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燕南飞》叶落燕南飞

3、第三章 青蛙

　　第二天跟朋友说了之后，他就叫我等消息，说要点时间，要跟主管协商，人事资料也要调整之类的，可能下个星期就行，又或者下个月转班。我大手一挥，豪迈的说“安啦安啦，等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把话跟芳芳说了，她也表示没意见。当晚我特别兴奋。话也特别多。这几天跟同事相处也挺好，尤其是娇娇，胡月因为听不懂广东话，所以很少说，平常也是我们问她才会答几句，很少主动搭理我们。其实也不能全怪我们，是吧，老乡在一起，还是说家乡话亲切些。再说，女孩子八卦些，就算明明是跟你很要好的，转眼间也会跟别个八卦你，这是所有女孩子的共通点，虽然我跟娇娇很少说，只是习惯讲广东话。女孩子聊的话题很多，什么明星啦，化妆品啦，穿的衣服什么的。有人还说，一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我们有三个女的，可想有多热闹。一个地方的人生活习俗方面也差不多，又有个外省的，所以我们一般聊的就是这些尤其喜欢讲小时候一些趣事。我们三个都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就在田里滚来滚去。娇娇说，“我跟妹妹从小都很调皮，尤其是妹妹，非常野，跟男孩子打架什么的经常发生，那时候爷爷奶奶就会拿着根棍子追着我们跑。我们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做饭的时候在回去。”“为什么那个时候才回去啊？”我问。“等饭差不多熟的时候，我们悄悄的溜回去，趁大人不注意，我就在门口放风，我妹妹就去厨房，把捡的石头扔到饭里面去。”嗤，哈哈，因为还在上班，我们都不敢笑得太放肆，只能这样憋着，有点难受，“结果呢？”我又问“我跟妹妹都挨了顿揍啊，然后在重新做饭。”笑够，我们看向胡月，“你呢？”胡月耸耸肩，“我没什么啦，就是冬天的时候堆雪人而已，我从小都很听话，很少做什么让大人生气的事，还是说说你们吧。”我咽了咽口水，说“到我吧，农村嘛，小溪小河之类的特别多，经常跟弟弟叔叔们下河摸鱼抓虾，上树掏鸟蛋什么的都干过。我家门前就是田地，还有小河，在别人田地里挖了红薯，土豆之类的再挖个坑就拷看到大人来了撒腿就跑。”“那没被抓住过吗？”娇娇问我，“很少，”喘过口气接着说“就算抓住了也很少说什么，就是会跟家里人告状，老爸气的不行，有时候都说不出话来了，最终憋出一句，在野，在野，去田里面滚两下，看我还会不会管你！”“那你有没有去啊”胡月问，“肯定没有啦，要真的去了，洗衣服的时候会被妈妈骂的，别说，烤地瓜烤的多了，我就想做菜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烧了”不是吧，她们两个睁大眼睛看着我，“是啊”我点点头“后来老爸一个月不准我进厨房，等风头过去了，我又学做饭，我还记得那天特豪气的跟爸妈说，要吃我做的饭，谁知道等爸妈从田里回来，我还跑过去问爸妈，为什么我做的饭跟她们做的不一样？”“那是为什么啊”“因为我没放水，就这样子烧，米都烧焦了，锅底都差点被我烧穿底。”等笑够，我又开始找离位卡，今晚喝了太多的水，厕所都跑了好几次，上下工位都找过了，都没找到，“你就这样去吧，快一点就行了。”娇娇看我憋得难受，说。我上下看了下，实在憋不住了“那好，我去了，你们要祝我好运啊。”因为人太多，回来的时候都过了五分钟了，快回到线上时，刚好看到了老大，心想，这次死定了。磨蹭了半天，看她都朝我这方向走来了，看是在躲不过，死就死吧，我也走了过去“老大”她停在我面前“离位卡呢”“没有”“不知道离位要找我要离位卡吗”“知道”我撇撇嘴“那怎么没找我要”“没看到你，实在憋不住”“憋不住就可以擅自离位吗…..”吧啦吧啦半天，终于让我回工位。娇娇看我皱着脸说“你刚离开，她就从前段飘出来了。”“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啊。”胡月也叹了口气“青蛙这本事是最厉害的，杀人于无形啊！”“青蛙？”我不解“谁是青蛙啊？”“老大啊”娇娇接过我的产品往流水线放。“我们都叫她青蛙的，应该说生产二科的人都叫她青蛙。”看我还是不懂，她又接着说“你看啊，她不是长的挺特别的吗，额头那么窄，可是脸盘那么宽，嘴巴嘟嘟的，耳朵就跟猪八戒似的，尤其是训人的时候，特别像青蛙，呱呱呱的叫，就这样叫开了呀。”我想了想，真的觉得老大的脸可以重合的，想到这里，打了个冷颤。突又想起一件事“实习的时候，我听同学说过，她们的老大特别像一种动物，绿色的青蛙，特让人讨厌，原来是她啊。”为了证实我想的是对的，我还点了点头。“哈哈，青蛙。”