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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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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只身一人住在依那利的家里,达兹那大叔正吆喝着女儿津奈美准备晚餐。
他并没有按照之前的安排那样去拜访他们,却不料在鸣门大桥上遇到了刚做工回来的达兹那大叔,他一眼就认出了佐助,还拽着他一块回了家。
看着达兹那大叔那张熟悉的脸孔,因为时间的原因变得苍老了些,但是精神却依旧很好,佐助觉得这一趟并不是没有收获。
依那利不在家,好像刚去木叶进行新的修建工作,达兹那大叔谈起他的时候一脸骄傲,而依那利的母亲也一脸幸福。
墙上缺了一块的照片已经补全,正好好地裱在墙上,那受损的痕迹虽然还在,但是每个人都笑得很幸福。
佐助依旧不能明白鸣人所谓的“家庭论”,虽然他曾经拥有过,父亲,母亲,哥哥,那种说起来好像已经很遥远的东西现在想来好像又很近,就在他的记忆里。
家的感觉,的确很让人留恋,家人的爱,曾经一度折磨他憎恨着亲生哥哥,而现在他放下了那些,鸣人却表示他的梦想是想要那样的东西。
“依那利那孩子,今年新年又不会回家了吧。”达兹那大叔无可奈何地抱怨,看着女儿因为儿子的成长而一日比一日开心,他的生活也逐渐轻松了一些。
“还不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津奈美一脸抱怨,将味增汤轻轻放到佐助面前,并为他添了一碗饭,“依那利才多大,就要到处工作,新年还不会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男子汉嘛,就该到处闯荡啊!”达兹那大叔喜滋滋地喝了一口汤,看着女儿不满的表情哈哈大笑了几声,转头看了一眼佐助,“你说是吧,佐助君?”
佐助想着鸣人的事,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点了点头。
初冬的天气,波之国却跟深冬了似的,津奈美在一边点了火盆取暖,整个屋子都变得温暖起来,白天放在窗口的大蓟花还带来了些许泥土气息。
佐助喝了一口味增,顿时浑身的寒气都散了去,那种慵懒的感觉让他想睡觉。
看达兹那大叔和津奈美小姐斗嘴,眼前就一花,好像又看见了当年的富岳和美琴,哥哥出任务了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三个,父亲偶尔会谈起哥哥,那时候母亲或多或少脸上都会出现骄傲的情绪,优秀的儿子,幸福的家庭……
佐助苦笑一声。
“话说,佐助君,这一次只有你一个人吗?鸣人君和卡卡西先生没有来吗?”达兹那大叔喝了酒,脸开始泛红。
佐助低头吃饭,算是肯定了他的问话,津奈美小姐的饭菜味道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想起之前鸣人吵嚷着还想吃一回,心里的酸味又重了几分。
“依那利那孩子,也长大了,前阵子还收到隔壁家女孩的情书来着……哈哈,老头子我可是瞧得很清楚……那隔壁女孩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太凶了一点……”达兹那大叔笑着喃喃自语,无视女儿的瞪视继续对桌上的菜肴一阵扫荡。
亲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鸣人要的那个“梦想”,比他的爱情更重要吗?比他们之间那最深的、最深的羁绊,更重要吗?
直到第二天站在达兹那门外打算离开时,佐助都没有想明白。
走在一个独木桥上,桥体因为年久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四周的湖面上飘着浓浓的雾,看不清十米开外的地方,佐助眯了眯眼,却是无心观察周围的景物。
而水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那响声咕噜咕噜地,逐渐变大变清晰,让走神的佐助也不得不驻足在桥上,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看。
“咕噜咕噜咕噜——嘭!”破水而出的声音,一个东西从水里跳了出来,同时溅起许多水花,佐助皱眉,却仍无奈伸出了手——
冰冰凉凉的水球稳稳地在他的手心落了脚,软软的在他的掌心颤动了几下。
这是水月的忍术,一种通过水来传播信息的通灵。
那水球颤颤悠悠地扭动几下,却迟迟不给他信息,佐助皱眉,心想难不成坏掉了?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却换来水球更剧烈的颤抖,甚至还有点发热。
佐助觉得头顶有些黑线。
水球见佐助不耐,便不再撒娇,扭了扭身子吐出一段光屏文字,然后化成了一团水渣。
“sasuke!本大爷最近过得很好!不用问我怎么样!倒是你的旅行怎么样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砂忍村遇到了残留的宇智波的另一个族人!不要问我为啥会在砂忍村,你如果想来见见她,就用忍兽给我个讯息!……”
佐助皱眉,捏碎了那光屏,心中如乱麻般百转千回,宇智波的族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吗?怎么还有流浪在外的族人?
