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目标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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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阴阳空牵住六道骸的发尾时其实什么也没想，脑袋有些空。所以街道上的人看起来是一个黑发少女遛着一个漂亮的青年不可思议到让人觉得这是不是行为艺术，然而事实上则是青年引着少女前往令一个目的地。
所以当阴阳空看见周遭倏然切换成几丛灌木荫蔽着一扇银色的金属门时有些讶异，但几乎同时她就明白了情况。
“我觉得吧，就算让我见他我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相较之前几日因心境极差而冷冰冰的口吻，这次的阴阳空真正意义上冷静了下来，像是在谈论天气的语气重新被许久不见的里人格一二三号拉了回来。而这一切都在六道骸的预料之中：
“Kufufu，给别人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允许，不像是你的风格呢。”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应该对你GAY的对象表现我宽容大度的一面？”
尖刺不易察觉地再次被挑起，但正在对话的两人都没有因此僵持，因为起码从对这个雷区的表面态度上来看，阴阳空已经做出了让步不让自己变得尖锐，得以不使空气凝固。六道骸一只手已经点在了金属门面上，背对背后的一切他尽在掌握之中的浅笑犹存，甚至还不乏继续避重就轻地揶揄：“哦呀，关于彭格列的事情，空还真是一直以来耿耿于怀呢。”
“不过我不会阻止空接下来想做的任何事。还有，我不是GAY呢，弗兰应该很多次说过谁是他的师娘，就算是十年前的空，老是拒绝我也会困扰呢。”
然后六道骸就打开了彭格列在日本的基地总部的后门，由日光灯照亮的甬道就此展开。
阴阳空默了三秒，最后踏进了彭格列基地。
*
“十年前的阴阳小姐，初次见面，我是十年后的泽田纲吉。”
“嗯，久仰大名。”
“……阴阳小姐，可以不用这么见外的。”
六道骸与阴阳空走进彭格列基地几分钟后的基地首领办公室内，宽长的接待桌两案分别是坐在办公桌前的泽田纲吉和同样坐在沙发上的阴阳空，而六道骸站在门旁边的墙隅处，略带看客意味地隔岸观火。
“嘛，见外与否也不妨碍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吧。——而且就我处的时间为止，我跟你的交集只局限于你是六道骸GAY的对象而已。”
状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还真让某人惊慌失措达到了调节气氛的效果：“G、GAY……？我我不是……阴阳小姐我和骸在这方面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骸只跟阴阳小姐是恋人的系！！！不过为什么十年前的阴阳小姐也这么说……十年前我什么引人误会的事情也没干吧！！？”
“你看，句尾的问号多可疑。”
阴阳空面对那张原本标致的脸现在迅速皱成一团的物理变化耸了耸肩。人天性如此及当了首领还是容易被打回原型呢。
“不过，阴阳小姐……回归正题，十年后的局势阴阳小姐应该也了解了，我不请求阴阳小姐帮助彭格列，但是……我希望阴阳小姐能接受我的道歉，我一直没能好好地对阴阳小姐说。斯佩多的消失是我的不对，我不知道斯佩多与阴阳小姐的关系。但是……我也有同伴要保护……”
握着钢笔的右手无意识地缩紧，泽田纲吉说到末尾目光已经不再与阴阳空对视而是低下了头，诚恳之意一目了然。
但天下若真有那么多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就好了。就算泽田纲吉的心意阴阳空已悉数收到，但——
“沢田纲吉，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看到沢田纲吉倏然一抽的表情，阴阳空给其打了一针镇心剂：“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十年后的你而迁怒于十年前还没那么干的你。但是除非爷爷能复活，你道歉多少次都是没用的。”
“你知道我看见爷爷坟墓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我希望我不要死，哪怕只留精神体也可以，我一定要活到你不当彭格列首领的那一天，然后就把你杀了。爷爷能为彭格列活四百年，我也能为杀丨人活几十年。
你在给斯佩多致命一击的时候你想过他的行动让彭格列处于顶峰状态几个世纪，更早的时候他创造了新兴家族仅靠十多年成为黑手党中的最强的奇迹吗？无论怎么说他是彭格列的功臣吧，他间接上没有救人吗？恐怕他救的人比你同伴的人数的几百倍还不止。然后他就被你那多么好看的一句保护同伴全盘否定。泽田纲吉，你真的是太正义了，太光明了，我真是太阴暗了才会这么说你。你为了正义杀了我的亲人，所以你有理由来向我道歉让我接受。我要是杀了你妈，然后来找你道歉请你原谅，你会答应吗？！我真搞不懂你怎么还要来找我的。没错，你赢了，你现在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彭格列现在形势我很清楚，我现在不会杀你，杀了你彭格列会引起骚动最后完蛋的，所以你是想找死还是想逼疯我？我是你的反对者你抓着我的把柄很好玩？”
