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城》邻邢

2、不曾错过（完）

　　（一）
　　与牧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上了话，这令我有点吃惊之外还让我产生了“如果这是四楼我立马跳下去”的冲动。
　　那天，我与施施一起去图书馆的四楼看小说，等到了四楼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便决定与施施借着书到一楼的自习室。结果找遍了自习室发现只剩下一个座位，施施看了看一大半都是男生的自习室，皱了皱眉，
　　“游戈，你在这看吧，我看我还是回寝室看吧。我先走了。”
　　“嗯。”
　　站在自习室门口目送施施离开，我便转身想进去在找到的空位上坐下好好看我的小说。很不巧，自习室门外有一位女生正拿着书朝里面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给抢去了。不行！得赶在她之前进去！我加快步伐走向座位，书包往椅背一挂、小说往桌位上一放！搞定！
　　“OK！”我嘟囔着为自己的小心思高兴。余光中可以看见那位女生在我坐下的时候愣了几秒，继而离开了。
　　我放心的慢慢看着放在桌上的小说，看到一半时，觉得口渴，便将左手旁边的矿泉水拿起来往嘴里灌。喝完之后顺手将矿泉水直接放在了右手边。这时，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我左边传来，我在思考着什么样的男生会有这么好听的嗓音，可是听到内容的一瞬间觉得这辈子都没有现在这样丢脸了。

　　（二）
　　当我回寝室将这件奇葩的事情说给施施听之后，她笑得前俯后仰。我看着此时大大咧咧丝毫不顾形象的施施，鄙弃的挖苦一番，
　　“别的人真是被你那外表给欺骗了，要是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肯定会失望的。”
　　“矮油，人家也只是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啊！”
　　“去去去！别给我卖萌！还‘人家’！”我学着施施发出嗲的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立马掉了一地。
　　“快说，快说！他后来说了什么？”许施立马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其实，也没什么……”
　　“没什么？你肯定是在骗我，要是没什么特丢脸的事情你会说给我听？！”
　　“他就说‘喂，那是我的’。”
　　……
　　果然，数秒之后她笑得更欢了，看着她捂着估计是笑疼了的肚子。
　　“笑死你算了！”说完，我接着看我的小说了。
　　绝对不要告诉她，那个男生后来说的话，要是她知道了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
　　没错，现在想想真是有再也不要见到他的想法。喝完水之后，在他默默说出“喂，那是我的”时，我还可以厚着脸皮，皮笑肉不笑的从书包里拿出忘了摆出来的矿泉水给他，回上连自己都觉得“这女的有病吧”的一句话。
　　“我就是看着这包装挺好看的，喝上去也应该会不错才会喝你的啊！来来来，这个我还没打开呢，给你啦！”
　　当我将矿泉水给他的时候，我真有咬断自己舌头的意念——我买的矿泉水压根就是与刚喝的是一模一样，还“这包装挺好看的”，我怎么就加上这句话了呢？！我朝着他讪讪的笑了，
　　“呵呵，你看，双胞胎呢！”
　　我将水放下之后，一开始是准备离开的，转而一想要是现在离开那不是更尴尬了吗？！于是，我很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继续看着小说。
　　估计他是不把我赶走他就不舒服。他见我还是坐着不走，立马加了一句，
　　“忘了告诉你，这个位置我是替刚才准备进来的女生留着的。”
　　不说话，你会死吗？！不说话，他肯定会死！我抱着这种心态，将脸上“我想掐死你”的表情瞬间换成了“我是淑女，不能用武力”。我很识趣的拿起小说，背上书包，走之前留下了两个字。
　　“毒舌！”
　　“哈！哈！”我对他说了“毒舌”之后，他没什么反应倒是坐在对面的男生大笑了起来，我瞪了瞪对面笑着的男生，吼道，
　　“笑什么笑！”男生似乎被我吓到了，立马闭上了嘴。
　　接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习室。

