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绿柳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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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没钱就拿你女儿来抵债！”
“大爷，大爷还请再宽限几天吧。”
“哼，臭老头，我瞧你女儿略有几分姿色，钱就不要你的了，乖乖让我把你女儿带走。”
“爹！娘！”
小巷子内传出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周芷若不由停了脚步。
她俩坐了一天的车，有些倦了，便决定在这刚到的镇上留宿一晚。正闲逛着，却遇到这样的事。赵敏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奈何周芷若心肠软，遇到什么事都愿插上一手，尽力相帮。可若不是周芷若这个性子，又怎么会在三年前与她结缘？
“敏敏？”周芷若看了赵敏一眼。
赵敏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走进了巷子内。
赵敏冷冷地看着正拖着少女的大汉，开口道：“放下那姑娘。”
赵敏气度雍容，在她命令的口吻下那大汉一愣，竟停了手。待反应过来后，见只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便肆无忌惮道：“你这小白脸，少多管闲事。”
赵敏从从腰间摸出个钱袋，掷到大大汉脚下，道：“你不就是要钱么？拿去。”
那大汉迟疑了片刻，拾起地上的钱袋，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银子。他眼珠一转，将钱收起，道：“这小老儿欠的可不止这个数。”
他身后的老头喊道：“胡说...我明明只欠你十两银子！”
大汉一脚蹬过去，怒道：“你拖欠了那么多日子，还不许爷爷收利息了！”
站在赵敏身后的周芷若上前一步，怒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那大汉见上下瞧了眼周芷若，他本只是打算再讹那小子点钱，没想到还送上来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看着周芷若纤细妙曼的身姿和那公子哥孱弱的样子，他心中歹念顿生，嘿嘿笑道：“这小娘子长得不错，若是肯陪大爷一晚......”话还未说完只听赵敏冷笑一声，那大汉便捂着嘴跪倒在地。他左脸高高肿起，惊恐地看向赵敏，“你..你。”
“啪”顿时又是一个耳光，那大汉竟被扇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他这才发觉自己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恍惚间只见一双黑色绣纹毡底靴停在了他跟前。
“啊——”大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是赵敏一脚踩上了他的手腕。
周芷若见过赵敏杀伐果决的一面，怕她一个不高兴便再取人性命，忙拉住赵敏道：“敏敏，他虽可恶，但罪不至死。”
赵敏却足上用力，生生将那汉子手腕碾碎，那汉子惨叫不断，竟疼得昏死过去。她垂头看着那大汉冷冷道：“他对你出言不敬，已够死上十几回了。”
周芷若一愣，透过赵敏垂下的发丝隐约可见她眼底蕴着的杀气。她心中却突然想到那日赵敏下令诛杀那些蒙古骑兵一幕。此时看来怕不是因为他们奸.淫掳掠，而是他们言语上的冲撞。
赵敏松了脚。周芷若以为她要放过这人，却见她冷哼一声，一脚踩断了那大汉的脖子。
“这么死算是便宜他了。”赵敏弯腰从他衣襟内摸出钱袋，丢到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面前，道：“你们拿了银子赶紧换个住处去。”
那老头抖抖索索地拾起钱袋，拽着妻女千恩万谢地去了。
赵敏掸了掸手，笑着去拉周芷若，“真是扫兴。周姊姊，咱们走吧。”
周芷若还未从方才的一幕回过神来，手下意识一侧，竟避开了赵敏的手。
赵敏的手便顿在空中，她侧着头看着周芷若道：“周姊姊可是怪我滥杀无辜？”
尽管周芷若从小受灭绝师太教导，却仍是个心软的性子。手底下杀过的人也全是灭绝口中的魔教万恶之徒，从未杀过没有武功的平民百姓。此刻见赵敏因有人对自己出言不逊便轻易取人性命，一时间竟有些接受不来，“他...他..并没有得罪于你，何苦取人性命？”
赵敏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去，道：“他虽没有得罪我，但他得罪了你，更是该死。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难道周姊姊现在才发现？”
