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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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第一次进入奚族的地表层，与祈芜一样，被地表此刻的样子惊呆了。这几乎是为开发的地区，方舟显然是无法再使用了，被大量植被包裹着，埋在地下。土壤中的水和微量元素会腐蚀它们。
离奚族第一次踏入这个星球已经有两万年的时间，足以腐化任何东西。
物资船需要从指挥中心移动过来，戈的机甲踩踏在长满树木的地表上，毫不留情地把这些无用的植物踩碎在脚下。
它们通过机甲上的探测仪检测奚族地表的元素能源成分，以重新估计它的价值。
检测的成果令它们兴奋不已，这个驻扎在同一个星球上不会开发的傻瓜族群，在资源的利用上，几乎未零。在星系的历史中，这颗星球无疑是价值最高的。
先头部队把检测报告发回地表之后，召集了大量在防护层等待指令的机甲从十六号电梯下到地表层上，以辅助开采资源。
它们暂时只有这一个进入地表层的入口，因为防护层相当于旧地球的大气层。星球的引力，地表层的氧气含量，紫外线的控制，都需要防护层辅助完成。若是强行破坏，会造成地表层顷刻间便开始发生变化。
戈的入侵显然上非法的，所以他们在看到这样丰富的资源之后，需要以最快的时间采集完毕，然后在联盟与其他种族介入之前离开这里。
但开采的过程中却发生了状况，统治奚的植被在两万年的发展中几乎变成了智慧生物。在他们反复的踩踏下，大型植被激怒了，巨大的根系同土壤中钻出，缠绕住过往的机甲，层层叠叠的捆绑上去，巨大的力量下，瞬间把机甲拉扯成了碎片。
几个小队沦陷入其中之后，进入地表层的戈族士兵们不得不向总部求援。
敞开的防护罩入口，又一批新的戈族军队开始聚集。
奚言躲在暗处看着涌入的机甲，他的终端上带有屏蔽器，可以隐藏自己的位置。他抿着嘴，正纠结着要如何让这群机甲进入到十六号电梯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转身抽枪抵过去，被人单手揪住手腕，撞在了坚硬的合金墙面上。
祈芜笑眯眯地把手枪抛了两下还给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中，让他安静。
奚言揉着撞麻了的手腕，回过身来。祈芜他当然是认识的，但跟在祈芜后面的人，虽然脑子里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这次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奚言跟着两人找了个机甲仓库附近的隐蔽舱室。进去之后关了门，靠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这个区域无人经过才安心地开口说话。
“你可以回地表层了？”
奚言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过去，眼前是个浅棕发色的年轻人，长得十分年幼像二十出头，脸上有点肉圆圆的，瞳色是与发色相近的浅棕色。
身上穿着不怎么合身的休闲装，裤子明显长了点，裤脚处扎了几厘米，但搭配得确是干净清爽。外头穿了一件浅色的连帽外套，脑袋后面的头发被衣领撑着翘起一点，头发像是新修剪过的，软软的搭在耳边。
“你你你……”奚言结巴着伸出手指一边转头看着祈芜，一边指着“陌生人”直哆嗦。
“您。”奚郁没好气的瞪他，在房间走了一圈，找了个有声纹锁的位置，开口说道，“开启屏蔽区。”
很快传来总机的声音：“族长权限确认，已经开启。”
“即时汇报二十米内的非法入侵目标。”
“收到。”
在总机确认完毕之后，奚言即使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只能承认，眼前这个真的是自己那个平时仪容仪表一塌糊涂的族长。
“……您这是。”
奚郁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我刚刚跟着间谍在这儿溜了一圈，戈族的第一批机甲基本都进入十六号电梯了，所以我把十六号的权限降低了，他们自己能开电梯进去了。”
“以及十分钟后，所有进入地表层的电梯，都会与十六号的目的地一样。你现在可以直接回到地表层上了。”
“可是。”奚言看了看一言不发只是站在奚郁后面的祈芜，“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奚郁打了个响指，“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祈族的族长，戈族派入我族的间谍，就在刚才，他成为自己人了。”
奚言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族长，只觉得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他已经接受不能了。
可奚郁才不管这个，他还对着声纹锁打了个响指：“我说的这句话，录入族内a级机密，若是奚言中校不慎说了出来，可按机密程度进行制裁。”
听到这句话，联盟中校已经生无可恋，打算随自己族长开心了。
十六号电梯的目的地在哪儿，奚言除了电梯停下进入时的蓝光，便没能看出更多的东西。但身为族长的奚郁显然也没打算告诉他更多的东西。
奚言在奚郁与祈芜的护送下，直接从机甲仓库，进入了族长专用的直达电梯，沿着长长的轨道直接下到了自己熟悉的地表层。入口处还是一片祥和，无论说阳光落下的斑驳树影，还是从林间小路上缓慢驶来的向导机器人。都让他觉得，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没有与戈族之间的战争，也没有奚的陷落。
只是显现出真正面目的族长与他挥手道别。族长大人虽然口无遮拦，经常对人进行无理由的人身攻击。但他此刻笑着，浅浅的瞳子微微曲起，裂开的唇角洁白的牙齿与嘴边的笑窝。都让他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对人毫无威胁性的男孩。
奚言忽然想到什么，从向导机器人的车上跳下来，一路狂奔着朝着电梯口跑去。
但电梯已经合上了，进入上层的按钮有一个大大的锁，无论他怎么疯狂的按，都不再有重新开启的反应。
电梯重新朝上行驶，介绍奚族的女声照常继续念着常规的话语。祈芜看着奚郁僵在脸上的笑容，抬手把他仍在道别的手按下，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
“以一人之力，拯救一个三个种族？”
奚郁吸了吸鼻子：“你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么？”
“不。”祈芜按着他后背的手更紧了，“我只救自己的族人。”
奚郁翻了个白眼，狠狠一脚踩在祈芜的脚背上：“那你抱个屁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道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