　　（三）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遇上他了，却没料到与他再次遇到的时候会让误会更深。
　　第二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与施施拿着早点走过操场外栏时，有位男生立刻叫嚷着，
　　“喂，美女，帮我捡一下球吧？”
　　我向后面看了看。
　　“别看了，就是你啊！”
　　好吧，为了“美女”这两个字，我帮你。我将手中的早点让施施拿着，自己去捡球了。看到栏杆这么高时，心底顿时没有底了，想着要是硬扔过去肯定是不行的，我试着像老师说过的垫排球的方式将它垫进去。
　　“OK！”我刚拍着手等着自己的伟大成果。
　　“对不起！”见篮球砸到了一位男生的头，我立刻在他发火之前道歉，当看清楚被砸的人时，“冤家路窄”四个大字顿时在我眼前飘过。不得不说我是一个记仇的人。我仗着“栏杆这么高有本事你跳啊”笑着对被砸的男生说，
　　“我是故意的！”
　　说完，跑到施施身边拿过早点，慢悠悠地吃着，心里默念，
　　“气死你！气死你！”
　　叫我帮忙捡球的男生一直站在栏杆处看着我，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来是你啊！”
　　“什么？”我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不记得自己在哪遇到过他。
　　“没什么，你走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会替你向他解释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刚想说出口，又一想可不能让人觉得我喜欢找茬，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毒舌，但是这个男生也是好心啊，就笑着对他说，
　　“谢谢你咯！”
　　到了教室，许施疑惑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什么时候认识牧洋的？”
　　“牧羊？还有人是这个名字啊？”难得听到这种名字的。
　　“你想什么啊！是海洋的洋。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牧洋是谁啊？！”
　　“我应该知道吗？！”
　　“游戈——” “OK！OK！”一听这妮子正儿八百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就知道她在很认真的跟我说话，而我则要很配合的回答她的问题。我朝她身上靠过去，说道，
　　“亲爱的，你问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知道了。”
　　施施见我不再对着她干，她耸了耸肩肩膀示意我得好好地规规矩矩得坐着。我立刻坐直了身板，她开始了问题，
　　“你什么时候认识牧洋的？”
　　“哪一位啊？叫我捡球的还是被我砸的？”
　　“……被你砸的。”一副恨铁不成钢。
　　“他啊？！他就是我上次对你说的‘图书馆丢脸事件’中的毒舌。”
　　“牧洋？！毒舌？？”
　　“对啊”
　　“你竟然说牧洋是毒舌？！”
　　“他就是一个毒舌，说那样话的人怎么不是毒舌了！”
　　“可是，我听说牧洋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帅哥啊！”许施一脸花痴。
　　“那就是阴沉了？！”
　　“你，你怎么不说是含蓄？！”
　　“懒得理你。”我转过头，不再与许施讨论牧洋的话题。结果，才不到一分钟她又说起了牧洋，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牧洋啊？！”
　　“你说呢！”我一眼白痴的看着许施，她怎么就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我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呢。牧洋是谁啊？！谁会不知道啊！在这所大学你可以不知道谁是校长甚至是不知道刚给你上课的老师是谁，但是你一定会知道牧洋。学生会主席、永远的第一、校队篮球队长，另一个头衔就是唯一可以与校花晏菲名正言顺出双入对的人。最要命的是他的帅气——帅哥永远都是话题榜上的第一名。何况，我是比较八卦的人，怎会不知道他！只是，即使知道了他是谁又怎样，会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以为你不知道啊！”
　　“你当我白痴啊。”
　　“你就是……白痴。哪有像你这种生物的女生啊，对帅哥都不感冒，竟然在砸到牧洋之后还说‘我是故意的’，真是傻瓜！”
　　“……我不是不喜欢帅哥，只是觉得那么帅肯定很花心。对了，他身边的男生就很不错啊。他是谁啊？”
　　“那位啊，就是牧洋的好朋友——林浩。”
　　“原来他就是林浩啊。”
　　完全不理会旁边鄙视的眼神，其实刚才那男生真的很不错啊，我看着许施并对她媚笑，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长得怎么样啊？”
　　“额，这么说吧。一米六五的个子一百一十的体重，身材是一般般，还是四只眼。虽然不怎么漂亮……”
　　“……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吗？！”
　　“听我说完啊，不过呢，一旦与你相处久了，就会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就会发现你的与众不同，会喜欢上你的！”
　　“就这句话中听！”我白了一眼许施。
　　“话说回来，你问这个干吗？！”许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谁？！牧洋！！！”
　　“……在你眼里就只有牧洋一个男生了吗？！我是指林浩……”
　　“这个……不发表个人观点。”
　　“OK，那就是他了！”
　　“怎么了？”
　　“我！要！追！林！浩！”

