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8章 ...
-
望着学校大门口的告示栏,路晓风同上面的告示大眼瞪着小眼。
她非常的确定自己一无近视,二没有眼花,三更是没有出现幻觉,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看的既清楚又明白,视力简直好的可以达到2.0!
既然她很正常的话,那么——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告栏上清楚明白白纸黑字的写着如下:
公 告
高××级二班路晓风同学因在校外聚众打架斗殴,鉴于其情节恶劣且事态严重,勒令其在家反省一周,特此公告。
青木高中训导处
×年×月×日
真他×的见鬼了!路晓风死瞪着公告栏的眼睛几乎可以喷火,她不过是两天没来上学,因为牧展云不知发什么神经,突然买了台Play Station2回来,舅侄两人打游戏打到昏天黑地,忘乎所以,所以旷了两天课,可是——怎么才过两天就天地易变了?
虽然说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因为无故旷课而受到惩罚——但是!凭什么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就可以完全无视于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轰”一声压在她头上?难道现在的学校都这么草荐人命的?
此心可昭日月,别说打架,连个动手的对象她都没见着一根毛,这牢什子的打架斗殴的罪名又从何而来?
她现在终于可以体会为何当年岳飞会义愤填膺高唱满江红,那种悲愤难平,那种可以六月让飞雪的怨恨——被人无端冤枉的感觉果真是怨气冲天!
不过再怎么死瞪那张公告,公告也不可能会突然张口说话给她一个答案,她总的先把事情弄一个水落石出。
路晓风带着满脸的杀气慢腾腾地向教务处办公室走去。
“……这绝对不可能!”
走近办公室,清朗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哟?原来有人先她一步来了?路晓风挑了挑眉,好奇的透过门缝向屋内张望。
说不定同是被迫害的苦难兄弟,一会儿还可以互相帮助。
“段同学,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就算你再怎么不想相信,我们都无力改变的。”长的珠圆玉润身上挂着N个游泳圈的刘美丽老师一脸的慈眉善目,苦口婆心。
“老师,但是这仅仅只根据对方的一面之词就……”
路晓风有些诧异的瞪大眼,里面站着和老师说话的人竟然是段君磊?!
这家伙来干嘛?该不会是看她下场还不够凄惨,准备再在背后补一脚,彻底地推她进万丈深渊?
×的!她就知道他向来不安好心!幸灾乐祸又见利忘义,卑鄙!无耻!!小人!!!上次他出现“救”了她,还以为他有所改变了呢!没想到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也是,既然他这么讨厌自己,面对这么一个可以踢她出学校的大好机会,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放弃?
“总之,刘老师,我相信路同学她绝对没有参与这次打架,虽然路同学平时的确常常违反校规校纪,但是路同学绝对不是一个坏学生,这一点,我绝对敢担保,我绝对相信她。”
这家伙……竟然是来帮她求情的?
路晓风心脏摈弃以往的正常速度,小跳了那么一下。
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落井下石——那家伙竟然跑来帮她求情?而且,他相信她?在他心中自己一定是属于那种恶质顽劣到极点的问题学生,他竟然相信她没有打架?
不可否认,在莫名状态下被人栽以“莫须有”罪名的现在,有人愿意说相信她,她内心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欣喜和——感动。
感动?
路晓风扯了扯自己的脸颊,没事她感动个屁啊!又不是牧展云,还感时花见泪,恨别鸟惊心呢!要不就煮酒一杯,对影三人……呕——真他××的龌龊!转到这个学校就已经够“衰”了,现在还变的神经不正常,看来她距离跨入精神病院的日子是越来越近。
“段同学,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因为我们也很痛心,青木高中向来校风优良,学生素质也很高,可是,每一个学校都会有那么几颗耗子屎,段同学,不是老师不提醒你,对于这种人,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不应该过多与他们接触,否则——”
“哐当——”
办公室门被人毫不客气的以某种凶器——一只脚丫子毫不客气的踹开,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晓风?”段君磊微怔。
路晓风的脸色脸色难看的像二十年便秘得不到解放,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危险的光彩——像是黑暗中窒伏的野兽即将扑向猎物——
“晓风,你等一下!”心里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段君磊急急地走上前,试图挡住她,却被她不客气的一掌推开。
“……路同学,你要干什么?”刘美丽老师皱了皱眉,对于这种臭名昭著的问题学生她向来不屑予于好脸色,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什么态度!以后出了学校怕也是成为社会的垃圾与败类,只能为学校抹黑!这种人,段君磊竟然还会帮她求情?
