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Section 15 幸村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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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5 幸村桑
自从之前那些烦心的事情过后，千寻的生活基本上回到了起初平静无奇的状态。
每天早上起床去上学，放学后去网球部做记录员的工作，回到家以后都是做着和平常一样的事。有的时候有时间的话，还会上网和被自己称为‘一君’的人聊聊天。
栗川千寻的性格，仿佛就在决定着她只适合过着这种平静的生活。
之前不论是宫本三千代的事，还是退出绘画社的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千寻的生活。自那天以后，她也没有和宫本三千代再说过话。
学校里的流言也渐渐地平息下来，至于是谁传开的，千寻也不想追究。当年知道是宫本三千代率先说出这个流言后，栗川觉得是谁传出去的已经不是什么重点了。
国二的第一学期临近期末，网球部那边也在进行着关东大赛。作为记录员，栗川千寻在某种方面上也得到了幸村的特许，至少她参加部活的时间没有正式成员的多。
不过记录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
不光要记录每场比赛的比分，还有当日迟到早退或者请假的情况都要记录在她的本子上，甚至还有成员被罚的情况也都一一被千寻给记录下来。
在对职责的负责程度上，栗川千寻可以拍拍胸脯说自己没有一点懈怠。
幸村有时候还会调侃栗川说她来了以后就完全不用担心社员们会偷偷放水偷懒了。
在对社团活动的工作这么认真的同时，千寻也丝毫没有放松自己的学业。还是老规矩一样在学校里利用下课和仔细的时间把作业完成，回家后就做着课后的巩固练习。
栗川千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逼得那么紧，紧紧只留了一点空间来让自己呼吸。
不过这些，好像都是以前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栗川千寻并不是一个对胜利有执着的人，她仅仅只是听妈妈的话说：既然要做，就要竭尽全力地去做，哪怕并不是最好的。
小时候为了让妈妈提到她能够骄傲一些，不被邻居因为没有结婚就生孩子的事而歧视，栗川才努力争取在学校里每次考试都能得到第一，时间一长，对第一名似乎就是产生了依赖性一般，已经把眼光给定在了那里。
直到现在，她似乎还是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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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的气氛显然要比平常紧张得多，就连一向在午休时间叽叽喳喳不看书的花山院芽衣也陪着千寻一起进行复习，每每看到棕红色头发的少女手上写得满满的笔记时，都会央求着对方借她当日不用的笔记回家去看。
这样的日子度过了几天，到期末测验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一周而已。
考试之前，栗川千寻的父亲问过她在假期有没有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的打算，甚至还问了在暑假想干些什么。
让千寻想这个问题的确有些不容易，在小学的时候，她的假期基本都是在家里看书、做家务、同妈妈一起去妈妈工作的地方，有些时候三千代会来找她一起玩耍；而和父亲一起生活以后，她便经常练习茶道来消磨时间，当然看书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
栗川并不是喜欢学习，而是找不到其他可干的只能选择了这个。
因此今年父亲听到她还没有决定自己去哪了后，便问她愿不愿意去奶奶家。
千寻有听阿姨提起过她的奶奶。似乎是在爷爷死后就自己搬到了偏乡下的地方在那里管着一家旅店。奶奶那里的风光不错，和城区的栋栋高楼大厦不同，栗川大概能够想得出，那里是老人们更偏爱的自然。由于交通便利、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在假期是去那里旅游的人也不少。
千寻想着自己也没事，也就答应了父亲。
在之后，花山院芽衣也问起了同样的问题，说话时语气满满是对暑假的期待。
“对千酱暑假疯玩的场景我果然想象不能啊。”
“我也想象不能。”
栗川千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好像就是她的心声一样。
玩是孩子的天性，每一个孩子心目中都必定都希望自己能够开心的玩耍。千寻小时候或许这样想过，不过太长时间的把自己和玩的世界隔绝，千寻对玩似乎没有太多的兴趣的。
但是放松这一点来说对她也是必要的。
回答花山院芽衣的话，也仅仅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并不会‘疯玩’一样。
“既然你暑假还没有决定去哪儿的话，就和我一起去我奶奶家吧。”
“诶诶？千酱，我没有听错吧，你竟然叫我和你一起度过暑假？”
“不是一起度过。我大约会在奶奶那里待上半个月左右，一直到八月才会回来，如果你想离开你可以先走，当然你必须问一下你爸爸妈妈。”
“太好了，和千酱一起度过暑假。爸爸妈妈肯定会答应的啦。”
黑色双马尾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千寻看着她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开口：“我去奶奶家是帮那里的旅馆帮忙，不过听说风景不错，应该是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去旅馆帮忙吗？穿着工作服在旅店里面帮忙的感觉炒鸡棒好么！千酱，我要去啦。说起来，我会不会和千酱挤着睡啊。”
“笨蛋你都在想些什么啊！又不是没有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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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已经快要到了，网球部的训练也因为获得了县大赛冠军接下来要进行的关东大赛而更加紧张起来。
