《鸦声》Sakurayyy

2、［Ⅱ］诡梦之中橘生惨死

　　指甲划过窗户上的玻璃，发出一声又一声刺耳的声音，走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眼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我从走廊上有过，走廊两旁有几个病人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我将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继续向前走着，我走过之后，他们有些气馁地低下了头。

　　这世上存在一种人，可以读心，自己却无心。

　　没有感情却看得懂他人的感情，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旁观者。

　　他们被称为“看客”，漠然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一步一步走向鼎盛，或者说，走向灭亡。

　　刚刚那几个病人便是看客，想必是因为常年不开口说话而且目光懵懂被当做智力低下的痴呆人送进这所精神病院的低等看客。

　　一般情况下，看客看到他人所想并不会做任何言语，但是当被他们读心的人有多重人格时，他们便不大能看得清那人心中所想，而此时，低等看客们便会以尖叫作为宣泄不满和恐惧的方式；高等看客除了无心以外与人十分相似，即便是遇上多重人格患者也并不会有太大反应。

　　那个女人说过，无论我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在别人眼里，我都必须是一个人。

　　因此多数时间里，我遇到看客，特别是低级看客，都会特意避免与其有目光接触。

　　昨天橘生醒了，苏医生的助理Eugenia给她打了镇静剂，随后告诉言洲，如果第二天醒来的是我，就让我来找苏医生。

　　我的病房到苏医生的办公室并不算远，大概五分钟就可以到了。

　　我到时，苏医生正在打电话，我敲了敲门，苏医生把电话挂了，向我笑了笑。

　　“男朋友？”我拉开椅子坐下，把玩着苏医生摆放在桌上的钥匙。

　　苏医生听到我的话怔了怔，干笑了一声：“啊......边柏。”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

　　苏医生大名苏子睿，和言洲以及他口中的边柏是小学到大学十八年的同班同寝室的同学。

　　三人都住在同一个小镇里，而且都喜欢男的，因此关系十分好。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言洲。

　　高二那年言洲向边柏表白遭到拒绝后两人渐渐开始疏远起来，原本三人成团，后来边柏与言洲很少见面，还是多亏了苏子睿在中间和稀泥才没有那么尴尬。

　　而大三那年边柏向苏子睿表白，原本便喜欢边柏的苏子睿犹豫了三天最终还是答应了。

　　后来三人虽然还有联系，言洲却是离他们两人的生活越来越远了，就连我的病，都是父亲找的苏子睿。

　　三人之间有着些尴尬的关联，而我又是言洲的妹妹，因此苏子睿在我面前提起边柏总是会有些尴尬。

　　“你们......哎算了，爱怎样怎样吧。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言洲他虽然现在不常联系你们，但他心里还是拿你们当好朋友的，你们三个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嗯，有点乱，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当一辈子的朋友。”

　　听了我的话，苏子睿笑了笑，我却从他眼里捕捉了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们沉默了许久，同时开口道：“橘生最近怎么样？”

　　“橘生最经经常醒。”

　　我们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却又默契地挂上了一抹忧虑的神色。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苏子睿皱着眉头，看了看我把玩着钥匙的手。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会，我这几天和往常一样，什么事都没做过。”

　　苏子睿皱着眉在笔记本上将我的话一一记录了下来。

　　“不过我最近经常做梦，不是梦到有人被活活烧死，就是梦到有人被水溺死，总之都是惨死，而且那些惨死的人都是女人，”我顿了顿，想起了那些诡异的梦境，“有一个星期，我连续六天梦到一个长相和我相似的女生被人用匕首捅死，捅得跟筛子一样，全身都是孔。”

　　苏子睿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是满满的震惊。

　　“虽然年纪和我相仿，但我能肯定，那不是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女生，“我没有那么重的怨气。”

　　苏子睿手中的笔猛然被折断，“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像......”

　　那个名字他没有说出来，我却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道：“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