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杏林》悦子十六

17、第二部杜鹃啼血-又入陷阱

　　清晨，《昆云王氏中医院》院长王锦柏和王氏当家少奶奶佘敏站在天平市《老广东》酒店三楼的窗前，向外眺望。正前方是一个叫《□□》的酒店，《□□》酒店门口也放着两个石头的动物，但不象《老广东》酒店门口的石狮子。
　　佘敏问：“锦柏，那两个是什么动物，好象没见过。”
　　王锦柏说：“当然没见过，是世界并不存在的动物，叫辟邪，中国传说中的一种动物，降伏妖魔鬼怪用的。”
　　佘敏道：“真是搞笑，吃饭的酒店门口要放辟邪干吗？”
　　王锦柏说：“为什么要放辟邪，吃饭还要降伏妖魔鬼怪，那只有《□□》酒店的老板才知道了。不过，在我读过的书中，辟邪这个传说中的动物，出土文物中好象只有南京才有，怎么跑到天平市来了？”
　　佘敏说：“可能《□□》酒店的老板并不知辟邪的作用，只对这文物像貌好奇吧？”
　　《□□》的左边是一座紫漆木制扇门和紫漆小格子窗户的评书剧院，右边是两家商店，接着是一座高大的水泥楼群，矗立着一大排水泥柱子，是家银行。《□□》酒店与《老广东》酒店中间隔的马路很宽，马路两旁栽有绿叶成荫的梧桐树。马路上大清早就有轿车开过，马车也不少，路边行人则不多。突然，有个尼姑出现了，衣青色的道袍，步履轻盈。
　　王锦柏见到，叫了起来：“妈妈，我最敬爱的妈妈！”从《老广东》酒店三楼窗口腾空而下，追了过去。
　　佘敏见了，也提起轻功，从三楼跳了下去。
　　王锦柏飞速追上，拉住尼姑。
　　那尼姑回头，明眸皓齿，英气逼人。的确是静泉。
　　王锦柏喊：“妈妈，妈妈，你怎么在这儿？”
　　尼姑甩开王锦柏的手，飞快而走。
　　王锦柏愣在了原地。
　　跟在后面的佘敏也大惑不解，妈妈分明已经壮烈牺牲，安葬于昆云王家果树山西侧的王氏墓园，怎么会出现在天平市？而尼姑回眸的神态，飞快的轻盈步伐，闪动飘逸的身影，分明就是妈妈！佘敏大步上前，说：“妈妈，妈妈，我是佘敏啊，你的儿媳妇呀！”
　　那尼姑并不答话，提起轻功，快速而行，竟把王锦柏和佘敏甩开一截。
　　王锦柏和佘敏从后面追赶，穿过一条横马路，进入一条小巷子。尼姑已闪入一扇型水泥院门，穿过一条小径，走进一座灰色的屋里。
　　王锦柏和佘敏跟了进去。灰色屋子里面不见了尼姑，空荡荡的，连个窗户也没有。
　　王锦柏轻轻地说：“好象是日本人住的房子。注意机关！”
　　话音刚落，两人脚踩之处已陷了下去，两人掉入陷阱，陷阱口“咣”地一声关上。
　　王锦柏和佘敏提起轻功，慢慢落下陷阱，顺着陷阱的墙壁往前走。光线越来越亮，尼姑出现了，坐在一把黑漆椅子上，身后站着四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女子。那四人分别叫几几美子、禾苗稻、山悟出和会佑英子。
　　尼姑问：“你俩一个称是我儿子，一个称是我儿媳妇？儿媳妇叫佘敏，儿子叫什么？”
　　王锦柏说：“我叫王锦柏。”他眼前这个尼姑太象妈妈了，简直一模一样。连眼神都象。他说：“能让我确认一下，摸摸你的脚和腿吗？”他知道妈妈曾深中蛇毒，爸爸在妈妈的脚和腿上划过不少刀吸毒，他的手发功后能感悟到疤痕的残迹。
　　立于尼姑身后的几几美子说：“大佐从未结婚，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尼姑甩手一嘴巴：“几几知美，不说话，就成哑巴了？多嘴！”
　　几几知美脸上顿起红印，眼神中透出一丝怨恨。
　　尼姑把腿伸出，说：“好吧，给儿子摸一下，摸摸脚和腿，儿子就能认出是否妈妈了？”
　　王锦柏用手去摸尼姑的脚和腿。他已经清楚眼前的尼姑绝非自己的妈妈，但长得如此之像，确让王锦柏匪夷所思。他的手发功，感受对方腿上的疤痕之后，问：“你也曾被毒蛇咬过？”
　　尼姑说：“对，上大学的那年，被毒蛇咬过，差点死掉。怎么，儿子是学医的？”
　　王锦柏肯定道：“我不是你的儿子！你象我妈妈，但你不是我妈妈！”
　　尼姑说：“我当然不是你妈妈，我生长在日本，叫福上海子。怎么会是你的妈妈？”
