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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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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人茶余饭后都议论这花家刚回来不久的嫡小姐和死对头兼太监的柳残月的婚礼。大婚的那天异常热闹,百姓都围到迎亲的路边来看太监去老婆,这太监可不是一般的太监,这新娘也不是一般的新娘。
柳残月现早已官拜正一品是先帝赐封的监国,这婚事自然是大排场,花晓风一身凤冠霞帔,熠熠生辉,光是嫁衣袖子边上的一刻饰珠都能买下一座大宅院,相对之下,花晓风的嫁妆显得是那么的寒碜。
可她不在乎,不要陪嫁丫头,她只带了自己得衣物,孙老夫人送的一套门面,几支常带的簪子和一匹布。
这布颜色天青,在一片殷红的显得突兀,这是花晓风最为看重的东西,这是外公为他送礼的嫁妆,一匹染了色的玄珠布,花晓风知道这一定花了外公很多心血。
“晓风吾之宝贝,你将嫁作人妇,外公甚为欢喜,虽你丈夫身有残缺,但望你勿忘外公教导,望你一生圆满。”
“外公,我会的,我会的。”花晓风笔直的坐在花轿里,抬头挺胸的迈进柳府,埋进她以后的家,把所有人的怜悯,嘲笑都一并收下。
暖香近身,她知道是他来了,把手放在那只弱软的手上,拜了天地。
和常人一样,拜了天地之后,媒婆牵着她入了新房,她坐在床头等着她夫君来掀盖头。
屋子里很静,只有她一个人,许是就不见柳残月进来,花晓风顶着盖头站起来在房中踱步,又觉得甚是无聊,便揭起一半的盖头搭在脑后,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件房间,房间里没有暖暖的桂花香,显然不是柳残月的卧房,花晓风心里知晓自己并不受柳残月重视。
虽是如此,花晓风还是坦然的接受了,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有一个白玉瓶,瓶子是一支败柳,往上是一弯残月,这是他,花晓风感受到了柳残月他的夫君的绝望。
花晓风脚尖轻点,飞身将画取了下来,在桌上整理出一片空地,把画铺在上面,抚摸着那支败柳,温柔的笑了,她的夫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她花晓风要共度一生的人,她好想见一见那个真实的他。
柳残月推门而入被那温柔的笑意晃了眼,傻傻的看着,却在房中人抬头的一瞬间换上了一脸冷漠。
“哟,我的小娘子等不及了自己揭盖头了。”语调一如其他太监纤细而尖利,这让花晓风皱了皱眉头,他的声音不是这般的。
柳残月察觉到了花晓风的小动作,敏感的他觉得花晓风看不起他,双眼布满阴厉,慢慢的走进花晓风,捏起她的下巴,俯身舔食花晓风唇上的胭脂,花晓风第一次被人亲吻难免害羞,可她不知道别的女子害羞会怎样,她只是绯红着脸,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柳残月离开的嘴唇,在沾染了她的胭脂之后显得分外的妖娆。
“一直觉得夫人貌美,今日看来却又要美上几分。”柳残月舔舔嘴唇。
其实这次是花晓风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近看他的五官其实不是那么的女气,只是柔和了点,精致的仿佛不是真人,花晓风也伸手捧着了他的脸。
“夫君才是,如此风姿,世上怕是无人可比。”
阉人的共性之一,不喜欢别人夸他美貌,这让他想起自己得痛处,柳残月是真的有了杀花晓风的念头,一把把花晓风摔倒床里侧,花晓风本能的变换几个身法稳稳的落在床上。
“没想到夫人的身法如此精妙。”柳残月的脸色更是阴云密布,曲手成爪直取花晓风要害,花晓风以掌阻断,借力翻到柳残月后面的桌子上,身上的嫁衣由于太过于累赘被柳残月撕开一道大口子,从后颈到腰侧,大片白嫩的皮肤露在日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彩。
花晓风感到背后凉飕飕的,暗叫不好,定是衣服被他一爪抓破了。
“喂,夫……夫……”夫君这个称呼花晓风一下子接受不了,夫了半天都开不了口,憋红了脸还是放弃了:“柳大人,等等!!”
柳残月才不理花晓风的话,直接攻其罩门,花晓风行动不便无法灵活的躲避,只好出手迎头而上,一时间新房内乒乒乓乓的动静不小,本身为了避嫌柳府的新房数十丈内是没有任何人的,可这不小的动静一听就是打斗声,柳府的侍卫都一股脑的往新房涌去。
这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花晓风变得急切,出手明显变重,柳残月竟抵挡不住,这下柳残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功成之后鲜少遇到对手,现在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花晓风一个手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夺下他的外袍,披到身上以挡住外泄的春光,柳残月瞳孔骤然变细,好你个花晓风竟然敢抢我的外袍。一时间用尽全力一掌直逼花晓风面门,花晓风一凛出掌化解,两股内力相交,新房中的桌椅向四边飞去,门窗也齐齐的撞开。
柳残月一击不中还要继续,花晓风莫名其妙也有些恼火,也不留情直接几招制住了柳残月把他摁压在床上。
“喂,你这个人好生奇怪,好好的动什么手!”
