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界的我们》六月四

2、第二章 先生

　　学海无涯苦作舟，回头是岸。
　　——赵邪《我的黑暗初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恩，就是形容一个人的外貌。。。
　　“长身玉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赵邪在一旁晃着我的胳膊冒出一连串的形容词，这都是在形容刚才站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年轻人。
　　“恩，还可以啦！”我腆着脸说道，不可否认，这个男人长得的确比爹爹帅气许多。但是我的认知有限，就目前来说，这个男人是我所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
　　“妹妹，你说他会是谁？是魏老先生的私生子吗？还是相好？”赵邪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
　　我伸手推开他的嘴巴：“不知道。”
　　在我们天朝，男女在一起是自然规律，而男男恋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这全部都是因为我们天朝的开国皇帝——始皇帝。幼学老师在上历史课的时候讲过，始皇帝一生中爱过两个人，一个是皇后，另外一个便是自始至终都陪伴在左右的好兄弟。在始皇帝的影响下，皇室贵族从第一代起就盛行男风，直到现在，我们普通老百姓中也弥漫着淡淡的男风了。
　　其实这些年我内心一直有种想法，那就是——赵邪绝对会走上这条男男恋的道路。
　　“喂，你们，”这时，突然有人打断我的思绪，我和赵邪好奇地看着对面的男人，不知道他叫我们有什么事。
　　“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海川学舍。”男人微笑着勾手对我们说道。
　　哦，原来这个男人是负责带领我们参观学舍的。我这么想着，便和赵邪一同跟了上去。
　　像我这样内心一直对先生充满敬意的人，第一时间不是见先生而是参观学舍，这对我的积极性是个巨大的打击。我问；“魏老先生在吗？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老先生呀？”
　　带领我们参观的男人听到后转过头看着我，笑着说：“为什么想见他？”
　　赵邪眼睛一亮，“哦呀”一声便捂着嘴奸笑。
　　我知道，他一定是觉得这个男人是魏老先生的相好。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应该是一生与书为伴与自然为友的呀，怎么会被红尘俗世所束缚呢！！我盯着男人的后脑勺闷声道：“因为他为人耿直学识渊博德高望重，我很敬仰他！”我说的这么含蓄他应该没察觉出我话中的意味吧。
　　男人的步子停了下来，我惊呆，难道他真的是魏老先生的相好？听到我说的话醋意萌生杀人灭口不成？
　　赵邪两手握拳靠在一起，激动地盯着他。
　　男人回身，伸出手指着身旁的木屋说道：“这是学舍，”然后划了个半圈指着不远处六间独立的木屋，“那是你们五个人的宿舍。一人一间，先到先得。”
　　赵邪的目光被六间小木屋吸引过去，他认真地数了一遍：“不对呀，一共有六间呢。”
　　“最边上那间是我的。”那人指着一间半隐在竹林中的木屋说道，“你们课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去那边问我。”
　　“哦！原来如此！”赵邪恍然大悟，“既然是先到先得，那我就去挑一间阳光充足自然通风冬暖夏凉的好屋了呀！”说着便拉起我的手一同向房子走去，可是刚走了一步他便停了下来，他扭过脑袋一脸被冰冻的模样，“不懂的问题问问问问你？！”
　　啊，他刚才是这么说来着！我以同样的脸色盯着身后的男人。
　　只见被赵邪认定为是“魏老先生的相好”的人扬起唇角，笑着对我们说：“我是魏何。”
　　这句话对我来说是个致命性的打击。
