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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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雪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里，坐着两个人正在悠闲的品茶。这二人正是江湖传言的主角儿——司徒昀和甄岚。
司徒昀坐在主位上，沉默地喝着茶，浑身冷冽气息似乎把屋子里的暖炉也冷了几分。
甄岚斜斜靠在左下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儿，喝一口热茶，吃一嘴绿豆糕，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
“庄主，属下洛皓天求见。”
司徒昀微一抬眼，冷冷吐出一个字。
“进。”
来人推门进来，对着主位微微俯身，看起来是个眉清目秀，十分文弱的书生。
这正是司徒昀的心腹洛皓天，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像这样的私宅，风吟庄有很多，不过都是暗地里豢养死士、探子的处所。
“外面……是怎么说的？”司徒昀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随口问道。
洛皓天将坊间流传的三种传闻一一回禀。
当听到传言说二人为一烟花女子反目时，甄岚与司徒昀皆面露不屑。
“若真有那种红颜祸水，没等到她有机会来离间，就先被老子一剑弄死了。”
甄岚抬手抹去嘴角一点糕饼碎屑，勾起嘴角坏坏的笑道。
洛皓天又说到司徒昀对甄岚有私情，还用了强。
主位上的司徒昀脸色黑得如锅底，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再看那甄岚，窝在椅子上快要笑抽过去了，一双桃花眼满满的戏谑，笑道
“啊哈哈哈……阿昀啊，要是你真对我有意，直说就好。老子会让你爽的。嗯哼？”
说完甄岚还朝司徒昀的方向抛了个媚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欠扁样儿。
司徒昀：……
“你要是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司徒昀咬牙切齿道。
“哟哟哟，小昀昀还害羞了呢。”甄岚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甄、岚。”司徒昀一字一顿，语气冰到极点。
“好了，我惹不起你，我投降。”
甄岚见好就收，赔了个笑脸，朝洛皓天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
洛皓天似乎对甄岚调戏自家庄主这一无耻行为已经习以为常，面无异色，说到了那五皇子萧昱。
一听到这个名字，甄岚嘴边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抬头看了看司徒昀，对方似乎并没有反应，还是一张冰山脸，神游天外的样子。
待洛皓天说完，司徒昀这才出声
“萧昱那有动静吗？”
“回庄主，派去监视的人传回的消息说，五皇子最近收敛了很多，称病不朝，也闭门谢客。庄主，看来二皇子散出去的消息对他打压不小。”
司徒昀微一颔首，转头问甄岚
“我想知道，你把消息卖给萧琦，得了什么好处。”
甄岚一直懒懒的听着，见他问向自己，眯起眼睛，像个狐狸一样漫不经心道
“唔……和当初让我暗阁灭你风吟庄时给的差不多吧……”
说完眼珠一转，换了一副欠揍的表情，继续道，
“阿昀，你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
司徒昀：……
司徒昀额上青筋突突直冒，似在极力忍耐一掌拍死眼前人的欲望。
洛皓天十分有眼力见儿，出声转移了话题。
“庄主，果然如您所料，安雪城太守李文今急召城郊牢狱长，吩咐他死囚的事儿不要声张，还派人杀了当晚值守的狱卒。”
“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儿。”司徒昀嘲讽道。
甄岚又插了一嘴，略带鄙夷道
“这李文也真是蠢啊……他肯定以为烧庄杀人是那些死囚犯冒充暗阁做的。生怕暗阁追究到他头上，怪他看守不严，便索性压下这件事。哼，自作聪明。殊不知那些死囚不是葬身火海，就是死在了风吟庄的铺子里，做了替死鬼。”
“庄主这招偷梁换柱用的真妙，皓天佩服的五体投地。”洛皓天不失时机拍个马屁。
“少废话。”司徒昀不给面子冷言打断。
“啧啧啧，皓天你这油嘴滑舌真是得了我的真传，看在你们庄主的面子上，就不收你拜师礼咯。”甄岚厚着脸皮道。
洛皓天额上三道粗粗的黑线。
司徒昀抬手扶额，吩咐道
“行了，皓天，你先去忙吧。”
洛皓天长舒一口气，躬了一身，走了。
屋内只剩下甄岚和司徒昀两个人。
甄岚似乎想到什么，笑吟吟问道
“阿昀，你说咱们这出戏能蒙过萧昱吗？”
“就算蒙不过，他也应该意识到，我风吟山庄无意做他手中的棋子。倘若再犯，斩草除根！”司徒昀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呵……你一杀他，那不就是帮了萧琦一个大忙了嘛。阿昀，果然在你心中还是对萧琦余情未了。嘤嘤嘤嘤，我的心好痛啊……”
甄岚装模作样捂着心口，哎呦哎呦呻吟道。
司徒昀：……
司徒昀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表情略不自然。
甄岚似乎有些吃味，不甘心继续问道
“倘若不是萧昱，是萧琦请你出山，让你用整个风吟山庄和他赌，赌这一场盛世河山呢？”
时间仿佛静止了，好久好久，司徒昀没有出声。就在甄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司徒云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岚，不会的，他不会找我，我也不会帮他。当初他既然在我和陆轩逸之间选了陆轩逸，有云水楼做底牌，想必不会再找我。”
说到最后，竟有些自嘲的意味，眼中一闪而逝有过悲痛。
心细的甄岚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悲痛，也敛了玩笑的神色，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淡淡道
“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阿昀，你若放不下，便不会遇到更好的。”
说完起身，潇洒地拂袖而去。
司徒昀慢慢露出一个苦笑。
萧昱当初来找自己时，开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风吟山庄助他夺嫡，事成之后朝廷下令进一步扩张西北边疆商路，同时以御用名义，协助风吟山庄在江南扩展生意。有了朝廷做后台，风吟山庄想一家独大，只是时间问题了。
萧昱本以为自己给出的条件没有人会拒绝，然而他却打错了如意算盘。
司徒昀拒绝他固然是因为不想与萧琦为敌，再者萧昱本就有皇后一派作支撑，如果再加上自己在江湖上造势，他日很有可能登位。
但萧昱为人蛮横跋扈，若他做皇帝，必然是鱼肉百姓，生灵涂炭的暴君。这样一来，他司徒昀便成了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思及至此，司徒昀果断回绝了萧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场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