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法律界律师篇》岁月烟雾

18、第十八章 故意挑衅

　　夜幕降临，本市有名的烧烤一条街开始热闹起来，烧烤食物产生的烟雾逐渐在整条街道弥漫开来。
　　城管和卫生部门对这条街上的经营业户已经取缔了无数次，但是过不了几天又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市民反映了无数次，市长也督促了无数次，城管部门也为难，现在他们办公楼下的大院里连一辆自行车都放不下去，全都堆满了罚没的烧烤用具。
　　有人注意到，每到年底铁厂就来收购一次这堆废弃的破铁，他们的局长用这部分预算外收入给自己已经换了五辆新车了。
　　人们终于明白，烧烤街之所以屹立不倒，原来是因为这位爱车如命的局长为了紧跟汽车换代新潮流，采取明取缔、暗推动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嗜好。
　　烧烤街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宋澜与老公范洪波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宋澜喝了口凉茶：“肉串吃够了，要不烤两只鱿鱼尝尝？”
　　范洪波道：“那东西胆固醇太高，能不能换点别的？”
　　宋澜有些不乐意：“又不是天天吃，偶尔一次没关系，你不会是怕花钱吧？”
　　范洪波嘻嘻一笑：“我是怕花钱的人吗？想吃就要，咱不差钱。”
　　宋澜一撇嘴：“差不差钱我还不清楚？别废话，快让他们烤。”
　　范洪波应了一声，扭头扯开嗓子叫道：“老板，烤两只鱿鱼，不要辣椒，我老婆怕上火。”
　　“好嘞！”那正在炉子前忙得不可开交的烧烤店老板高声应着。
　　“老板，给我们烤六只鱿鱼，多放辣椒。”邻桌的一男的也大声叫道。
　　宋澜侧头望了一眼，见邻座坐了三个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中间，两个年轻人坐在两旁。
　　“咱们小倩最爱吃辣椒，也没见上火长痘痘，有些人长的不咋的，还这不吃、那不吃，毛病倒不少……”三人中脸色稍黑的年轻人旁若无人的笑道。
　　宋澜脸色微变，待要张口说话，见范洪波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算了，咱是来吃东西的，何苦为他们坏了心情。”
　　宋澜便忍住了，继续低头喝自己的饮料。
　　那两男一女却是毫无顾忌继续说笑。范洪波偷眼瞧去，见那女孩子手里里竟然夹着烟，张口说话间，烟雾不时随着飘出来。
　　烤好的鱿鱼端上来，范洪波拿起一只放在了宋澜面前的盘子里：“老婆，这东西冷了有腥味，快些趁热吃。”
　　宋澜应着将鱿鱼拿起来张口待要咬，却听得那边又有人说话：“小倩，放了辣椒的好吃，快尝尝……”
　　那叫小倩的女孩子笑道：“本姑娘爱吃辣的，越辣越好，不像某些人假装淑女，吃不起高档餐厅也就罢了，吃大排档还放不下臭架子……”
　　宋澜听得火大，将手里的鱿鱼往桌上一丢，怒声道：“我得罪你们了吗？你们吃你的，我吃我的，我爱不爱吃辣，关你们什么事儿？”
　　两个男的还未说话，那个小倩的将烟一丢，瞪大眼睛毫不示弱地说道：“我们爱说什么关你屁事儿？你哪只耳朵听到是在说你来着？别没事找事！否则我可不客气。”
　　宋澜觉得这女孩子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此刻被骂的心里的火气上升也顾不得细想，站起来指着那女孩儿叫道：“我不认识你们，也没招惹你们，是谁没事找事？是那个说话在先？”
　　见她站起来，三人也毫不示弱跟着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宋澜一见倒乐了：“以为人多我就怕了？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打架、喝酒、抽烟倒是先都会了，父母是怎么管教的你们？”
　　那小倩眉毛一扬，抬手指点着她：“父母怎么管我们和你有屁关系？你他娘的说话小心点儿……”
　　“你们找事在先，该小心的是你们。”
　　“挺横呀！有本事咱们出去，看我不撕了你……”
　　“走……出去，今天非揍你一顿……”
　　两个年轻人拉开架势要过来。
　　宋澜全没一点害怕的意思：“瞧你们这副德性，女的蛮不讲理没个女孩子样儿，男的打扮得像个泼皮流氓，你们这种人早晚要进监狱，爹妈算是白养你们了……”
