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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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市到程铮他们驻地驱车要三个小时，待程铮回到部队已是傍晚，吃过晚饭，开始着手解决事情。
等解决好事情，程铮揉着太阳穴推开单身宿舍的门，刚迈进屋里，掏出裤袋里的手机才发现家里来了两通电话，可惜没接着。还好时间还早，程铮反拨回去，电话那头响了两声就被程母张美玲接通，“铮子，是你吗？”
“妈，是我，有事？”程铮带着疲惫的声音问道。
“就浩羽问你到了没，不过今儿玩了一天，那孩子早就去睡觉了。哎… …铮子，不是妈说你，这些年妈也是看着凌霄那姑娘长大的，她对你的心意… …”张美玲一把年纪了，早就把凌霄对程铮那点心思看在眼里，还以为粗枝大叶的儿子不懂小女儿家的心绪。
“妈。”程铮打断张美玲的话，“我都知道，妈，但我不能耽误人家。再说了，我一直都吧凌霄当亲妹子。您就别说了。”
“哎… …铮子，那你也总得为浩羽考虑吧？我和你爸还能为你守着他多少年？”媳妇走得早，留下孩子，程铮又是整天不着家的军人，孩子就跟孤儿似的没两样。每每想到孙子，张美玲心里就绞了得疼。
程铮没有回话，张美玲叮嘱了他几句要注意身体，就先收线了。
挂掉电话，程铮一想到自家儿子，就算再疲惫也睡不着了。站在宿舍前的走廊，点起根烟，闷闷的抽起来。其实他都懂，身不由己的自己是个失职的父亲，比如儿子生病时自己在军演回不来照顾。想着想着哪怕程铮再是铮铮铁骨的男儿碰到心底的柔软，也无法克制眼泪的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政委王薪从宿舍出来欲往公共厕所去洗澡，看见走廊边上程铮一个人埋没在失落里，王政委心里明白搭档这还不就是为了他家儿子嘛。王薪走到程铮身边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顺手也点燃一根烟。有时候，男人们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多少言语，就是彼此默默抽着烟，似乎万事都已道明。
“王薪，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老婆了？”程铮压低声音问道。
王政委闷闷地吐了几个烟卷后才回答：“可想好了？如果是想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那就找；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儿子有个妈，那就别找了，咱这身份省得祸害人家姑娘。”
灭掉剩下的半根烟，王政委拍了拍程铮的肩，转身离开了，留下程铮一个人在原地思索，这时韩琪琪不自觉地跑进他的脑海里，程铮一直认为韩琪琪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美好姑娘，可现在他又觉得韩琪琪应该是个理想的对象。或许，是该好好过日子了。或许，凌霄的提议真的不错。
程铮一夜未眠，随着部队里的起床号响起，又是新的一天。
话说自从上次韩琪琪、顾嘉和凌霄三人带过程浩羽小朋友玩了一下午后，三人感情得以突飞猛进的发展，周末偶尔小聚一会，或是相约逛街。凌霄和韩琪琪因还有同事一层关系，加上程浩羽对韩琪琪的喜爱，自然要比和顾嘉更亲近许多。
上了五天班，周六凌霄约韩琪琪和顾嘉这两个宅女出来打个小牙祭，喝喝下午茶消遣时光。三人相约在隐藏于CBD旁的一间装潢温馨的咖啡小站。
出门前凌霄特意拐到程家想顺便带上程浩羽一起出来玩玩，征得张美玲和程胜国的同意，坐在客厅等保姆帮小浩羽穿衣服，张美玲借机坐在凌霄身旁，拉起她的手，“小凌啊，张伯母有些话想和你说说。别怪张伯母说话直，对你，我打心眼里地喜欢。”
“伯母，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没事。”凌霄一向很敬重堂姐的公公婆婆，程胜国曾是西南军区响当当的人物，虽说现在已退休在家，但威严依旧；张美玲对人和蔼，是个慈爱的家庭主妇。
程胜国很自觉的把电视关掉，往书房走去，留下空间给两人。
“小凌啊，那伯母就直说了，说错了，你别恼啊。”张美玲思索了一下，接道，“虽说你堂姐嫁给我们家铮子也给我们家带来一个小宝贝，但毕竟去得早，浩羽有那么小。伯母见你那么喜欢浩羽，那不知道你对铮子… …”
