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七皇女的成神之路》养羊人

161、出乎意料

　　几棵巨木被千手傀儡割裂横亘在起伏的草地上，压在地上的茂密树冠就像一座座隆起的小山丘。遮蔽天空的成片树荫破了个不规则的洞，下午的阳光从缺口汇聚成一大束照射进来，刚好照在草地凹坑的幻兽血泊里，闪烁起密集的光点，血液混着有毒的咀虫粘液，让漂浮在血泊表面的树叶快速灰败腐蚀，枯萎的树枝在浓稠的血水里支棱着。

　　萧严的尸体倒在距离藤道反方向的远处，快速地冰冷僵硬，就像一块难看的石条。

　　这片区域经历了一场双人对战后显得残酷而血腥，地面一片狼藉。

　　曲墨安雅在几个树拱之间轻盈跳跃，快速的横向移动中几束阳光将她白皙的肌肤照得发亮。一条缠在树拱上，还处在幼生期的【梭蛇】快速地窜起咬向曲墨安雅纤细性感的脚踝，却在碰到她的肌肤之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成数截，鲜血飞溅，‘啪塔啪塔’地落在地上。

　　美丽的女人跃向下一个树拱，悄无声息地落在沫莲二身边。

　　沫莲二维持双手后背的姿势，将自己站成了一柄利剑，只是双耳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身体泛起一阵阵幻力干涸的疼痛，但趋于野性的感官还是察觉到有人靠近。

　　曲墨安雅抬手，沫莲二肩膀剧烈但小幅度地向后一撤！纯粹是条件反射。

　　“别动！”那只白皙的手掌快速地按住她的肩膀。

　　沫莲二动作一滞，属于幻神的浓郁幻力如瀑布般从那只手注入她干枯的身体，帮她恢复所有的损耗。

　　身上的伤痛立竿见影的消失。沫莲二睫毛颤抖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再次恢复红润，轻声道：“谢谢。”

　　原来是曲墨安雅看出她与萧严对战之后的精疲力尽，特地支走了所有人不让他们发现她的狼狈，但沫莲二还是没有明白副院长这一系列关注，为难和帮助的背后到底为了什么？

　　反正，定有所图。

　　察觉到沫莲二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曲墨安雅轻轻地撤手，那只撤走的手白皙修长宛如一件艺术品，她嘴角缝起一丝温和尔雅的笑意，垂眸看着少女，语气带着淡淡的调笑，“除了谢谢就没有别的了？”

　　“有，当然有。”想来曲墨安雅是想让她主动表态，但在没有摸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她不会鲁莽行事，不过她可以浑水摸鱼，于是沫莲二微微一笑，“谢谢副院长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老师真是世间最伟大的存在，不求回报只求付出，学生深感敬佩！”

　　曲墨安雅：“……”

　　这是什么神棍言论？哪个老师说过只求付出不求回报？

　　曲墨安雅美眸一眯，看来要这丫头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心机还挺深沉。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因为一句话泛起了涟漪。

　　“沫莲二，我要收你为徒，做我唯一的弟子。”

　　“……”沫莲二瞠了瞠眼睛，双唇惊讶地张开了一条缝，抬头看着她，没想到副院长的目的竟然是这个？过了良久她才不确定地轻声道：“你要收我为徒？”

　　“对，我要收你为徒。”曲墨安雅肯定道。

　　“为什么？你是阵幻双修幻神境的幻师强者，有无数学生挤得头破血流都想要争做你的弟子，你收我为徒，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惊讶过后沫莲二很快平静下来，她转身仰头看着她，曲墨安雅个子很高，加上穿着高跟鞋，比沫莲二高了一个头不止，但她居高临下的俯视收敛了面对其他人的威严而多了一份绅士的温和与长辈的亲切。

　　曲墨安雅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音色有一点微微的磁哑，听起来相当性感，“原因很简单，因为你非常出色。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临兵斗阵大会，带队导师将在学院的两位副院长之间产生，但我现在手上还差一些支持选票，如果顶着才华横溢的七皇女的你成为我的弟子，并且在对阵接力的最后夺得临兵斗阵大会的替补位，那我这条站队上的力量就能提供足够的筹码让我赢过另一位副院长，成为帝子学院临兵斗阵队伍的带队导师。”

