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X杨宁]战天下》青衣成白

42、第 42 章

　　第四十一章蒙恬
　　“你怎么来了？”蒙恬问他：“武安君回来了，你们父子多年没见，你跑出来干什么？”
　　赢白没精神的说道：“你知道什么？我们父子多年不算什么。我王父和我阿爹也是多年未见。”
　　蒙恬秒懂。
　　白起早知道赢白和蒙武的嫡长子订了婚。他知道蒙武的儿子差不了，但是蒙武那个相貌，生出的儿子必然也是高大威猛型。他看了看自家儿子那张娇美的脸，一阵胃疼。
　　赢白没有白起那么美，但是他两个父亲都是美人，他长的自然好，看他这幅弱鸡模样，低眉顺眼的，居然有几分楚楚可怜。
　　白起指着赢白问道：“他怎么长成这般了？小时候看着还好。”
　　赢稷有点无奈：“什么都得生几成啊。他长得不差，装孙子就装成了楚楚可怜我有什么办法。”
　　白起根本不信他：“长得不差也不会这样啊。”
　　“他就是这样。”赢稷也很郁闷儿子这幅娘兮兮的样子。
　　赢白也很郁闷啊，他和自家老爹多年不见，见面不说多感人，但至少不是嫌弃吧？他老子嫌弃他长得太娘。
　　不不不，孩子，他不是嫌弃你长得太娘，而是你表现太娘。
　　赢白属于长相不突出，智慧不突出，能力不突出。他的礼仪学的马马虎虎，别说比起白起，勉强就是能看而已。
　　这么个人，却拥有全天下，难怪他的哥哥姐姐都不服气。
　　谁都想生一个好孩子，更别说白起和赢稷。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五个儿女，没有一个能让人满意的。赢悼是个大大咧咧的二货，有点匹夫之勇，除此之外别无长处。赢柱好色，不让纳妾都挡不住这货，他把他宫里的婢子都睡遍了。赢凤仪是个女孩，后宫耍一点小手段还行，其他算了吧。白婉那简直就是心思比能力大的典型。
　　到了赢白，那就成了普通。一点特色都没有。
　　要赢稷说一句，那就是命。赢白命好，就算他这么个性子，也会当一世明君，命不好，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命好也是一种能力。
　　关于赢白，赢稷实在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什么父爱，不是不爱他，而是太忙了。赢白自己也在咸阳第一书院念书，他书念得不坏，但也不那么出类拔萃。让他学武术这货还是个运动白痴。
　　不过，赢白有一点好处，他朋友满天下。他去书院念书顶着赢白的名字没有人敢教他，他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王子白。这实际上是暗示意味很浓的名字，但这个时候的人很淳朴，哪里能想到这货是赢白呢？
　　蒙恬也在书院念书，书院也分好几个系别，先要综合学习一年，最后分开专攻所精。咸阳书院分为讲文堂和讲武堂。蒙恬在讲武堂混得很好。
　　出身好，武艺好，人大方自然混得开。
　　白起是想看一看这位儿媳/儿婿，他也不大张旗鼓，悄无声息去了咸阳第一书院。书院的院长是荀况。荀况年纪比白起大几岁，但还不到不惑之年。和白起一样，他也是个名闻天下的人物。原来历史上他什么时候成名后人不可考。荀况十年前已经是书院的院长，他性情严肃，自律甚严，才华过人，又常常和国主辩论，没有人小看他。
　　白起也认得荀况，赏赐他们见面时荀况还能算是青年，如今已经是中年人了。白起话不多，但身份地位能力在那儿摆着，又一派华美雍容气度，荀况说不上敬服，却不敢小瞧这位。
　　近十年时光流转，白起和荀况初见他时模样没有太大的不同。要说有变化，那只能是周身雍容清华之气更浓，容貌更美。
　　白起的要求很简单，想看看讲武堂的学子资质，他亲自给他们授一节课就行。
　　人家都自说自话完了，荀况也只能答应。虽然书院游离在权政之外，有秦王力挺，但是白起从来不是别人。
　　白起并不认识蒙恬，当然，也没有人认识白起。这些小孩也没有让白起产生什么好苗子的念头。军事实践课程，两两对打，白起就站在那里看这些小孩的天赋。
　　但这些小孩子看到来了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大美人先生，一个个心不在焉都看着白起。
　　白起并没有说什么。都是小孩子，能进这儿的小孩子家世能力都拿得出手，绝对不是那些纨绔子弟猥琐货。只是因为白起容貌太美，身上又是王公贵族一般的高贵气度，小孩子们才不停的看。
　　蒙恬比其他小孩自制力好得多，只是偷偷看了几眼白起就不再打量。