“不好意思,刚才我正好路过,听见有人正在高声评论我,身为当事人,我觉得我应该进来看看。”路晓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很有些萧杀的味道。
“晓风!”段君磊拉住她,“我有事跟你说,我们出去……”
“你放手!”
路晓风光火的甩开他的手,×的!这狗屁老师刚才说的什么?她是耗子屎?
耗子屎?!
反正现成的罪名都有了,惩罚也下来了,她如果不兑现公告栏上的“打架斗殴”罪名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当然,她不介意把地点从“校外”改到“校内”,原因从“聚众打架斗殴”更改成“殴打老师”,反正这两种情况的下场都差不多,大不了开除她好了!反正她也不介意自己在转学生涯中再多增加一次。
“路、晓、风!!你冷静点!”段君磊死命的架住她,低喝道。
“你滚开!!”
“你、你要干什么?!”刘美丽老师依然摸不着头脑,试图摆出师道之尊严威吓道。
“我要干什么……呵呵!!”路晓风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笑的白牙森森。“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她倏地一记右勾拳——
短短地一瞬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所有的动作像电影定格般缓慢进行回放。
路晓风愣愣地望着自己挥出的拳头,再看着段君磊缓缓地……倒下去,然后是——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了!你怎么可以打人!!”刘美丽老师惊匝匝地叫起来,脸上的肥肉在瞬间扭曲,分贝高的可媲美火鸡。
这个学生竟然敢公然动手打人?而且还是在她面前!!
“……我、我不是故意的……”路晓风愣了,她本来只是想“小小”地“威胁”一下这个刘美丽老师而已,怎么会想到段君磊会突然冲上来,而且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在她挥出的拳头上?
“……你没事吧?”她怔怔地问倒在地上的他,有种想拿树枝戳戳他,看他死没有的冲动。
“……还……死不了。”段君磊吃痛地抚着脸颊,有些狼狈的撑起身。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女生?又那个女生会有这么孔武有力地手劲的?挨了她这一拳,自己的脸没被K成变形金刚算他的造化,虽然在冲上去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很痛!
自从这家伙转到青木来开始,他脸上就没少挨过她的拳头,这应该说是他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段同学,要不要老师扶你去医务室?”刘美丽老师殷情切切地上前,肥腻的手不住地在段君磊脸上吃着豆腐,“肿的这么厉害一定很痛,老师我马上扶你……”
“没关系,不劳烦刘老师了。”即便是脸颊痛的接近扭曲,段君磊依然还是端着一张“好学生”的招牌式笑脸,“让路同学扶我过去就可以了。”
“我凭什么要扶你……”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路晓风立刻出言反驳。
清澄的凤眼笑的眯眯的,段君磊笑的越发温和,哪里像是才被人赏了一拳的模样?
“路同学,你一向都是敢作敢当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
“是没错,可是……咦?”
“那么——就请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起责任来。”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索性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她身上,段君磊笑的温和又无伤,出门前还不忘冲刘美丽老师还以一个微笑:“那么,刘老师我们先走了。”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强行地“携带”着离开,连阵轻风都不留下。
“你够了吧!”
跨进医务室门,路晓风迫不及待地一掌将他自自己身上推离,让他靠了这么久,够本了!
