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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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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小小的客房挤满了人。
往日的欢声笑语变成了一片死寂。林嬷嬷看着梓沫双脸有点起红,心都要跳出来了“夫人,您嬷嬷小姐的脸。”大家突然听到林嬷嬷出声,都站了起来。
欧阳曹氏摸着女儿脸颊:“太医呢?太医,快叫太医。”
欧阳宏宥跑出去拉来了巩太医。欧阳曹氏退到一边。“欧阳小姐发高烧了,幸好发现及时。”巩太医迅速开方抓药。
“没什么大问题吧?“欧阳崇文苍老的声音带着嘶哑。
巩太医被这些期望的眼神看得心虚:“如果能够退下烧的话。”
打来热水,胡嬷嬷扭干放在梓沫额头,稍微凉了又换。
“夫人,药来了。”冬雨快速端来药。
欧阳曹氏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喂食,舀一一勺,放在唇边吹冷,喂进梓沫嘴里,全跟着嘴角留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欧阳曹氏慌了神:“巩太医怎么办。”
巩院判也很为难:“不若捏着小姐鼻子试试?”
胡嬷嬷捏着梓沫鼻子,梓沫小嘴微张,曹氏将药放进她嘴里,梓沫脸颊通红并不下咽。
胡嬷嬷赶紧放开来。林嬷嬷倒是笑了。众人看着她。林嬷嬷伤了脚又徒步下山,没个三五月是好不了了,今天曹家小姐出事后她就坚持守着梓沫:“小姐这是有意识了,小姐最怕苦了,连以前每次吃胡嬷嬷做的药膳都皱着脸,有几次偷偷倒掉被奴婢发现央求奴婢不要告诉您们。陈嬷嬷有劳您去给小姐找点蜜糖来吧。”
陈嬷嬷跑出去只找来白糖。“您对着水给小姐试试。”林嬷嬷建议。
“夫人给您。”陈嬷嬷接过药碗将糖水递给欧阳曹氏。
曹氏喂了一勺糖水。梓沫并没吐出来。曹氏大喜,又将药喂进梓沫嘴里。梓沫吐了出来。大家都扭头看着林嬷嬷,您老有什么办法快说。
林嬷嬷愧疚低下头:“奴婢无能。”
曹氏不死心,在试了几遍,糖水吞下,药水吐出。“阿沫乖,我们把药吃了病就好了,乖乖吃药。”曹氏对着昏睡的梓沫说道。昏睡的梓沫没有给她任何反应,仍旧不吃药。
“夫人,小姐好像更烫了,怎么办。”胡嬷嬷换帕子摸到梓沫的脸惊呼。“这可如何是好?”
“重新抓一幅药磨成粉给小姐含在嘴里吧。”修整过来的张太医建议到。
“在没想到办法之前只好如此了。”巩太医同意。
“您去合会眼吧,这里我守着。”张太医对巩太医到。
陈嬷嬷麻利的将药磨成粉酱,曹氏报复似的舀了一大勺。梓沫眉头耸动一下回复自然。曹氏心情大好,终于不是面无表情的躺着了。突然曹氏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脸白了,欧阳茂勋不懂自家夫人怎么一会变脸。“张太医,您快看看我儿头上可有血包、伤块!”
“已近看过了,高处滚落下去这是不可避免的,夫人倒不必害怕,没有曹小姐严重。小姐退了烧每日在以后每日针灸辅助治疗应无大碍。“张太医回答。
曹馨予致命一击是在滚落到转弯处停下时头大力撞到怪石上,脑颅内出血。所以所有人才束手无策,只能尽量为她续命。欧阳曹氏想着女儿浑身插满针黯然抹泪。
“寺庙香客众多,不宜养伤,欧阳小姐又不能随意移动,不知道您们有什么办法。”张太医想到这个问题就头大,将难题教给欧阳一家。
“不知找人做一辆软轿,里面加以后被子垫底固定怎么样?”欧阳茂勋出口。
“小姐的伤经不起任何颠婆了,只是这里白日实在与欧阳小姐伤无益。“张太医没有正面回答。
“您去找人速速安排,天亮备好吧。”欧阳崇文吩咐欧阳茂勋。
曹氏将梓沫嘴里的药酱导出,重新放了一勺进去。“爹,您去休息吧,您可不能再为这孩子守夜了。”欧阳曹氏对没有离开之意的欧阳崇文道。
欧阳崇文杵着拐杖站起来:“要有事赶紧通知我,不然饶不了你们。”
这一夜梓沫温度忽高忽低,大家伙心里也七上八下。第二日一早,欧阳茂勋顶着两个熊猫眼回来了,后面跟着十六个身高一样高的壮汉,八人抬着一辆加宽加高的软轿,轿子里面被清空了,欧阳茂勋叫人垫了半人高的棉被,合一张木椅,轿子底部也被棉被软软的包裹住,看着好不怪异!
