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之夏．續》f1b25

2、爆發

　　示威後的早上，好像一切如常。
　　庭野的情緒很穩定，照常回到通產省上班。途中，不時有下屬向他鞠躬問好，庭野亦照常回應他們。
　　終於走到局長室前，他聽到一男子的問候。
　　“庭野，早上好啊。“
　　這把聲音是來自企業局長片山泰介。
　　“真是個可憐的代罪羔羊。“
　　庭野不清楚他的意思，“甚麼代罪羔羊？“
　　片山笑而不語，向另一個局長室走去。
　　庭野打開局長室的門，進去局長室。他在局長室內做的第一件事是深呼吸一口氣，心想：“我一定會記住局長室的味道。那將是我在通產省存在過的証據。還有這塊刻着「庭野貴久」的牌，這張我工作過的桌子，坐過的椅子，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文件……也是。“
　　感歎一番後，庭野開口了，“我本來可以在這裏待久一些的，但很對不起，我要走了。“
　　他拿着自己昨晚寫的辭職信，向次官室走去。
　　庭野走到次官室外，敲了幾下門。
　　裏面的人說，“進來吧。“
　　庭野走了進來，看到次官牧順三在批閱文件。
　　庭野把辭職信遞到桌上。
　　牧次官看到後，馬上把它丟掉。
　　“很抱歉，你被革職了。“
　　正常人聽到這句話，大多會感到愕然，但庭野居然大笑，而那笑聲，卻不像男人，反而更像一個巫婆。
　　“三九郎，你這是在說甚麼？“
　　“庭野，我不是甚麼三九郎。“
　　“不要否認了，你就是，三九郎，在你眼中，我和阿久都是你的負累。不過我為了你，放棄了當藝妓，跟了你，生了阿久，難道這些年的。。。。。。“
　　“啪“一聲，庭野被牧次官摑了一巴。
　　“我才不是甚麼三九郎，也不知道你在雞雞歪歪甚麼，總之，你被革職了。“
　　語畢，牧次官走出次官室。庭野則被牧次官的氣場嚇呆了。
　　牧次官一走出次官室，就看到西丸記者就在面前。
　　西丸問，“我應該寫庭野自己辭職還是次官你把庭野革職？“
　　“隨你吧！“
　　牧次官向產業局的方向去，西丸則看看庭野發生甚麼事。
　　“西丸，牧次官為甚麼摑我，還知道我爸叫三九郎？“
　　“你自己說的，我反而要問你為甚麼說些古怪的話。“
　　“我不知道。“庭野離開了次官室。
　　“等一下，你是不是因為要謝罪才辭職的？“
　　庭野頭也不回，只背着西丸說了句，“我只是累了。“
　　說了這句話後，庭野突然跪在走廊上。
　　“你沒事嗎？“西丸馬上扶起庭野。
　　尚未把他扶起，庭野鬆開西丸的手，將自己的手抓住西丸衣領，大喊，“為甚麼！！！我們這些年所經歷的事你都忘了嗎！！！這麽多的難關我們都撐過了！！！為甚麼還要丟下我們！！！三九郎！！！“
　　庭野把西丸拽到地上，一邊扯着他的衣領，一邊大喊一些只有庭野才懂的話。整條走廊，不，是整座通產省大樓都聽到庭野的聲音，官員們紛紛走出各自的辦公室，看看發生甚麼事。
　　突然，庭野不叫了，也不扯西丸的衣領了。哀嚎後的他跪在走廊，把自己的額頭貼着地上。而西丸則含着淚，跪在庭野身前。
　　為甚麼含着淚？因為他知道自己身旁的男人如一隻向美國祭獻的小羊，被一把叫「歸還條件」的利刀任人宰割，卻沒有能力反抗。
　　從產業局回來的牧次官見到這個情況，立刻返回次官室打了一通電話，“這裏有官員精神病發，需要一輛救護車，別忘了，要把他綁得緊緊的。“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