“你这是对待伤患的态度?”段君磊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保健老师不在,他只得发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自行找药包扎。
“闪啦!看了你就有气!”虽说他的死活与自己无关,可见他一副撇手撇脚的模样,她又看不下去了。
算了,就当作是难得发一次善心好了!就当是路上看到一只可怜的流浪犬,她这么告诉自己。
她真的是一个太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受伤——虽说受伤的原因还是因为她。
“还晓得痛哦?”
听到他低低的抽气声,路晓风白了他一眼,口吻虽轻,但目光却是无比的凶神恶煞。
“和某个不知事态后果就贸然出手的笨蛋比起来我还算好。”他也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殴打老师的严重性她晓不晓得?她单细胞生物啊?
“被笨蛋打的人更蠢!”她冷嗤,英雄救美的事件本身就是蠢事一件,牺牲自己去搭救另外不相干的人——更何况他救的还不是一个“美”,算是白挨自己这一拳了。
活该!她才不会同情他!
“你轻一点好不好?”他拧眉,这家伙当自己在和面啊?明明看起来属于瘦弱型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
“怕痛,刚才就不要逞英雄。”她恶声恶气的回道,话虽然这样说,可手下的力道却忍不住放轻,怕再度刺痛他的脸颊。
段君磊不怒反笑,虽然只是唇角轻扬,但却笑的路晓风心中怦然一动。
“你、你、你好端端的笑这么诡异干嘛?显你牙齿白啊!!”她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脸上露出罕见的窘色。
虽然这家伙是很讨厌,可是不可否认的,他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吸引人,不愧于“校园里第一美少年”的称号,难怪有这么多女生迷他。
“我笑是因为你刚刚说的这句话正好是我上次用来说教你的。”他轻笑,目光如水般柔和。
当时是她脚扭伤,他边帮她包扎边说教,没想到现在关系对调。
路晓风怔了下,想起她那次无意中因为“路见不平,拔拳相助”,不过是脚被扭到罢了,却被这家伙死拖活拽的拉到医务室包扎,包扎就算了,那家伙竟然——
她顿时脸红了,她记起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眼前这匹白眼狼“污”去了,按照她的脾气,她应该把占她便宜的家伙五马分尸,然后千刀万剐,最后抛尸荒野才对,偏偏这只死不要脸的白眼狼至今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好端端地安坐在她面前,她却无可奈何且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真的很——窝囊!
“你脸红什么?”段君磊明知故问,难得有好心情调侃她。
能够见到从不脸红的人脸红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一件事,不可不谓是千年等一回的奇景,看来他挨这一拳很值得票价。
“我脸上红细胞多,不行哦!”她嘴硬地回道,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方才竟然有一点点的怀念……真他××的太龌龊了!她竟然怀念那个不顾她意志而被污走的吻!
这简直是她这十七年来……不!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是她人生里最大的污点!
