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了的师生恋》薄荷茶包

15、赚钱啦

　　越晓齐满腔愁思的推开工作室的大门的时候，看清屋内事物的一瞬间，觉得自己魂都要吓飞了！
　　程昱躺在屋内，面色惨白。

　　这！这！这！
　　越晓齐抖抖索索的站在门口，试探着喊了声：“程昱？”
　　屋内白炽灯大亮，纤毫毕现。程昱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劲儿。越晓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口中念着阿米豆腐，往前挪了一小步，看到程昱的胸膛，还有着微微起伏后，放下心来。

　　使劲儿扶起程昱，越晓齐想了想，用力的掐上他的人中。
　　掐掐掐，越晓齐紧张之下，也不知道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气才合适，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终于见，程昱的睫毛，动了动。
　　一口气松下来，越晓齐擦擦汗：“程昱啊，你可算醒了。外人进不来咱这屋，我还想着你死沉死沉的，一会儿怎么把你拖出去呢。”

　　程昱攒着眉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捂住自己的鼻子，超越晓齐瞪过来，口气哀怨至极：“你，你用了多大的劲儿啊。掐死我了。”
　　纵使这个时候笑不太合适，可是越晓齐看到程昱鼻子下面拿道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红印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程昱慢慢撑着坐起来，摸了一下，一个细细的月牙形血痕印在手指上。
　　“你！”指着越晓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越晓齐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扶程昱起来喝点水，越晓齐担心的坐在一旁：“喂，你真的可以么？真的没事么？”
　　程昱捂着自己的鼻子，瞪了她一眼。
　　复杂的眼神让越晓齐抖了一下，想到自己干的好事，非常识时务的闭嘴了。装模作样的环顾了下工作室，成品明显比前一天的要多了些，越晓齐的心虚立刻被转移，怪不得会晕倒在地上，敢情这家伙只放了她的假，却把自己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忙了一天没吃没喝！

　　心里多了丝说不出的古怪味道，想生气，立场呢？开心么，完全不。一番细品，还有丝羞愧若有若无。要是昨天没有出去玩来看他一眼，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急忙把这样的念头甩出脑海，越晓齐在程昱跟前蹲下来：“喂，你到底是要钱啊还是要命啊。老陈头给了你什么好处，用的着你这么为他卖命？”

　　程昱正闭目缓神，听到越晓齐的话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安慰。睁开眼，正想说没事，就看到面前这个人，这个女孩子，这个姑娘，蹲着！
　　程昱一阵心火烧到脑门，忍不住撇过眼，压着嗓子：“你先找个凳子坐下好好说话。”
　　“哦。”
　　见越晓齐坐端正了，程昱才扭过脸，拿着小棍敲敲她的腿：“女孩子，不能好好坐着好好说话么？”
　　“你！”越晓齐无语的看着程昱，并起腿靠拢脚直起腰，心里哀嚎，这人要不要这么三八啊。

　　想了下，越晓齐还是决定忍住，略过和他关于淑女准则神马的探讨，直接奔到主题：“程昱，昨天你是不是只放了我一个人的假？”
　　程昱面带疲色的点点头：“怎么了？需要我向你报备？”
　　越晓齐有些烦躁：“欸你不要一来就冲着我发脾气好不好，我又没有得罪你，再说，是收到你的短信我才没来的。需要干活你就直说呀，这样我很不好意思的。”

　　程昱盯着越晓齐看了会儿，漆黑的头发和眼睛，眼神里流露出，有不甘有羞愧更多的则是理直气壮的温暖和关心，直直的看过来。
　　心里一动，他伸出手，抚平了越晓齐耳边翘起的一缕头发，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柔和：“好了，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一定毫不客气的通知你。”
　　越晓齐喜笑颜开的点点头：“对嘛，这样我们才是伙伴！”

　　伸出手，“来来，我们击掌为誓吧。”
　　程昱站起来：“不要，太幼稚了。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越晓齐跟在他身后：“来嘛来嘛，不要那么没有情趣。明明就是很年轻嘛，搞得跟八股老头子一样，一点也不可爱。”
　　“你这么闲的话，不如先去忙，不要缠着我。”
　　“快点！不跟我击掌的话，我就烦死你。”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学的这么无赖……松手松手！你是个女的，矜持两个字会不会写，放手。”
　　“啪！”强行按着程昱的手，完成了所谓的击掌为誓，越晓齐得意的站在一旁：“哈哈。你不懂，形式是种很神奇的东西。要不然为什么人结了几千年的婚了，还要交换婚戒举办婚礼？！”
　　程昱站在桌子前，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一阵无语。
　　这般猩猩一样自由生长的女的，原来也晓得形式的意义……