　　单人武艺来说，蒙恬是最好的。以白起的眼光来看，他和他老子蒙武十五岁的时候还强，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就是因为不错，白起才心烦。看看人家蒙恬，英武过人器宇轩昂，再想想自己小白花一样的儿子，怎么对比怎么郁闷。
　　白起把蒙恬叫过来，问了一些课业问题。然后才问他：“你和王子白关系不错，他如何？”
　　蒙恬怔了怔。他当然知道王子白就是赢白，赢白就是追他才跑到书院念书的。
　　赢白如何？要蒙恬说的话，他能逮着这货几百个缺点。但在外人面前，赢白作为他已经绑定的男人，蒙恬自然明白家丑不外扬的道理。
　　“很好。”没工夫细想这个男人身份，蒙恬说道。
　　“我怎么听闻他才干平平，武艺稀疏？”白起说道。
　　蒙恬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高兴：“先生怕是误解了王兄。他胸怀疏阔，乐交友人，性情温和，学生对王兄一向敬服有加
　　白起笑道：“我怎么没有看出他有这些有点那。蒙恬，也许他是因为你家世好，攀附你呢？”
　　蒙恬涨红了脸：“绝无此可能！”
　　白起循循善诱：“怎么不可能？”
　　蒙恬拒绝回答，沉着脸道：“先生慎言！”
　　白起笑起来：“你觉得他很好？”
　　蒙恬冷冷道：“他是个正义君子。”
　　白起把赢白和正人君子四个字放在一块想了一下，脸上带出些似讽似嘲的笑意：“你确定自己说的是他？”
　　蒙恬板着脸，正义秉然：“然。”
　　白起笑：“比你阿父行啊。作为小白的父亲，你说的那些美好的品质恕我眼拙，真没有发现。”
　　蒙恬惊呆了。
　　这个大美人居然是武安君，不可思议极了。
　　“您……，蒙恬见过——。”蒙恬话说到一半，就被白起止住：“不多礼，我今天来，就是来看一看你的。”
　　蒙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您是找我了解王子白的情况？”
　　“不是。”白起莞尔一笑：“我总想知道，和我儿子过一辈子的是什么人。”
　　因为年龄不大，提起这事情蒙恬有些不好意思：“您说什么呢？”
　　白起笑道：“吃饭时间到了，和我一起吃个饭？”
　　蒙恬迟疑：“我平日里都和王子白一起的。”
　　白起笑道：“放心，他哪里要你操心。”
　　虽然白起这样说，蒙恬还是让人给给赢白说了一声。
　　白起很坦然的蹭了书院的员工餐。白起行军打仗什么粗食烂菜没吃过？不过他在咸阳城好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了。
　　要正常人说，书院伙食不错，员工餐甚至两荤两素，也算细致喷香，当然，这是按着白起十几年前的想法说的了。白起没有说什么。
　　白起甚至没有再和蒙恬说话，吃完饭告辞就走了。
　　留下蒙恬不知所措。
　　赢白找到蒙恬的时候发现蒙恬居然在发呆。
　　他有些吃惊：“蒙郎，发生了什么事情？”
　　蒙恬看到是他：“小白，你父亲刚刚找我了。”
　　赢白眨眼，然后笑眯眯的说道：“蒙郎，我父亲是个大美人对吧？”
　　蒙恬看到他得意的样子莞尔，而后说道：“武安君好像不满意你。”
　　赢白笑道：“你看出来了？他确实不满意我。我一没有像他那样的出色外表，二没有绝世武艺，三没有领军天赋，四没有我王父那样的高智商。总总看起来，他能满意才怪。”
　　“你很好。”蒙恬觉得赢白说的过了：“你容貌好，很聪敏，很好的。”
　　赢白摇头：“你当然觉得我很好。可是我两个父亲不觉得。天下人都在羡慕我，我有那么好的两个父亲，一个父亲拥有莫大的权势，贵为最强的诸侯；另一个父亲开疆拓土，征战天下。作为他们的儿子，我太平凡了。”
　　才十三岁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蒙恬觉得心里不好受。
　　“你放心，我以后也会为你征战九州的，像你父亲一样。”蒙恬轻声说道。
　　赢白笑着点头。他心里说，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那么久。
　　第四十二章小白
　　白起回来了，怎么说一家人也要吃个饭。赢悼带着老婆姬氏和女儿，赢柱老婆不少，但能让他带来的只有嫡妻芈氏和长女，白婉，前楚后赢盈，前魏后赢凤仪和她的长女，再有就是秦王一家三口和蒙恬。
　　秦王早已经提倡用大圆桌代替食案来宴客，女人一桌，再就是他们男人了。用膳过后，大家围在一起聊天。
　　白起多年没有在咸阳城，笑道：“ 这几年收获颇丰啊，儿孙满堂。”
　　秦王笑道：“孙子确实满堂，儿子还是这几个。白郎想的话我们再生一个？”