“哦?红细胞啊——”他温软的语调格外的意味深长,一张俊脸笑眯眯地悄然挨近。
“你、你闪、闪开啦!”她发誓,要是那个死不要脸的家伙要是敢再挨近她半寸,她不介意免费为他进行二次整容,当然,工具是用她的拳头。
看着她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段君磊唇边浮现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好,看来他们都没忘记两人上一次在这个医务室里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得。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个女孩子能够让他在心里记挂了十年,如果只是单纯的说因为她当年的爽约而记恨,那么他的心胸也未免显得太过狭隘。
他不是一个爱逃避问题的人,自从再度遇上牧展云后,他几乎可以肯定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她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不是他自负,而是,他所认识的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轻易忘记的人。
那个曾因为听了他辛酸史哭的比自己这个当事人等伤心的她,那个曾紧紧握着他的手发誓当要一辈子朋友的她,那个总是笑的宛如夏日晴空般粲然的她——她是那么的热情,外向,灿烂的宛如一缕阳光,这样的她不会是一个可以简单的将所有都轻而易举忘记的人,即便她现在变的如此桀骜不逊,如此顽劣张狂,但他依然相信,她本质不变,在他心中,她永远是那个总是在他身后契而不舍的唤着他“小磊”的女孩子。
或许,在他心中,他一直把她当成一种憧憬,就像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对光明总是有着执拗的向往,或许就是因为心中期盼太大,以至于在十年后真正面对她时,他竟有些举足无措了,
当记忆中的那个她和现实中她相重叠的时候,他是真的迷惑了。
她变的太多太多,多的已经足够让他感觉陌生。
她的太妹举止、过度粗鲁的言行是他所陌生的,而她俐落的身手、不让须眉的大气却又是他记忆里熟悉的。
气愤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剑拔弩张怒目相向,却又对他们之间无休止的争吵而乐此不疲。
太多太多的争吵充彻他们之间,使得他一直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对她有着怎样的一种感觉。对于这个唯一停伫在他心底一角的女生,印象强烈得令他无法抹去,却又找不到恰当的名词来安置她。
或许应证了郸风的一句无意的戏言,就是因为太在意,所以才总是有意或无意地找她麻烦。
在无意识中,他的视线总是集中在她身上,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喜欢看她多变的神情,多样的神色,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看到她,他总会无意的露出会心的微笑,即便是争吵,所表露出的也是最真实的那个自己——而不是他刻意伪装起来的那张保护脸孔。
或许他应该感谢牧展云,倘若不是他的出现,他或许仍然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清楚自己对她抱有哪一种态度,如果说上一次莫名的会吻她是一种模糊的情感萌芽,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在他心中始终都有着她的位置,而且超越了记忆中的那个“她”,更加的扩大……
不管她是否还记得,也不管其间她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放手,如果说当初他错过了,那么现在还为时不晚。
“……你死盯着我干嘛?”路晓风狐疑地睨着他,他的眼神看的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背脊梁总是在一阵一阵的发麻,心里更是毛毛的。
“……晓风。”他望着她,第一次很认真也很慎重唤她的名字。
路晓风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虽然他的声音虽然称不上天籁之音但也算是悦耳动听,可她怎么感觉和魔音灌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根据她的经验,她几乎可以肯定他家伙接下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段君磊的目光很清澈,温润的像一汪海水,澄澈而透明。
“我喜欢你。”
********
问题:当一个向来和自己势不两立外加整天看你不顺眼百般刁难你的家伙在某一天突然一本正经的和你表白说他喜欢你,请问身为一个当事人应该做出何种反应才属正常?
路晓风的回答应用在行动上就是当场被震愕的说不出半句话,待清醒之后,更是骇的二话不说,苍白着一张宛如大白天见鬼的脸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夺门而逃。
在拔足狂奔数百米并确定身后并没有任何人追来之后,她终于得以暂时停下脚步,像一只濒死的鱼一般扶着街道旁的行道树大口大口地喘气小憩。
绝对是见鬼了!!那家伙到底是那根神经突然短路还是脑袋摔坏了不正常?
他喜欢她?
他竟然喜欢她?!!
在她的认知里,不管段君磊会喜欢谁,就算是喜欢上一只母黑猩猩也绝对不可能喜欢她!!天晓得他俩交恶到什么程度,不仅仅是互看不顺眼,他们还曾经大打出手过,虽然互殴的结果是两人一起被惩罚扫操场,再加上平日里大打小闹不断,她也动手扁过他几次——那家伙更应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幻觉,肯定是那家伙为了整治我想出来的另一种方法……”她自言自语的道,试图将已经混沌成一团糨糊的大脑理出一个思路,这也不能怪她,生平第一次遇上男生向自己告白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这有没有搞错?
她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这么快就得到现世报?
