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莫名七 ...


  •   早上起来,没听到什么动静,估计“病号”还没睡醒。昨天我们两人聊到很晚,不知怎么,我竟和小丫头说起了柳云,可能是被她穷追烂打的问烦了,也可能在我心里释然了,说说也无所谓,或者在我心里柳云是深藏着的症结,找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聊聊,也算是一种倾泻。后来我对秦妙妙说的那句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多找朋友或其他什么人倾诉,别总是憋在心里,憋出病也是自己难过。”像是对她说的,更像是对我自己说的。
      西式早餐,鸡蛋,牛奶,火腿,面包,即省事又能给“病号”补充些营养。吃着早餐我就在想,应该帮助秦妙妙,可是该怎么帮她,我又没什么好的主意。按说昨天她应该搬走的,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她不走,我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就失业,还没拿到薪水,再逼她搬家,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正胡思乱想呢,李一礼的信息来了。
      “我刚看到信息,回复晚了吧,有什么事吗?”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和妙妙聊完天,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知道她受了委屈,不管是看在一礼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我们同住一个月的份上,总觉得应该帮帮她,可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如果一礼在的话,一定也会帮她的,必定曾经是恋人关系,总不会看着对方有困难不出手相助吧,再说那也不是一礼的性格,而且一礼的鬼主意也多,从前总觉得他心眼儿太多,现在看也算是个优点。想把事情告诉一礼,又怕有些事情不好解释,想想还是算了,但想到也许他能帮着出出主意,便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你过得挺快活吧,可我现在心特烦,有事想请你帮着出出主意。”
      信息内容感觉酸溜溜的,这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能体会得到。一礼一直没回信,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回复的不晚,你不是在国外嘛,你的信息是不是搭国际航班回来的?”我的话还是酸溜溜的。
      “听你这语气明显是有意见啊,怪我白天太忙了,有什么心烦的事,说说,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一个朋友被炒鱿鱼,老板还不给工钱,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这工资怎么能要回来?”我捡重点的说。
      “钱多吗?什么朋友?”
      “钱不多,两三千块,朋友就是朋友,什么叫什么朋友。”
      “我的意思是钱也不多,如果朋友只是一般的朋友就算了,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这也不是咱们能力范围内管得了的,如果是特殊朋友那就另当别论了。”
      “照你这么说,我就不应该管呗?如果是你女朋友的事,你管不管?”
      “女朋友嘛,当然要管了,不是在乎那几个钱,关系是咱们得帮她出口气,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我哪来的女朋友,我只是举个例子。”
      “那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如果是你前女友的事,你管不管?”我赌气的说。
      “前女友嘛,那当然应该管,毕竟不是一般关系嘛,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是柳云吗?你们有联系了?她回国了?”
      我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微信对话框里敲上了“秦妙妙”三个字,冷静一下便又删除了。
      “什么柳云,你想多了。只是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你就说我该怎么办吧?”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小心眼儿,爱生气。你是聪明人,怎么能没主意呢,你不记得大学时的酒吧事件了?”