　　两个大儿子和白起小不了多少，就是小儿子也订婚了，秦王说话没有避讳。
　　白起摇头：“说什么呢？我肯定不会在咸阳呆很久，你国事繁忙，那里照顾得过来一个婴儿？我舍不得你那么辛苦。”
　　秦王笑了笑：“不辛苦，哪有你在外辛苦？”
　　他们说的旁若无人，其他人恨不得从没有听到好么？
　　白起含着笑说道：“我不辛苦。也许能在咸阳陪你一段时间。”
　　“恰好，有件事情，需要你帮一帮我。”赢稷道：“赵王该归国了。”
　　“你打算放他走？”白起说：“也好，不过这事情我怎么帮你啊？赵王有病才会相信我送他回赵国。”
　　“不用你送。”赢稷指了指赢悼：“阿悼送他一程。”
　　赢悼摇头：“王父，他也不会信我的，我是您的儿子，谁相信我放着好好的公子不当，去做这样的傻帽事情。”
　　“若是小白，他必然不信。”赢稷慢慢的说道：“你么，让他给你许诺很大的好处，比如说给你封地，或者借兵给你都行，你能办好么？”
　　赢悼迷茫的摇头：“想不明白王父。我是您的儿子，他不会信我的。”
　　对于这么个榆木疙瘩赢稷简直无奈：“小白，给大郎撸一遍。”
　　赢白慢吞吞的说道：“大郎，你救赵王是因为你要和他合作，因为你想当秦王。可是王父却想要我来当秦王。你可以让他给你封地让你自己发展或者直接借兵攻打王父。”
　　“可是小白你是王父的嫡子，你继位天经地义，没有人和你抢啊。”
　　“让你骗赵王的。”赢柱终于忍不住了，赢悼简直蠢的让人无语：“大郎，你这多年饭白吃了，书白读了。”
　　白起忍不住笑起来：“好了，这都是小事情。大郎，你现在明白了？”
　　赢悼点了点头。
　　“很好。”赢稷继续说道：“不过赵国不会给大郎封地，他会给一些人马，搅乱秦国内政。二郎你就去劝大郎回头是岸。”
　　“接下来和赵国的战争就开始了。”白起慢慢的说道。
　　“那我干什么？”赢白眼巴巴的。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白起淡淡的道 ：“你这么大了，做什么不做什么也不需要父亲刻意安排。”
　　赢白垂下头，有些沮丧。
　　他见白起的日子很少，长到十几岁，也没有被他教导过几次。但他对白起并不陌生。白起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骨头里都带着天然的亲近。
　　白起气质清华高贵，姿仪雍容美丽，又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这样的人是他的父亲，赢白是自豪的。但是白起对他并不满意。
　　“好像不高兴？”白起看着赢稷：“需要哄一哄他吗？”
　　“你训斥你女儿的时候都没有管人家高兴不高兴，为何到他这儿就关心了？男孩儿应该更皮实一些的。”
　　“阿婉是个让人的吗？她那力气，一拳头下去估计成年男人都够呛。但是赢白娇花一般，就难免担心一点，”
　　赢白僵住了。
　　他老子说他娇花一般。娇花。
　　赢悼赢柱甚至蒙恬都惊呆了。
　　赢稷也有点吃惊：“他怎么和娇花一般？他身体素质还不错啊。”
　　“看和谁比了。”白起说道：“别说和蒙恬赢悼比，就是和赢柱比他都是娇花啊。”
　　赢稷看到儿子那副模样，笑道：“那倒是，他武学细胞全无，你说他娇花就娇花吧。他闲着没事干，以我来看，不如让他去你的封地上去？”
　　白起道：“去倒是可以。不过总是没有咸阳安全，你放心吗？”
　　赢稷说道：“你不说他娇花吗？让他锻炼锻炼也许有机会成为霸王花。”
　　“让阿婉和他一块。”白起说道：“阿婉就算爱无理取闹，但对赢白总是好的。她身手不错，有她在赢白应该没有事情。”
　　“阿婉已经十六岁，该成婚了。”秦王说道：“你有没有合适的对象给他？”
　　白起摇头：“没有。我去问问她。她看上什么人，只要能看过眼就行。”
　　赢悼几个年轻的知道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便要告辞。
　　白起说道：“我看，这两年阿婉要成婚，大郎要和赵王做戏，小白和蒙恬都在读书。不妨等这些事情完了，一股脑把这些孩子都扔去那里锻炼如何？”
　　秦王怔了怔，笑道：“那感情好。”
　　赢悼赢柱本来也不比白起小多少，但是却低了一辈，而且白起功勋在那里放着，他二人都有自知之明，谢过了白起。
　　蒙恬也谢过了白起。
　　白起微笑：“不谢。你们都是我和国主的孩子，我们都会把最好的给你们。”
　　他说的淡淡的，不深不浅。意思太明显不过，赢悼二人沾的光是因为他们是秦王的儿子，所以白起才愿意庇护教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