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归默归》非语默

4、第三章 惊才绝绝文默归

　　“儿臣求见父皇。”
　　“纾儿啊，进来吧。”
　　霖纾带着我推门而进，这大殿还真不小，我们走了十几步路才走到律国宣武帝面前。
　　只见宣武帝放下笔，合上奏章，抬起头来看我们。他和霖纾一样，两道剑眉，高高的鼻梁，所不同的是，他比霖纾更成熟，眼角的皱纹也暴露了他的年龄。
　　“纾儿，你有什么事吗？”
　　“父皇，这就是文默归。”
　　霖纾把我往前一推。
　　“文国质子文默归拜见律皇。”
　　我恭敬地作了一揖。
　　“呵，有十四年了吧。质子在律国住的可习惯？”
　　“律皇说笑了吧，我从一出生就被送来这儿，何谈习惯之说？”
　　“父皇，儿臣带他来是希望父王能放他归国。”
　　“什么？”宣武帝和我几乎异口同声道。
　　“父皇，默归毕竟是文国的皇子，而且儿臣这几日与他相处下来，发现他无论文采还是武功都不输于我国文武状元。若扣留在我国，岂不浪费才华？”
　　“哦？质子才十四吧，当真有皇儿说得这么出色吗？”
　　“默归陋质，是太子抬举了。”
　　“朕出个题，考一考你不就知道纾儿是不是谬赞了。”
　　“质子，若你是作战将军，会如何带领军队？”
　　“将者，决胜拜安者也。其一，将军不可以不信，不信则令不行；其二，将军要温能附众，武能威敌；其三，师出以律，失律则凶；其四，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其五，众寡同力，则战可以必胜，而守可以必固。”
　　“哈哈，没想到质子兵书读了这么多。我再出个对子，不知质子是否有兴趣？”
　　“愿闻其详。”
　　“上联为‘两碟豆’”
　　“我对‘一欧油’”
　　“上联为‘花间两蝶斗’”
　　“我对‘水上一鸥游’”
　　“好，我这还有一绝对。是纾儿四年前所出，当时与你今一般大小，但律国上下至今仍无一人对出。”
　　“上联为‘一阳初动二姓克谐庆三多具四美五世其昌征凤卜’这下联纾儿自己也没对出，质子你看如何？”
　　我思忖片刻即道：“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奏八音歌九如十全无缺羡鸾和。”
　　“哈哈哈哈，质子果然惊才绝绝，只是质常年幽居于狩猎场竹林小院，却有如此才学，不知在我国师承何人？”
　　“父皇，默归只有一个干娘教他习武，其诗词歌赋皆从书中得来。”
　　“哦，是吗？那再让朕亲自试试质子武功。”
　　宣武帝说着便抽出腰佩利剑向默归刺来。由于太快，默归尚不得及闪避，头上玉冠被劈下，原本扎紧的墨发一下子失去了束缚散落下来。
　　“这，默归你是——”
　　霖纾吃惊地看着我。
　　“哼，你究竟是谁？”
　　宣武帝把剑横在我颈间逼问我。
　　霖纾担心地看着我，“父皇——”
　　“你闭嘴。”
　　我见身份暴露，已无法欺瞒，只得从实道来。
　　“正如律皇所见，文国送来的质子是公主而非皇子。”
　　“哼，文镣添这招以女代子可骗了我十多年啊。”
　　宣武帝将剑更逼近我咽喉，威胁我道：
　　“说，你接近纾儿，有何图谋？”
　　“我——”明明是律霖纾自己打猎时把箭射进我院子的，怎么变成我主动接近了，搞地我好像要施美人计似的。
　　“父皇，你误会了，您先把剑放下吧。”这被人威胁的滋味，我还是第一次尝呢。
　　“律皇不是要试我武功吗，不是还没试么？”
　　我用两指轻轻弹开利剑，一个跃步去拿横放于大殿左侧的宝剑。
　　“好，那就让朕瞧瞧文国默归公主的厉害了。”
　　宣武帝一刻也不放松得地执剑向我追来。
　　我立刻抽出宝剑挡住宣武帝来势凶猛的一剑。转身一个横劈，宣武帝险些被刺到。他倒退几步。这只是在殿内，深厚武功施展不开。于是，我便用长恭剑法对付他。
　　“练水秋照。”我大喝一声，举剑在他面前挥舞，等到把他弄得晕头转向，我再聚点一掷，宣武帝不得不又倒退数步。形势马上逆转，我继续挥剑毫不犹豫地逼向宣武帝，他一个不留神被台阶绊倒，眼看我的剑要刺到他了，一声疾呼惊醒了我。
　　“默归，住手。”
　　我剑锋忙一偏转不慎刺入了自己的手腕，剑柄脱手“叮呤”掉在了地上，霖纾马上跑过来执起我的右手。
　　“默归你没事吧。”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到霖纾白色的绸衫上，他毫不理会，抽出一块锦帕细致地替我包扎好伤口。
　　“来人，将文国质子打入天牢。”宣武帝厉声喊道。
　　“父皇，默归并非成心欺骗，更无对我国不利之心啊。”
　　“哼，纾儿，看来你真是被她迷惑了，竟然帮他说话。”
　　“父皇，儿臣是说实话。她刚刚宁可自己受伤也没伤到你啊。若她真有心，就绝不会放弃了这大好机会的。”
　　霖纾把我护在身后恳求道。
　　宣武帝神情略微缓和道：“纾儿，你虽说的有理。但文镣添欺骗在先，他这女儿就应随我们处置。”
　　霖纾还想再护住我说些什么，我放开他走到宣武帝面前：
　　“律皇，默归自己也不知父皇为何要让我女扮男装来律国做质子。而且我对我的父皇母后我的国家一点印象也无，一点感情也无，我为何要受这池鱼之殃呢？”
　　宣武帝眯起眼睛盯了我一阵，忽而冷笑道：
　　“看来，公主对你的父皇母后有所怨恨吧。”
　　“没错，我很我父皇一出生就不管我，把我送到这陌生的地方；我恨我母后生我却没有尽到养我育我的责任。”我愤恨道。
　　“可公主在我国不也已长得如此出类拔萃。不论文采武功都不下纾儿啊，要知道纾儿在律国不只是有太子尊号，文治武功、品行德律更是律国上上下下公认的楷模啊。”宣武帝眼神有趣地打量着我。
　　“律皇这可就说错了，纵然我在律国学有所成，但十三年来遗失的亲情是弥补不回来的。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为什么我要被送来这儿。”
　　“公主若真想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作者有话说

　　对联中“两碟豆　　一欧油”
　　“花间两蝶斗，水上一鸥游”是乾隆皇帝出，纪晓岚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