      “知道了,谢了老兄。”我放下手机,有了主意。
      读大学时,寝室里有个个子不高,戴着眼镜,总是一脸腼腆的小男生,他有个腼腆的名字叫阚文静。因为他这个名字,大一入学时还闹出了笑话,学校把他分到了女生宿舍,经过多方调节,查验身份,才把他安排到了我们寝室。大三那年的一天,很晚他都没有回学校,后来一礼接到他的求救电话。原来他去见网友,被那女网友领进了黑酒吧,一结账三千多块,对我们穷学生来说,那时三千多块差不多三四个月的生活费,阚文静哪有那么多的钱,没办法他打电话给一礼,让他想办法带钱去解围。一礼上哪筹那么多的钱,再者说,明知道是黑酒吧,以一礼的脾气更不会拿钱赎人,他要报警。我们几个人一商量,不可以报警,怕事情闹大,毕竟我们是学生,学校管理也非常的严格,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对我们怕是会有影响。阚文静的电话还不停的打过来,哭鸡鸟嚎的请求帮助,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我想出了一个主意,人海战术。大家听后,都觉得可以一试,于是发动周围几个寝的男生四十多人出发了,要在学校关大门之前赶回来。我们到了那个叫梦之醉的酒吧门口,看着门口站着两个不算是彪形大汉,只能说是虎视眈眈的人,不明白这种地方那一向文静腼腆的阚文静是怎么有勇气走进去的。我们浩浩荡荡的站在酒吧门前,一礼率先喊着“阚文静,出来。”我们四十多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粗声粗气的跟着喊了起来,引来周围的路人,驻足观看。门口的两个大汉,先是挥着手让我们散开,后来看到人越聚越多,脸上有些慌慌张张,连忙跑进酒吧里,看样子是给他们的主子通风报信去了。路人有好信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便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也都七嘴八舌的跟着喊着,“文静,出来。”“把孩子放了。”可能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不大一会酒吧里走出个老板模样的人,阚文静低着头,红着脸跟在他的身后。
      “同学们不要误会,你们这位同学在我这里消费了三千五百元,赖账不给,所以我们才不让他离开的,只要你们把他的酒钱交了,自然会让他走的。”
      “什么酒那么贵,分别是黑店,再不交出孩子就报警。”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人群里一位老大爷怒吼起来。
      “是啊,就是黑店,就应该报警。”
      “把孩子放了。”
      “少啰嗦,放了孩子这事就算拉倒,不然咱就报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的围观者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听得老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个劲的擦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老板没办法,只好当着大伙的面不情愿的放了阚文静。这就是一礼说的酒吧事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记忆犹新,这件事当时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阚文静变得更文静了,直到毕业后就和同学们失去了联系。
      一礼提议的人海战术倒是个办法,可是转念一想,人海战术必须要有人啊,到哪召集那么多的人呢?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打定主意,只能单枪匹马去找幼儿园的领导谈谈,看看事情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在实验室忙碌了一上午,直到午休了,才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心里有事没有什么食欲,不打算去食堂吃午饭,想直接去幼儿园。想着总是要同林主任打一声招呼的,于是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主任,我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办,想请半天假。”
      “噢,知道了。”他放下手中的报告,抬起头表情诡秘,“是不放心秦妙妙吧?”
      “不是的,有别的事情,倒是跟秦妙妙有点关系。”
      “还说你们只是邻居关系,邻居生病发烧了,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呢?还夜里求救,床前陪护?”林主任似笑非笑的问。
      “我只是…我只是碰巧遇到了…”我极力辩解,但是越描越黑。
      “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再解释了,”他笑着冲我摆摆手,“只是你嫂子跟我说,妙妙是个好姑娘,但那孩子单纯,怕你不是真心对人家。”
      “什么真心假意的,我们真的只是邻居关系,”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我和秦妙妙男女朋友的关系在他那里已经坐实了,“不同你说了,我赶时间。”
      说完我转身就要出去,刚拉开了门,林师兄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去,只见他古里古怪的笑着,并伸手冲我做着“六”的手式,我看着这个手式似曾相识,可又一时记不起来什么意思。林主任可能看出了我迷茫的眼神,冲着我脱口说出了四个字,
      “六-块-腹-肌!”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林主任也这么“八婆”。
      按着秦妙妙之前说的社区,很容易就找到了七彩时光幼儿园,幼儿园的规模没有想像中的大,坐落在小区里,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安静。和门卫只说了找园长有重要的事要办,因为是午休,在门口等了好久才被请进了园长办公室。
      “园长您好,秦妙妙您认识吧,我是她的哥哥。”没等园长开口问我,我主动自报家门。
      “秦妙妙?”园长说着,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我,“你说你是她哥哥,找我有事吗?”
