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织汝》绮繆千怨

3、命

　　一口老血喷出，莫寻举起手来抹过嘴边残血。真没想到这一趟旅行才开始没几天竟会如此的多灾多难。

　　看来生意做大后自己确实是荒废了武学。竟被他人击伤到吐血。司天司月不会是绝不会在这时候来出卖他。毕竟他们的身子还需要他这个法术一般般，可他们不知道的人来恢复原貌。

　　“你我无仇无怨，要怪，就怪你教徒无方，放任门徒在外行恶。我已查明，你跟那掠鬼窃神的鬼鸟师出同门。鬼鸟偷窃的赃物可没少往你老子哪儿送。要怪就怪你老子，害你受了拖链。”

　　给自己顺了一下气，站直了身子。对跟前这个量名字和外号叫什么都还不知道的人说。“看来你对自己也没什么自信。对自己武学有自信的人是不屑于用化功软骨散这种短暂封锁的药。”

　　“终究是盗贼的同门。也定然不会是好人。”

　　“哈！”说他不是好人。倒是说对了。莫寻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莫寻发出了笑声，然后出手。

　　中了软骨散，全身瘫软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对于普通的武者确实有着极好的效力。不过若是遇上练气的内功行家软骨散的公交便起不了什么作用。很遗憾是，莫寻所修炼的正是引起入体的仙道内功。刚才那一记偷袭，一口腥血，就算是给这无耻的家伙的一点赞赏。

　　杀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若是留了活口，只会更是麻烦。莫寻起了杀念，但他并没有动用法力。仅将自身的真气聚集在手心，迅雷的神兽贴近这个量名字都还不知道的人，一掌打上，直接将内力贯入对方体内。下一刻对手即刻爆体血肉横飞。

　　这是令人心惊的一幕。莫寻浑身浴血。而他的对手却是血肉横飞的碎了一地。

　　莫寻对周身的猩红血块说：“我可爱的小鸟儿是爱胡闹了点儿。可被他作弄过的人都不会主动上门来寻仇。会早上我不过是想要扬名江湖。可江湖究竟是什么？”

　　莫寻知道有人隐藏了气息在监视他们。说实话，他很不悦，也很在乎。

　　在出惜命阁前，莫寻一直以来都有易容成合乎年龄的皮相。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认识真实面貌的自己。莫寻浑身的血的站直了身子，神识外放，仅眨眼一瞬，便通过神识探知出方圆50米距离里的一切。而下一瞬便是放出追命符。

　　追命符并不夺命。它的作用不过是在接触到目标后，在其目标的身上刻上追踪印记。除非是上天或是下海都逃不出施放者的手心。

　　藏在暗处的影武者们武功不弱。要挡下飞来的一张纸符实属易事。

　　可在追踪符下却是贴合上了一张引爆符。一旦追踪符被毁，引爆符即刻引爆。

　　轰隆的爆炸声响起。莫寻再次探知，然后走到一个还没倒下，知识脑袋有点被震晕的影武者身侧。然后动作粗鲁的撕开对方身上的衣物。

　　不同组织的身上会有不同的印记。在这个影武者的右手手臂上刺了一个口叼圆环的狼头。这可是皇宫里的人，只不过听的卻不是金座上的帝王号令。

　　莫寻捡了块枯枝，用法术将树枝变成一块木质的佩饰。

　　莫寻将佩饰放在影武者的身边，对这个身体虽暂时无法动弹，意识却还算是清醒的影武者说。“把这东西带回去给你的主人。去跟你的主人说一下别再打扰我。我的父亲老了，已经隐居于山林不问世事。而我呢！身有顽疾，也活不了几年。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若是横死在外，倒是能逼出我的父亲来替我报仇。那时候肯定会死很很多多人。让你主人好好的来掂量一下后果。”罢话说完了，莫寻才走开，去将倒下的司天司月给扶起来塞入马车的车厢里。

　　莫寻也不在乎司天跟四月现在是女人。毫无顾忌的在两个女人的面前更衣。

　　脱去身上血衣，在莫寻的身体上出乎意料的不满了各种大小伤痕。在两边的琵琶骨上甚至还有被穿刺的痕迹。在莫寻身上哪些伤痕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倒没有什么特别。习武者大多遭罪。司天司月的身上的伤痕也没见少。真正可怕的是在莫寻的脊梁处长了一张鬼脸。那鬼脸有眼有鼻有口有耳。眼珠子至瞪着司天于司月，还张大着嘴巴吐出气息来。

　　莫寻毫无所谓的换上新的衣服。在系衣袋的时候一脸的不以为然的说，“别害怕，不过是我师父为了保护我，在我身上施的一个骗人的障眼法。若我的后背上真长出个头来。这穿上衣服后不就成了驼子。看我的后背多平。”

　　司天和司月互看了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是这样。

　　天有十二司月，司长天下十二运数。故被统称作“司命”。三十二年前天庭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吴将由天地所孕育的九条炁龙中的水之泷判定为入魔妖邪而出兵问罪讨伐。

　　这有天地锁孕育的炁泷生死对天地运数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当年的十二司月亦在讨伐队伍之中。哪一场战役，十二司月中共牺牲十一司月。

