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五线谱》成为简

14、汉水音乐学院入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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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水城的夜晚是恰到好处的平静，虽是灯火通明，却是各闹各的，并不扰人。从湾岛回到汉水城已是半个月了，倪妮正在做一件大事，便是谁也无法逃脱的高考了。

　　雷鬼已帮她安排好，要她进汉水音乐学院。汉水城是这国家的中心，那么这汉水音乐学院的地位便是不容小觑了。所以，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文化课的分已是不管了，能考到多少是多少。重点却是专业课要拿头名的。

　　雷鬼每□□着倪妮做着吉他练习，因这些大学里所设吉他专业最看重古典吉他，而倪妮的古典吉他虽然从小就开始了，但这几年却一直弹的民谣吉他。

　　这一日，倪妮却有些心不在焉的，雷鬼便说，“你有什么事，没事就给我集中注意。”

　　倪妮说，“确实有事，我听说考试除了吉他弹奏，还要考乐理和视唱练耳的。”

　　“所以呢。”

　　“所以说，”倪妮急道，“这些我都不会啊。”

　　雷鬼说，“你不是从小便懂这些了，乐理这样基础的东西你应该早就会了。而且你乐感好，音准，节奏准，欠缺的表演力也在Pop Star练出来了，视唱练耳也不用担心。”

　　“你不懂，反正你将乐理的考试题拿给我，越多越好。”倪妮说，“还有，古典吉他的曲子也拿给我，如果可以，全部拿来。”

　　雷鬼有些无语的，自他从pop star的比赛中确认了倪妮的绝对音感与一些隐约的技能后，就将倪妮与他划于一类人了。而他几年前考进汉水音乐学院时，是完全未将这些考试看在眼里的。

　　“反正这半个月古典吉他也练得差不多，你就去看那些没用的东西吧。”

　　倪妮也不理他，说，“记得曲子要是放出来的，我不要乐谱。”

　　雷鬼冷冷说，“都依你，不听劝。”

　　到了汉水音乐学院入学考试的时候，真是人山人海的，Gary与倪妮也挤在人群中。华岩也未透露倪妮要报考哪个学校，应是谁都不知，要把这考试悄悄进行的。但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媒体与学生们都闻风而动的。一时，站在队伍中的倪妮真如动物园的熊猫一般，虽是供人观赏，但众人也体谅她考试，不靠近打扰她。

　　太阳落山，倪妮汉音出来时，众人见她平常脸色，也猜出她初试一定是通过了。就这样，过了几日，到了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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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试这天，得了消息的媒体守在门口，歌迷也排了队。倪妮对歌迷们点头微笑了，路过媒体时也维持着笑容。但汉音也不是寻常地方，这些人只能眼看着倪妮入了考场，并无法跟进去的。

　　到了复试，留下的人已是不多了。想是汉音，进入复试的多是些天才型的人物，倪妮便清静了许多。

　　Gary这不懂行的人，在旁边陪着干着急，他只听说汉水音乐学院入学考试真是极难的，整个娱乐圈也没几个人是这学校出来的。从这学校毕业的，都去搞高雅音乐，不管流行音乐的。若是真的考上了，会给形象加分；若是没考上，保密消息也做不好，那真是丢人了。

　　这边倪妮也是着急的，专业课的吉他弹奏她并不作担心的，但一想到乐理与视唱练耳便心里打鼓。雷鬼不懂她的难处，想也是没人能看出的。

　　自Pop Star夺冠后，她的乐感被人夸了个遍，不再是“末尾小姐”，而是“天才小姐”的。谁会想到，她竟还有个隐秘，到了这个地步，更难说出口的。倪妮想，这场考试她一定得过，让这秘密不会有被人察觉的机会。

　　初试时，倪妮的古典吉他演奏让老师们留了注意，到了复试，更专心的听了她的弹奏。入学考试时间这样紧张，但不管是初试还是复试，老师们无一人喊停，将倪妮的曲子听到了最后。老师们想，这女孩真是神奇的，参加了选秀比赛，又要进汉音。

　　老师们这样想并不奇怪的。流行音乐是与大众紧密连接，而进入汉音的人自是以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为目标的。两者走的路并不同，因此少有汉音的学生去参加选秀比赛的，也少有参加选秀出了名来考汉音的。

　　老师们虽然怀疑倪妮真正要走的路，但却无法忽略她令人惊讶的吉他弹奏。最后一个音落下，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对着倪妮微笑，说，“恭喜你，接下来的考试要加油。”

