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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

  •   南宫流……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了。
      不可否认,我带着一丝天然的笑意远望着那张陌生的脸,平生第一次知道有人的外皮可以完美到这种程度,无可言语,也无法比拟,一种霸道、凌驾的完美,犹如深夏明月傲视群星一般。
      他就像那披着神明外衣的阿修罗乘着月夜踏风而来。
      “听说你妄想上我的床,”南宫流抓住我的下巴,眼神轻蔑。
      “嗯,”我笑得越发快活,“就是要上你的床!”
      我想如果不是在这御花园里,有假山石的遮挡,恐怕就我与他这么一问一答,父皇一定不惜血本派御林军歼灭了我们了。
      有辱皇室尊严,还有亏德行。
      “哼!”他嗤笑了一声,冷眼看我,“你不够格。”
      “我会够格的,”我微笑,清楚地回应他。
      我是皇室老幺,既然父皇有那么荒谬的政策,那我当然要做受惠人。我不会像二皇兄那样别扭,他如果不是幸运遇到刘裕明,天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荒谬的处境……我就要你——南宫流。
      紫禁城里没有我的价值,却有一心庇护我的人。
      “你会后悔的,”南宫流放开我,冷冷地道。
      正要开口,只听见远处传来仓促的脚步声,我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有先放过他了。
      南宫流也听到了脚步声,他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身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浓密的黑夜中……
      “十九殿下,十九殿下!”太子哥哥身边的老太监带着一群小喽啰急奔过来,“您怎么在这里,小心风吹了……太子殿下着急找您呢……”
      “哦,”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太子哥哥在做什么呢?”
      “太子殿下在云寿宫宴百官呢,”老太监气喘吁吁地回话,“殿下说,‘等十九来了开宴’,殿下您快去吧。”
      “嗯,走吧”我点点头,向云寿宫方向而去。
      老太监立马命令提着玻璃灯的小太监赶到我前面去,灯影落在石阶上,明明灭灭,悠忽不定……
      今晚的云寿宫张灯结彩,处处火树银花,远处太明湖上浮满了水灯,璀璨如宝带……
      我笑了笑,这场大宴虽然不是为我办的,不过好歹有人视我为上宾呢。
      李珂麟早已在上位端坐,席下熙熙攘攘地是前来朝贺的百官,父皇不来出席,等于宣明了这天下将来的主人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李珂麟。
      李珂麟的眼神越过那些趋炎附势的百官,精准地看向我,露出其天生尊贵的笑容来。
      唉……我再度在心里叹气,脸上摆出甜甜对兄长应有的笑容。
      没办法,我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主,而且还是个中翘楚。
      一路过去,自然也是无数逢迎拍马,就李珂麟对我态度,我的脸上就等于写着“太子面前第一大红人”。
      “十九,坐,要开席了,” 李珂麟笑看着我。
      我乖乖地走在左下第一席,再怎么第一席,也就是在他李珂麟之下了。
      这顿饭说漫长也漫长,说不漫长——各人有各人的事忙。官阶小些的忙着拍官阶大的马屁,官阶大些的忙着拍我马屁,官阶实在大的就跳开我直接拍李珂麟马屁……
      吃饱、听好,便是这顿饭的最大宗旨。
      说起来,我也算是坐左下第一席的人物了。所以……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端着蕉叶杯,走向上位。
      “太子哥哥,我……敬您,”笑如春桃,我今天心情好,“福寿延绵……呃……”
      不小心打了个酒嗝,举起酒杯就要灌自己。
      李珂麟忽然从上位下来,从我手中拿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你不是说,这是敬给我的酒么,”他笑着解释我的疑惑。
      酒杯被重新塞进了我手里,握着酒杯,我有些犯傻地愣站着。
      “十九,回你座位去,”他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低声道,“不许再喝,知道了吗?”
      “嗯,”我傻傻地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席位去。
      却听见李珂麟在背后轻叹一口气……
      剩下的半场宴会,我便只好模模糊糊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李珂麟游刃有余地周旋应对那些个马屁精……
      李珂麟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悄悄递醒酒茶给我,一边替我挡去那些来敬酒的马屁。众人见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挡驾,也不好说什么,个个悻悻而去。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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