如果那家伙……哦,段君磊不是以那么认真的口吻说话就好了,那么她还可以大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声:老兄你脑袋秀逗了啊之类嘻嘻哈哈地轻松混弄过去,可是——
偏偏他的神色该死的认真,认真到连她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姓段名君磊的家伙,而是庙宇里供着香火的关二哥,严谨地凤眼和满脸正经的神色——说有多神圣就有多神圣,只差没有在脑后出现万丈佛光让人双手合十鼎立膜拜了,连带着她都不得不被迫正襟危坐起来,哪里还敢肆无忌惮地玩闹嘻哈?
呜——头好痛!为什么那家伙会喜欢她呢?她既不特别的漂亮性格也不可爱,更甚者她脾气暴躁又爱扁人,而且还爱骂脏话——见鬼的!她干嘛非得这么诋毁自己来成就他的光辉形象?
她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方才心中竟然因为他的告白而闪过一丝莫名的喜悦——肯定是因为突然从天而降的处分让她脑袋出现了暂时性的短路现象以及面部抽搐,否则,她干嘛得这么努力的压抑住嘴角的不自觉上扬?
眼前忽然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晓风神色顿时一凝:
“大熊!”
陡然见听闻有人叫自己,大熊条件反射性的回头,待发现叫自己的人是路晓风后,他竟然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撒腿就跑,估计以他现在的时速计算,绝对有打破市运动会记录的可能,可见其潜力惊人。
路晓风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立马撒腿狂追,在拔足狂奔了三条街之后,终于“胜利”地将大熊拦下。
“你见我跑什么?”这行为很可疑哦!说不定与她无故被勒令反省有关!
有了突发事件,顿时将前一刻的烦恼抛诸脑后。
“晓、晓风姐……嘿嘿嘿嘿……”大熊搓着手干笑。
“嘿你头啦!说!干嘛看着我就跑?心虚啊?”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冷眼一横,大姐头的气势又不自觉的高扬。
“当、当然不是——”大熊涎着脸赔笑,“我怎么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倒是大的很——”路晓风开始磨牙,笑的皮笑肉不笑,两只手指更是扳的卡卡响,“是不是最进没跟你松松筋骨,皮很紧啊——”
“晓风姐,我真的不敢啦。”大熊没什么骨气的讨饶。
“那还不快招!要不是你们陷害我,我怎么会被勒令回家反省?”
“真、真的不是我们……”微弱的抗议声却被冷冷的眼眸庚视后彻地宣告无效。
“还不快说!!” 再度逼近,路晓风眼露凶光地瞪他,威胁之意不演而寓。
“是方子山!方子山逼我们这样做的!他说如果不照他的意思,他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他后台很硬,我们斗不过他,所以才——”大熊胆惊胆战的瞄了眼她,声音宛如秋天的树叶,抖、抖、抖——
方子山?路晓风拧眉,她又没招惹那家伙,他干嘛无缘无故地陷害她?
“说清楚!!”
“方、方子山他一直野心勃勃的想在N市里确立他的地位,可是却又苦于没机会,上次我们的一个兄弟不小心冲撞了他,他就扬言要找人血洗青木,我们的势力又一向不如他,所以才想找晓风姐你帮头,自从上次他确信你真的在我们学校以后就开始行动了,上周我们曾谈判过,结果没成功,于是动起手来,第二天东高的人就找上来了,他们一口咬定打架的人中有你,加上方子山的爸爸又是东高的校董,学校迫于压力所以才——”大熊从善如流的说完后,心虚地瞄了瞄路晓风那张不动声色的脸,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晓风姐……你不会气我们擅自借用你的名号……吧?”
天知道路晓风的火暴脾气,现在她知道了自己被设计了,难保不当场发飙,而眼下的他正好成为首当其冲的“炮灰”。
呜……只怕结果比炮灰更惨,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出人意料的,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后,路晓风倒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扒了扒头发,“学校只处分了我一个?”
