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血腥玛丽 ...
-
独孤烨澜是被呛醒的，而且把他呛醒的液体还不是普通的水，更像是什么腥味浓浓的……对了，是血。
“咳咳咳咳！”血液被猛烈的挣扎激起阵阵涟漪，荡出哗啦声。独孤烨澜猛然坐起来，捂着在昏迷中吸入口鼻的腥液而痛苦不堪的咽喉，不断咳嗽直至嘴里都唱出了新鲜的血味道，肺部一阵痉挛着疼痛难忍。
哪怕是咳出嘴里残留的血液，还是有不少从食管钻入胃里，一阵恶心，翻江倒海地想要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等到习惯了呛人的腥味之后，更为浓烈的铁锈味道钻入了鼻腔。而更明显的是困住手脚的黏腻的流动感，还有什么也看不见的慌乱。
回想起先前在精神空间发生的一切，独孤烨澜急忙抬手去擦拭双眼。似乎是刚才被泡软了血痂，揉弄间脱落不少，还有些粘在角膜上被刺激出来的泪水激出来，混合着眼泪从脸颊流下。
似乎是太过于深刻的印象，疼痛感依旧还在，使得独孤烨澜颤抖着睁不开双眼，就好像一双手紧紧捏着眼皮一样。挣扎着想要抗争，独孤烨澜用手指硬是扳开了眼皮，感受到眼珠还可以随着自己的念想转动，而刚才不慎落入眼里的睫毛还能够刺激出痛感，就松了口气。
既然还有痛感，那看来还没瞎，应该还是可以用的，独孤烨澜庆幸想到。松了一口气，以至于精神瞬间放松下来才发现精神和身体是那样的疲惫，经历过生死一战还有经历伤痛时的咬牙忍耐都让他一阵恍惚，就想着睡一觉好好休息。恍然间，独孤烨澜似乎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白着脑子魂儿飘着想想，才想起这次出来的正事儿。
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魂环到底吸收成功没还是个问题，怎么就想着睡过去了？盘膝凝神，在黑暗中魂印晃悠悠地出现在独孤烨澜手心，收获的魂环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当看到排在最后还亮着幽幽光芒的红色魂环，独孤烨澜激动地一蹬腿，再一拍掌，兴奋地大吼一声“好！”然后，桶子碎了……
“哗啦啦”紫红色的液体泄了出来，伴随着几声咔嚓巨响，盛着血液的木桶裂开，从里边滑出来一个人，狼狈不堪地滑倒在地上。因为摔着了之前背上受的伤，独孤烨澜痛得龇牙咧嘴，捂着腰站起来，仔细打量一片灰暗的房间。
“这什么地方……”独孤烨澜摸不清楚头脑，眯着眼吵着房间里面似乎是出口的点点光源摸过去，并且机制地在拉开布织品的瞬间眯上了眼睛免得被光刺伤。然而就是这么一闭眼的瞬间，独孤烨澜听到划破空气的刺耳声，直冲自己而来。
尚且目不能视的独孤烨澜下意识一转头避开，然后抬手紧紧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不放手。待到已经适应了眼前的光，独孤烨澜缓缓睁开双眼，带着不满甚至是轻蔑地看着不怀好意想要偷袭他的人。手上动作不停，就着这个姿势，五指用力一抓，只听一声脆响就这样轻易地折断了来人的手臂。
不过有点奇怪啊，就算是骨折的痛也会让人这么害怕吗？习惯了伤痛的独孤烨澜一时不解，眨眨眼却发现那人脸上的恐惧更甚，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只见那人长大了嘴巴却无法发声，颤抖几下却猛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怪物，怪物啊啊啊！”随后在独孤烨澜一脸茫然的表情中可以说屁滚尿流地爬远了。
“哈？”独孤烨澜简直无语了，什么情况？不过显然这里愚蠢的人不止那人一个，还有人不信邪地举着亮闪闪的斧头朝着独孤烨澜劈过来。嗤笑一声，以闪电般的速度在眨眼间拉近距离，扬起一拳打烂了这人的鼻骨。
听到了哀嚎，更多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就看见一个莫名出现的浑身上下都是血的陌生人站在阴影处冷漠地甩去手上的血迹。感受到身后的炽热目光，独孤烨澜倏然回头在阴影里显得极为明亮的双眼凶狠地逼退了妄图上前挑战的人。
被惊吓到的众人似乎是不敢相信看见的，更有甚者还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脸上却是死灰一样的白，眼神里跟第一个逃跑的人一样都是惊慌和恐惧。
被看得烦了，独孤烨澜伸手拽起了地上坐着的人的衣领，单手使劲竟然把一个成年大汉提离了地面。大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惊吓着想：这人是恶魔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喂，你在怕什么？”在大汉眼里，恶魔歪着头，做出了凶狠的微笑逼问道。而本来只是想和善地询问的独孤烨澜却发现这效果不大好，毕竟手里提着的大汉已经一副要死的样子了。
“大，大，大哥。我，我，您大人有大量，放，放了我吧……”大汉已经是一副要哭死过去的样子了，涕泪横流混合着血沫的脸上惨不忍睹。
独孤烨澜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的笑意更深，努力想做出好好说话的和蔼可亲的样子。“我就想问问，我脸上有什么吗？”轻缓地收敛了周身的煞气，独孤烨澜亲切地问。
