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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理所当然的存在 ...

  •   第二章理所当然的存在

      舜钰:“为什么你是哥哥?”
      秀风:“因为我比你大!”
      舜钰:“为什么比我大就是哥哥?”
      秀风想了下,对,妈妈说过,姐姐比我大,所以就比我懂得多。于是,秀风对舜钰说:“因为比你大就比你懂得多!”
      “噢——!秀风哥哥。”
      幼儿园的舜钰很乖。

      舜钰:“秀风哥哥,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秀风:“嗯——,不知道!”
      舜钰:“秀风哥哥,山里边有没有住着神仙?”
      秀风:“嗯——,不知道。”
      舜钰:“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哥哥?”
      从此只有“秀风”,没有“哥哥”。
      小学一年级的舜钰已经很难缠。

      二年级,舜钰没有了母亲。小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秀风只能陪着舜钰哭。
      舜钰的父亲是个跑运输的司机,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没法天天给舜钰准备午餐便当。所以,秀风常常要将自己的便当分一半给舜钰。
      三年级,秀风失去了父亲。这次换舜钰陪秀风哭。
      紧接着,两人第一次被校内高年级学生要求付保护费。于是,两人第一次动了拳头。那以后,校内再没有人敢向他们收保护费,讨零花钱。
      打完架,两人买了药,回到舜钰家擦药。当然,如果可以,他们真愿意让秀风的母亲帮他们干这件事。但两人都不想惊动家长。就只好自己来了。当两人笨拙地帮对方上完药,一瓶药已经全部用完。秀风母亲知道后,对他们说,“你们两个哪是擦药啊,简直是想药死对方!”
      打退了校内的混混,两人以为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外校的混混又来找他们麻烦。他们只能应战。渐渐地,他们也成为了“混混”。不同的是,他们打架,不是为了“保护费”、“零花钱”,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初中,舜钰的父亲为了能多挣一些,决定去跑长途。从那时起,舜钰成了金家的第三个孩子,吃住几乎都在秀风家了。

      秀风个子高、腿长,喜欢跑步。开始是玩,后来他把这个喜好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愿望;舜钰也喜欢跑步,或者说,他喜欢待在秀风的身边。后来,跑步也给了舜钰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希望秀风能梦想成真。
      一进中学门,秀风就被选入了校田径队,并得了“风之子”一个美誉!两人各种的激动。他们知道,要是表现得好,就会被选入市田径队,然后是国家少年队,然后… 太美好了!
      自从秀风加入了田径队,这个队就抢尽了其他校队的风头。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场外都会有一批学姐学妹围在李舜钰身边为金秀风加油。当时在这批小女生们中间流行着一句话:场内看秀风,场外看舜钰。

      这天,训练完毕,金秀风和李舜钰正准备离开。迎面碰上了教练。两人很恭敬地行了礼,刚要离开,就听教练对着舜钰说:
      “啊,你就是金秀风身边的那个混混吧!你不要老缠着金秀风,他和你不一样。秀风啊,你知道的吧,要真想入选市队、入选国家队,就不能和混混在一起!”
      舜钰立刻呆住了,他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和秀风不一样。可他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样?!
      是呀,自己是混混,成天打架… 秀风是“风之子”!
      舜钰低下头的同时,秀风的手臂早已楼上了他的肩头:
      “舜钰啊,我饿了,回家煮面给我吃吧。”
      舜钰一抬头,看见秀风温暖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又被秀风看穿了。
      “嗯。啊——,忘了,忘了,我要去打工了。”
      舜钰说完,撒丫子就跑,后面传来秀风的声音:
      “那我在你家等你。早点回来煮面啊!”
      “自己煮,臭小子!”
      “不要!”

      接下来的几天,谁也不提教练的事。很快到了下个训练日。
      午饭时间,秀风和舜钰端着各自的饭,找个安静的角落,像每天一样,面对面坐下。
      “舜钰,你听说了吗,校运动队的几个教练里有一个是变态。”
      没吃两口,秀风就很认真地说。
      “不会吧?!”
      “真的!听说那人五十多了还没结婚。肯定是我们队的教练。你想,教练里,就他一个是没结婚的!所以,我想我是不能再…”
      李舜钰“恶狠狠”地盯着金秀风:
      “你敢不去!”
      “你就不怕我被那家伙摧残了啊!像我这样的花季少女…”
      “你不摧残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李舜钰继续“凶狠”。
      “你别不信,传言有时候就是真的!”
      “上次是谁跟我说的来着,那个教练的小儿子和某人的姐姐是校友?!”
      “哎呀——,你这臭小子,怎么别人说什么你也不见你记住,我不管说什么,你都记得住啊!”
      “金秀风,你怎么想的我明白。可是,我决不当毁掉你梦想的罪人!所以,你给我好好地去练球!”
      难得李舜钰会说出这样的话,金秀风傻愣愣地呆了两秒钟,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不过,嘴上嘛,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李舜钰就听到了以下这句话:
      “啊——呀,我要是被摧残了,你可就是帮凶!帮凶!”
      继续跑步是肯定的了。不过,金秀风添了新花样。无论是训练还是比赛,只要赢了,他就疯了似的跑向舜钰。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舜钰的名字。第一次还真把舜钰吓了一跳,但他瞬间就明白了秀风的意思。于是,他跑下看台,冲到场边,一把抱住窜上来的秀风,两人一通的折腾。教练?先边上等会吧!

      金秀风还是一如既往和李舜钰东挡西杀。这两个人从小学一路打过来,竟也有了几个手下。不仅如此,凭着打架不要命的气势,李舜钰还得了个“海啸”的称呼,而金秀风则被隐没在了李舜钰的背后。只有李舜钰知道,自己之所以可以心无旁骛的拼命,是因为有金秀风在自己的身后。他永远知道何时该让自己停手,何时该将自己拉出战团,全身而退。
      初二,秀风被选入了市队。就在他离国家队还差一步的时候,母亲走了。秀风忽然觉得即便愿望实现也没有意义了。是舜钰陪着他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期,让他相信,无论如何,能够实现梦想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以后的事情有着各种版本,但没一人能说得清。有人说,金秀风因为被选入了国家青年队,要脱离混混,结果李舜钰觉得金秀风背叛了自己,就打断了他的腿。也有人说,金秀风临走的前一晚,李舜钰为他送别,两人偷偷喝了酒,结果喝多了的金秀风从高处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还有,两人喝醉了,打起来,李舜钰一气之下,把金秀风推了下去,摔断了腿。
      不论哪个版本,最后的结果都是,梦想毁灭,金秀风和李舜钰再也不是彼此“理所当然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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