　　倪妮出了考场便想，是要加油的。于是，她又拿出乐理的书看起来。

　　雷鬼真是不解的，为何倪妮对乐理如此执着，难道倪妮小时候未学过这些吗？但他想，也是不可能的，他跟着老师，一直进行严格的正统音乐训练。何况倪妮从小和老师在一起，不会不懂这些的。

　　“‘A’位于次中音谱号下加一间，低音谱号第一间...”倪妮不休息，也不吃饭，一直细声背着这些。

　　雷鬼听着倪妮念着这些再基础不过的知识，突然心有所感，揉着额头，这就是稍微留心的人都能看出的，倪妮竟不会认乐谱，他无奈的笑了，想着她真是麻烦事不断的。

　　乐理与视唱练耳是在一起考的，倪妮进了考场，并不在意坐了一排的老师，认真做起了乐理题。只是乐理考题，便让她急得流了许多汗，她想复试果然难些，这些乐谱对她而言如天书一般，但她只能不断从记忆里抽取强记的片段。

　　这考试是与其他考生一齐考的，大家一齐做完乐理题，再依次进行视唱练耳。因倪妮是最后将试卷交到老师手里，视唱练耳便要做最后一人了。

　　听了第一人的演唱，老师们都有些惋惜的看着后面的考生，尤其是倪妮。因为这前面的领头人唱得一塌糊涂，后面的人未免受影响。

　　倪妮却并不这样想，她觉得做了最后一人实在运气太好。她不像其他考生盯着乐谱，只专注的听着前面所有人的演唱，记在脑海里。又观察老师的每个表情，看见皱眉头的，便将那一段演唱从脑中删去。谁知，倪妮便这样拼凑出准确的曲子。

　　轮到倪妮演唱，居然是一个音也不差的，无论是音高的不同，音符的长短，调式与调性都是完整呈现的。

　　接下来的练耳更是简单，不用看乐谱，只用听曲子演唱的。这一回她是第一人。她的演唱重现了吉他演奏给老师们的冲击，她的演唱，音准、节奏准、表现力已不是完整的呈现，而是完美的呈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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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们认为这是一场无法复制的完美考试，有些意犹未尽的。倪妮却拖着疲累的身体出了考场，靠在Gary身上移不动步的。

　　“有这么累吗？又没让你去挖矿！”Gary说，“难道是考的不好！”

　　倪妮赶快捂住他嘴，“你想让大家都听到啊！”Gary想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竟还被小姑娘提醒，便黑了脸不再理倪妮。

　　倪妮说想等所有考生散去再离开，也可避开一部分媒体，免得造成混乱。Gary便与工作人员沟通，在汉音的会客室留下休息。

　　在会客室也遇见几个离校的老师，都只点头打了招呼。等天黑了，出了校，却在校门口被一位老师叫住了。那老师站在倪妮面前，让Gary有些紧张，四处望着有没有别人。那位老师，说，“不用紧张，我说一句就走。”

　　倪妮想到他可能是面试自己的那位年轻老师，但当时太专注，记不得了。只听他说道，“入学以后，要是担心，就报我的班，记住我叫林海得。”说完，果真离开了。

　　正好，雷鬼来接他们，两人上了车。Gary问，“那位老师说的什么，你要担心什么吗？”倪妮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Gary看见她这样也不再提，雷鬼却说，“她是有许多要担心的。”一边用冷冷又怪异的眼神看着倪妮。

　　倪妮说，“你别这样看我。”

　　“我用什么眼神了。”

　　意外的，倪妮今日有些投降，不与雷鬼呛，有些撒娇的说，“我刚考完，压力大的很，放过我吧。”

　　雷鬼虽很少看见她这可爱模样，但心中还是有气的。他说，“我这里帮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万事俱备，确保万无一失，从来没想过最大的问题要出在你身上。”

　　“不要说了，”倪妮仍是可怜的看着雷鬼。“不要说了，好不好。”

　　中间也有个调和人，Gary止住雷鬼，“别欺负她了，这些话留着以后，要是没过再说。”

　　雷鬼说，“就她那样子，你最好是要做好没过的准备了。”

　　回了公寓，倪妮一直注意雷鬼，觉得是自己不对，但不知从何讲起。她一直在客厅晃荡，察言观色的。雷鬼却换了衣服，并不看她，只对Gary说，“今晚有事，要留宿华岩了，你住在这里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