想起哥哥曾经说过的,木叶村因为忌惮家族所以把族人都安置到了木叶的外围,并且严格地控制住了一族的人口,由此看来基本不可能有人能逃得出去啊……
但是还拥有族人的喜悦之情却掩埋了那些怀疑和揣测,佐助立刻召唤出一只鹰,给水月带了信息。
他要看看,那个族人是怎么回事。
至于鸣人,他应该已经回了村子了,等他找到族人,再回木叶去找他好了。
佐助如是想着。随后便跟达兹那一家道了别,离开了他家。
夜色安好,刚下过雪的波之国一片茫茫白色,纯净的美丽。走过鸣门大桥,看着每个匆匆赶回家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鸣人咬了咬唇,加快了脚步。
站在依那利家门口,迟迟没能敲门。
鸣人本来是不想来找佐助的,可是他刚转身走了几步,心里边就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让他去追佐助,不要这样舍弃佐助,不能这样背离佐助。
结果就是一天一夜的赶路,清晨才刚赶到波之国。
但是佐助会在这里驻留这么久吗?他的分身让佐助明显难受至极,他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到他受伤了。
佐助,受伤了?
不是身体,而是心,他的话,竟然可以让那个强大又冷漠至极的宇智波佐助,受伤了。
佐助也许会立刻离开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也不会回到木叶。
佐助跟他说喜欢,他是知道了,也感觉到了,佐助的掌心很温暖,和他想的冰冷不同,甚至比他更炽热,那是可以温暖人心的温度。
和他想象中佐助的冷漠不同,即使是在与他做的时候,佐助的眼睛里依旧一片清明,和他迷乱的情绪不同,始终冷静得不可思议,他以为宇智波佐助永远都是这样,所以纵然他的喜欢也不会有任何意义,除了比之前更亲密。
但是佐助那“火遁”的掌心让鸣人有些许动摇。
也许他可以和佐助好好谈一谈。
鸣人不否认他的心动,那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只有遇到佐助的时候才会那样杂乱无章,或是满足安逸,“佐助……”他喃喃他的名字,脸有些红。
是爱情,还是家庭。
他这样想着,难道真的需要进行选择吗。
选择了佐助,就再无法遥想妻儿满堂那种温馨,因为佐助清冷的性子,他们势必永远只能相互依靠,选择了家庭,那就必须舍弃佐助……至少,再不能握住那人温热的掌心……
鸣人心一痛。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他愣了愣,便看到达兹那大叔一脸错愕地看着他,良久才憋出一句:“鸣人君?”
好味的蘑菇浓汤,搭配早餐的木鱼饭团,旁边烧的暖暖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鸣人有些呆愣,那木鱼饭团还冒着热气,很好吃。
这是佐助喜欢的食物。
“你说,佐助今天清晨刚走,早饭也没吃?”鸣人瞪大了眼看着还打着呵欠的达兹那大叔。
大叔昨晚喝多了酒,还有点酒劲,便是一下子坐在沙发里,笑着回答鸣人:“是呀,他一个人来的,你俩是约好了吗?可他怎么不多等你一会儿呢?”
鸣人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日夜兼程,却依旧和他错过了。
“达兹那大叔,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鸣人问,一边咬了一口饭团,鼓鼓的腮帮让大叔觉得眼前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好像还没长大似的孩子气。
大叔咳嗽了一声,望了一眼窗外,悠悠说:“少年郎出门历练,我们这些老头子怎么知道!”
鸣人失望地垂下眼帘,闷头继续吃,达兹那眼尖地看到了他眼睛下的黑眼圈,知道俩人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慈爱地摸了摸鸣人的头,没说什么。
“大叔。”鸣人突然开口说,“什么是爱情,你知道吗?”
达兹那一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笑:“怎么了,遇到喜欢的人了?”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唉,你们这些少年郎啊,爱情就是,你遇到了一个最想要保护的人,她也许并不弱,但是你却不想要她受伤,或是你每天睁开眼时最想要第一眼看到的人,她不需要最漂亮,你却觉得看着她怎么也移不开眼睛——最重要的事啊,是她将让你放弃一切——舍得放弃一切……”达兹那大叔用一种本来欢快却意外表现得很沉稳的调子在鸣人耳边悄悄说道。
鸣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大叔,我知道了。”
“佐助君在离开我家的时收到了同伴的传信。”达兹那大叔揉了揉额头,对鸣人说,“他应该是去砂忍村了。”
鸣人眼前一亮,沙忍?
他谢过津奈美小姐,并从她那里多拿了一些木鱼饭团,与达兹那大叔道了别。
这样去追佐助,也许是追得到的吧……
想到这里,鸣人低落的心情又有些回升:“噢!我这就去追佐助!”蓝眸里的光芒如当年,分毫不减。
达兹那大叔笑了,即使这些年过去,鸣人和佐助君果然一点没变。
想起当年两个少年修炼完互相搀扶着回来的样子,大叔隐约感觉到什么,快得他抓不住,莫名的了然。
只希望这样的鸣人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啊……
看着鸣人飞奔而去消失在雾中的身影,那路,或许还很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