大汉已经想晕死过去了，为什么刚才我要去招惹这个恶魔啊！大汉想着，然后颤抖着哭喊到：“大哥，不，大爷！您放过我吧，旁边有镜子您去看看啊！”你回头啊，你倒是回头啊！镜子就在你旁边你抓着我干什么啊？！内心怒吼着，话一说完，大汉就晕过去了。
一脸黑线地撒手，把大汉随手扔在地上，转身果然看见了一面小小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玻璃碎片的“镜子”。避开锋利的尖端，捏起来凑近自己的脸细细看了看。这不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嘛……除了脸上满满都是血污以外，还真没有……等等！
仔细凑近在眼睛的位置，不可置信地看着双眼的变化。
“既然这样恐惧异类，那就让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来体会一下吾曾经所受的痛苦好了！”暗魔邪神虎阴毒的话语还在耳边盘旋，仿佛是在无尽地嘲笑独孤烨澜一样，刺耳。
双手紧紧捏住那片碎片，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呈现的一切，不断凑近在眼前。双目圆睁，眉头紧皱着，颤抖着就是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发生的，可怕的变化。
原本是漆黑瞳孔的地方诡异地收缩成一条竖线，兀然出现在一耀金一漾蓝的虹膜中，竟显得如此……恐怖。
恶心、诡异、凶狠、肮脏……怪物！
仿佛是被抓伤一般，颤抖着捂住双眼，从指间的缝隙可以看到那双异于人类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双瞳流露的是不敢相信、厌恶还有痛恨夹杂在一起复杂的眼神。
这就是它说的，不人不鬼的怪物吗？
呵，别说，这幅样子就连我自己看了，都会觉得……
恶心！
来自于魂圣暴怒中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一些魂力等级低的直接跪倒在地，还有余力的也只是在苦苦挣扎罢了。盛怒中的独孤烨澜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知道他的愤怒需要发泄，以至于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待回过头来时，整个酒馆残骸遍布，桌椅的酒瓶的还有人类的，都在这场怒火中烧成了灰烬。还有没有波及到的，也都是一脸恐惧的看着彻底变成怪物的独孤烨澜。
轻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这群胆小的人还是在嘲讽自己，独孤烨澜抬脚走向了吧台，无视了周围人避至不及的态度，独孤烨澜冷笑着要了杯水去腥。
吧台内的服务员互相推挤着，最后一个可怜的小羔羊被推了出来，颤抖着推过去一杯清水，然后就忍不住想跑。
“喂，跑什么？”听到如恶魔催命一样的声音，那个小羔羊浑身一抖，晕死过去。
恶鬼：……
众人：……
眼神一瞟，看向了另外一个看起来比较大胆的人。“小哥，你们这儿有浴室吗？”独孤烨澜眯起眼睛遮起来，亲切地问。
被指到的人缓步上前，“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没浴室。”说着还略有歉意地看了一眼独孤烨澜。
叹口气，独孤烨澜闭上眼摇摇头，但也因此错过了那人眼里的决绝。
“不过我们的地下室有浴室，我可以带您去。”说着，那人还微笑起来，虽然他那张苍白的脸这样笑起来怎么都像是苦笑。
“哦？”独孤烨澜高兴了一点，随后点点头让他带路。可他没看见回过头去的那人眼里的狠戾。
独孤烨澜不知道，刚才在他愤怒的威压下被碾成泥的其中一个人就是这个服务员的亲弟弟，相依为命的二人本想着赚足够的钱就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但现在……他要独孤烨澜死，而且还是痛苦地死去，就和他弟弟一样！
只见那人屏退了周围的服务员，拉开柜台某处的暗门。“客人，您全身都是血，是因为？”他在试探，试探独孤烨澜有没有喝人血。
颇为无奈地摇头，“方才掉进装满血的桶子里去了，可把我折腾坏了。”独孤烨澜苦笑道。
“这样啊……”那就请你下地狱吧。
拉开的暗门黑黑的，没有一点灯火的样子。独孤烨澜有些疑惑，这地下室好像有些奇怪。
“客人，您稍等，我给您点灯。但能麻烦您先帮我找找看挂在墙壁上的灯炬吗，我找找火石。”说着颇为歉意地鞠了一躬，那人不好意思的拜托这着。
独孤烨澜沉默一下，那人额头上的汗珠越发多了。空气慢慢变得沉默，眼看着就要冻住了，独孤烨澜抬脚靠近了地下室的门。
这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啊，而且好像有风声？独孤烨澜凑近一听，还真有风呼啸的声音，那这门是通向何处的？
不等独孤烨澜多想，身后的人扬起木棍对独孤烨澜的后脑狠狠敲下，转个弯握住，用顶端打击了一下独孤烨澜的腰窝，力气之大直接将独孤烨澜推进了黑暗之中。
干！刚才发泄威压太久以至于反应力骤降，现在就连背后偷袭都挡不住！独孤烨澜懊恼不已，但为时已晚，身躯已然被黑暗吞噬。
隐约间，他听到了上方传来的狂笑。“去给我弟弟陪葬吧！怪物！”伴随着高昂的嘲笑声，独孤烨澜自嘲一笑，随后摔进了深渊。
对啊，怪物怎么能够奢求他人的好意呢？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血腥玛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