　　（四）
　　决定追林浩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自从宣布这个消息之后，施施总会在遇到林浩的任何机会下都会打电话叫我过去，而我就会很神速的“无意”中出现在林浩面前，当然每次遇到林浩，牧洋就在他身边。久而久之，我与林浩成为了好朋友，牧洋永远对我都是爱理不理，但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倾向。
　　施施有时会制造独处的机会给我和林浩，我却不是特别期待这种机会。我想林浩应该是不知道我喜欢他这件事吧。其实，自己也只是一时兴起才会这么说出的，不过也只有施施一个人知道，自己也就无所谓了。
　　与林浩相处久了，就会觉得自己与他大概只是适合做朋友甚至是闺蜜。在两个人单独的时间中，我与他讨论的永远都是牧洋与许施，听多了他向我谈起许施的话题，难免会想成“他喜欢她”，忍不住问他，
　　“林浩，你总是说起许施，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神情，我停住了脚步，手指着他坏笑道，
　　“不许说谎哦，没准我还可以帮你呢！”
　　他盯着我，点了点头。见他点头，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的轻松感。我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很兄弟的说着，
　　“放心吧，林浩，我会帮你的！”
　　“不……”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她的！”
　　林浩将我送到了女生寝室前，便回去了。回到寝室的时候，许施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很是高兴的样子，我想起了林浩，坐到许施床沿试探性问道，
　　“施施，你觉得林浩怎么样？！”
　　“挺帅的！”
　　我看着许施很随意的回答，八成是对林浩没那方面的感觉了。可怜的林浩啊。
　　“喂，游戈，他不会向你表白了吧？”
　　许施见我失神，立刻爬到我身边。
　　“你！你乱想什么啊！”
　　“哦。”
　　这下林浩可惨了，怎么帮他呢？！我回到自己的床上，斜靠着，忽然听到许施笑了起来，她那像是开花的脸，明显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施施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让我我高兴高兴啊！”
　　“没什么啦，”虽说没什么，只怕谁见到她现在的脸都知道肯定是有什么的！我连忙爬到她床上，
　　“许施，快说！”
　　“安啦，告诉你吧。牧洋向我表白了！”
　　“什？什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那个女孩呢？图书馆女孩呢？！”
　　“她呀，她只是牧洋的家乡朋友，没有任何关系啊！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呢！”
　　“我？”
　　“对呀，要不是为了撮合你与林浩，我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单独时间与牧洋在一起啊，说真的牧洋没想到会那么体贴，上次单独在一起他竟然答应陪我去逛街，上上次他说一起去看电影呢…….”
　　许施满脸甜蜜地诉说她与牧洋之间发生的事情，我的心情却是一落千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应该为她高兴啊！对许施的这次言论，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插话，我听完她与牧洋在我之外的故事，我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喜欢的竟是牧洋而非林浩！可是，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牧洋都向她表白了！原来，林浩与牧洋喜欢的都是许施啊……
　　“喂？你怎么了？游戈？”
　　“啊？！没、没什么。你们挺配的。”
　　“幸好啊，你喜欢的是林浩不是牧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呢！”
　　“真是这样吗？！如果我一开始告诉你我喜欢的是牧洋，你不会接受吗？”我忍不住问道。
　　“什、什么？”
　　许施错愕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白雪公主面前的巫婆。
　　“开玩笑啊！那么认真干嘛呀！何况，牧洋喜欢的是你，这一点就行了啊，这种事啊，不能强求的不是吗？！”
　　“…….游戈，你是喜欢林浩的，对吗？”
　　“嗯，我喜欢的一直都是林浩。”