平静到可怕的语调，彷如被一个爆发点突然引爆后吐出一连串说辞的阴阳空仿佛没有任何感情，但杀意却一瞬间货真价实地随夜之炎肆无忌惮地爆发，泽田纲吉和六道骸都一怔。
——这才是她真正的、埋藏着的情绪么……
整整十年都不曾显露一直隐忍的恨意终于在特定的环境下完全展开，六道骸和泽田纲吉绝对可以断言，如果现在站着的是十年后的阴阳空，杀意彻底地与能力一致，其后果的不堪设想。
“阴阳小——”
“空，先休息一会吧。”
拦在泽田纲吉前，六道骸先上前一步按住阴阳空的肩膀，强行将精神体侵入阴阳空体内促使阴阳空入睡。
“是我预算错了，抱歉，空。”
抱住摊下的阴阳空，六道骸将其安顿好才回头面向泽田：“Kufufu，果然是彭格列。不过这次也有我的错，原本答应你对空好好道歉一次是为了让空好发泄一次，无论十年前十年后她都被你折磨得不浅呢，我不喜欢一直憋着情绪的空。”
“我……”
“不过，我也才体会到斯佩多竟然会对空有这么大的影响，即使十年前的她想到了补救办法。”
“咦？！补救的办法。”
“Kufufu，我也不清楚详情，不过从精神波上来看是这样。”
“是吗……”
“不过，彭格列。”
六道骸转过身正对泽田纲吉，不容回避的视线撞上被唤名而抬头的首领上：
“你似乎也有计划呢。”
“……诶？骸你怎么……”
“Kufufu，彭格列，你的超直感感知的东西不会比雾属性详细。”
“不过我对你没有兴趣，那个计划也是。我只想提醒你——
——空和库洛姆不一样，她不需要磨练，所以在十年后战斗中，虽然不知道十年后的空为什么会答应你与十年前的自己调换，但要是空受伤，你最好不要指望你或者Arcobaleno能让这件事轻易过去呢。”
然后不等泽田纲吉开口，一阵烟雾后六道骸便带着阴阳空翩然离开。
*
阴阳空重新醒来时看见六道骸坐在床沿，如果算上十年前的话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十年后的六道骸依旧养眼。可惜阴阳空还是没觉得这怎么样了，所以清醒得很快的阴阳空在六道骸发话之前就已经先问道：“你让我睡丨了多久？”
“哦呀，看来你还是很清楚，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睡觉呢。”
看着已经坐在床头的阴阳空，六道骸脸色可没有阴阳空那么平常的平静，但话题仍然比表情轻松：“不过，既然彭格列的首领，黑手党的教父都已经被你发泄过，下次不需要外界干扰在入睡了吧。”
“嘿，看起来泽田纲吉起到了出气筒和安眠药的作用，不过跟那个天真的人说了那么多，的确要好些了。”
“Kufufu，那就好。”
六道骸听见这句话后脸色缓和了下来，刚要挑起往日的笑容，却在这次被阴阳空起身按住了肩：“那么，我睡了多久？”
“哦呀？”
“哦呀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让你睡了一天而已，现在还不会耽误什么，空不用着急。”
“我着急什么。六道骸你呢？这一天你都坐在这里？”
“是。怎么了？”
阴阳空给六道骸这么不明就理看起来纯洁得像个白纸的一问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所以，你不借助任何媒介实体话了一天。你还问我怎么了，别想糊弄我，你能力输出没负格就不错了，你还关心我干什么，快点回你的罐头休息吧。”
说完阴阳空不由分说把幻像的六道骸推出了房门，刚实体VS欲睡精神体的话取胜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凤梨的脑袋果然泡多了只能用来吃，阴阳空想到这里自己也没察觉地笑了笑，身丨体靠在门上一直等到门外的精神波动消失才离开。然后简单整理了一下，开门走进基地走廊想找十年后的木下线。
然而她碰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木下线，而是——
“哥哥？”
“妹妹？你醒了？”
走廊的交叉口处，阴阳空略有惊讶地看见了不是木下线的熟悉身影，细看之下果然是穿西装的阴阳无。与阴阳空的清癯相近，阴阳无的脸庞也带着韶秀，只是可惜，正如木下线所说的，世界对阴阳无充满了恶意——
“说起来，哥哥你多高？”
上次被奇诺家族绑架时阴阳空也没多注意，再加之十年前的世界的话阴阳无仍有长高的空间。
可是十年后的话应该不一样了吧……？那为什么阴阳无只比她高五公分不到的样子？
被戳重痛处的阴阳无顿时表情一变脑门中箭：
“这点小细节就不用在意了……”
“不，哥哥。‘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非常精典啊。”
“……总之，虽然这方面对妹妹而言哥哥很失败，但是十年后的妹妹没有问题……”
非常弱势地转移着话题，阴阳空看着这个眼神往其它方向的兄长，第一次对兄长的形象产生了改观。
好在阴阳无的窘迫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木下线的到来瞬间幸灾乐祸地解了围，阴阳空跟随木下线先去吃早餐。
“看吧，我就说世界对你哥充满了恶意，连他妹妹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二次元里这种人设可多了，可惜你哥一直听不进去这句话。”
“他应该都没有听懂你的话吧。”阴阳空抽了下嘴角。
“不过，小空，这里有一个新闻。”
“嗯？什么？”
“沢田纲吉今天——
受密鲁菲奥雷之邀，只身前往密鲁菲奥雷意大利总部基地与白兰会晤。”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目标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