　　沫莲二微微一琢磨，“你想我站队，助你夺得带队导师的头衔？这个头衔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曲墨安雅毫不犹豫地承认。

　　显然，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竞争。

　　一阵暖风吹来，伴随着树叶抖动的声音带起曲墨安雅大波浪的黑色长发，飘散开一股淡淡的幽香，她看着沫莲二垂眸思考。

　　一个阵幻双修的幻神境强者提议做她的师父，这显然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而且曲墨安雅身为地位崇高的幻神境强者对收徒一事很真诚，没有丝毫隐瞒。

　　想到这沫莲二马上明白过来为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院长会来屈尊监考，“所以考试的时候你在考察我的价值？体能联考附加的单独对决是一场测试性考察？”

　　“没错。”曲墨安雅没有一丝犹豫，大方承认，眸光闪过一丝欣赏，“我是阵幻双修的幻神境强者，收徒对我来说是一个宁缺毋滥的选择。只有考察了你的价值，我才能决定是否收你为徒，如果考察结果不符合我的要求最后还是会被我放弃。”

　　沫莲二点了点头，有道理，身份地位越高看中的价值也相对越高。

　　看沫莲二点头，曲墨安雅以为她答应了，但沫莲二沉吟了一下说道：“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曲墨安雅自信沫莲二的问题没有她不能解决的。

　　“我有一个师父。”沫莲二仰头看着她。

　　这是曲墨安雅没有料到的，她微微错愕了一下，眯起妩媚而锋利的眼睛，双手抱臂道：“你有师父？你的师父是谁？难道你的阵法就是她教的？”

　　沫莲二摇了摇头，“他叫焰空行，是光明圣殿光明圣桌的一员……”

　　她还没说完就被曲墨安雅无情打断，她漠然道：“没听过。”

　　沫莲二：“……”很好！

　　她也不觉得一个幻神境强者会知道某个幻圣境的家伙。

　　曲墨安雅沉默了一会，还是又憋出了一句，“他什么水平？”

　　“幻圣境幻师。”

　　“一个幻圣？不用说我都能猜到他肯定资质平庸，可能还不会阵法，不然早名扬大陆了。”曲墨安雅没忍住，语气有点匪夷所思，她撩了撩长发恢复一院之副院长的威严与优雅，瞥了沫莲二一眼，似褒似贬道：“没想到你还挺容易满足。”

　　沫莲二无语地闭了闭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女的表情终于让曲墨安雅有点好奇，“所以是怎样？”

　　“说来话短，这是一段孽缘。两年前我还是黑暗圣殿圣女的未婚妻，冤家路窄遇到对家的他，他逼我认师不然就要杀了我，为了保命我就认了。”沫莲二说到这耸了耸肩，往事不堪回首。

　　“他既然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收你为徒？”见多识广的曲墨安雅终于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

　　“为了长期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沫莲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曲墨安雅沉默了一瞬，“这手段倒是挺新颖。”

　　确实，新颖的都跟狠起来的沫莲二一样。

　　知道真相后曲墨安雅松了口气，不怕非你不可的仇人，就怕情比金坚的师父，既然不是那最好。

　　她抬手撩了撩飘到眼前的发丝，将它轻轻别在耳后，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沫莲二，温言诱哄道：“这算仇人不算师父，你成为我的弟子后为师可以帮你杀了他。你要考虑拜我为师吗？”

　　沫莲二原本担心身份地位如曲墨安雅这样的强者，极度的高傲会让她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拥有一个名义上的师父的事情，但既然她不介意，沫莲二更是不会拒绝。

　　幻神境几乎是云川大陆巅峰的存在，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师父的庇护，她行走江湖时也会更有底气，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气答应，“我愿意拜你为师。”

　　曲墨安雅妩媚一笑，笑得有点为老不尊，轻声诱哄道：“那你先叫声师父来听听。”

　　沫莲二沉默了一瞬，怎么感觉这个女人有点腹黑？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开口叫人，“师父。”

　　曲墨安雅拉长声音应了一声，很是受用，她恢复正经，抬手，修长的五指之间好像虚握着什么，对沫莲二道：“这是空气铂晶，就当为师送你的拜师礼。”

　　沫莲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正是她垂涎浮柳广寒拥有的宝贝吗？

　　空气铂晶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虽然和铂晶一样是一种天地自然的产物，但空气铂晶非常稀少，难以寻觅，大多的空气铂晶都是凭运气遇到。

