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笑一生》lottol桃

2、江湖术士？

　　灰羽觉得，白鸦先生这次“装疯卖傻”的非常敬业，虽然过去几次自己也几乎就被骗了过去，但感觉远没有这次强烈。
　　白鸦平时做的事虽然很不入流，而且个性也很奇怪，但总是给人一种被许多迷雾遮掩住的感觉，不自觉就会心生敬佩之意。而且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惜字如金，除了冷着脸就没有第二种表情，就算灰羽也只是多见过一种睡着的冷脸。但现在眼前那位笑得很没形象，原本美丽动人的脸也因为剧烈的表情而非常诡异，的确仍是白鸦先生的眼，耳，口，鼻，可叽叽喳喳，问东问西没听下过的人，不像“石破天惊”的天师，倒像梅花巷的媒婆柳阿姨。
　　“白鸦先生！这次你真是豁出去了啊，连形象都不顾了呀！”灰羽配合着“失忆”的人，把现时现地的情况都解释了一遍，顺便把他的“丰功伟绩”也一一歌功颂德了一番，简直就像“良友报”上的离奇报道一样扑朔迷离，听得王义生乐不思蜀。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让屋里的王义生稍稍收敛了一下放肆的笑，好奇地看向灰羽。
　　“没想到这里他那么快就找到了。”叹了口气，灰羽替王义生套上外衫前去前厅见客，“那个跟屁虫！”现在这小家伙的表情比刚才可爱多了，到底来的人是何方神圣。
　　“小白！”来人径直走了过来，还没看清相貌王义生鼻尖地就闻到了一股桂花香味，因为从小都爱吃桂花酒酿，所以很本能地联想到了好吃的，嘴角就扬起了贪食的笑容。但听到“小白这称呼”又差点把口水喷出去，这白鸦先生何时变成了蜡笔小新的宠物了。
　　“小白……”唤了几声，见堂中之人一副强忍的表情，冲进来的人心里毛毛的。还好灰羽适时拽了犯花痴的人一把。
　　“这位是……”王义生抛砖引玉地说，边打量对方，一脸见鬼表情的客人，长的一脸正气，眉宇剑透着英雄侠客之气，高束起的黑发显得更有男子气概，虽然脸长得稍显只能，但绝对就是武侠中典型的正人君子样。
　　“这位是赤烈公子，先生你的老朋友了！”灰羽心里琢磨着白鸦太会做戏，但还是很合作的解释起来，“白鸦先生今早头撞到门柱失忆了。”解释完就转身要离开。
　　“灰羽……”求助般地想用眼神挽留住救兵。
　　“白鸦先生连这个也忘了，你和赤烈公子谈话时从不喜欢有人在一边的，徒儿先告退了。”灰羽撇都不撇客人一眼，而赤烈则调整好了自己的惊讶心情，看了一眼没有停留的灰羽离开了。
　　“小白，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失忆吧。”赤烈显然和白鸦的关系非常，而且这称呼表明了两人的亲密，但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王义生苦笑。
　　“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赤烈公子。”这回真的是“狼来了”的后果了，王义生僵持着脸上的笑。
　　上下瞅着原来的那块大冰块，今天怎么会有如此为难的神色，而且那声“赤烈公子”也差点把他叫的真气逆流，如此感情外露的白鸦他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赤烈公子？”见对方不回答，王义生心虚地又叫了一声，这才把心里波澜起伏的赤烈元神召回来，“你找在下所为何事？”还是弄清来意比较安全。
　　“别在那样叫我了，我受不了。”英俊的眉头皱了一下，“叫我烈就可以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糟糕了。”
　　“糟糕了？我欠了你钱？”王义生试探地问了一句，“若是那样你就说，没关系信誉是很重要的，我会还的。”
　　“小白，你暂时别离开这里，之后我再联系你！”说罢起身大步就出了门。
　　“我还没问我们到底什么关系呢？”就在前厅外面的树上灰羽看着赤烈骑上快马飞驰而去，心里有些动摇了，难不成这回白鸦真把脑袋撞坏了。

　　进了书房，王义生充分体会到了啥叫干那行就得吃定那行，书房里上上下下全是什么星相，面相，手相的书，迷信创造出了白鸦这行职业啊。全都是手抄本的书，看起来感觉还挺新鲜，若是教科书是手抄本的或许自己就会爱惜一点，不会拿去当垫床脚的了。
　　书架顶上有一卷不怎么起眼的画不过却吸引住了王义生的注意，一般自己会把一些不能见人的杂志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开来白鸦也差不多，说不定是自己那拿出来不能见人的画作。想到这里，他更忍不住爬上椅子去够但还是取不到，真不晓得怎么放上去的。
　　不死心地下了地，用力上跳，虽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尽了全力。“好痛！”脑袋不可思议地撞到了屋顶，睁开眼脚还在地上而顶却在遥不可及的地方。自己刚才撞到的真的是屋顶？王义生又稍放轻力气一跃，刚好够到了画，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完全违反了地心引力法则的现象只能用一种说法解释，那就是白鸦会武功！这么个柔柔弱弱的身体，却会武功，虽然不知道是高是低，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一定并不想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展开画卷，立刻口水就止不住地淌下来了。画中人清新脱俗，不似凡间物，虽然毫无表情，但依然让人觉得到复杂的心理，一身青衣更托出了那种不惹人间烟火的气质。虽然画像不想照片那么真实，但亦有八分神似了，画中人明明就是这个身体啊！
　　“好图！”王义生脱口而出，若是拿出去卖绝对能换个好价钱，没想到这白鸦除了会到处“妖言惑众”，手上还有点本事，而且挺自恋的。
　　“白鸦先生！你在看什么？！”灰羽吓了一跳，心中算是下了定论，这回白鸦并不是装的，因为白鸦先生再怎么样也不会去看那人的画。
　　“怎么啦?原来我以前画工了得！”王义生挺自鸣得意的笑着，灰羽的脸却又黑了几分。
　　“先生，这图不是你画的！”咦？那怎么会在这里，“你画的图连柳阿姨的小侄女也好过几分。”灰羽又补充了一句。
　　“你从以前就讨厌这画，拿回来就再没碰过了。”灰羽放下茶具，他相信面前这个脸上表情变得比翻书快的白鸦绝对不可能是记得过去的那个冷冰冰的先生，“先生，你真被撞傻了。”
　　王义生白了这个小徒弟一眼，难道以前这个灰羽就在自己面前那么嚣张了吗？再说，自己都说失忆了，又不是傻了，那样说自己的先生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