　　于是，一个得意一个纠结的人，都没有发觉，用错了形式的比喻……此事暂且略过不提，小小的一间工作室，气氛倒是越来越好了。
　　工作可以培养默契，还有很多人的默契，几乎是天生的。比如，越晓齐和程昱，两个人一个忙工序一个忙材料，站在桌子前，几乎一个眼神都可以互相明了，效率非常！

　　把需要集中大量注意力的工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终于可以松口气，越晓齐一放松下来嘴就不停歇了。
　　“程昱，你说，我们这个东西，用在造假上岂不是天衣无缝了？”
　　程昱诧异的看她一眼，越晓齐一看他的眼神，心里暗叫糟糕，坏了，又在他面前说错话了。

　　果然的，程昱用饱含着鄙视的上升调反问：“怎么，你还不知道，之所有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为造假准备的？”
　　越晓齐羞愧，这个，还真没听说过。本来因为她是女孩子，就是因为越家就她一个最根红苗正的苗，所以才被允许学了点家传，但是老爹一般都只是允许她旁观，从不解释。书上又查不到资料，老陈头也没给她讲过，不知道很正常嘛！

　　程昱叹口气，合着，这姑娘，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手里的这手活有多么值钱吧？
　　放下手里的东西，程昱向越晓齐招手：“来来，我们谈谈。不给你普及点知识，以后万一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学过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就太丢人了。”

　　从工作室里翻出一本画册，程昱从头到尾给越晓齐翻了一遍：“看到了么？这里面的画作，几乎都经过后人复原。按照你以前的思路，这就是一个修复完善的过程，其实也没错，你身为著名历史大师陈老师的弟子，给这工作找了一个如此正大光明的出路。但那只是用在学科上的，放到我们临仿这一行，不过是一个入门级的。”
　　“入门级？”越晓齐忍不住出声打断，“老陈头不是很厉害么？”

　　程昱瞪她一眼：“听我说完。我没说老陈头，咳，陈老师不厉害。只是说，他用在他本专业上修画或者古籍的技能，只是入门级的。这个，凡是我们临仿弟子，几乎都会。我要说的是，比如这些时候我们修复的画，不说拿一模一样的东西重新做旧仿制一个了。如果我揭了画的头层二层，再略作修饰，和原画几乎无二致，那么。我这么说你可以明白么？”
　　啥！揭了头层二层？
　　一句话几乎让越晓齐懵了！

　　还可以这么干！那，揭下来的头层二层，卖出去，就是原画的价钱啊，不是行家，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好吧！
　　越晓齐久久回不过来神，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们，这是造假啊。”
　　程昱一脸云淡风轻：“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么？”
　　越晓齐小心翼翼的摸着手里的东西，咽了口口水，喃喃：“发财了……”

　　一脸见财眼开的样子让程昱格外的看不过眼：“发什么财，你会么？”
　　越晓齐瞬间回神，眼里含着两包泪，拽着程昱的袖子：“苟富贵，勿相忘啊！”
　　程昱好笑的挣开胳膊：“别搞怪，我还没说完呢。”
　　越晓齐恭恭敬敬的扶着程昱坐下：“您说您说。”

　　狗腿子的模样，好像在医院里打算有求于他的时候。程昱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越晓齐也坐下，接着听程昱讲。
　　“所以你看，我们想挣钱，就这么简单。自古到今，有盗墓贼有文物的地方，几乎都离不开我们的人。有人负责修复，有人负责造假，有的是像我刚才介绍给你的揭头层二层的方法，有的如果手上有趁手的工具和一流的工匠，按照原画来做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几乎是一本万利的事。”程昱声音和表情都很冷淡，越晓齐只顾听的雄心勃发连连点头，忽视了程昱脸色的异样。

　　“岂止是一本万利，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越晓齐忍不住补充，太挣钱了啊啊，一副名家古画，都不知道要多少钱了，价值连城啊！
　　瞥了眼激动的越晓齐，程昱话锋一转：“赚钱虽易。俗语也有云，擅水者必溺于河边，擅武者必死于刀下。先不说出货渠道的事情，直说，现在让你仿制这屋子里挂的任何一副画或者字，你可以么？”
　　越晓齐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她打打下手还可以，真要去做，那就要了老命了。

　　“水准问题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会这个的，都是文人，不说学富五车起码也是贯通历史，你见过古时，有几个好人家的孩子不去考功名而来做这个？如果他真的有可以自己仿制出来一副的本事，想必本身的艺术造诣就足够了，又何必来做这个？”程昱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
　　越晓齐仔细想了想，说的很对啊。一想到自身，不觉得离那条金光闪闪的钱途之路越来越远，郁闷之情油然而生。

　　而程昱好像还尤觉打击不够似地，继续接着讲：“第三个，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讲到这儿，却停了。
　　越晓齐无暇他顾，白眼一翻，钱难挣啊！

作者有话说

　　咳！钱难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