　　福上海子说完话后，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惊住，陷入了沉思。她在临来中国的时候，和父亲告别时，她的父亲告诉她，他并非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养父，是他一九零五年夏天侵犯中国时，在中国福建的海船上捡到她的，那时她还在襁褓之中，故给她取名福上海子。养父还拿出一块布条，交给福上海子。那布条上面写：福建闽水礁人，名赵祺琰，一九零五年三月三日生，有个同天出生的孪生姐姐赵祺琬，十六岁哥哥赵祺斌。福上海子心想：眼前这位神采飞扬的年青人，把我误认为是他的妈妈，莫非他同我极为相似的妈妈，是我的孪生姐姐赵祺琬？
　　福上海子问：“你妈多大年纪？”
　　王锦柏说：“妈妈四十岁去世了，如不去世，四十一岁了，一九零五年出生，一九四五年去世的。那你多大？”
　　福上海子说：“我吗，一九零四年出生，四十二岁，比你妈大一岁，我是出生在北海道。”她有点脸红，因为自己又一次扯谎了，她是一九零五年三月三日出生的，和他的母亲出生同年。她知道眼前这对年青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已的外甥和外甥媳妇。
　　王锦柏说：“日本鬼子早已缴械投降，滚出了中国，你们为何赖着不走？”
　　福上海子说：“小子，还有点脾气？说话太难听了，给我修理一下！”
　　几几知美带头冲了过来，另三个日本女人禾苗稻、山悟出和会佑英子也扑来。
　　王锦柏几下就把几几知美和禾苗稻打倒。他伸出掌，想劈倒地的几几知美，见几几知美已流露出可怜的目光，他同时眉宇间已扫到外围有七八只枪对准了他，知道不可能灭掉对方，就把掌收住。他见佘敏也已将另两人山悟出和会佑英子打倒，就说：“佘敏住手，我们只是误入此地，别下手，饶他们一次。”
　　佘敏听了，立即就收手了。
　　四个女子回身又立于福上海子身后。
　　房子里，多出近十名持枪荷弹的日本男人。有个日本男人说：“大佐，要不要结果了这两个中国人？”
　　福上海子说：“暂且不必，把他俩先关押起来吧！”
　　王锦柏和佘敏被关在地下室一间牢房里。
　　牢房很空，只放有两张床和一张长桌子。王锦柏坐在床沿，对佘敏说：“真太奇怪了，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连腿上都有被划过的疤痕。如不是亲眼见妈妈被安葬在王氏墓园，我还真以为是妈妈。小敏，对不起，见到这福上海子，我太冲动了，就追来。我俩入此魔窟，怕很难脱离险境了。”
　　佘敏说：“我也以为是妈妈呢。如真是，那该多好啊！”
　　王锦柏肯定地说：“妈妈不可能死而复生！”
　　佘敏说：“这福上海子太象妈妈了，有没可能是妈妈的孪生姊妹？不然也不会这么象呀？”
　　王锦柏说：“不可能，她生在北海道，而妈妈生在中国！”
　　佘敏附合道：“是呀，我也这样认为。”

　　几几知美来到福上海子的办公室，说：“福上大佐，这两个中国人留着毫无用处，不如处死，我去击毙他俩！我担心这两人是累赘，而且这两人的武功比我们几人都强！”
　　福上海子说：“要你们平时多多练功，你们有了一点点功夫，就感到了不起了，与人一过招，就相形见绌，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那个女的留与不留无所谓，那男的必须留下，待我查清他的来历，再作处置。没有我的命令，暂时就不要对他俩动手！对了，要你们去执行的任务完成的如何？”
　　几几知美说：“叫欧阳世光的人还没找到。”
　　福上海子说：“一定是被国民政府藏起来了，就是翻遍天平市，也要给我找到，击毙！找不到，都回不了日本了！”
　　几几知美带着另三个日本女人，装扮成中国姑娘，四处打听和寻找一个叫欧阳世光的人。

　　王锦柏和佘敏一直被关在小屋里，无法出来。
　　日本人招待王锦柏和佘敏的饭菜挺好，床上用品也整洁干净，不象对待囚犯，也不象会要他俩的命，真是奇怪。