此刻赵敏敛去了平日里的笑容，目光冰冷蹭亮宛如利剑，周芷若竟觉得有些陌生。
见周芷若不语，赵敏眼底沉沉如夜，开口问道：“周姊姊，若是有人伤你或是杀你师傅同门，你待如何？”
周芷若怔了怔，不知为何赵敏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她沉思了片刻道：“我...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就算将他们一一杀了，又有甚么用？我不想报仇杀人，也盼别人也不要杀人害人。”
赵敏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道：“你不杀他们那是你心地仁厚。倘若有人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不但要杀他满门，连他亲戚朋友，凡是他所相识的人，我都要杀得干干净净。”
周芷若见赵敏一番话说得霸道无比，将人命看得轻贱如草芥，不由叹了口气，拉过赵敏的手，说道：“你杀一个人，自己便多一分罪孽。你杀了的人他的亲朋好友与你寻仇若是伤到你的家人，你又要杀人满门。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又如何能保证独善其身？我只盼你少杀人，少些罪孽，便也让关心你的人少些担心。”
赵敏目光柔了下来，问道：“你是担心我？”
周芷若真是服了她了，自己与她好生说半天竟只听了最后一句，“我是叫你以后不要随意杀人。”
赵敏握着周芷若的手，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不知名的光彩，道：“好。”
周芷若见她神色郑重，不似随口敷衍，便也放下心来，“咱们回客栈吧。”
又行了一日，这天黄昏，马车顺着青石板大路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周芷若心中更是对赵敏的财力感到心惊。
只见庄门大开，吊桥早已放下，一群侍者已在门口候着。
赵敏跃下马车，伸出手，“周姊姊请。”
赵敏亲自领路，带周芷若四处参观了番，最后才将周芷若领进大厅。
中堂一幅赵孟頫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左壁悬着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飞，青蛇匣中吼，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剑决天外云，剑冲日自斗，剑破妖人腹，剑拂佞臣首。潜将辟魑魅，勿但惊妾妇。留斩泓下蛟，莫试街中狗。”下面还题着一行小字，“素闻倚天神锐，洵神物也，愿借之以荡乱世。汴梁赵敏。”
见这幅字笔势纵横，一笔一划尽显锋锐。较之遒劲的笔势，更狂放的却是赵敏底下的小字。周芷若看得暗暗惊奇，诗句含意并不晦涩，一诵即明，却又意气风发得霸道。
观赏间庄丁献茶上来，只见雨过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
赵敏看她看着书画入神，上了茶还没反应，便亲自端了茶过去，在她耳边便问道：“周姊姊觉得我这字写得如何？”
周芷若不善书法，见赵敏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想自己说不出定会又遭她嘲笑，便胡乱点评了几句。
赵敏正要说话就见赵一伤走了过来，垂首立在一旁，神色焦急。赵敏回了个歉意的眼神，抬脚走了过去。
周芷若舒了口气，却见一旁的赵敏在赵一伤耳语几句后面色骤变，手中的青瓷茶杯顿时碎裂，茶水流了一手。
“敏敏可烫着了？”周芷若忙快步向前，握住赵敏的手，问道。
赵敏只是摇摇头。
周芷若见她手明明被烫的微微发红，还神思恍惚地摇头，想她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可她不说自己也不便多问，便掏出帕子替她擦手。
赵敏神色复杂地看着正悉心替她擦拭的周芷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仿佛做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她侧首对赵一伤道：“布置酒菜，引他们过来罢。”说罢她看着周芷若，道：“周姊姊，一会有客前来，便一同吃饭吧。”
周芷若心中好奇，问道：“谁啊？”
赵敏盯着她，眼神难辨，缓缓吐出几个字，“明教张无忌。”
周芷若一惊，手上的帕子便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绿柳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