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叶笙番外：奢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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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害怕。
因为比起死亡，我更加害怕的，是姐姐的痛苦和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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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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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五岁，而哥哥十三岁。
我从有记忆起，就和哥哥一起生活在孤儿院里。
孤儿院的院长阿姨们都很好，院里的小伙伴也很好，哥哥也很好。但是没有人会知道，我的人生，是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才真正有了色彩。
在那之前所有快乐的、难过的、失落的、惊喜的，就像是一张张黑白照片，在绚烂的色彩面前，犹如遇到了海浪的沙滩城堡般轰然崩塌，然后消逝。
我喜欢她身上的淡淡的清冽犹如风一般的味道，我喜欢她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我喜欢她身上活力四射的感觉，我喜欢她对我温声软语的样子。
后来，她喜欢上了哥哥。
哥哥的性子冷，但是对自己在意的人好的不得了。虽然哥哥的脸长得很好看，但是在她出现之前，没有一个女生敢直接蹦到哥哥面前然后说“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可是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她，把自己的过去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她，在高烧过后的虚弱期，对应院里阿姨的要求去看望她的哥哥伸出了手。
那时的我尚还年幼，并不清楚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上了她。
不是那种小孩子对自己想要亲近之人的喜欢，而是那种，想要和对方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喜欢上了她，我只是在心里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念头，我想着，我一定要让哥哥接受她，这样她才能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
然后我对哥哥撒娇，恳求哥哥不要凶她，这样，她就会有胆子待在我们身边了。
而当时面对我的恳求，哥哥静默了几秒钟，然后问我，“你喜欢她？你觉得……要是她做你嫂子你喜欢吗？”
对“嫂子”这个名词，我只有一个大概的理解，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做了我嫂子的话，她就不会走了。
然后我就很开心地回答我想要她做我嫂子——如果我知道那样的回答已经永远地断了我的后路的话，我一定——也许还是一样的选择吧。而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能清楚地记得当时哥哥的表情——有些惊讶，有些慌张，还有些，害羞。这是我那时没能看出来的情绪，等到到后来我回想起这一次的对话时，我才发现，原来那个时候哥哥是害羞了的，就连耳廓都红透了——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
被哥哥默许了的她很开心，整天都是笑嘻嘻的模样。看到她开心，我也忍不住开心。然后她就会捏着我的脸颊，亲昵地和我贴着鼻子，“你这个小家伙，到底每天每天地都在笑些什么呢？”
我只回答过一次，后来她也再没有说起过这个话题。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很开心呀。”
我记得我是这样回答的。
但是她没有听完我的回答——她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我只在心里悄悄回答了她，每一次都是。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十七岁的哥哥要去参军，十六岁的她也跟着退了学去参军。
而彼时才九岁的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能跟着他们去，也不能让他们留下来。
果然，我还是被留下的那一个啊。
但是被留下，往往也意味着被保护。
处于被保护地位的我，就在这样的等待中，长大了。
他们一开始那一年只回来了一次，但是到了第二年，他们却能两个月回来一次，然后第三年，他们已经能够一个月回来一次了。
但是第四年。
那才是最惨烈，最黑暗的一年，连有着她的记忆也完全变成了黑白。
哥哥再也没能回来。
她崩溃了。
以前无论遭遇什么都能笑着面对的她，在目睹了哥哥的死之后，彻底地沉寂了下来。
不再开怀大笑，不再勃然生怒，也不再流泪。
她带着我离开了，一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我知道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她因为被注射了HK1，纵使后来再没有沾过那东西，也必须忍受时不时发作的毒瘾。最开始每天都要发作一次，她那时才刚刚病愈，又因为哥哥的死而自责痛苦，身体机能稍弱，每次毒瘾发作时她都会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有时候甚至会拿头去撞墙以减轻自己对HK1的渴望。后来变成了每三天才发作一次，而她每次都让我把她绑起来，但是身体的束缚只会加剧她的渴望。每次她的毒瘾过去，她的手脚身体，凡是被绳子绑住的地方都会磨破一层皮，绳子上都会沾染殷殷血迹。三天的时间也只够那些伤口结上一层疤，然后再一次的束缚，让结疤的伤口重新裂开，循环不断，那些伤口，在那一段时间里，从来没好过。