大熊愣了下,赶忙尽职的狗腿回答:“只要是参与那天打架的都被勒令反省一周,当然也包括我。”
“这么说整整一周有不少人都很有闲啰?”红唇漾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晓风姐——你的意思是……?”大熊精神一震,双目炯炯。
路晓风绽出一抹冷笑,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人!那个姓方的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她岂有不知之理?想动她?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哼哼!那个姓方的家伙,既然你是发誓当定了□□哥的兄弟,那么----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你们不是想请我当老大吗?这个老大我当了!”
********
俗话说的好,兔子逼急了还有咬人的时候,由此可见温顺的动物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也是有伤人潜值的,同理可证,所以平日再怎么斯文秀气的人在瞬间化身为一头猛兽也应该不是什么惊奇的事——
至少路晓风此刻是这么认为的。
“……右手臂伤口缝合十针,右小腿有较严重的擦伤,左臂肘关节裂缝性骨折,需夹板固定两周,情况不是很严重,但请住院观察一周。”某人语气平板的宣读着医生刚刚开出的病情诊断书,声音沉稳而严肃,可转换到脸上,表情却是十成十的狰狞与——哦,咬牙切齿加暴跳如雷。
“是——吗?”听完宣读,路晓风淡淡的应了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形火山被气的跳脚终于还是无可抑制的爆发。
段君磊没办法不生气,这女人是白痴啊!!竟然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找方子山单挑!他知道她冲动知道她做事向来不顾后果知道她是思维方式属于单细胞动物——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愚蠢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倘若不是他今天突发奇想打电话到她家查勤,看看这只被勒令在家反省的危险动物是否乖乖在家待着,只怕他现在已经看不到“完好”的她,因为——
这女人竟然在月黑风高的晚上约人在海滩边最危险的据说有“黄泉路”之称的山路上飙车!!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如果她真的觉得人生太过漫长,他不介意现在就助她一臂之力,他自己用手先行掐死她!省得以后还被她气的青面獠牙加呕血!何况正好也能为社会除去一个祸害!
路晓风不悦地皱了皱眉,哎,哎,好歹你也算是一介美少年耶!别做出这么有损气质和形象的举动嘛!显得多没水准?看看她,多镇定,多稳重,多处世不惊啊——这才是一个有着光明前途大好青年应有的表现嘛!
“你不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皮笑肉不笑的暗讽。
路晓风用刚刚缝了十针的右臂扯出另一张诊断书,慢腾腾地展开——
“背部后有严重淤痕,长达二十公分,疑是被棍状物击到所致,右腿踝关节有轻微的脱臼现象,左手……”
“路晓风!!不准岔开话!!”他有些恼羞成怒,连名带姓地吼。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大家大哥不说二哥,王八干嘛笑鳖腿短?她立马毫不客气地吼回去。
“你们俩就不能不吵吗?”一直坐在一旁观战的郸风有些受不了的摇头,这两人,十足的一对活宝,都已经成了“天残地缺”了,依然还不忘吵架拌嘴。
诚然,如各位所见,在这间干净整洁的病房内,左边病床上坐着我们亲爱的路晓风同学,而右边则坐着……嗯,则是我们熟悉的风纪委员——段君磊同学,他们二人中间仅仅间隔着不足一米的距离,两人中一人手吊石膏,一人脚绑绷带,虽然两人之间是电光火石,怒目相向,却有着一种怪异的和谐感。
“不能!”两人异口同声的吼,却又同时不由得为两人难得出现的默契而感到惊愕。
“呵呵,这么有默契啊。”郸风来回的瞟着神色尴尬的两人,笑的别有意味。
“才没有!”又是惊人的一致。
“哦呵呵呵呵——”郸风发出那种动画片中反面女性角色最易出现的笑声,一张俊脸灿烂的让人想海扁他一顿。
“姓郸的!你再给我笑一个看看?”路晓风咬牙吼,以眼神警告某人别得意忘形,小心得意过头的结果是乐极生悲。
收到她的杀人目光,郸风很识趣的收敛了笑脸,这女生虽然是带伤之身,可是攻击力还是一样惊人,他可没兴趣成为这间病房的第三位住户,与他们二人来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在屋檐下》的剧码由这两人上演已经绰绰有余。
“风,现在比较晚了,你可以先回去了,顺便去打一个电话给路晓风的舅舅,号码是7740288,就说……”尽管右腿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却依然不损段君磊的气质半分,他还是一样的沉静有条不紊。
“别打了,我舅舅不在。”路晓风拖长了声音,懒洋洋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那个死人舅舅回老家看外婆去了,她又怎么会有这个机会晚上找方子山出来单挑?白痴!用点脑子想想好不好?