　　怎么可能！！！魏老先生就算不是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至少也应该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大叔吧！！我的信仰啊喂！！！！没道理是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呀！！！！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魏何指着赵邪道：“说我是‘一把老骨头，不食人间烟火’，你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赵邪的小身板电击般抖了抖，没说话。然后他又指着我笑道，“你说敬仰我，我很满意，”说完后神情一板，脸色冷了下来，双手交叉环胸道，“你们学了三年的幼学，难道幼学的老师就交给你们‘老’这个字是形容年纪的吗？！你们连最基础的文字都有问题，我真是为你们的将来担忧。你们两个虽然是第一个到的，但是成绩却是这一批入学者中最差的，所以房间我已经给你们选好了”我看见魏何的手从怀中抽出来伸出食指指着他的房间说道，“喏，就在我的旁边。”
　　我和赵邪这才敢抬起头看向房间，看完后这货立马说道：“妹妹，出于对学习的热衷程度以及对魏老——咳，先生的敬仰程度来看，哥哥觉得你还需要进一步加强，所以哥哥将最靠近先生的房间就让给你了，你要感激我呀！”说完头也不回地奔向他的房间，留下我一个人风中凌乱。
　　赵邪，我诅咒你这辈子只能做下面躺着的那个！！！
　　我盯着赵邪远去的背影直到他随手关上的房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才想起魏老...啊不，魏先生还站在我的身后。唉，算了，好歹也是我这么多年的信仰，就算年纪轻我也认了。我转身面对魏何，抬起头露出自信的笑容：“魏——先生，那我就先去看下宿舍了。”
　　母亲说过，我这张脸虽然长得普通，但笑容还是有一点杀伤力的。所以为了补救我的形象，此时我只能出卖“色相”了。
　　果然，魏何一扫适才阴冷的神情，换上了春风拂面般的温暖笑容：“恩，你去吧。”
　　得到魏先生的首肯，我这才撒开蹄子跑向我的房间。
　　踏上门前木阶的时候，我瞧见赵邪掩在门后的那半张苍白的脸，当下挑起左眉，嗤笑一声便进了屋。
　　赵邪在内疚，不过也可能是害怕我向父亲大人打小报告，这样的话他在我们赵家就更没有地位了。
　　宿舍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南北摆放的木床，一张靠窗的书桌，书桌一侧是用竹子制成的简易书架。我们学习用的书就摆放在在书桌中间。我扫了一眼，大概三四本。看完整个大体的环境后我便放下包袱开始收拾。
　　我带的东西不多，就是平时穿的一些衣服，还有自己爱看的小人书，所以收拾起来很快。收拾完了以后我才想起父亲在临走前交给我的一封信。
　　我这个人好奇心特别旺盛，但还是比较守规矩的。所以我先将门打开一点小缝，看了下外边的环境——魏何正在对两个小孩说话，估摸着是刚才到的学员。那么现在就是安全的了。于是我轻悄悄地关上门，转身走到床边拿出那封信，对着阳光举起，眯着眼可劲地去看里面的小字。
　　因为看的太专心，所以赵邪搭上我肩膀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尖叫了出来。
　　赵邪：“你在看什么？”说着便凑上脑袋。
　　看是赵邪，先前被吓飞的三魂七魄又全部回来了。我淡定地将信塞进里衣：“国家机密信件。话说谁让你进来的？！”
　　如果我的答案含糊，这家伙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掐断他好奇心的唯一有效方法就是——威胁到他的生命。
　　我一直很好奇，像他这样没有眼力见说话又随性的人，偏生那么怕死，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沾了我的光么？
　　赵邪一听是“国家机密信件”，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伸手就抓向我的里衣：“那那那快丢丢丢掉！！我我我还不想想想死！！！”
　　“不行！！！”我拼了命护着胸，因为赵邪闹得太厉害，所以门开的时候，我和他正处在一个怪异的姿势中。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很暧昧，相当暧昧。
　　门外站着的是个和我们差不多年岁的女生。女生看到此景后愣在原地，赵邪一把推开我对那女生说道：“别误会，我们是兄妹！”
　　我揉着屁股站起来：“有什么事吗？”
　　“啊啊啊，魏先生让我叫你们一起去学舍。”女生说道，“一起走吧。”
　　于是赵邪埋头整理衣服，而我上前一把扯掉他的外裤，□□着拉起女生的手便跑向学舍，跑的时候不忘回头对赵邪说道：“出来的时候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