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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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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征南见梅舒傲如此听话,大笑了几声才说,“我无意与梅家人结仇,这是我与季钰的私人恩怨,但你们却非要插上一脚。”
梅舒礼并不知情,便问:“这与世无争的季大夫能与你有何恩怨?”
梅舒傲看着梅舒礼背在身后的手打的暗号,瞄了一眼剑所在的位置。
“哼,你都这么问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杨征南不屑的扫过季钰,没有和梅舒礼针锋相对,而是对梅舒傲说:“怎么着?梅小公子还想留在我府上?”
“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了季神医的性命。”杨征南用空闲的左手拍了拍季钰的脸,“我怎么能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死了呢,对吧?”
脖子被紧紧束缚着,季钰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梅舒傲的拳头却攥的咯咯作响,这是第二次,在他的二十四年人生中第二次体味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我们这就走,杨贤弟不要冲动。”
梅舒礼说完又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大部分扇骨已经断裂,梅舒礼却不以为意。
“不过…杨贤弟你说…石灰粉撒到脸上会怎样?”
梅舒礼的最后一句说的极快,风驰电掣之间他已经闪到杨征南面前,扬起早已准备好的粉末。
季钰将全身力气集中在手肘,狠狠撞向杨征南,杨征南用手挡着粉末防止入眼,又受了一击失手让季钰逃走。
梅舒傲早已拿起自己的剑,护住季钰,对付着又迅速包围过来的徒弟们。
白色的粉末散了好大一会,杨征南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石灰粉。
撇去袖口上沾染的粉末,杨征南冷笑:“杀,一个不留。”
说着也抽出怀中的匕首,走向离他最近的梅舒傲。
此时一根长棍正要劈向季钰,而匕首也要刺向梅舒傲的胸口,梅舒傲毫不犹豫的抬剑挡下棍子,眼见杨征南手中的匕首就要刺中自己,虽然已经来不及,梅舒傲却舒了口气。
“呃…”
突然,整个厅堂都静了下来。
杨征南慢慢抬手摸着不断喷血的脖子,双眼瞪的极大像是要从眼眶中脱落一般。
噗通一声,杨征南倒在地上,几个徒弟也顾不上梅舒傲等人,惊呼着扑向杨征南。
杨征南费劲的抬头看着桌子上的那盆腊梅,这是他的妻子生前亲手所植,可惜不能看到开花时的样子了。
杨征南缓缓闭上眼睛,呢喃:“欢景,我来晚了”
“快走。”梅舒礼拽上有些发愣的季钰迅速向外跑去。
梅舒傲也连忙跟上,三个人跑了许久才甩掉那几个要为杨征南报仇的徒弟。
“你们先在这等着不要乱走,我去找辆马车。”
梅舒礼见季钰脸色异常惨白,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去找马车。
“隽钦…”梅舒傲揽住季钰的肩膀,“是你的飞镖救了我,你应该明白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季钰却轻声说:“匕首。”
梅舒傲伸手擦干净季钰脸上沾上的白色粉末,满眼心疼,“什么匕首?”
“匕首…我的匕首…在杨征南那。”
梅舒傲沉默片刻,杨征南手中是拿了把匕首,当时情况突然梅舒傲也没仔细看,现在想想,那把匕首就是当初他送给季钰的。
“我现在去取。”梅舒傲松开季钰,又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吗?”
季钰有些迟钝的应了声。
梅舒傲将季钰安置在一旁的茶馆里,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刚走了几步,梅舒傲又回到季钰身边把自己的剑递给季钰。
季钰摇摇头,“你拿着吧,我不会用。”
梅舒傲只得作罢,匆匆赶向杨征南的宅院,他也知道现在回去是很不理智的,但他心底又觉得,匕首回来了,以前的季钰便也回来了。
好在梅舒傲偷偷潜入杨家的厅堂时,并没有被人发现。
而偌大的厅堂,现在只剩一滩血迹与一把孤零零的匕首。
梅舒傲没有犹豫,捡起匕首就迅速去找季钰。
由于梅舒傲的急切,来回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见到安然无恙的季钰彻底的松了口气。
“我哥还没回来?”
季钰一直维持着梅舒傲走时的那个姿势,听到梅舒傲的声音,才抬头,“没有。”
梅舒傲将匕首放在桌子上,“等会去找个医馆重新包扎一下。”
季钰摸着匕首,不明白梅舒傲在说什么。
“你的手。”
季钰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痛。
见季钰一直这样发呆,梅舒傲忍不住小声喊道:“隽钦!”
“我就是累了,睡一会就好了。”
梅舒傲也没再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梅舒礼也驾着马车赶来,为季钰清理好伤口后,三个人便驾着马车赶往梅舒礼在怀城的宅子。
季钰沉默了一路,到了地方就去了客房休息。
梅舒傲向大嫂问过好后也打算好好休息一番,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小傲,等隽钦醒了你好好劝劝他,他这第一次…唉…”
梅舒礼也没有想到季钰使暗器居然又准又狠。
“我知道。”梅舒傲应下。
“哥,灵靖的事就这么完了?”
梅舒礼轻笑道:“你还记得问啊?当然完了,他又不吃亏,没有了隽钦还会有更符合灵掌门口味的妹夫,还不得罪自己妹妹,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那杨…”
梅舒礼打断梅舒傲的话,“最近跟着隽钦寸步不离就好,虽然是杨征南有错在先,但也要当心寻仇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错在先?”
梅舒礼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反问道:“难道是隽钦?”
这和梅舒傲想到一起去了,季钰急忙的向他解释之前,梅舒傲就完全相信季钰是没有错的,这就是对最亲近人的偏私,又或者说这是并不是私心,而是打骨子里的一种信任。
梅舒礼见梅舒傲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忍不住催促:“你快去休息吧,隽钦的安危可就靠你。”
见梅舒傲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梅舒礼摇了摇头,一个是他的挚友,一个是从小带到大的弟弟,还是两个男的,这都是什么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