“伯母，你要说的，我都懂。”凌霄打断张美玲的问话，她曾以为自己把感情隐藏得很深，“铮子哥是我姐夫。从我堂姐嫁给他起，我就明白了，我对浩羽好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小姨疼侄子。我相信铮子哥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美玲看着水灵灵的人儿，心里也明白了，凌霄喜欢铮子是没错，但铮子要不是真心想和她过，凌霄断不会委屈自己嫁给铮子。毕竟，凌霄是个聪明人，感情和理想拿捏得很到位。
为家操碎心的妇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凌，伯母尊重你。”
“伯母，我对不起您。”凌霄感觉自己有点愧对张美玲的心意。
“我没事，小凌，你别放在心上。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唉… …是我们家铮子没福气。”张美玲看见程浩羽从楼下跑下来，赶忙擦了擦眼角的泪，可还是被细心的小浩羽看见了。
小浩羽靠在张美玲，担忧的问道：“奶奶，你怎么了？”
张美玲揉了揉乖巧孙子的小短发，虽说在学校是调皮捣蛋了些，但终归是知关心人的好孩子，“奶奶没事，浩宇想吃什么就拿着路上吃，浩宇要乖乖听小姨的话，知道吗？”
小浩羽乖巧的应了声“好”，从桌上拿了一小包薯片，就拉着凌霄的手欲要出门，“小姨，快点，快点，不然韩老师和顾阿姨要等急了！”
凌霄拗不过他，起身和张美玲道别，就牵着浩宇出了门。张美玲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不知何时，程胜国已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轻轻揽过张美玲的肩。
“你说，小凌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和咱铮子是无缘了。”张美玲有些哽咽，头靠在丈夫的肩上，相依相伴那么多年，经历风风雨雨，到老还要为晚辈操心。
程胜国心疼妻子，但也没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只是更加搂紧自己的妻子，久久后才平淡的说道：“美玲，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我相信，铮子和浩羽，还有小凌都会有自己的幸福。”
韩琪琪最先抵达三人约好碰面的地点，等了好久也没见顾嘉和凌霄，打了通电话知会两人直接到咖啡小站就好，她先过去点单。
通往咖啡小站的路由于是一条小的单行道，车子进出不方便，韩琪琪便选择了步行。从路口到咖啡小站就五分钟的脚程，在一堆茂密的绿色植物中，看见店门口栅栏上挂着一个小挂牌，写道：莫然回首，伊人在何方？
“莫然”韩琪琪轻轻拂过挂牌上的刻字，似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这间咖啡小站，店主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扎着围裙，在韩琪琪迈进店里的那一刻就从柜台后探出头，向韩琪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请问要点什么？”
韩琪琪环顾了一下四周，店虽小，但五脏俱全，顾客也不少。还好院子里还有一张4人桌是空余的。刚刚和凌霄通电话得知小家伙也一起过来，开始韩琪琪还有点犯愁要给小家伙点些啥，到是凌霄很体贴的帮她解决，一杯星杯乐就可以把小家伙逗了了。思索了一下好友的口味，才选定先要两杯卡布奇诺、一杯红莓黑加伦果茶星冰乐和三份提拉米苏蛋糕，并嘱咐等人到齐再上。
点完单，韩琪琪往院子的遮阳伞下走去，坐在藤椅上边看杂志边等待。她却不知道从自己转身离开后，店主姑娘凝望韩琪琪的背影，似乎是在回味记忆里相似的眼睛。
坐没一会儿，凌霄就领着小浩羽走进院子，小家伙一眼就瞧见遮阳伞下的韩琪琪，大喊了一声“韩老师”后飞快朝韩琪琪跑去。韩琪琪接过小家伙，并在那红扑扑的脸颊连亲了两口，小家伙更黏起韩琪琪了。安顿好小家伙，韩琪琪示意服务员上饮料和蛋糕。
小浩宇一看见星冰乐和蛋糕就两眼放光，喝了一口冰冰的果汁，回头和韩琪琪甜甜的笑了笑，“韩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星冰乐啊？我最喜欢爸爸带我去喝星冰乐了。”
“我猜到的呀。”韩琪琪有心故意逗了逗小家伙。
