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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生日 ...

  •   梁励和牵着小栗子同学在购物广场的儿童专柜前逛荡了好一阵子。小栗子同学的立场不坚定是导致逛荡了这么久依旧收获的根本原因。连专柜的导购员小姐成功地引导三个小朋友买走了一个哆来A梦之后开始翻了翻白眼,左手捂着嘴呵了呵气以暗示自己的不耐烦,但这样的举动都不能阻止小栗子同学依然在选Hello Kitty还是选史努比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中徘徊不定。
      “我说,”梁励和无奈地蹲下身捏了捏小栗子胖嘟嘟的小脸蛋问,“栗子呀你到底想买什么呀?”
      “其实Hello Kitty比较适合女孩子,小姑娘要不你买Hello Kitty吧?”导购员小姐看着男人也一副不太耐烦的模样,忙不迭地再次推荐道。
      相比较于大人开始躁动的世界,这厢的小栗子同学还是不慌不忙淡定依然,倒颇有大将之风采。她的小胖手一会儿摸摸史努比,一会儿抱抱Hello Kitty,眼睛飘忽来飘忽去终于忽闪着大眼睛对梁励和说:
      “我觉得我比较喜欢男孩子,所以还是史努比吧。”
      梁励和咆哮着黑线丛生的内心世界突然闪现出“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世界级名言。

