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徼短篇》王茩

14、第十四话 梦魇

　　2012年夏天，我正好处于研二结束，研三开始的时期。经历过这个时期的人都知道，在这个时候要开始忙着写毕业论文了。在假期里我把论文的中文初稿整理出来了。差不多到七月初把电子稿发给了导师修改。我的导师是中南大学的心理学博士，在这个时候她刚刚完成博士论文答辩，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书。发邮件之后的一个礼拜，导师给了我回馈意见。说是回馈意见，其实更多看起来像是导师的交换条件，我需完成另外一项翻译任务。翻译的工作量大概有70,000字之多，而且内容晦涩难懂。工作周期仅为一个月。
　　当时的我对于导师的“不听话，不让你毕业”的威慑名言颇为笃信，因此疯了一样开始翻译到手的材料。七月中旬左右，翻译了一半，当时心里特别着急，害怕不能在开学之前完成任务。那个时候五十九到草山表哥家去充当下夜的门房，所以家里面只有美鱼，宝羊8岁的儿子马走戉还有我。那天翻译了一整天，晚饭吃过之后大约是9点钟，美鱼年纪大了，一定要这个时候睡觉了。而我心里担忧着一纸毕业证书，又想着巍峨艰巨的翻译，自然无法入睡。要是在东屋睡觉，电脑的光源与键盘敲击发出的劈啪声肯定会影响到美鱼和马走戉的睡眠。于是我说我去西屋翻译，困了就在西屋睡觉。美鱼打了几个哈欠就睡下了。我关掉东屋的灯，搬着电脑走进了西屋。
　　大约是晚上12点17分，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办法，只好关灯睡觉了。还没怎么睡踏实，突然耳朵好痛，双耳被扯着，有个声音开始和我说话。开始听不清楚，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恐惧感伴着涌入大脑的低沉声音把我吓得快哭了。这个时候的我好害怕，因为我逐渐听清了她的话，她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只是身体不听使唤，根本无法动弹。我向脚的方向看去，糟糕，有一个女人开始从我的脚向我的身体爬上来。声音越来越大，她面目狰狞地对我说“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她已经爬到我的腹部了，我都能感觉到她的重量。我根本无法发声，想大声呼救可是根本办不到。有一瞬间想要放弃了。终于她爬上来了，她的头顶似乎已经抵住了我的下巴......不行，我不要！我的双手一使劲，推开她，抓起手边的手机哭着跑回了美鱼身边。看看时间，还不到12点半。我再也没有勇气在夜晚走进西屋了。
　　研三的上学期我开始变得不听话，导师貌似对我很不满，有一次对我的挚友兼同门说：“看她翻译的那叫神马东西！给点小小的任务都完成的差劲！”
　　竟有这样嘴碎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