　　脸色稍黑的年轻人上前就把宋澜扯个趔趄：“你这个女人就是欠抽，今天我替你老公教训你！”
　　“有本事你抽我一下试试！”宋澜抬脚就踹了过去。
　　一见动手了，小倩两人也冲上来想群殴宋澜。
　　还未等打到人，范洪波却及时地一把将宋澜拉到身后：“老婆，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走……咱不吃了。”
　　宋澜气得跺脚，却没有坚持，反身抓起自己在桌上的包。
　　“就你这样的，本姑娘见得多了。有本事别走……瞧我咋收拾你……”那小倩依然不依不饶。
　　宋澜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不去和三人理论，却回身抡起包打起了范洪波。范洪波闪身躲开，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倩三人见状开始一愣，进而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宋澜也不理他们，只是气鼓鼓盯着范洪波。
　　范洪波被她瞧的很不自在、也很无奈，自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转身指着三人：“都他娘的给我闭嘴！全都蹲下！”
　　小倩三人止住了笑声，仔细一看，他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手枪，顿时吓得傻了眼。
　　范洪波大吼一声：“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三人慌忙蹲了下去。
　　“抱头！蹲到墙角去！”
　　三人又站起来抱着头走到墙角蹲了下去。
　　宋澜脸上乐开了花，走到三人身后，故意把声音扯长了：“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不是要打我吗？刚才的神气劲哪去了？”
　　眼见那小倩身子抖了一下，脖子挺了挺，似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对，是公共场所寻衅滋事……三个人，两男一女……”范洪波不晓得在和谁通话。
　　十五分钟后，宋澜和范洪波眼望着警车载着小倩三人开走了。
　　“老婆，气该消了吧？”范洪波笑问。
　　“没消……”宋澜神色依然不善。
　　范洪波见状挠挠头，面露不解。
　　宋澜怒道：“我问你，假如你不是个警察，你老婆被人打，你是不是根本不敢上前帮忙？”
　　范洪波显然没有领会到宋澜的意思，轻轻拉起她的手：“不管我是不是警察，你被人打我自然要帮你。”
　　宋澜猛地甩脱了他的手，嘴里忿忿道：“范洪波，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还配做个男人吗？我真是奇怪了，像你这般胆小怕事的人，怎么能做警察？我原先一直就奇怪，在家里从来没听你讲过你如何抓坏人，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见了坏人一向都是躲着走的，呵呵……你可真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
　　范洪波神情非常错愕，叫道：“我们有规定，只有遇到重大事件才可以用枪。刚才你被欺负，我掏枪出来吓唬他们，你知道我冒了多大风险吗？”
　　“滚你的吧！”宋澜骂道，“哪个要你掏枪了？哪个要你说自己是警察了？”
　　范洪波急得跺脚，他真搞不懂宋澜到底是什么意思。
　　宋澜抡起包作势要打：“你是我老公，本来一起争执你就该站出来，他们打我你就该立刻打回去。那几个人刚才害怕的不是你我，是你的枪，掏枪亮身份算啥本事？”
　　范洪波终于明白了宋澜的意思，心里思量：“这女人的心思有太多弯弯绕，还真不好揣摩。”
　　宋澜口气一转，又长叹道：“我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上大学那会儿，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拒绝隋朝阳答应了你，现在想来……我真的有些后悔了……”
　　范洪波对宋澜的话竟充耳不闻，反而呵呵傻笑起来。
　　宋澜半晌又说道：“说实话，我搞不懂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虽然你我结婚快三年了，我却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