      “您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你们把她开除了也就算了,我们也不想把事情追究得一清二楚,在这件事里,您可能有您的难处。”我尽力表现得通情达理,宽宏大量,“可你们幼儿园扣了她一个月的工资,我觉得这对我妹妹来说实在不公平,工作丢了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打击,还不给发工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只是按照幼儿园的规定做出的处理,”她推了推眼镜,让人感觉她在掩饰什么,“对于这件事我也感到很遗憾,秦妙妙是个很优秀的老师,可是如果我不做出这样的处理,家长们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但既然人已经被开除了,说得难听些是替人背了黑锅了,工资总该给的吧?”她既心虚,我便理直气壮,“那是她应得的!”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她又推了推眼镜,即使眼镜根本没有要掉下来的迹象,“事情已经这样了,秦妙妙本人也再未提出什么异议,我只能说抱歉了,我还有事要忙,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恕不远送了。”
      “您的意思是一个月的工资肯定不会给了?”显然她是在下逐客令,但我还是不死心。
      “话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也无能为力。”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我灰溜溜的离开了幼儿园,没能帮到妙妙心里有些失落,也为园长的态度感到气愤。走在路上,脑子里乱乱的,心里默默的骂娘,想到去劳动局告他们,想到给报社打电话暴光他们,可我知道自己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有些事想想就可以了。
      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家包子铺,看小店里人声鼎沸。
      “老板,给我来一屉牛肉萝卜的,一碗小米粥。”
      “老板,我的猪肉大葱的什么时候上来啊,能不能快点。”
      “老板,再来一屉韭菜鸡蛋的。”
      “老板…”
      “老板…”
      听到里面的吵嚷声,感觉到肚子饿了,才想起来中午饭还没吃。好像心里还没决定进不进去,腿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包子铺的门口走去。心里不免有些责怪不争气的肚子和不争气的腿,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包子,可一想到包子,肚子“咕咕”的叫得更欢了。包子铺里很简陋,只有三四张长条形的桌子,食客们都是拼桌而坐,桌子上摆着筷子笼,辣椒,醋,酱油等佐料,但卫生看上去还算干净。我点了一屉西葫芦鸡蛋素馅的包子,要了一碗小米粥,我在外面很少吃包子饺子等带馅的东西,更不会吃肉馅的,今天是太饿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包子很快就上来了,狼吞虎咽的开动,味道还是不错的。这时包子铺里进来了两个民工模样的人,路对面有一片新开发的小区,有几幢楼房已经盖到了三层,他们八成是这个工地的工人。两个人要了五屉包子,两碗粥,然后看了看这几张桌,这边三张桌人都比较多,只有我左侧的那个长条桌子只坐着一位斯斯文文的知识分子样的人,他们便坐在那张桌旁。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坐在这里,”斯文人突然抬起头说,“你们坐在我旁边让我怎么吃啊?!”
      “怎么个意思,这张桌你包了呗?”胡子浓重的大个子马上瞪起了眼睛。
      “我看见你们就没有食欲了,你们脏兮兮的,叫别人怎么受得了。”斯文人理直气壮。
      “受不了是吧,受不了你别吃呀,你走不就得了,老子我今天就坐这儿了。”胡子不服气。
      “算了算了,咱换张桌。”年长一些的说道。
      “凭什么换,不就是瞧不起咱们民工嘛,”胡子瞪着斯文人,“老子今天就坐这儿了,不愿意你走啊,别看你穿得人五人六的,老子还瞧不上你呢。”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斯文人涨红了脸,“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外地人,创建文明城市才这么难。”
      “外地人怎么了,没有我们这些外地人辛辛苦苦盖大楼,你还得住在平房小胡同里,屋里吃屋里拉呢,看你还装不装文明。”
      “你,你…”斯文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板端着包子走过来,劝大家都消消气。我对面的一对小情侣可能是怕他们闹事,包子没吃完就匆匆的走掉了。
      “这边宽敞,坐这边吧。”我冲着两位工人喊道。
      “走走走,坐那边去,何必惹气呢,你这脾气得改改。”年长的劝着胡子,胡子倒也听他的话。
      斯文人看到他们两位挪到了我的对面,急忙忙的吃了几口,结账走了。胡子看着他走的背影,用手笔划着拳头,被年长的蹙眉盯着,他才乖乖的把手放下。
      “都跟你说了,咱撇家舍业的是为了挣两个钱,不是来惹事的,你以后真的改改你的脾气,”年长者劝着胡子,“不怪人家瞧不起咱,咱也的确是脏了些。”
      “那人家这位兄弟咋就没瞧不起咱呢?”胡子用头点着我,“那人就是差劲,还不许我多说两句。”