第二年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再受那样的苦了，有人送来了抑制剂。虽然只是初级抑制剂，只能压下她对HK1一半的渴望，但是就算只是减轻她的一丝痛苦，那也是好的。
再也不用看她难受得拿头撞墙，再也不用看她挣扎着将自己的手脚磨破，再也不用看她痛苦得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我想要她彻底地不再痛苦，于是放下了我过去的梦想，选择了生物制药。
但是为了她，这又有什么呢？反正我想要学习服装设计，也只是想要有朝一日姐姐能够穿上我为她设计的衣服，也只是希望有一天姐姐能够以穿着我的作品为豪。
为了赚取我的学费也为了让我生活得更好，她第二年的时候就重新考了大学，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毕业了，然后进了一家大公司工作。
她渐渐地就适应了这种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她，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她注定是不能平凡的存在，她注定是要站在最万众瞩目的地方让人敬仰的存在。
她可是我的姐姐啊！
无论是谁，在她面前都不可能夺走她的光芒，哪怕是那些明星们——也是一样。
意外地被韩浩覃发现挖掘的姐姐，终于开始认真地对待演戏这件事了。
虽然她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她很喜欢这份职业，因为自从开始演戏后她变得越来越快乐。
有了许多粉丝的拥护，有了许多男人的喜欢，她就像一块被裹在石头里的钻石，在经过切割打磨抛光后，终于再次发出了她独有的光芒。
而她一开始决定的事，我都知道。
她想要报仇。
而我，想要拿到封衍臣他们内部研制的新型抑制剂。
只要拿到了抑制剂，她的毒瘾就可以慢慢消除。
趁着她在帝都拍戏，我悄悄地混进了封衍臣的大本营——也或许，是被他特意放进去的。
我早应该想到的。
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呢？我并不擅长于乔装掩饰，而且我进的，是最为机密的研究组，他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呢？
用我引来她，然后得到她。
这是我的猜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被他抓住后，他把我关了起了，只是放了一个监视器在我面前。
从监视器里，我看到了她。
但是，电梯里有HK1啊！
这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商量好的，而我也确实只能看着她中招。
而我也只能看着她，为了将我带走，答应了封衍臣的要求。
不要……不要啊，不要啊姐姐……不要答应他的要求……不要为了我，答应他的要求啊……
不要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我太弱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抓住了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我连累了姐姐的话……
那她又何至于此！
明明说过想要好好保护她，守护她，爱护她，结果却只能让她一次次为我操心，一次次为我难过，一次次为我受伤！
我怎么能这样连累她！
如果我死了的话，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呢？如果我死了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为我担心？如果我死了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
然后姐姐就会慢慢忘掉我，也慢慢忘掉那些过去，然后接受那些爱着她的人……
“姐姐，对不起。我总是拖累你，明明是想要帮你的，但是每次都只能让你反过来为我操心。”
而我，会是云，会是风，会是一切能够看着她幸福的事物。
“记得以前你对哥哥说过一句话，你说——‘让我和你一起守护好阿笙，守护好我们在乎的东西’。”
真想再听一次你说“一起守护好阿笙”这种话……
“果然呢，我是姐姐在乎的那一个。”
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
“但是啊，我并不是姐姐最在乎的那一个。”
我留下的日记本，姐姐有没有发现呢？
“而姐姐，却是我最在乎的那一个。”
姐姐有没有打开，看到了里面我的心呢？
“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守护的那一个，而现在，我想要换我来守护你。”
姐姐不会觉得恶心吧？
“姐姐，你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有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爱人，你会幸福的。”
不过既然已经选择了来救我，这就说明姐姐她……心里并不厌恶我是不是？
“我啊，最在乎的就是姐姐了，我怎么能让姐姐因为我的存在而受伤呢？”
真好啊，姐姐。
“所以，再见了，我最爱的姐姐——”
但是我还没有能够当面对你说一句。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叶笙番外：奢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