“顾嘉刚在路上给我来电话了，说社里有事可能晚点来。”凌霄向韩琪琪转达顾嘉迟到的原因。
“哪有新闻哪就有顾嘉大记者。她啊，那是有职业病了。我都习惯了。没事，咱们自己先喝吧。”韩琪琪自然理解闺蜜工作性质，没过多在意。
两个大人一边聊得很起劲，偶尔也不忘给小浩羽擦掉嘴角的巧克力沫。小家伙偶尔插一句傻帽的话，惹得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
这边，顾嘉开着车准备去赴约，开车到百货大楼门口附近时无意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正好要坐进一辆黑色别克。开始没在意，突然转念一想，那好像是韩琪琪那丫头心心念念的莫然的姑姑。
莫然的父亲在那场自卫反击站中牺牲后，留下遗孀和还在腹中的孩子，甚至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已有一个孩子，莫然的妈妈无法承受丧夫之痛，在生下莫然后的某一日就消失不见了，到底是死是活，无人知晓。莫然由奶奶和姑姑抚养长大，身世在某个程度上和程浩羽相似。韩琪琪曾经同顾嘉说过莫然的身世，自然知道一些。
在莫然消失后，他唯一亲近的阿姨也消失不见踪影，如果这是莫然的阿姨，那不是说有莫然的消息了？顾嘉心里盘算了一下，为了证实莫然的踪迹，赶紧调头跟上那辆黑色别克。黑色别克开往市郊方向，但不知道是黑色别克车发现有人跟踪还是周末车流量的缘故，在跟了两条街后，顾嘉还是跟丢了黑色别克。
顾嘉把车子停在路边，心里盘算着是否要告诉韩琪琪这个消息，犹豫不决时又接到韩琪琪的电话问什么时候过来。再次听到韩琪琪声音时，顾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或许、或许，是她看走眼了也说不定，决定好后，赶忙回应好友，“琪琪，我现在就过去。”挂掉电话，调转车头，往咖啡小站奔去。
顾嘉把车开进路边停车位里，刚要熄火下车，车窗被人轻轻敲了几下，顾嘉回头才发现一抹身影站在车外，还好看清了来人，竟是程铮。
顾嘉拎着包包，推开车门下了车，将车锁好。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才回头问程铮：“程先生，这么巧。有事？”
“刚才我一直跟在顾小姐后面。”程铮没有把话说太明，“顾小姐，有需要帮忙吗？”
顾嘉在追着那辆黑色别克时驾驶座的车窗是开着的，程铮在得知儿子和凌霄在一起后，赶往咖啡小站的路上无意看见了驶向反方向的顾嘉，要不是她神色凝重，程铮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顾嘉是韩琪琪的好友，程铮出于担忧，就一路尾随。侦察兵出身的他自然很快就领悟到顾嘉一路跟随着前面的黑色别克，由于车太多，程铮没找着空隙记下车牌，顾嘉一心想跟上那辆黑色别克找机会逼其停车，才好确认车上那妇女是否是莫然的姑姑，结果也得记录车牌号码。等跟丢后，才恍然大悟，却也只能追悔莫及。
听程铮那么一说，顾嘉到心领神会他是之她之前跟踪一事，“没事，谢谢你，程先生。”
“好。”程铮没有为难她，他能明白每个人该都有自己秘密，“顾小姐，一起过去吧。”
顾嘉点了点头，跟随在程铮身旁，两人走了一小段路，顾嘉突然叫住他，“程先生，能拜托你把刚才那件事情对琪琪保密吗？”
“是和她有关？”这倒出乎程铮的意料，开始他以为是顾嘉自己的事。
由于还没得到确切肯定车上那人是否和莫然有关，顾嘉只给了程铮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
这下程铮到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回以顾嘉一句“我明白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顾嘉会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踏进咖啡小站的院子，程浩宇小眼尖尖，第一个发现了来人，诧异竟然爸爸会出现。程铮打电话给凌霄故意让她不要透露自己会来一事，算给小家伙一个惊喜。
程铮一把将飞奔过来的儿子抱起，小家伙咯咯笑的在程铮的脸上亲了几下。
这个午后因为小家伙的笑容和程铮偶在交谈时偶尔透露的喜悦而变得美好，有意思或是无意思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去如何如何，更多说的是当下的种种和对未来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