柳残月不死心般不断的在花晓风手下挣扎,却是无法摆脱花晓风的禁锢,柳残月怒极反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盯着花晓风,花晓风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却也是不肯服软,翻身坐在柳残月的小腹上。
柳残月感觉在女子柔软的臀部在自己得小腹摩擦,眼神暗了暗,这女人是太没戒心还是对他太放心,哼,是在间接提醒他是太监吗?
“放肆,你给我下去!”柳残月怒吼。
花晓风对着柳残月的怒火笑笑:“这不挺好的吗?生气就要表现出来,这样子就是比刚才的好看,笑不是笑的,多丑。”
柳残月愣了,而后别开脸不去看花晓风的笑脸,半天才挤出一句恶狠狠的话,却没有了一开始的阴郁。
“胡闹,下去,谁要你管我怎么笑。”
花晓风知道他不生气了,也就放开他的桎梏,准备从他身上下去:“就是别生气,我只是那你的外袍遮一下,你那一爪把我的衣服否抓破了。”
“大人,没事吧!”柳府的侍卫冲到新房内,新房里面的情形让他们尴尬万分,之间新娘发髻凌乱,披着新郎的外袍坐在新郎的身上,新郎更加狼狈,整个发髻都散开,青丝从床沿垂下一直托到地上。
柳残月才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上涨,一把掀翻身上的花晓风,坐起来对着侍卫低吼:“滚,谁允许你们靠近的。”
侍卫们连滚带爬的离开,花晓风在床里侧深知这下惨了,低头不语,却看见他手腕上的勒痕,想起大婚前那些来道喜的官小姐、官夫人们有意无意中提到他的夫君柳残月早年为了帮太后夺权而侍奉权贵,这些年太后与柳残月在朝中独大,他又和太后关系密切。
她现在对男女之事并不是一无所知,本以为他和太后只是一般的情到浓处,却不知太后竟是如此对他,为何他却没有怨言,想自己在花家只是受了点委屈就那么不甘,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花晓风默默的爬下床,在自己甚少的嫁妆中翻找,动作粗鲁,她很生气,不生气才怪,明明是自己得夫君,却对另一个女人痴情不悔,她很气很气,很想直接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更气自己每次失态都是为了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喂,你做什么?”柳残月气结,明明生气的应该是他,她有什么好气的,不,她是应该生气,嫁给了我这个太监。
“找金疮药!”花晓风头也不会,知道把自己得嫁妆翻遍了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它,转过身生气的走到柳残月身边,一把推到他。
“干什么?”柳残月是生气的,应该是生气的,每次只要想到自己本以为的避风港只是海市蜃楼,现实给了他一个温柔而又残酷的陷阱,他就很生气,起的双手发抖。
“做什么?帮你上药,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白活这,这……”花晓风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他的岁数,只要气闷的闭嘴,抓起他的手腕,仔细的抹上一层金疮药,然后搓揉:“这是我外公特质的金疮药,不仅对伤口管用,对这种淤青、破皮也很管用,只是有点疼。太后也真是的,下手那么重。”
“你说什么!”柳残月甩开为自己上药的双手,缩到床头,戒备的看着花晓风,他以为他做的事没人知道,他以为他瞒得很好,花晓风能知道的话,那世代都在京都的人不都知道……
花晓风知道自己最快说了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说太后干嘛下手这么重,你也是你不是权势滔天吗?没有,都不知道要好好保护自己,瞪什么瞪,你是我夫君,我说几句都不行。”
花晓风恶狠狠的拽过柳残月的手腕继续上药,柳残月想要甩开却没有成功:“别想逃,我明白和你说,你那三脚猫功夫不是我的对手,乖乖的让我上药。”
讲话口气虽然不好,但柳残月能感受到为自己上药的双手在颤抖,突然感觉被她看到自己最污秽的那一面不再是什么大事,柳残月的挣扎慢慢减弱,最后一动不动的由着她搓揉着手腕上的淤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双手。
“好了,其他地方有没有。”
“……”柳残月没有答话,轻轻的脱去上衣,花晓风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在看到满是伤痕的上身,眼眶忍不住红了。花晓风没有说什么,虽然害羞但更心疼他,新房中一时一片静谧,只有花晓风微微不稳的气息。
等花晓风上完药,柳残月已经睡着了,本想褪下他的裤子查看伤势,只是柳残月连睡觉都不让人动他的裤子,算了,也不想他马上对自己敞开心怀,花晓风起身关好门窗,换了见新褥衣把柳残月往里面推了推,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花晓风、柳残月大婚第一日,毁坏新房一件,家具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