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魂兮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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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归来之日，众人静默如斯。
宛城之战，几乎是一败涂地，曹操失了爱子和一员爱将。
灵堂里冷寂的灯火处是一篇洋洋洒洒的长篇，众人站在灵堂里，有人叹主公情薄，郭嘉不语，只远远望着灯火明灭处那人不甚真切的表情。
怎么可能不疼？
痛到极处，其实是哭不出的。
……
众人散去，郭嘉回房抱了两坛陈酿，他借着典将军躲了多次早会，还答应那人凯旋之时请一坛酒，如今……不知还能否喝到。
郭嘉重新走进了灵堂，却发现棺旁已然坐着一人。
“……主公？”
那人背对着他点了下头，问道：“有酒么？”声音带着两分艰涩的嘶哑。
郭嘉抱着酒坐到了他身边，默默递了一坛过去。
曹操拍开封口，举起酒坛猛灌一口，怔了怔，方才苦笑着开了口：“典韦和昂儿都是为了救我死的。”
“你是主公，也是父亲。”郭嘉语气平淡。
曹操扬起头又灌了一口酒，低低笑声自喉底透出，自嘲得近乎不屑：“可惜我对不起属下，也对不起儿子。”
“主公，”郭嘉打断他，手中酒坛与他的轻轻一磕，“为大公子和典将军送行。”
曹操望着上方灵牌，将酒往地上泼了一半，而后仰起头一干而尽。
见他喝完，郭嘉又将手中那坛递了过去，曹操接过就着坛口大口灌着，郭嘉眼神微动，最终还是没有阻拦他，任由那人喝到坛空见底方才停下，而后缓缓开了口：
“我答应过昂儿，等回来的时候替他在郊外建一座小竹屋。”
“我也答应过典韦，替他在南田辟一块地，许诸说要教他种地。”
“他们都还年轻。”
曹操将头靠在身后棺木上，脸上是郭嘉从未见过的沉重神情。
“主公……”他叹，而后起身，“我替主公取酒来。”
两人一夜对酌，最后究竟喝了多少已不可知，曹操说了很多话，从年少时的自己讲起，一路走来，有太多的懊悔和不甘，最终苦笑着说：“若我当初没那么大野心，而只是当一个安分的臣子，是否便不会有这般结果？”
一直安静与他对酌的郭嘉看着他，而后挑了眉目道：“曹孟德，主公，可以败，不能悔。”
第二日一早，曹操被打入的阳光照醒，酒喝多了脑子有点晕乎，这时已经整只埋进他怀里的郭嘉突然在他颈旁蹭了蹭，曹操一时更是僵在了原地。
扭头看了一眼……幸好并非什么不知名的女子。
“奉孝。”松了口气的曹操伸手拍拍他，“该醒了。”
“唔……”某人继续往里缩。
曹操：“……奉孝有何提议么？”
郭嘉下意识地坐直回道：“嘉无异议！”
曹操默默看着他，郭嘉讪笑：“主，主公英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魂兮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