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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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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铭国际”三十二楼的“香铭”包厢里,坐了一桌子的精英高管,韩朝坐在靠里面死角的位置,安静地低头喝茶。
今天,在“盛朝地产”所有员工的齐心协力之下,一标投得“京南”地王地皮,这块地将在“盛朝地产”的设计施工下建成一百二十八层的高楼,成为琼京新的的标志性建筑,周边的配套设施也将同时施工,建成后,将成为琼京新的商业文化中心。
辛辛苦苦小半年的努力终于取得了丰厚的回报,众精英振奋的同时,嚷嚷着总裁请客。
一室精英的目光全部看向韩朝,这位二十九岁的年轻总裁,琼京的名人,身价不菲的单身男人。
众愿难违,这半年,为了争取这个项目,众人也确实十分辛苦,犒劳犒劳也是应该,韩朝点头答应了。
众精英兴奋的同时,一致同意,去琼京最好的餐馆——京铭国际大饭店。
下班后,一众人马直接开赴“京铭”,韩朝作为总裁,是众人的向心力,理应前往,于是,现在,他坐在了“京铭”三十二楼的包厢里。
一众精英都为男人,只有设计部的主管管凌花是女人,她下班后,风风火火地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在大家开吃前,我会准时到场的哈。”
此时,众人落座有一刻钟了,她还不知在那条路上蹦哒呢?
精英就是精英,高能力也是高素质,大家虽然恨不能马上尝尝“京铭”的稀世美味,但还是安分地坐在位置上等待,尽管身穿旗袍的美丽服务人员已经过来询问了两遍,大家的回答还是:“再等等!”
没办法,不得不等,谁让她是能驳总裁面子的同校同系师姐呢?
韩朝更是低头喝茶,听任属下的打闹嬉笑。
“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抱歉哈!”
管凌花满脸堆笑地进门,虽然她嘴里说着抱歉,大家可没听出一点抱歉的意思来。
她一个甩手,手中的车钥匙“哒”一声,准确地落进一边供客人放置私人物品的花台;一转头,一头利落的短发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走眼一瞟,看到死角的韩朝,她内心“嘻嘻”奸笑一声,对着韩朝移了过去。
主管销售部的是在“盛朝地产”有着赫赫战绩的李欣,他站起身一只手拦住她,开口打趣:“凌花,这迟到了,自罚三杯总是逃不了的,要不,你就从了我吧!这三杯酒我代你喝。”
大家看着他俩哈哈大笑,谁都知道,管凌花酒精过敏,不能沾酒。
管凌花斜瞥了他一眼,忽地风情万种地一笑,“好啊!”她慢慢地靠近他,踩了七公分高跟鞋,一米七五的身高的她在一米八的李欣面前,居然把李欣的气场比了下去,她睥睨着他,在他耳边轻呵一口香气,声音低哑的暧昧:“你要是能屹立三小时不倒,老娘考虑嫁给你。”
众人听后哄堂大笑。谁都知道,李欣追求管凌花,屡追屡败,屡败屡追,就是不得法。
李欣低头微笑,这女人,越是宠她,脾气越是见长啊!
众人大笑时,管凌花推开李欣,绕到韩朝身边,弯身在他耳边,带些神秘地问他:“韩朝,我的好姐妹今天回国,我带了她一起来,你不介意吧?”
韩朝立即意会。她之前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就是,说实话,以他今时今日已经十分沧桑的心态,与对女人近乎苛刻的标准、要求,真正能上他眼的女人,实在不多,况且是要找一起过日子的另一半?
不过认识一位新的女人?他似乎并不排斥,他多年枯燥的生活,也确实需要女人来调剂一下。想到这,他不动声色地笑着反问她:“我可以说介意吗?”
管凌花立即否决:“不可以!”
韩朝耸耸肩,“这不就得了,人呢?”
“哈哈!”管凌花神秘的笑着,弯腰凑近韩朝的耳朵,“去卫生间了,我去把她骗过来!”
韩朝嘴角一勾,上翘的弧度柔化了硬挺的面部表情,“你贩卖人口呢?”
管凌花学着他的样子,颇为无奈地耸耸肩膀,“没办法,我要是跟她说,跟同事一起聚餐,打死她,她也不会来的,所以,我只能骗了。大老板,一会她人来了,你表现得可要给力一点哦。”
韩朝点头一笑,“去吧!”
管凌花笑着正要立起身,包间的门开了,戴月出现在门口。
一头自然卷曲的长发,尽展女人柔媚的风情,一条连身碎花裙,衬托女人绝好的身姿,白皙的肌肤,圆润、美丽的脸庞,雾蒙蒙的眼睛闪着涟漪的光,真真绝美的容颜!
“月儿?”
韩朝看见立在门口的女人,十分惊讶,继而,内心激越震荡,顷刻间,惊、怒、喜、悲,种种情绪交织,复杂莫名,最后,都被他生生收敛于眼底,他寒色遮面。
他实实想不到,他还有再见到她的一天,他原以为此生,他与她之间过往的一切,只能在无人的深夜独自回味;他认为随着她的离开,他已经封尘了他的感情,可此刻,他跳得激越的心告诉他,他心底最深的爱恋,一直是她。
韩朝这一瞬间的变化看的一边的管凌花心中也是惊讶莫名,她直觉韩朝应该是认识戴月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啊哦!”
“哦!”
“美女哈!”
还有谁吹起了口哨,一桌子男人,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呼声。
戴月也是一呆,她推开包间的门,一见是清一色的男人,又是这种起哄的态势,十分尴尬,她转脸看看门牌,是3218号,没错啊!难道凌花那死丫头诓我呢?她说好今晚在“京铭”为她接风洗尘的。
戴月一边心里犯嘀咕,一边对满屋子的男人道歉:“对不起哈,走错门了。”带上门要出去。
管凌花见她要走,一急,不及忖度韩朝的心思,她从里面立起身,叫住她,“月月!”
戴月寻声望去,管凌花弯身在一个男人的身边,男人?她身边的男人?
韩朝?
叫韩朝的那个男人,此刻随意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他微侧着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一只小巧的茶杯,那目光似看着杯子里的茶,又似透过透明的杯体,玩味地看着她,有着无意的慵懒、随意。
戴月又是尴尬又是无措,想不到刚刚回国,就遇到了他,她心中苦笑,看他的样子,明明也看到了她,他是不打算跟她打声招呼的了,几年不见后的今日重逢,他们之间,已经陌生到此了吗?他们连一个简单的点头之交的问候也不必有了吗?连句“你好”,也是奢侈?
戴月心里满是苦涩,任以前爱的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再见面,再相对,徒增伤悲罢了,不如永不相见了,那样,也许在心里,倒还会留有些对以前种种的美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