为了不伤着孩子欧阳茂勋直接吩咐人奖床板一下移入轿内,巩太医三人看得既汗颜又感动,这份心思天下父母中也少见。
欧阳曹氏跟在轿子里照顾。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几辆马车,轿子龟速的在路上移动,两拨人换替里面的欧阳曹氏都没有感到抖动,不到两个时辰的马车路程硬是日落西山才到,早已在门口等望的欧阳赵氏和欧阳浩宇迅速走来,欧阳茂勋打发闲人离开,直接吩咐人奖轿子四周锯了,几个粗使婆子抬着木板大气不敢出,后面跟着一家老少,等到把梓沫放在床上一干人等大汗淋漓。
晚间赵氏强行要欧阳曹氏休息,昨夜看了一夜,白天也没合眼,铁打的也受不了。
欧阳曹氏最后同意在梓沫外间的炕上休憩。”夫人,小姐该针灸了。”韩太医提醒。
“我留下来陪着她吧,您们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我受得了。”曹氏想着那一颗颗针刺进孩子穴位里,心都痛了,俯身在梓沫耳边:”阿沫别怕,娘亲在屋里陪你。
“接下来的近半个月中白天三位太医为梓沫针灸,天天夜间里发高烧,不肯喝药,都因为发现及时有惊五险。全家人跟着昼夜颠倒,欧阳茂勋天天盯着熊猫眼上朝,景帝看不下去了“爱卿呀,丫头醒过来了您再来上朝吧。”
幕铎昕倒也几乎天天来看望,每天都被各种理由拒绝入内,很恼火。“夫人,您先和少奶奶去休息会把。”
胡嬷嬷见天以大亮,梓沫昨晚到没有怎么发烧了,这习惯每晚的折腾,现在这样顺当的过倒还不习惯,很怕是有什么变故。“娘,您去休息吧,我在看看。”欧阳赵氏劝着欧阳曹氏。
“夫人,小姐的眼睛在动。”胡嬷嬷离得近看得真切。
“这是要醒过来了么,沫儿,睁开眼看看娘亲。”曹氏对着小人儿呼唤。因为梓沫伤的是背部和头部手臂居多,不能躺卧,这半月多来都是侧睡,背后欧阳曹氏叫人给她做了一人高的枕头垫着。
欧阳梓沫听着曹氏都呼喊,使了好久力才睁开眼,模糊看到曹氏笑着用手巾擦泪:“我儿终于醒了。”大家都喜极而泣。
“快去叫太医,派人通知爷爷父亲。”赵氏比较理智。
“娘,馨予···馨予···。”梓沫声音很弱。
欧阳曹氏一颤:“馨予还没有醒过来,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去看她。”曹氏见女儿看得吃力,蹲在床边与她平视。
陈嬷嬷尽忘了男女大防,一手拉了个太医飞奔来:“太医来了。”等大家看着她的时候,她才觉得失礼,脸刷的下红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韩太医到先回复正常替梓沫把脉:“小姐脉象稳和,只要按时吃药危险以不大。”
“阿沫(姑姑)。”欧阳宏宥和儿子最先跑过来。
“爹。”刚疾步出博雅轩的欧阳茂勋看见欧阳崇文招呼。
“嗯,人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吧!”欧阳茂勋哀怨急了,爹您绝对是故意不想儿子先见阿沫的!欧阳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在加上半月没日没晚的失眠,步履蹒跚了不少。
欧阳茂勋心里难受,那急切的心情到稳定下来了。“阿沫,你怎么样了。”梓沫看着家人满脸疲惫透着喜气精神觉得很内疚。
“爷爷,我很好,让您们担心了。”
