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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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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做得不好吃,只是太油腻,不适合我。我一直像对妈妈说这一句话,让她明白我并非是在和她作对,故意不随她愿,忤逆她的意思。我压根没必要那样做。真的只是饭桌上的菜都太油腻,我即便是硬着头皮喂进嘴巴里也实在咽不下去。
我开始不知道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饿,不想吃。如果是为了我自己,那么随便那般都行。如果是为了他们,那我已经坐在饭桌上尽我最大的努力吃东西了,怎么还是不够?你听,这不是还会斜着眼说我做得不够好么。那么,原谅我,我做不来你想要的感恩戴德,至少饭桌上我做不来那副“鬼扯”的样子。不然,你嚼一块浸满猪油的海绵吃得感恩戴德不亦乐乎给我看。
妈妈已经不喜欢我。
也没错,谁也不会一直喜欢谁。总有看不惯感到厌烦的一天。更何况,她是在觉得她在“伺候”一位难搞的病人,觉得不耐烦了,自然是白眼相待。感觉地出来,她并不是一位很有耐心好脾气的妇女。
吃饭或是平日里见面与我说话,都是那般不耐烦,声音里越发透着尖锐,刺耳无比。有时候突兀地说一句话,我会觉得每根神经都跟一把钝锯子拉似的。余震的心肝都打颤。很不舒服。可是,没人知道。本来,自己的难过和难受都只是自己知道而已。感同身受不过一场传说。谁也做不到。
我不愿意吃饭,妈妈会生气,我渐渐有些害怕她出现在我眼前。害怕她开口说话。不仅是她的声音会刺得我身体难受,更因为每每她开口说话必是命令的语气,让人觉得心里也难受。她总是习惯大摇大摆的闯进我房里,捏着嗓子似的开口说话。比如:去吃饭!当我摇头的时候,她立马发飙,防不胜防。我报以沉默时,她也会沉默,然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猛地来一句。我最怕这样。那冲击力一次比一次厉害。
自从上次和她发生矛盾后,我便没再出门。大多数是有心无力。生气伤身,更不说我这种卑鄙小人心怀仇恨的病患者了,生一次气,走几次鬼门关。我越来越不舒服,头疼头晕还有那股干呕已经越来越频繁,会想睡想好好休息,可总也睡不好。有时候夜里一两点才慢慢入睡,不是老鼠作祟,就是突然就醒了。总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可偏偏自己往往入睡还不足一小时。
有些事,真的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做好的。
白天的时候,风好云好天气阳光都正好,我做得最大的歉意事就是搬一把椅子去外面坐坐,透透气。可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身体上难受的还是会难受,心里窝藏的过去式不舒坦,我依旧会被新发生的某一些事再勾起。
都是反反复复,重蹈覆辙。
头发开始掉了又掉,也许是秋天来了,也许是其他的。我开始想,我会活多久。或者说,当某一天我在房间里闭上呼吸的时候,会在何时才被人发现。
可能是房间里太冷清了,所以老鼠似乎在我房里特别大胆。即使在白天也会猖狂的弄出声响。白天有院子里小孩跑来跑起喧哗的声音,要好一些。夜里它们像暗暗叫嚣或是庆贺什么似的,声音格外惊心。我用棍子敲过,故意弄出一些声响,或是把灯打开什么的,可依旧不然安心多少。我曾暗讽自己,连老鼠都敢欺负来了!就算羞恼成怒的痛下杀手,丢一张粘老鼠的纸板,也只不过空铺一层灰。呛了自己。
猫在西城很少见,我来过以后甚至都没看见过猫影。和老爸反映了好几次老鼠的事,可谁也没办法似的。除了指望着老鼠纸能逮一个是一个以外,什么都只能忍着,坐以待毙的忍着。不知道卖猫的在哪儿,也不知道哪家有猫,我还在夜夜提心吊胆心烦意乱狂躁不安,最后捏着一根棍棒困得不行的眯下眼,然后惊醒,反复,重蹈覆辙。
我在床上呆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可睡着的时间却一天比一天短。妈妈的饭菜越来越油腻,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
兔子乖狼还是来
老虎一直很威风
很久很久以前狐假虎威就存在
落日车鸣
鸡叫云烟
陌生与隔阂
害时间跑得慢起来
害我疼得越来越快
闭眼
等天明
只是因为天它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