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风起灵鹫》苇如

6、嘉兴风波（3）

　　李莫愁待要回首之际，却感到孤光直刺而来，李莫愁心中惊骇，却没有想到这少年在中了拂尘之后，竟然有力反击。当下，拂尘一扫，扫开风扬的孤光，接触处手掌感到一股大力震来。这一剑却是带着风扬全力绝地一击，风扬只感到一股大力穿啦，孤光被反震出手，一股强大的内力直直压来。李莫愁恼怒，轻叱一声，却是左手使出赤练神掌，欲将少年力毙于掌下。

　　然而，她的真气蓦地一滞，经脉出传来阵阵阴寒之气，却是如针刺般疼痛，如同万蚁噬心。她向来刚强，但是这疼痛一时之间竟让人生不如死。身体疼、痛猛然蜷缩在地上。却是看见面色苍白的寒柳。

　　方才的出力，几乎耗尽了寒柳的全部气力。她与风扬自小一处长大，最是默契不过。方才二人前后打乱李莫愁的注意力，再加上李莫愁感到寒柳武功并不高，是以对她也不甚在意。也是这种轻视，让寒柳找到一丝空隙，却是果断出手。只是，终究内劲不足，这一下已是用尽了全力。

　　“还不快走！”寒柳冲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三个少女大喝一声，那三个少女方才回神，立马相携逃走。寒柳拿起孤光，一步步走到李莫愁面前，望着倒在地上的李莫愁，这一刻，内心闪过杀心，是，她没有杀过人，但是李莫愁这个女魔头，杀人无数。她应该杀了她吧。寒柳面色惨白，步步走向李莫愁，内心却是犹豫和纠结。

　　李莫愁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因为疼痛，嘴唇被咬出鲜血：“贱丫头，你到底对我使用了何种暗器？”

　　自从十年前，在陆展元和何沅君婚礼上一败，李莫愁纵横江湖，却再也不曾吃过次等到大亏。这种疼痛，饶是她，也感到生不如死。却是对面前这个看似柔弱无害，却置她到如此境地的女童恨之入骨。

　　寒柳咬咬牙，是，她应当动手杀了她，否则，陆家便会遭遇灭顶之灾。她原本不是迂腐之人，倘若杀一人，而救千百人。她无悔。

　　看见寒柳眼中的犹豫散去，越发冰冷。

　　李莫愁发现，她从这个女孩子的身上感到一种恐惧感。笑话，她，李莫愁竟然会在这个女童的身上感到恐惧。

　　“休伤我师傅！”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呵斥声，一个年轻道姑却是跃到李莫愁的前面，打开寒柳的剑。寒柳提起内力，当下向后翩然，却是不敢犹豫，拉起重伤的风扬，向外奔去，那年轻道姑想要追过去，却发现寒柳一瞬间已经跃至数丈之外。心中骇然，世上竟有如此轻功。

　　“师傅！”那年轻道姑走到李莫愁身边，将她扶起来。而此时，李莫愁感到身上的疼痛渐渐好转。当下，运用内力长啸一声：

　　“贱丫头！我李莫愁发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都要杀了你们二人！”

　　疼痛减缓，当下思维回转，却在身上没有寻到暗器。又惊又奇，思忖道：“那丫头和那少年小小年纪，一身武功奇妙诡异。却不知出身何门何派，方才被那暗器击中，更是匪夷所思。暗器也是诡异的很。今日结仇，他日二人成长起来，必是难以对付。应当早日斩草除根方是。”

　　当下暗自决定他日遇上，一定不留活口。而当下，却应当首先灭掉陆家满门方是。
　　……
　　……
　　远远听到李莫愁的声音，寒柳更不敢耽搁，直接扶着风扬继续奔走，突然听到风扬的发出痛苦的声音，眼见到了一片树林，便将风扬放下，靠着一棵大树上。风扬嘴角露出一缕鲜血，面色如土。寒柳本来体弱，方才也是几乎耗尽身上的内息，面色也极为苍白。

　　看见风扬痛苦吐血，当下一急，却是眼圈一红：“师兄。”当下拿出一瓶药丸，倒出两颗，一颗喂给风扬吃下，另外一颗喂到自己口中。这原本便是灵鹫宫疗伤圣药。刚一服下，风扬便感到一股清凉之气自腹、部升起，缓解了体、内、灼、热痛苦。

　　风扬担忧地看着寒柳，似乎要说什么，但无奈伤势过重，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寒柳忙道：“师兄，你莫要说话。你手了那女魔头的拂尘，快点打坐调息。莫要担忧我，我并无大碍，我便在这林子里守着你。你放心，我略懂五行八卦，待我摆一个小小的阵法，当可保我二人无碍。”

　　风扬神色复杂点点头，身体疼痛，更是懊恼自己，今日，竟然还是寒柳来保护他……当下，立即打坐运功调息。寒柳见状，却是走到一旁，却不敢走远。眼见天色欲晚，便拾了许多柴火，现在二人面前升起，另外一些，却是在二人的外围布上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她原本体弱，做完这些之后，早已大汗淋漓。又再服了一粒药丸，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

　　想起今日经历，当真是后怕不已。

　　自从下山之后，二人一路顺风顺水，没想到一到嘉兴就惹上了女魔头李莫愁，这该感叹什么运气。若非找的了空隙，用生死符集中了李莫愁，后果不堪设想。真是可惜，其一她功利浅显，这生死符的威力只能发挥其十分之一，不能对李莫愁造成伤害；其二，却没有趁机杀得了李莫愁。

　　没有杀得了这个女魔头。

　　那么，今日的陆家庄……

　　所以直到嘉兴，寒柳第一次感到了江湖的可怕，不过一场弱肉强食。当下也恨自己的破身体，身处江湖武林，身不由己，必须要学的一身武艺方可。不为杀人，只为自保。

　　突然丹田内升起一阵火灼般的疼痛，这种疼痛很快蔓延开来。这种熟悉的疼痛，在过去十年遭受过无数次，今日这番打斗，终究是引出了体内的赤炎火毒。寒柳看了看正在打坐调息的风扬。

　　心道，决不能让风扬知道她的火毒发了。

　　当下，拿过身旁一截树枝，咬着口中，却是倒在地上，手指仅仅陷在泥土中。汗水如注，万火焚心之痛楚不过如此。她却死死控制住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然而这个时候，她看见城内燃起一处火光。

　　那……

　　寒柳当下瞪大了眼睛——陆家庄此时应当是遭了李莫愁的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