段君磊没说话,仅是轻瞥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脸对郸风,“那就省了,你出去时自动关门,我们都不方便。”
当然不方便,一个手断了,一个脚瘸了,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搭配的完美无暇。郸风忍笑,挥挥手很潇洒的退场。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门一合上,段君磊立马沉下脸开始兴师问罪。
啧啧,这人是百变金刚啊,刚才还风轻云淡一脸无事人的模样,现在又摆出一张臭脸给谁看啊?×的,大男人一个,换脸比翻书还快!
“还能怎么着?我报仇去了。”赏了他一记白眼,路晓风一脸的轻蔑,他又不是没见过今晚那阵仗,简直是多此一问。
“报仇?你那叫报仇?我以为你是因为活的不耐烦了想去送死呢。”他亦不客气的冷讽回去,她今晚的行为和一只羊把自己送到一头狼面前告诉狼你把我吃了吧一样的愚蠢。
“我有帮手的!”虽然她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被中途这个不晓得哪里跑来的家伙给破坏掉了,害的埋伏起来的大熊他们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帮手?你是指大熊他们吗?”他清澄如碧的眸子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仿佛是在耻笑她的不自量力。
“是又怎么样?!”虽然双手负伤包满了绷带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些滑稽搞笑,但路晓风依然极有气势的吼。
“白痴,大熊他们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路晓风怔住,眼睛眯起,一脸的狐疑状:“……你、你……什么意思?”
段君磊用狭长的凤眼轻轻的瞥了她一眼,满脸的似笑非笑,“路晓风,我简直怀疑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北区大姐的。”
难不成北区的人脑袋瓜里都装的是豆腐渣吗?竟然选路晓风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当老大?无疑是鸡给黄鼠狼拜年——自己找死。
“×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少跟我绕圈子!”她试图“拍案”而起,却猛然间醒悟自己此刻双手均“挂彩”,不得已下只得重重的踢了一脚,代替手表现自己的气势。
“我说你白痴还真没说错。”他冷笑,“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明白?”她皱眉,她该明白什么?
见鬼的!这家伙是菩萨转世啊,说个话非的说的这么拐弯抹角的吗?说清楚会要他命啊?
“你从开头开始想,比如,你怎么认识大熊的,再比如之后发生的事……”他耐着性子提醒。
路晓风皱着眉苦思考。
怎么认识大熊的?
若不是无意中她看见段君磊被大熊手下在威迫,她就不会路见不平拔“拳”相助,也不会得罪大熊的手下,不会招惹上大熊后来的报复,就更不会到后来天天被大熊追的天天早上大打一场,也就更更不会被段君磊这个死人每天逮着机会死下惩罚单……
咦?等一下,她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么?
“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她微怔,以试探的目光看向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没错。”段君磊缓缓的点头,看来这家伙还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原来……原来——大熊是被你指使的!!!!”她恍然大悟的叫。
怪不得自她认识大熊之后,她的惩罚单增加过去两倍的速度向上增加,原来都是他安排布置的!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要整治她也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吧!