“请您们安静些,病人少说话。”韩太医打断了这屋子里的温情,巩太医摸摸鼻子,自己这同僚火爆脾气二十年如一日,要不是有些真本事真难在宫里混下去。
林嬷嬷在一边远远望着抹泪。“没事了。”胡嬷嬷拍拍她的肩安慰。
“小姐总算醒过来了,总算给了奴婢请罪的机会。”
林嬷嬷认为自己要不离开小姐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还连累了曹家小姐。
“既然如此那你就赶紧养好伤吧。”胡嬷嬷指责的话带着关心。
“我这心里总觉得小姐摔得可疑。”梓沫醒了林嬷嬷脑袋也灵活了。
胡嬷嬷面色凝重:“怎么讲?”小姐不是个跳脱的孩子,您是知道的,怎会突然摔倒。”林嬷嬷回忆梓沫摔倒瞬间,没有挣扎,连惊吓声都没有发出,要不是曹小姐就静悄悄的摔下去了。
“脚下打滑?”胡嬷嬷猜测,小姐身边都是自己人,林嬷嬷想多了吧。
“您带我去见夫人吧。”林嬷嬷越想越不对劲。
“您省省吧,夫人刚刚休息。”胡嬷嬷打断她,不管事情怎么样,夫人醒过来再说吧,说不清楚心里希望是意外还是怎样。
也好。
小姐醒来一会又昏睡过去了,欧阳曹氏也离开休息了。这一上午林嬷嬷都在出神,胡嬷嬷知道林嬷嬷不是空穴来风的人,小姐醒来的好心情也消失不见。
下午欧阳曹氏醒来简单梳洗吃了点东西又过来。看林嬷嬷坐在外间。
“林嬷嬷,您辛苦了,阿沫没大事了,您好好养伤吧。”
“夫人。“林嬷嬷抬头看见欧阳曹氏站在面前,后面欧阳赵氏跨进门”少奶奶。”
“娘,您怎么不多休息会。”欧阳赵氏过来扶着欧阳曹氏的手。
“夫人,奴婢有事禀报。”
欧阳曹氏看林嬷嬷脸色阴郁,不知道又是什么糟心事。“您说吧。”
“奴婢和小姐可能是不小心糟了人的道了才遭此横祸!”
“您说什么?”欧阳曹氏婆媳大惊失色,从没想过这是人为!
“小姐当日要不是曹家小姐发现惊呼出声,恐怕小姐滚落山下我们都不知道,奴婢抬头就看见小姐那么直挺挺的摔下去,没有挣扎,没有呼喊,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小姐当时无力挣扎,无力出声!奴婢追赶下山时还听得曹小姐痛哼,小姐什么声音都没出。另外,奴婢跑下山时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晕眩无力被自己腿绊倒摔伤了腿,小姐会不会和奴婢一样?”
“可同行的全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人呀!”欧阳赵氏听了控制住颤抖觉得不可失意。
林嬷嬷将那天的事讲了出来:“我们去的前一天遇到石家小姐和她庶姐乘坐马车在京外刚好在我们面前出事,·······两人出门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婢,这事在商户人家都不会犯的错,这石家小姐现在身份可不一般,宫里的司言房教习嬷嬷是有多愚蠢才会交出这么没分寸的太子妃,那石家小姐和小姐贴身接触过!”
欧阳赵氏不懂:“这和石家小姐有什么关系?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欧阳曹氏知道得多一些,明白林嬷嬷说的可能性有多么大,心里一团乱麻,得赶紧告诉老爷。“我去书房找你爹,你进去看看她吧,她要醒了你先别给她说这些。”
欧阳曹氏遇到前朝的事没了主见,赶着见欧阳茂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