接下来的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次让她影像深刻，每天的例会都会强调擅自离位这个问题，，有事没事都喜欢站我上下工位，害的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就连上厕所都是挑她不在的，速度解决。第三天上班的时候不但没开例会，还看不到她的人影，我就奇了怪了，她不会是生病了吧。七点半上班，现在都快九点了。“甄燕，开会了。”娇娇打断我的胡思乱想。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我真的觉得老天还是对我好的啊。因为这阵子厂里内招，好多储干都开始下放，眼前就是一个，所以说这阵子这条线都归她管了，她还在上面说，我却笑开了脸，我对芳芳挤了挤眼睛，哈哈，天助我也，这小家伙是我以前线上的助拉，而且跟她关系挺好的，要是在让青蛙盯人，我敢保证她不疯我也会疯给她看的，这下好了吧，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也换线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当然也是想象而已。“甄燕，你笑的好奇怪啊，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还乐着，所以大发善心的帮她顺顺汗毛，更惹得她一阵颤栗，“姐要解放了呀，以后就可以远离这怪虫了，所以你们要为我高兴啊，是吧，你们也自在一点了。”我对她俩抛了个媚眼“妞，等下吃饭好好的伺候姐啊，伺候的高兴了奖励你们棒棒糖啊。”哈哈，她们俩个也被我逗乐了。
　　晚班是十二点吃的饭，然后凌晨四点在吃早餐。打了饭，我们几个都坐在一块。“哎，芳啊”我把不喜欢的菜跳出来放在她碗里“你说这菜怎么养人啊，为什么你就可以长肉啊，”看我碗里只剩素材，芳芳也打击我“兔子就是这样的养的。”“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抬头看向来人，是那小家伙“老大，坐啊。”胡月招呼道。“嗯嗯，你们不用叫我老大的，跟甄燕叫就行了。”“嗯嗯，就叫小家伙就行了。”我接到，其实我是因为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刚开始看她长的小小的，一米四多。比我这个一米五三的还要矮上那么一些，就这样叫上了。虽然她有告诉我她的名字，我却自动忽略了“这样叫着多亲切啊，是吧。我从她碗里夹过一块喜欢的肉往嘴里噻“甄燕，你还是那么挑食啊，难怪那么瘦。”小家伙也是喜欢打击我的说。“没到八十斤吧！”你看，娇娇也学坏了。“嗯嗯，还差一点。”我点点头。“那你多吃些啊。”胡月给了我几块肥猪肉，5555，看，还是有人疼我的撒。虽然我不吃肥猪肉！芳芳踢了我一脚说“看，我还是好人吧，从不正面打击你。”我内流满面，是啊，只是暗地里打击我，从不手下留情，让我体无完肤啊！“小家伙，你带我们多久啊”我转移话题“你储干也当了挺久的吧，该转正了。”“嗯嗯”小家伙咽了口饭，“带你们两个月，这两个月是考核，过了就转正，白帽子还是白帽子，蓝衣服变白衣服。”这个厂为了区分员工跟领导，我们是蓝帽子，蓝衣服，老大是白衣服，白帽子，储干则是白帽子，蓝衣服，看，这就是阶级社会啊。“甄燕，你是不是上班开小差，被青蛙抓到了啊。”我们都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话不是我问的，是我那同学——芳芳问也。“你也叫她青蛙啊？”胡月挺好奇的，“话说俺曾经也跟你们一样，是一个阶级的啊，懂吧，只要不当她面叫就行了。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她说的，说这阵子挺闲的，刚好有个倒霉鬼被她抓到了，还准备对她一展雌风（为什么是雌的，因为她不是雄的）凑巧听到了你的名字。”说完，她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呼啊一声扑到小家伙怀里“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你请我吃阿尔卑斯吧，我保证吃的时候不让你抓到，就算抓到了我也会收买你的，555555”“呕”大家一起呕吐。“快点吃，快点吃，没时间了。”我当没听到，催她们，谁让这厂垃圾，吃饭加休息加上厕所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天杀的，现在都12点20分了，我们还没吃完，还要买糖呢。“啊，快点，快点，我还没上厕所啊，天啦，天啦。”“小家伙等我啊，不能忘了我的糖啊，我还欠娇娇她们的棒棒糖啊，等着你买给我我好给她们啊。”看，我这主意不错吧，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