　　两星期之后，福上海子带四个女子来到王锦柏和佘敏住的牢房门口，说：“你俩武功均属上乘，其中的一人要和她们四人去执行一项任务，如果任务完成得好，表现不错，我就放了你俩，如完不成，休怪我不客气。你俩谁去？”
　　王锦柏说：“我去！”
　　佘敏也说：“我去！”
　　福上海子说：“那就佘敏去吧。佘敏，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完不成任务，或中途跑掉，我就把你丈夫王锦柏杀了！”
　　佘敏听了，担心地说：“我去就是，你可千万别乱杀人。”
　　佘敏和四个日本女人走了。
　　福上海子进入牢房，和王锦柏聊天。牢房外则有两个日本兵看守。
　　福上海子坦诚相告：“那个欧阳世光，是个日本人，因反对侵略战争，加入了中国籍，他知道不少日军内幕和秘密，上峰命令处死他。”
　　王锦柏沉思，说：“原来日本人中，除了木林子，反战的也大有人在。”
　　福上海子问：“王锦柏，你把我当成了你妈妈？”
　　王锦柏说：“是的，你和我妈妈长得很象。”
　　福上海子说：“那说明我俩还有点缘分，能讲一些你妈妈的事给我听吗？”
　　王锦柏目视着和妈妈长像一模一样的福上海子，犹豫了一会，说：“一九零五年的夏天，还是婴儿的妈妈被哥哥送到昆云县的西山庵，是民发师太将妈妈抚养长大的。妈妈十八岁的时候，遭蝮蛇咬伤，被当医生的爸爸救活，就嫁给了是救命恩人的爸爸。一九四五年，你们日本人要血洗我家的祖传基业王氏诊所。妈妈为保护王氏诊所，被你们日本人杀害了！”
　　福上海子问：“那你妈妈有没讲过她是哪儿人？”
　　王锦柏说：“妈妈是福建人，是师太听送妈妈到尼姑庵的我舅舅讲的。”
　　福上海子问：“那你妈妈是福建哪儿人？”
　　王锦柏说：“福建哪儿人，就不知道了。”
　　福上海子追问：“那你妈妈叫什么名子？”
　　王锦柏说：“妈妈叫什么名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妈妈只有个法号，叫静泉。年龄和属相也是听哺育妈妈的民发师太推算的。”
　　福上海子问：“属相？你妈妈属什么？”
　　王锦柏说：“妈妈说她属蛇。”
　　福上海子点头，说：“那妈妈留没留下一个布条？上面写有字？”
　　王锦棉说：“没有，什么字条？从没听说。莫非你有布条？”
　　福上海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没有。你爸爸是医生，那你有没有学医？”
　　王锦柏说：“我也是学医的，我们王家每个男人都学医。”
　　福上海子说：“你既然学医，能否跟我到日本去深造？我的部下会佑英子的父亲和我有点交情，是日本予固医科大学的董事长。”
　　王锦柏一惊：“什么，予固医科大学？她父亲叫什么？”
　　福上海子说：“叫佑苷！”
　　王锦柏问：“佑苷是教授，怎么是董事长？”
　　福上海子说：“佑苷确实是教授，但也确实是董事长。他只愿教书，一生只求医学，不管学校事务。他是学校的第一大股东。怎么，你认识？”
　　王锦柏说：‘我就是予固医科大学博士毕业的，佑苷是我恩师，他去年还到中国帮助我治温疫的呢！”
　　福上海子说：“我听佑苷说过到中国治温疫的事，帮他最得意的一个学生，原来是帮你呀。你是予固医科大学的博士？真是太好了，越讲越近了，越讲越亲了。王锦柏，能让我抱抱你好吗？”
　　王锦柏想想，摇摇头，他担心她身上沾染着中国人的鲜血。
　　王锦柏问：“你能放我和妻子走吗？”
　　福上海子说：“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就将离开天平，回日本了。我们走后，你俩也就离开。好吗？”心里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外甥，又是佑苷的学生，我怎能忍心杀你呢。别说是外甥了，仅凭是佑苷最得意的学生，我也不愿杀你呀！
　　王锦柏说：“好吧，那就等几天。”

