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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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起兵造反，季淮安也并非全然不知，前段时间安在西北的眼线传来消息说靖王密谋造反，之后便再无消息。现在想来，那几个眼线大约都被除去了。
靖王季淮北并不是个有才能的人，否则皇位也轮不到季淮安。但他从小就心眼多，手段毒辣。季淮安刚即位的时候也想过把他除了，但兄弟相残的名声不好，况且贵妃家的势力强大，只好让他离京。就算是封地，也给的是最荒凉的西北。
非要说起来，贵妃一派和皇后一派是有仇的。
季淮生三岁的时候，季淮北才两岁多，什么事都不懂。原本两个皇子该由人看着，但那天不知怎么，季淮生和季淮北两个人在湖心亭双双落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等宫女太监把他们救上来的时候两个小孩子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季淮生的呼吸都快停了，在凤栖殿里养了半个月才醒来。而季淮北却奇迹般的没有大碍，只是呛了水。这才有了东流代替季淮生的机会，季淮生刚救上岸时便死了，醒来的是东流。
没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肯定和季淮北脱不了干系。那是贵妃得宠，家里势力又大，又没有证据，只能忍下这口气。
要说季淮北在西北折腾出些麻烦他信，说他短时间内拿下西北没人会信，这人根本不会行军作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靖王发奋图强苦读兵书感动上天给他换了个脑子；二是来了个人帮他。
比起相信奇迹，季淮安更愿意相信第二个。
虽然朝中大臣对于玄墨整日吃喝玩乐的行为或厌恶或羡慕，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有那个能力带兵。
军队里的士兵多是穷苦百姓出身，瞧不起世家子弟，对这个将军也没什么敬畏，除了小部分人因为镇远将军的名声而听从他的命令，但心里也是不服气的。
张三和李四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两人也老是凑在一起。张三胆子大，什么都敢说，也喜欢吹牛，别人都把他说的话当故事听，因此在军营里人缘也不错。李四胆子小，长得也瘦弱，斯斯文文得像个书生，也不喜欢与人争执。
张三一直是不服气这个将军的，在他看来玄墨不过一个小白脸，凭什么能做他们的老大，只怕一上战场就怕得躲到后面去了。这样想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只是也就他一个敢正大光明地说。
“就那个将军，什么都不会，能干嘛啊他！”
围在火堆旁边的除了张三李四之外还有几个士兵，听了张三的话，几人都哈哈大笑，只有李四默默在一旁不说话。
张三还说的不过瘾，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暧昧的笑容。
“诶，我听说，那小白脸跟皇上有一腿呢。”
其他几人都兴奋了，有钱人养男宠都不是什么事，现在权贵就好这一口，但提到皇上，所有人都忍不住去八卦，催促张三赶紧说。李四伸手去拉张三的衣袖，让他适可而止。张三甩开他的手，没理他。
“我告诉你，咱那皇上可宠着人家了，连自己哥哥的人都要抢。瞧见没？出征都想办法带着呢！”
几个人说得兴起了，另外一个人也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你们说，这大晚上的皇上跟那小白脸在营帐里做什么呢？”
这话的潜台词谁能听不出来？可几个人都没笑，反而一脸惊恐。
季淮安和玄墨站在三步之外。
营帐里，玄墨和季淮安坐着，地上跪了一排人。
“说我也就罢了，皇上你们也敢议论，胆子不小啊。”
玄墨脸带笑意，语气却冰冷得很。有几个被他的气势吓着了，哆哆嗦嗦地说：“这……将军息怒，我们……我们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是啊，随口说说，下次说得就是行军路径了，给敌军听了去，埋伏在前面，我们就尸骨无存了。”
那个开口的士兵连忙摇头，“不不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泄露这些啊。”
一直坐在边上看戏的季淮安开口了：“在宫中，若是有人敢议论这些，杖毙。”
张三不屑地嘀咕了一句：“这又不是宫里。”
他说话声音小，但是玄墨却听见了，瞥了他一眼，“军中也有军规，京都中的平民百姓议论也就算了，难道你们准备一边打仗一边同敌军议论这些无聊的事么！”
“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你们若是再多嘴多舌，这便是下场！”
张三本就是容易激动的性格，听了玄墨这番话更是忍不住了，连跪都不跪了，直接站起来。
“说来说去我们不就是骂了你一句小白脸么，你敢做还不敢让别人说么！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犯！”
“你觉得我是小白脸，所以不配做将军？那就跟我出来打一场。”
张三从小在家干活，力气也大，从军后训练也没偷懒，自认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见玄墨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自己绝不可能连他也打不过，便应了。二人出了营帐，周围围了一圈人，都是等着看好戏的。
三招，玄墨赢了。
原本以为玄墨会输的将士们都吓得要命，庆幸自己没在背后说坏话被逮着，平常怎么看不出这将军这么厉害呢？
玄墨退后两步，“现在服不服。”
张三还是不服气，能赢了他算什么，打仗靠的又不是功夫。
玄墨在周围的人里挑了个读过兵书的副将，在沙盘上模拟战场。赢得轻而易举。
那副将也是个有才能的，读过的兵书打过的仗都不少，平时大家都服他。今天玄墨露了一手，军中起码三分之二的将士都服了，再也不敢拿他当什么都不会的世家子弟看了。
那几个嚼舌根的人一个个给了处分，李四一句话都没说，免了罚，张三留在营帐里。
“服不服？”
“不服。”
季淮安乐了，“玄墨三招之内制服你，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张三知道他是皇帝，也不怕，说话中气十足：“行军打仗，靠的又不是功夫，就算你在沙盘上赢了也没用。你能知道敌军到底有多少人，有没有埋伏，有没有阴谋么，纸上谈兵算什么？”
玄墨反而笑了，“你还懂这个？不如跟着我算了，我教你东西。”
张三指着书案上的一堆书，“你要是把这些书都给我讲懂了，我就跟着。”
“好。”
张三走后不久，李四就来了。
“将军，他们都不太懂规矩，您别计较。”
玄墨问他：“我看上去有那么凶？又不会把人给吃了。”
“不不，将军人很好，若是其他人的话，这会儿他们只怕没命了。”
“既然要求情，刚刚怎么在营帐里怎么不说？”
“当着所有人面求情，将军若是应了，就是治军不严；不应，就是不近人情。无论怎样都会留下话柄。”
玄墨抬头打量李四，虽然穿着一样的军服，不过这人怎么也不像一个军人。
“你很聪明，我原本也不准备计较什么，只是罚还是要罚的。”
李四点点头，“我知道，谢谢将军开恩。”
季淮安做了一天的背景，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坐到玄墨身边，“怎么，收了一个徒弟还不够？”
玄墨拍掉肩膀上的手，“这人不适合上战场，给我做个出谋划策的军师还不错。”
“玄墨将军厉害啊，来这么一出，以后谁敢不服你？”
“还不是为你打仗？”
季淮安从身后抱住他，“是啊，打完了我们就回家。”
玄墨难得没有推拒，“我要吃齐心楼的水晶虾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