      许杉夏一早起来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不对劲,貌似和网络上所谓的“膝盖中了一箭”的症状相同。她按照往常的习惯,先是仗着还没吃饭的优势称了个体重,然后打开冰箱准备继续酸奶减肥之旅,却意外的发现酸奶大军已经在昨天的晚餐中被自己消灭的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剩下。正准备拿手机发条短信给某个带女儿出去买生日玩偶的好爸爸,又恰好瞥见了手机上的时间。
      “都十点半了……”许杉夏自言自语喃喃着走出饭厅,伸了个懒腰,搬过床头的电脑,盘腿坐回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才刚刚打开《一触即发》第十集的播放页面,手机铃声就开始“无非对不起我爱你我很想你,重复一千遍也不会腻”的叫唤起来了。
      “喂……”
      “麻烦您老出来开个门,我钥匙忘带了……”貌似还在背景音中听见女儿叽叽咕咕好似炮弹发射一般的笑和某男人教育女儿要淑女的细碎声音。
      杉夏踩着一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出来为他们开门。
      才开了一条门缝,就看见小栗子抱着一个蠢萌蠢萌和自己同身高的史努比冲进自己的怀抱:
      “老妈我买了史努比!”
      “谁是你老妈了!”杉夏睁着一双单眼皮看那阵势是准备和女儿比谁的眼睛大,“我哪里老了!”
      “你比我老了二十岁!”小栗子丝毫无所畏惧杉夏的瞪眼比赛,更加气势汹汹地朝自家老妈瞪过去,“爸爸说你的眼睛以前和我是一样大的,是因为年龄大了所以就变小了!”
      杉夏果然就从小栗子的话分析出了造成自己莫名变老的关键人物的所在:“梁励和!”
      “在!”
      “你当着栗子的面说我老?”杉夏炸跳起怒拍励和的肩,“你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还嫌弃我老?”
      “嗷……你断掌手啊你!被你一打瞬间矮了十厘米!”励和皱着一张好看的颜,抱怨道。
      “矮十厘米正好,我还嫌弃你太高!”
      “请问我1米83哪里高了!”
      “明明就是老妈你太矮!”小栗子在一边幸灾乐祸,继续煽风点火。
      “好哇!梁立夏你个小混蛋!和你爸狼狈为奸,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满屋子就充斥着母女俩的“看你往哪儿跑!”和“爸爸救命!”这类奥特曼要打小怪兽,而小怪兽去找大怪兽的此起彼伏的声响。
      梁励和耸耸肩就拎着刚买的菜进了厨房,对于这一大一小两个妖精,某人的免疫力大门早就修建的纵使千军万马也无法冲破了。
      “励和你赶紧做饭!”梁励和才刚把土豆刚放进水池,就被突然从他肩膀上的冒出来的人头吓了一跳。
      “你呀,能别一惊一乍么?”梁励和湿漉漉的食指顶上杉夏的额头,“这么快就收拾完栗子了?”
      “都快饿死了哪还有力气收拾她啊!再说了,这会儿刚好开始播柯南呢,她哪有空理我。”杉夏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苦着脸往励和的背上蹭。
      “没喝酸奶?”男人挑了挑眉,“打算增加减肥的力度?”
      “是没酸奶了亲!”杉夏大声叫唤了一声就又低头抵在励和宽厚结实的背上,像一棵奄奄一息即将被洪水冲倒的小树苗,“我还没自虐到绝食的地步。”眼睛又瞄向水池里正在闲适泡澡着的土豆君,瞬间眉开眼笑,嘴凑到励和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今天中午做拔丝土豆?老公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梁励和心里像是突然浇进了蜜糖一样甜的化开,融进血脉深处,可他就是很想打击下某位极其怕吃醋的女人的积极性:“谁说做拔丝土豆了?今天咱们吃醋溜土豆丝。”
      “喂!我抗议!”杉夏大嚷。
      “抗议无效。你说过你要好好减肥不吃甜食的。”励和倒是一张正义脸。
      “……”杉夏终于偃旗息鼓。
      励和也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依旧泡澡着的土豆,他一个个捞起来,准备开始刨皮。
      “哦对了!”正刨土豆皮刨到一半正转弯的时候,身后的杉夏突然跳起拍励和的背,殊不知自己的力道用的很是不均衡,一断掌手下去,让励和握住的正在刨皮的刀子跑偏了原来正常的轨道,这一出道就撞上了励和的左手大拇指。
      口子不浅,挺深。血歪歪扭扭地就这样窜出来,一点都没有组织纪律。
      “嗷……”励和一声低吼让杉夏回过神来。
      “我我我……”杉夏慌乱了起来,想说“对不起”总是发不了声。她好像被他教导的真的很听话,以前刚和励和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说过“你永远别对我说‘对不起’,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辜负和不辜负,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于是面对他,杉夏的脑容量中的那句“对不起”永远缺席。
      “我……我去拿碘酒和创口贴!”反射弧延迟了好几秒,杉夏才像一支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跑出了厨房。
      梁励和觉得好笑,这口子并不需要这样的特殊待遇,可又觉得完成杉夏的“梁励和专职护士工作”是自己的职责所在,所以就站在原地等着。
      杉夏很快就回来了,励和看到碘酒和创口贴一样都没有拿错一样都没有落下真是觉得内心感动,边感动中边乖乖地伸出受伤的大拇指让杉夏涂碘酒。
      可时间才走了一秒,励和就意识到自己的感动意识貌似抢跑了,他一脸黑线地看着杉夏一边尖叫“糟糕忘记拿棉签了”一边咚咚咚咚地又冲回了卧室。
      败给她了。
      当杉夏终于中规中矩的为男人贴上了创口贴,他才想起这次受伤的原因还是未知的谜团:“你先前要说什么来着?”
      “什么先前?”杉夏不解抬头就撞上某人的死鱼眼,然后才委屈的恍然大悟,“哦,我本来想说你今天要做拔丝土豆犒劳我的,因为我明天要去南中实习了。”
      关于去南安一中实习这件事情,倒是大大出乎梁励和的意料。他愣了一愣才问道:“怎么都没和我说?”
      “怕人说我走后门。”杉夏吐吐舌头,自家老公是南安中学金牌教师大军中的一员,而进南安中学实习又是分外不容易,确实是不知道会有多少羡慕嫉妒的人在背后嚼舌根。
      梁励和无奈地展了展颜:“你不靠我进也照样有人说。”
      果然此话一出,杉夏的脸就拉的和黄瓜一样长了。
      “这不公平!”某人愤愤然。
      “这没什么不公平的,”励和看着杉夏贴的七皱八皱的创口贴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谁让你年轻,现在才毕业呢;谁让我老,现在就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了呢?”
      “爸爸才不老!”小栗子突然从门后冒出来直往励和的腿上蹭。
      怎么母女俩都像只小猫呢。
      励和失笑。
      梁励和确实不老,相反,他看上去很年轻。他那在夜里闪闪发光的鬓角,那温柔中带着坚毅的眸,那如毛笔画一般涂抹上去的粗黑的眉,那让人看了脸会发烫的柔软的唇角,更别说三十四岁又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龄。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都让人觉得莫名的舒坦。
      “在这点上,我和栗子属于同一战线。”杉夏一把抱起自家女儿,“好哇,小栗子你又胖了!”
      “我哪有!”小栗子委屈地瘪嘴喊。
      “肯定有!我都闻到你嘴巴里还有香草冰淇淋的味道!”
      “老妈的嗅觉有问题!明明我吃的是巧克……”小栗子说道接近尾声才意识到杉夏是在套自己的话,眉头一扩,眼珠子一怔,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忙按住自己的口,那样子活脱脱的像只被猫逮住的小耗子。
      梁励和觉得女儿的智商更让他感到捉急。不过捉急归捉急,总是要让栗子有台阶下,于是他顺利地把话题引转了方向:“栗子你今天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看柯南!”
      “……我说,你能不能别学你妈做个宅女啊。”励和无语。
      杉夏倒是反常的没有继续和他抬杠,而是眉角带着一股“代沟是病没药治”的得瑟感:“她说的看柯南是去电影院,柯南第十五部剧场版《沉默的十五分钟》刚好上映。我这几天正准备找时间看呢,没想到栗子和我想一块儿去了,这就是母女连心啊,”杉夏感慨,又拍了拍小栗子的脸,“是不是啊栗子?我和你爸谁更聪明?”
      “爸爸。”小栗子一本正经。
      “为什么?!”
      “因为聪明的大人才不会和小孩一样爱看动画片!”
      “哎!这是什么道理,我这叫做追忆童年懂么!”
      果然这俩人呆在一起准会争起来。梁励和默默地捂了阵子脸,最终决定继续做他们的和事佬:“几点的电影?”
      这招见竿立影。
      “晚上七点半有一场国语版的。”杉夏道。
      “那栗子你在这之前准备做什么呢?”
      “我要吃爸爸做的饭,还有蛋糕,然后睡午觉!”
      这会儿,是励和和杉夏一起无力捂脸了。
      杉夏想,这从娘胎里遗传来的宅是病,得治。
      励和想,这么好打发的女儿,以后一定容易被男生拐骗走,要担心啊。

      这天的行程一直按照小栗子的生日安排有条不紊地走着。出了电影院的时候是晚上的九点,小栗子已经困得趴在励和肩上睡得死死的。
      圣诞节中的S市带着浓浓的过节气息。满橱窗的圣诞树,满目的圣诞折扣,满街的人海。南方的小城市是不常下雪的,可是今天却意外地坠下来了几颗米头雪。
      在此起彼伏的“下雪了”的欢叫声中,励和一手抱着熟睡的小栗子,一手牵着杉夏,慢慢地步行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他紧紧地握着杉夏的手,杉夏能感觉到在这样一个大风肆虐的冬天里,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微微发烫。
      发烫的不止是自己的手,还有自己悄然晕红的脸。
      即使结婚四年,即使都有了小栗子,这种被他温暖的心悸的感觉依旧还是没有散去。
      “冷吗?”好听的男音暖暖地化开在杉夏的耳垂,“很快就到家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1: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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