　　四名日本女特工在准备着武器弹药，她们将在颐和路剌杀加入中国籍的国民党副官欧阳世光。一个小小的副官，却令日本人费尽心机，寻找和侦察就化去了很长的时间，令跟随去的佘敏感到好生奇怪。而更奇怪的是这个副官住的大院极为宽敞，周围还布满了警卫的士兵，保卫的等级不比一个军长逊色。
　　几几知美给佘敏看了要刺杀的副官的照片。那副官很年青，配一副细边眼镜。
　　佘敏问：“干吗要杀他？”
　　几几知美说：“这该是你知道的事吗？”
　　佘敏也就不好言语了。
　　天黑了，五人翻进围墙。一楼的大厅，有几个卫兵在打扑克牌，根本就不注意周围有没有动静。几几知美令禾苗稻、山悟出和佘敏警戒，自已和会佑英子闪进二楼，进入房间。戴一付细边眼镜的欧阳世光见有人闯进，拔出枪，但已经迟了，会佑英子的枪已响了，一颗子弹，击中了他。欧阳世光倒下了。会佑英子又朝他的身上补射出三颗子弹，几几知美也补上数颗子弹。她俩见欧阳世光确死无疑，又对了下照片，确认是要杀的对象以后，赶忙往楼下撤退。
　　听楼上响起激烈的枪声，打扑克牌的卫兵连忙扔掉手中的扑克牌，拔枪冲出，与佘敏、禾苗稻和山悟出混战。
　　佘敏根本就无心恋战，然而一排子弹则射向了她。这时，会佑英子击毙了欧阳世光之后，退到了一楼。她见佘敏危险，推开了佘敏。佘敏蔽开了子弹，会佑英子却中弹倒下。
　　佘敏见了，忙背起救她的会佑英子撤退。几几知美断后，她们逃了出去。
　　到了日本人窝藏的长江路地下据地，福上海子首先问：“将欧阳世光干掉了吗？”
　　几几知美说：“被会佑英子击毙了。”
　　再看会佑英子时，却深受重伤，脸色苍白。
　　王锦柏暗叫一声：糟糕，受重伤的不是别人，是恩师佑苷的女儿，忙说：“快准备工具，我马上替会佑英子手术！”
　　几几知美用疑惑的目光望向福上海子。
　　福上海子说：“他是医生，你们配合一下。”
　　会佑英子背上中了两枪，王锦柏剪开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小心地把子弹取了出来。
　　会佑英子还真厉害，取两颗子弹，把毛巾都咬断了，满头的汗，满嘴的血，竟没哭，也没有叫。
　　然而，当她目视为她动手术的王锦柏时，则流泪了，说：“谢谢你救了我！”
　　王锦柏说：“姑娘，打仗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佘敏说：“她是为我挡的子弹。”
　　几几知美大叫：“原来是为你挡子弹？真是不值！中国女人，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
　　山悟出把激动的几几知美拉开了。
　　王锦柏问：“会佑，你是佑苷老师的女儿？”仔细端详，会佑英子小鼻子、小眼睛、小个子，体型却矫健，真有点像佑苷。
　　会佑英子忍着伤痛说：“我是佑苷的女儿。你认识我爸爸？那你一定是王氏诊所的王锦柏。王锦柏呀，我爸爸一直在夸你，说一生就一件事满意，那件事不是娶过我娘，也不是生了我，养大我，而是教过你这个学生，一位天才的学生！他说我到中国后，干其他事他都要反对，唯有去找你，和你在一起，他才没意见。我已偷偷去过王氏诊所两次了，可就是没找到你！王氏诊所的人说你到外地了。”
　　王锦柏说：“王氏诊所已改名，叫《昆云王氏中医院》了。你别说话，快快养伤，养好伤跟她们回日本。日本早已投降了，你们还留下干什么？”
　　会佑英子说：“锦柏哥哥，我不回去了，让我跟着你吧？”
　　王锦柏说：“不行！我不要你跟！”
　　会佑英子问佘敏：“嫂子，同意收留我吗？”
　　佘敏苦笑：“你想留下，何苦？中国人对日本人是切齿痛恨的！”
　　会佑英子说：“我到中国，当特工是假，打仗是假，就是来找锦柏哥哥，和锦柏哥哥在一起的！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爸爸的愿望。”
　　佘敏说：“尽管你替我挡了子弹，但不客气地讲，我不欢迎你！”
　　会佑英子则顽固地说：“你们再不欢迎，我也留下！谁叫你让我为你挡子弹，谁叫你俩让我知道你俩其中之一就是爸爸的爱徒王锦柏呢！”
　　王锦柏和佘敏都连连摇头。