      “我也是外地人,”我搭讪道,不免想起了妙妙的事,“嗨,外地人有时候就是受人欺负啊。”
      “怎么你也是外地来的?但你看上去象读书人。”胡子很耿直。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就不能是外地人?”我笑着说。
      “那可不一样,我们当民工的走哪都让人瞧不起,你们读书人就不一样了,受人尊敬。”胡子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尊敬什么呀,刚才我还去替我妹妹讨薪呢,人家根本不把咱放在眼里,嗨!”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这是遇到为难的事儿了?”年长的好奇的问。
      我心里正憋着气呢,便把秦妙妙给我讲的事情的经过,又对这两个人讲了一遍,把我刚才找园长理论的事也说了,只是我讲妙妙是我妹妹。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年长的问。
      “我朋友倒是帮我出了主意,让我找一帮人去幼儿园门口造个声势,逼着园长交出工资,可我一个外地来的,在这城市谁也不认识,上哪找那么多的人帮忙啊。”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可以帮你啊,”胡子一拍大腿,看了一眼长年的,“哥,刚才这兄弟帮咱解了围,咱也帮他一把吧。”
      胡子这么一说,我的眼睛一亮,对呀工地可是有的是人,如果真能帮我那胜算一定很大,可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咱,再说胡子说了也不算,看得出凡事他都听年长的。
      “不会闹出什么事吧,现在是午休,人倒是能出来,可这帮民工平时都野怪了,我怕真有脾气不好的再把事情闹大了。”年长者没有立刻拒绝,犹豫地说。
      “不会的,你们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门口就行。”我满怀期望的看着年长者。
      “行了哥,咱都是外地人,互相帮忙也算交个朋友。”胡子等的不耐烦的说。
      “好吧,那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回去叫人。”年长者下了决心。
      我们三人推让着,最后还是理所当然的由我交了三人的餐费。
      两位民工兄弟果然没有失约,十多分钟的时间,马路对过就走过来三十多人,一个个灰头土脸,淳朴并透着野性。我带领着他们往幼儿园走,一路上年长者一再嘱咐大伙,到了那儿,只许站着,什么也不要做。大家乱糟糟的说笑着,不知把没把年长者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是午休时间,小区院里的人不多,幼儿园的门卫远远的看见这么多人蜂拥而至,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你们园长,我们有事找她。”我冲着门卫发号施令。
      门卫忙小跑着进了楼里,不大会儿的功夫,他跟着园长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推了推眼镜,看见了我似乎明白了,“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是扰乱社会治安,是违法的。”
      “你觉得我们违法,你可以报警啊,”我直视她的眼睛,“正好我们也想同警察叔叔诉诉苦呢。”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她又推推眼镜,语气有所缓和。
      “之前同你好好说,不是说不通嘛,”我回过头指着三十多个灰头土脸,“他们都是我的老乡,听说了这件事,说什么都不答应,非要讨回个公道,园长你说该怎么办吧?”
      “好商量,好商量,”她不停的点着头,看得见额头上的汗珠,“不就是一个月的工资嘛,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赶紧给钱,少啰嗦!”胡子带头喊起来。
      民工们都跟着胡子吵嚷起来,园长擦拭着额头。
      “你跟我进来吧。”园长示意我,转身进了办公室,“真有你的啊,你什么人啊?用这种阴招。”
      “多了我也不想说,你把工资给结了,咱们就算两清。”我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园长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的功夫,会计拿着一个信封进来了。
      “你点一下2800元。”她将信封递给了我,“你得给我打一个收条。”
      “好吧,收条打两份,你给我盖上你们幼儿园的公章,我回去也好给妙妙个交代。”
      走出园长办公室的大门,心情真的是好极了,好像插上翅膀就能飞起来似的,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我拿出了三百元递到年长者手上,
      “哥,钱不多,一点意思,就当是请兄弟们喝瓶啤酒吧!”
      “瞧不起我们不是,这钱我不能收,大伙都是心甘情愿帮你,咱都是外地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实在推搡不过,只好把钱收了回来,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的过了马路走进工地,眼睛都有些湿润了,真的是被这份淳朴所打动。
      外面秋风瑟瑟,心里温暖如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