栗川千寻觉得网球部的这帮人都很强大，一方面要顾忌网球，另一方面又要管自己的学习。
她一直没有搞懂，为什么大家把网球看得比学习还要重要的样子。更神奇的事，网球部的正选在年级里的名次都是名列前茅。
千寻经常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看到柳莲二的名字，就连柳生、真田的名字也是紧跟其后。国一的时候同真田与柳一个班，她也听说他们是网球部的，但是没有想到网球部的成员竟然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在网球上还能保持成绩上的优异。
如果是她的话，还不一定能够做到。
千寻之所以在成绩上取得今天的成绩，无非是因为花了太多的精力，对其他东西她并没有多涉及，因此才有大量的时间学习。
而今天，她偏偏还听到了网球部的部费问题。
听大家聊天的样子，仿佛是在学校申请第二次的部费。
至于目的……是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之后的活动费用。
比赛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在为胜利后的庆祝做准备，不管怎么说，这些家伙也太……
——太有自信了吧？
关于这一点，千寻还听说柳生动用自己学生会长的权利给网球部批了社费。不过相对的，在暑假时，正选们需要去参加义务劳动，这个劳动是什么，千寻还未知。
只是在学期末这个节骨眼上纠结社费的问题，怎么看时间都有些不对吧？
在结束了今天的部活后。部长幸村藉由关东大赛要开赛的原因留下了所有正选开会。给紫发少年道了一下别后，千寻便率先离开了。
走出网球场没有多久，她就看到了那日在幸村精市家见到的女孩。是幸村精市的妹妹。
她和一些本校的女生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话的样子。
千寻本打算就这样离开，但是想到那是幸村精市的妹妹还是忍不住退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仿佛只要与幸村有关的事，她就放不下。
靠近幸村香世所在的位置，栗川千寻隐隐约约听到围在她旁边的女生说些‘幸村君’‘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之类的话。
不理会她们为什么会说到这些，千寻靠近幸村香世，犹豫着从口中轻轻喊了一声：“幸村桑？”
幸村香世对千寻似乎还有着印象，认出她是那天来自己家的少女后，便对着千寻笑了笑。
“你来找幸村君吗？”
“嗯，我找哥哥有事，可是去了网球部都没有看到他，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
“幸村君现在在开会，应该等会就出来了。”
千寻也没有料到，自己今天竟然会这么热心。
她的话，应该不管幸村香世，自己离开才对。
今天突然这样做，还真的不像她了。
听到栗川千寻这样说，幸村香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女生们鞠了一躬，微笑着道：“谢谢姐姐，我在这里等我哥哥来就好，刚才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你在这里等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这个姐姐会帮我的忙的。”说着，幸村香世朝千寻的方向指了指，那几个女生见状，也只好离开了。
站在幸村香世身后的千寻有些郁闷。她刚才没有说一直帮忙好吧？
栗川千寻向来不是什么大好人，不会为了别人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不过照现在的这个样子来看，她是走不了了。而且，并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先离开，毕竟是她走上来帮忙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栗川将书包中的水拿出来递给幸村香世，却被对方笑着拒绝了。
看着和幸村精市一样发色同为蓝紫色的女孩，千寻正郁闷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环境，对方开口打破了之间的沉默：“姐姐，请问你是因为我哥哥才来帮助我的吗？”
幸村香世语音一落，栗川登时愣了愣，深蓝色的眼眸直视着眼前漂亮的小女生，她一瞬间找不到回答的话。
这种心思被揣度到的感觉……真是糟糕。
栗川千寻的确是因为幸村精市的原因才上前来看幸村香世的情况。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喜欢幸村精市，所以比起其他东西来更家在意与幸村有关的东西并没有不对。
“你想说些什么吗？”
“我只是想知道姐姐你帮我的目的而已，和刚才那些姐姐一样，是因为我哥哥吗？想让我在我哥哥面前说一些好话，所以努力对我示好，看到我有困难就上来帮助我。
“开始时问的都是有关我的事情，后来话题的内容全部都是哥哥的，姐姐你也是这个目的吧？”
幸村香世把话说得头头是道，不禁让千寻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的孩子是早熟还是想得太多？总会把人心考虑得那么利益化。
“所以呢？”
“我就是想知道姐姐你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而已。表面上装得很关心我，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为了我哥哥，想要通过我的关系让哥哥多看一眼。”
“真是幼稚的想法。”
千寻冷笑一声，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一下现在的孩子都太过以自己为中心。幸村香世的这样的看法大致能够看成是因为别人对自己的不够专注而产生的心理不平衡吧？
因为都是牵扯到幸村精市，难免满足不了她的虚荣心。
不过这和她栗川千寻一点关系也没有。
被这样拿来和那些人比较，栗川的心中可是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是喜欢幸村精市，但是就目前而言这和幸村精市一点关系也没有；相同的，幸村就算喜欢她，也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并不会多想利用着幸村香世来靠近幸村精市，因为比起这样利用别人的方法，她更宁愿自己创造机会。
就这样被对方用来和那些浅薄的女生相比，高傲如她，必定会对幸村香世产生不满。
“那是因为我说中姐姐你的想法了吧？”