　　会佑英子的伤养好，福上海子在中国的事也处理完毕了。一天，日本军在长江路的秘密据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整个一片地陷了下去，成了一块凹地。日本人把天平市的这个据点的房子全都炸毁了。老百姓都说天平这一天发生了强烈的地震！
　　福上海子带日本特工走了，她临行前交给王锦柏一张写有地址的纸，亲切地对王锦柏说：“你以后如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到日本找我，不论是找工作，还是需要钱，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如果有空闲，到日本来旅游，也可以到我家找我，住我家，你可以把我当作你的妈妈。”
　　王锦柏摇摇头，说：“不能就因为象，而把你当妈妈了！”
　　福上海子说：‘如果我是你妈妈的孪生姊妹，我是你姨妈呢？”
　　王锦柏突然大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真不敢想象，他的姨妈，妈妈娘家唯一的亲人，竟会是日本侵略者，日本的大佐女军官！
　　就差一点点，福上海子就要说破了，但她终于忍住，没有再说下去。实际上双方都已经心知肚明了，没有说白而已。
　　佘敏偷偷对王锦柏说：“福上海子一定是你失散的姨妈！”
　　王锦柏叹道：“我何尚不知！她是日本的大佐军官，我不愿认她呀！但奇怪的是我妈妈是中国人，她怎么会是日本人呢？”
　　佘敏说：“是呀，我也觉得奇怪。”
　　会佑英子没回日本，她要跟随王锦柏。
　　王锦柏和佘敏感到无奈，碍着恩师佑苷的面子，碍着为佘敏挡子弹的份上，没撵会佑英子走。
　　福上海子见王锦柏和佘敏带会佑英子走远，突然追了过来，说：“等一下！”
　　王锦柏等三人疑惑地站住。
　　福上海子脱下外衣，又脱下一件夹克，对王锦柏说：“脱下外套，把夹克穿在里面！”
　　王锦柏一面脱外套，一面问：“送我夹克干吗？”
　　福上海子亲切地替王锦柏穿上夹克，扣好夹克的钮扣，说：“这是我的防弹衣，特殊材料所做，就作为礼物送给你！记住，以后要天天穿上，不许脱下！”
　　王锦柏心想：她是怎么了，非亲非故，要送我防弹衣，而没送给自己的部下会佑英子？
　　王锦柏、佘敏和会佑英子在天平市鼓楼休息。那是一座古老的建筑，红色的古堡。古堡的侧面就是一位外国人士在天平创建的《天平医院》。王锦柏为田长官手术就在这所医院进行的。
　　王锦柏问佘敏：“我们是先回昆云王氏医院，还是去找田长官，了解一下天平王氏医院地址的事？”
　　佘敏说：“直接去找田长官吧，不知不觉，拖了二十多天，不能再拖下去了。还不知田长官有没把地给别人呢！”
　　于是三人就离开鼓楼城堡，向田长官的官邸走去。
　　到了田长官的官邸，有个守门的卫兵认识王锦柏，说：“王博士，是找田长官？”
　　王锦柏点头说：“正是！”
　　/守兵于是到哨亭打电话联系。
　　突然，有一守兵端枪对准会佑英子说：“她好象是日本女特工！”
　　王锦柏忙用身体护着会佑英子，说：“别误会，她不是。”
　　然而，卫兵的枪已响了，一排子弹，全打在了王锦柏的身上。
　　王锦柏应声倒下。
　　佘敏和会佑英子傻了，守卫的士兵也都傻了。
　　田长官和卫队长已出官邸，来迎接恩人，听到枪声，见恩人倒于血泊之中，大叫：“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开枪的卫兵指着会佑英子说：“我对她有点眼熟，她好象是与我们交过手的日本女特工，就拿枪对着，由于心慌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枪走火了，打在这男的身上。”
　　田长官忙呼：“王锦柏，锦柏博士！”
　　王锦柏哪里还醒得过来！
　　田长官忙说：“快送医院，快！”拔出手枪，一枪把枪走火的卫兵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