　　（五）
　　之后的两个月，我、许施、牧洋、林浩一直都是四人组了。再也没有出现单独两个人的局面了。只是，我和林浩都是在许施与牧洋的后面，静静的看着他们。
　　突然有一天，林浩拉住出神的望着前面人的我，对着我笑道，
　　“游戈，天底下又不是只有牧洋一个男的！”
　　“你、你说什么呀？！”像是被别人看穿了自己的秘密，我不知所措的反驳，
　　“我是说你喜欢牧洋这件事！可是，牧洋、他喜欢的是、许施！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你？我们？你不想追许施吗？！”
　　“不想！”
　　“这么容易变心啊！”
　　“……牧洋是我兄弟，我不想追兄弟喜欢的人！这样可以吗？！”
　　“好！”
　　自己答应了与林浩在一起，成为了真正名义上的情侣。三天之后，许施却告诉我她与牧洋也在一起了。我有些疑惑，
　　“施施，你两个月前不是告诉我，他向你表白了吗？怎么现在才在一起啊？！”
　　“啊？对、对呀！”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在一起？”
　　“我得考虑考虑啊！”
　　“哦，明白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或许这样子在一起也挺好的吧。
　　直到大学毕业之后，我与林浩还在一起。我们被大学同学笑称为模范情侣。林浩对我百依百顺，我一直笑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才会这样好，他听了笑着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在众多亲友聚会的场合下向我求婚。我扭捏的接了婚戒。
　　他将我送到小区时，对我说。
　　“游戈，你放下他了吗？”
　　“……”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有没有放下，我会是一直爱你的那个人。”
　　我突然抬起头，问了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似乎成了禁忌的名字，在我问起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几年，一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或许真是应征了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大学毕业之后不再联系的许施成了我不相信林浩一直喜欢的人是我这件事实。我想起他刚才在我问起时候的模样，我让他伤心了。
　　“那许施呢？”
　　多年之后，竟是未出面的许施弄得我们初次不欢而散。
　　林浩与我三天没有联系了，尽管婚期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所有能联系上的朋友都发了请帖，唯独许施与牧洋没能联系上。三天后，我来到了林浩的公寓，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没人应。我只能打开皮包将他给我的钥匙拿出来了。
　　“嚯”门开了。我只能闻到满屋子的烟酒味，我着急的寻找他的身影，终于在卧室床边看到了斜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的他，满地都是烟头与啤酒罐。林浩一脸疲惫，胡须已经趁虚而入，看样子是三天都没有剃了吧。现在的他就像是没人理、没人管的孩子。他看到我进来的时候嘴角微微笑了笑，向我张开了双臂，我忍住已经红了的眼睛，快速钻进他的怀抱，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林浩，对不起！我不该提她的！我该相信你是一直喜欢我的！”
　　“嘘，别哭。”林浩抱紧我，抚摸着我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游戈，我好冷。”
　　我心里一惊，手覆上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我的泪水瞬间决堤，他只是笑了笑，准备将我泪水抹去的手无力的下垂。我一时间慌了神一直在他身边哭泣、叫着他，他没能应声……
　　当他从急救室转到轻度病房时，我才安下心。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完全清醒，醒来时看见我第一句是，
　　“游戈，你瘦了。”
　　我当即留下了泪。
　　“林浩！你说我能不瘦吗？！你三天都不联系我，你不知道我是个很爱面子的女人吗？！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啊！酒精中毒！还是饿肚子！你怎么回事？！”
　　“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地吗？”
　　“什、什么好好地！要不是我去了，还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我越说越激动，最后说不出话，直流眼泪。
　　“别哭啊，一见你哭我就慌了。”他说着正要起来，我连忙坐到他床边，不高兴的冲他，
　　“别乱动啊！”
　　“我身边少了女主人，才会这样的。”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破涕而笑。
　　“你后天不就有了吗？”
　　“真的有吗？你觉得她会后悔吗？”
　　“……如果她不能成为你的女主人，那才是会后悔的。”
　　“……那、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林浩。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真好。”
　　我看着林浩开心的笑了，的确是真好。如果没有许施打电话给我，恐怕自己一直都会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待我的人啊！
　　在我与林浩冷战的第二个晚上，许施打电话给我了，多年不曾联系的人竟然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系上了，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我有些害怕，我却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游戈…….”
　　“…….施施？”
　　“嗯，听说你四天之后要结婚了，所以想向你贺喜。”
　　“你、你会来吗？”
　　“不去了。”似乎知道了她的答案，心里并没有特别的失落，
　　“为什么、不来啊？不是说好……”不是说好了么，谁结婚另一个人一定是伴娘吗？
　　“因为、因为我害怕见到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许施长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听着，游戈。我接下来说的话本应该是三年前毕业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是、请原谅我的私心，我没有告诉你。你只管听着，因为我不知道一旦被你打断自己还有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游戈，牧洋与我在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只是，你知道吗？牧洋喜欢的人不是我是你！当初我说他向我表白了，是我向牧洋表白的。是我一开始就想好要骗你的，”
　　“也不是我考虑了两个月，是他。他在知道你与林浩在一起三天之后才答应我的。”
　　“林浩与我一开始就商量好了，他告诉你，我与牧洋在一起，说他不愿意与兄弟抢女朋友都是在骗你。只是，因为他太喜欢你了，而我是喜欢牧洋的。”
　　“我与林浩一直都有联系，这么多年他说他喜欢的一直是你，如果他向你表白你肯定不会答应的。”
　　“因为林浩以为一旦你知道他喜欢我，你喜欢牧洋。你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你不会有负担。”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他与你单独在一起时候经常谈及到我，可是，你真的很笨哪！你没发现他每次说完‘许施好像很喜欢……’，后一句是什么？”
　　“是‘那么，游戈你呢’，他想知道的一直是关于你的事情，不是我。我只是幌子。”
　　“对不起……”
　　挂上电话之后，我一句话也没说。第三天晚上我去找了林浩，我知道自己的决定了。

　　（六）
　　两天之后，我在妈妈红着眼睛面前画好了新娘妆，穿上了新嫁衣，等着进入教堂的那一刻。
　　我忐忑的回想着这一切，害怕只是一场梦。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浩打过来的。
　　“游戈，我想跟你说件事。”
　　“我都知道了……”
　　“……”
　　“喂，玩什么阴沉啊！林浩，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真正是在一起了。是一辈子。”
　　“你不后悔吗？”
　　“不悔。”
　　“我爱你。”
　　到现在我才知道，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当初你说你一直喜欢的是许施而不是牧洋喜欢她。原来，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
　　“新娘上车了！”
　　听见外面迎宾人的叫嚷声，我挽着爸爸的手提着裙摆，心里想着。
　　“林浩，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