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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行舟开车到苏陶楼下,按电梯的时候,接到郑吉的电话,催问钱包的事。
“找得怎么样啊,我这儿是真急着呢!”
“已经拿到了!”
便听到郑吉对那边卖乖讨好:“找着了。我就跟你俩说了嘛,我找的人……”
关行舟嫌弃地将手机拿离耳朵,然后听着郑吉又问过来:“怎么着,你送过来还是我们过去拿?”
关行舟一边出电梯,说了一句:“你开门就行!”
“嗬!这就到了!等着!”
苏陶家的门打开,郑吉送出头来,关行舟看见后面着急跑过来的苏陶,眼睛确是红红的,显然是哭过的样子。
看见门口是关行舟,苏陶愣了一下,讷讷地喊了声:“……关总。”
关行舟拿眼扫了一下伸着脖子看热闹的郑吉,以及一脸不服气犹带着审视的郑泽,对罗丝丝说道:“谢谢你陪着苏陶!”
罗丝丝笑道:“苏陶是我妹。”
郑吉连忙说道:“他要谢,咱们当得起!苏陶,你钱包找着了,我们就不多留了,回见啊!”拉着罗丝丝催着郑泽,直接进电梯走人。
关行舟看着门口半垂着头木讷不动的苏陶:“不请我进去?”
苏陶身子连忙从门口挪开。
关行舟进门,回身问关上门的苏陶:“钱包丢了,直接找我不是更好?还要让外人来求我?”
苏陶垂着头不说话。
关行舟觉得心里有股酸酸的醋意,看着苏陶心虚低头的样子,一下子冲破了心里的坛口,满溢了出来。
从口袋里掏出苏陶的钱包,并没有还给苏陶,而是打开,将里面的相片递到苏陶面前:“这么着急,这么难过,是为钱包还是这张相片?或者是因为上面的人?”
他拿到钱包的时候,并不是故意要窥伺隐私,而是周向北的朋友一定让他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当然不可能细细查看。一他并不知道里面多少钱多少卡,二他不可做不信任对方的举动。他只是随意地翻了一下,立即合上,却在一刹那扫见了那张相片。并没有看得太仔细,却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刚刚好看到一张一模一样的。
原来苏陶的秘密都在这个钱包中,她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没有随便出示给谁看。
一刹那的酸意和怒意,忽然明白了,她对梅少轩,对周奇,对他,若即若离,淡淡浅浅,原来不过是因为有这个男人吗?原来不过是因为忘不掉这个男人吗?
苏陶有些惊愕地看着关行舟,然后默默地从他手中将钱包拿过来,说了声:“谢谢。”
不解释,从来不解释。
那天梅少轩苦笑着对他说:“我承认我对她一开始没有太上心。可是她但凡能给我个解释……”
他当时只是冷笑一声:“如果她的一切都要解释,你爱她的意义何在?”
然而此刻,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某个时刻,的确需要她一个解释,去让他释怀心中的疑虑,然而她只是这样淡然地用一句“谢谢”就想就此揭过,甚至不觉得有一丝抚慰他的必要。
那么他对她,究竟是什么?像梅少轩一样吗?因为她孤单,因为她需要,所以她接受一个男人。然而只是接受,仅仅是接受吗?可以是梅少轩,可以是他,或者另外的任何一个男人?那么周奇呢?也是吗?
关行舟觉得指尖颤抖,强行地握紧,放到身后,看着苏陶:“苏陶,男人,对于你,意味着什么?”
苏陶的回应是错愕。她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关行舟的意思,不太明白为什么忽然他这么大的怒气。如果是因为她的钱包丢了她找了郑吉而不是他,他脾气是不是太大了?
他和苏洵闹脾气完全不一样。苏洵哪天跟她生气了,就是各种折腾,如她做饭他就一定挑出各种花样来为难她,她打扫卫生他会找出各个死角挑剔,她穿个衣服他都会各种嫌弃。
她几乎没有面对面真正对上过一个男人的怒气,有些不知所措地茫然。
然而在关行舟眼里,她的表情,完全可以解读为默认或无言以对。他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觉得自己耐心又纵容地对一个女人,换来的,却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缅怀而对自己的不在意。
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像个笑话。妄他还在梅少轩面前展示他的所有权,警告他离她远一些。
她什么也没说,他却觉得自己已明了了她的意思。
这个女人让他如此失望,以至于说话时失了理智,冲口对苏陶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苏陶,不要理所当然地享受一个男人对你的好,有些男人,你惹不起!”
他转身出门,擦过苏陶身侧,打开门的刹那,又回过头来,“你不缺钱,华开的工作对你只是个消遣吧?辞掉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