　　她一时间竟然有点受宠若惊，和焰空行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拜师礼比起来，眼前的拜师礼稀世珍贵又通人情，沫莲二心中的天平‘唰’地一下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狠狠偏向了曲墨安雅。

　　她摊开右手接过，在微微晃动的光线中可以看见手心被折射的空气波纹，空气铂晶的触感凉凉的，像一团不会散状的水，捏起来软软的。

　　曲墨安雅开始低声指导她如何收服空气铂晶，以师父的身份对此进行了系统的讲解，“铂晶是一种天然矿物，开采后由人炉锻造师进行熔炼加工，制作成方便我们使用的形状和尺寸，而空气铂晶算是一种【生物型矿物】，它拥有非常微小的生物意识，这种生物意识主要表现在对幻力的感知上，收服它的过程类似于对幻兽的【吞噬】，但空气铂晶对人为吞噬的幻力很敏感，它一旦感受到吞噬的幻力就会逃溢。”

　　“怎么逃？我把它牢牢握住是不是就能阻止它逃跑了？”沫莲二听到它会逃，只觉握着它的手收也不是松也不是。

　　曲墨安雅微微一笑，美艳的面庞犹如三月春光变得更加生动，“它逃的时候你握不住，你现在感觉它是完整的一团，但它逃跑时会像水一样从你手中流走，逃走之后它才会再次聚成一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沫莲二点头。

　　曲墨安雅接着道：“所以你在吞噬时一定要控制好幻力的释放体量与释放速度，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沫莲二没有幻兽，也没有吞噬过，现在赶鸭子上架开始第一次吞噬，心里有点紧张。

　　曲墨安雅五感敏锐，瞬间看出沫莲二的紧张，轻声安抚道：“别紧张，有为师在。”

　　沫莲二看了她一眼，心中因为她这句话流过一丝暖意。她明白她的意思，有她在旁边看着，她可以放手大胆尝试，即便吞噬失败了，空气铂晶逃走也有她会出手解决。

　　这是沫莲二第一次体会到拥有一个强大而值得信任的师父作为自己坚实后盾的感觉，莫名的安心。真正入世活动后，她与这个世界的人产生越来越多的羁绊，让她和这个世界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现在开始慢慢释放你的幻力，将体内的幻因子流动方式趋近于空气中的幻因子状态，让它们自然地被空气中流动的幻因子吸引、逃逸，然后控制它们一边隐藏一边悄无声息地围绕在空气铂晶周围，等空气铂晶吸收这些幻因子……”

　　曲墨安雅耐心地分步指导，说到这停下，安静地看着沫莲二操作。

　　沫莲二按照曲墨安雅所说，调整体内的幻因子流动方式，让它们自由而自然地逸散到空气里，隐藏在空气的幻因子中靠近空气铂晶周围，手中的空气铂晶像个吃撑的水球一样圆滚滚地弹了弹。

　　曲墨安雅微微眯起妩媚的眼睛，等到沫莲二完成上面的步骤后才继续开口，“现在空气铂晶已经吸收了你少许的幻因子，接下来你要在瞬间释放出全部幻力将它包裹、压制，最后吞噬。”

　　“这个操作的唯一要领是迅速果断，准备好了再出手。”副院长的声音如沐春风，“放心，就算失败了为师也不会让它逃走，有我在你有无数次可以试错的机会。”

　　沫莲二点了点头，原本的一点紧张都因为一个强大师父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体内的幻力蓄势待发，瞬间倾巢而出，将空气铂晶迅速包裹成一个银色圆球，这个圆球鼓动了几下后，沫莲二感受到一股全新的幻因子流入她的幻因子流之中，这股全新的幻因子就是空气铂晶。

　　空气铂晶的幻因子彻底流入体内后，沫莲二收回了自己的幻力。

　　曲墨安雅看着沫莲二第一次小小的吞噬成功，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走，我们回去，路上边走边说。”

　　“好的，师父。”沫莲二对曲墨安雅的态度出现了明显的转变，多了一丝亲近和尊敬。她能体会到刚刚那一次小小的吞噬，曲墨安雅分外看中上心，不论是语言还是行动都流露出一个师父的尽职尽责，和焰空行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