“与其在想这些东西，你何不如自己考虑该如何应对那些人为好。在面对别人的时候笑脸盈盈固然是好，但是在背地里却说别人的不是，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姐姐你不要想转移话题啦！”幸村香世注视着她深蓝色的眼眸，澄澈的双眸中倒映出那张和幸村精市颇为相似的脸庞。
香世的话语伴着风声传入千寻的耳边，千寻打量了一下周围：夕阳已经染红了天边的浮云，橙色的阳光洒在地上，那股温暖的感觉浸入人的心中；建筑物和树木的影子在地上被拉的老长，看着在地上摇摆的树影，千寻抿抿唇，忽然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争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刚才已经差不多都说了。你肯定和刚才那些女生一样希望通过我更多的接触我哥哥吧？但是姐姐你要知道，如果哥哥决定不去关注一个人，他是不会多看那个人一眼的。
“所以想要通过我得到哥哥的关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去揣度的那样吗？”
栗川的性格向来不喜欢去争议些什么，然而今天面对幸村精市的妹妹，她总之按捺不住自己内心那种冲动的情绪。自己对幸村精市的喜欢，不愿意被别人看得这么廉价，她对幸村的喜欢，并不是要通过幸村香世才能传达得到。她并没有这个想法，更没有这个意愿，被这样莫名扭曲了的认知，千寻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下去。
“幸村桑，在你认为自己很聪明之前请一定要先去了解了解情况，这样随随便便就评价别人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我想如果你哥哥知道了你这样说，也不会高兴的吧？不过话有说话来，既然你愿意的话，我也阻拦不了什么。你说是吧？”
“明明就被我说中了嘛！”幸村香世不管心里的想法再怎么多，也终究是一个孩子而已。面对栗川这句开脱自己的话，她也只能耍耍无赖。
“我都说了，在你这样笃定之前，请一定要了解情况。不然这样的话，我只能评价幸村桑你真的很幼稚，虽然你现在的确还是在幼稚的时期。”
栗川千寻语音刚落，幸村香世便喊着‘哥哥’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幸村精市一行人，栗川千寻只是静静的看着幸村香世，看她接下来又要准备干些什么。
她原本就已经习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已经不在意把别人揣度得有多坏。
想到这里，千寻蓦地觉得有些讽刺，明明自己方才还在为这样的事情生气，现在却在做着这样的事。
“栗川桑，刚才你和香世发生了什么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少女刚才的那些话，幸村精市揉了揉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幸村香世的头，看着栗川的方向说道。
少见的用带着认真意味的情绪看着栗川千寻，幸村精市想到刚才的话，的确有着为妹妹抱不平的心思。
就算是幸村香世有错在先，栗川千寻那样说的确有些过分。
栗川千寻也知道，幸村是一个护短的人，但同时他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就算他会从头到尾偏袒幸村香世，但他至少也会尽量公平地解决这件事。
可是……被幸村精市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让她如何告诉幸村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对视着他鸢紫色的眼眸，千寻敛了敛自己的双眼，拿着瓶子的手在不禁意间紧了紧。她仿佛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斗争，过了几秒钟，才开口说道：“想知道的话就问你一下你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妹妹吧。”
栗川说完，轻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她是第一次看到幸村精市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看来她对幸村香世的那番话，是一字不落的掉进了幸村的耳朵中。凭借着那个少年的性格来判断，八成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多过别人的解释。
既然这样，她还需要解释什么呢？妈妈曾经给自己说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是没用的这句话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迈着自己的步伐向校门口走近，千寻死死地抓住自己的书包带，总感觉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身后传来的视线让人感觉到火辣辣的，兴许在下一秒这样的视线就会把她灼伤一样。
她不想被幸村精市误会，可是这有什么办法？
自己对他妹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可是被他撞个正着。
——可是……可是……
——可是为什么偏偏被他看见？为什么他不来得晚一点？为什么不等我走了再出来？
——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栗川千寻向来会有委屈的这种感觉，可是这一次，她正真体会到委屈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她之所以对幸村香世说出那样的话，是因为自己不满对方就这样揣度自己的为人；就这样猜测自己对幸村精市的想法。
明明是为了幸村精市，为什么偏偏还要被他用着那样的眼神看着？
不想被对方认为自己的喜欢这样廉价，所以她才生气。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这样结果而已。
她应该理解才对，毕竟刚才是她，栗川千寻在对着幸村香世那样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Section 15 幸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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