　　32年过去，如今的十二司月里的那十一个空缺并没有被其他仙家所填补。如今十二司月里唯一的司月浩赁正头疼的看着那记录天下生灵的司月命本。司月名本本有十二卷轴。卻在十一司月陨落之时合成一卷。这可给浩赁带来无法言语的压力。司月职位在天庭地位不高卻也不低。天上所有神仙均有改变凡间生灵命格运数的能力，只不过……除十二司月外，即便是天帝若使用法力出手干预改变凡间任何一条生灵的运数。即便只是一只渺小的蝼蚁，也会因天命而受到反噬。天庭之内仅十二司月能干预更改凡间生灵运数而不被天命惩罚。

　　浩赁看着司天命本。这命本里头因时刻记录这凡间所有生灵而长度无限。天上飞的，陆上走的，水里游的。不管是人是鸟事虫是鱼是花是草。只要生命开始便会详细的纪录在这命本之中直到生命终结。

　　浩赁跟往常一样翻阅司月命本。今日他偶然的在命本里发现了失踪已久的天狼星君。这神仙下界历劫是常有的事情。历劫对神仙而言是一种修行。是为了顿悟。通过在凡间历劫的经历而将在天界想不通理不顺的事情给想明白。历劫归来的神仙基本上法力都会更胜从前。当然……也有因犯错而被贬下界的神仙。天狼星君就是一个因犯错而被贬下界的神仙。不知为何，天狼星君竟纵火烧了自己的府邸。那大火为九阳天火。是比三味真火更难熄灭的天火。大火不仅烧毁了天狼星君自己的仙府。还连带的伤了不少仙家。所以即便天狼星君为天帝的胞弟也被贬下凡受10世轮回的刑罚。

　　可天狼星君下凡后卻失去了踪影。

　　浩赁抄下天狼星君用法力将命本里天狼星君这一世的命数所有拓印起来。

　　浩赁赶往天宫，将天狼星君的命书呈给了天帝。天帝看后竟是一颠。

　　命书上记载，天狼星君这一世，虽出身显赫，卻因妖言所祸而受尽苦寒。15岁时用做生祭沉海，被偶然经过的水之泷所救纳为真传弟子。

　　犯了过错而被贬下凡，要受苦那是理所当然的。对于天狼星君这一世所受的苦，天帝倒是并没有觉得什么。令他震惊的是，命书上写明水之泷的死，天狼星君对某些神仙恨之入骨。不仅如此，那水之泷似乎非常的喜爱天狼星君。生怕这人族的小徒弟会被天族继续追杀。在天狼星君的身上下了一个“瞑生咒”。倘若天狼星君这一世死于非命，在天狼星君陨命之时瞑生咒就会发动，届时一方土地将会因瞑生咒的咒力影响引聚百鬼千刹。周围生灵均会为这一世的天狼星君一同陪葬。

　　在天狼星君这一世的命书里，天帝看到了阴谋。毕竟是胞弟，总是被贬下凡。天狼星君每一世的岁数都不会长。均是天夭之命。这也是他这做天帝的暗自拜托十二司月所行。目的就是为了这胞弟能少受苦。只要命短，即刻少在人间收苦受罪。可这弟弟下界后卻是失了踪影。任凭十二司月如何翻阅命本也找寻不得。这一世的天狼星君本就该被沉海而亡。卻被水之泷所救，还收做了徒弟。这是本就有蹊跷。然后就是水之泷，被吴定为入魔的妖龙。天帝在辉县当年为何会判定水之泷为“魔”。

　　那是因为北海龙王以及同门的举报。水之泷是东戊神君坐下最小的徒弟。原为凡间河道里的一尾红鲤。偶得奇遇开了灵识，入北海跃天门飞升成龙。东戊神君是天宫里最强的战神。而水之泷是神君坐下实力最强夯的弟子。水之泷被举报为魔龙，在反抗时那原本金红的鳞片卻成了玄色。这才被吴定。再来就是水之泷在反抗时仅一人便屠了了数千天军。那时候东戊神君正下凡历劫。等神君归来也以是数十年后。历劫归来便有即刻动身去清理门户。直到数年前，东戊神君阀魔负伤归来。在养伤期间突然就疯了。散尽门徒与自身修为，还跑去了地府，自己跳了畜生道。再后来他们才发现原来那“魔龙”是天地所孕育的炁龙——水之泷。并不是什么入魔的魔物，更不是魔族的奸细。调查得知东戊神君之所以会发疯是因为有人将水之泷的龙珠混入东戊神君养身的丹药里。东戊神君误服龙珠。不仅得了水之泷的水淬神迹之力。还获得了水之泷一生所有的感情记忆。这可是修炼者的大忌。那一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东戊神君这战神。天庭少了东戊神君便少了一名实力主将。还有就是那一役种天庭里唯一能够干预凡间命数的十二司月也陨落了十一司月。现在天庭只剩浩赁一名司月，对凡间各处实在是难以顾及。

　　此刻天帝的头比浩赁这司月更是头疼。因为在这九重天界里仅有天狼星君的实力能与东戊神君匹敌。他两平日里虽说不上两句，卻也并无间隙毫无矛盾。如今卻因水之泷之事。两大战神都被算计。还有就是天狼星君为人虽骄横跋扈，卻也是情深义重爱恨分明。东戊神君的神志疯了，而天狼星君又对这九重天起了误会。

　　天帝头疼得举起来手来捶了几下额头。想了一下，对浩赁下令，“你即刻下界接近天狼星君。力保他这一世善终，并想法子化解天狼星君与东戊神君间的误会。”

　　浩赁早就猜想到天帝会要他下凡来亲自解决此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以天狼星君的癖性，要化解这干戈。实在是得好好的来想一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