段君磊俊美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宛如天使的微笑,有说不出的纯洁圣灵。
“过去我还只是怀疑,现在,我是真的百分百确定。”他微笑如花。
“确定……什么?”她傻傻的问了句。
“确定你的脑袋里装的不是脑浆而是豆腐渣。”天使的笑容顿时变的和恶魔一样邪恶,方才的微笑也变成嗤笑。
不气不气,就当是一头猪在放屁!路晓风拼命的压抑住心里想跨过那一道窄窄的过道过去扁人的冲动,反正那家伙现在死躺在床上,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罢了,乘人之危不是她的风格,放他一马!
“那你聪明,你有智慧,那你说啊,为什么?”她睨他。
“你难道都不会怀疑大熊和方子山是一伙的吗?”他瞥了她一眼,她也太信任人了吧!
她怔住,她真的没考虑到这一点。
“大熊和方子山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我们学生会已经监视了他很久,从你转过来之后,他们一直想方设法的打算找你麻烦,没想到你竟然自动的送上门,扁了大熊的三个手下后,大熊就有了与你正大光明接触的理由,然后再找机会让方子山有收拾你,然后陷害你,最后达到把你踢出学校的目的,到上一步为止,事情的发展和他们预想的全都一模一样。”他凉凉的道,仿佛是在述说一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虽然事实上也的确与他无关。
“……等、等一下。”路晓风困惑一手撑额一边招手,显然尚未完全接受这个事实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大熊他和方子山其实是一伙的?”
“是。”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没错。”
“包括我被处分,还有我找方子山单挑……都是他们设计的?”
“对。”
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有没有搞错!!我又没和他们结怨他们干嘛要设计我成他们的替罪羊!!!”终于理清满头雾水,路晓风的吼声只差没把病房的房顶给掀下来。
反应真慢,段君磊淡瞥了她一眼。
“他们贩毒。”他优美的嘴唇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路晓风怔了下,一双大眼茫然的眨了眨,什么?
“大熊和方子山早有勾结,方子山以他父亲是东高校董的身份作为掩护,背地里则进行毒品交易,而大熊则是负责把这些毒品贩卖给学生,丛冢谋取暴利。”想他当这个风纪委员可不是光当着好玩的,该做的正事他可一件也没有偷懒。
路晓风眼睛越睁越大,脸部表情已经从呆滞转化为震愕。
“后来由于我们的监视出现了一些纰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方子山和大熊警惕了不少,所以我们也一直抓不到他们的破绽,不得已我才故意引大熊的手下来找我的麻烦,为的就是引大熊来,结果,没想到你会跑来插一脚。”
路晓风撇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上次出手救了他反倒是自讨没趣,弄巧成拙?
“所以他们立刻改了主意,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们,而且正巧你转学进来,于是他们打算把你拉进来,如果事发就可以作为他们的替死鬼,事情就是这样。”他轻瞥了她一眼,“现在你知道了吧。”
幸好他赶的及时,带着警察跑去堵人,否则她的下场——他甚至不敢去想象。
路晓风呆怔住。
这么说,他早就知道大熊图谋不轨,所以才老是盯着她与大熊之间的一举一动?
原来,在暗地里,他已经默默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从小到大身边友人给她的评语大多是一个字:强!久而久之她也真的认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她不依赖人做事更是不假他人之手,能够自己搞定的事决不求他人——
可是,在今天的飙车赛中,当她中了对方的计却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头脑里竟然头一个闪过的是他的身影——
似乎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会第一时间出现,简直比蓝波还管用,可以让她全心全意的放心依赖。
心中悄然升起一股暖意,像微风拂过心田,像泉水浸润大地,像柔嫩的花瓣吻过手心,像——
等等等等,舅兜妈爹!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肉麻了?竟然想的出这么多恶心吧唧的句子——
呕——鸡皮疙瘩满地!
“我知道了,好了,我累了,先睡了!”粗声粗气的回了他一句,路晓风转身拖过被子蒙头睡下。
轻柔的薄被掩盖不了她烫的发红的脸庞。
她今天一定是除了撞到手之后还撞到头了,害的她现在脑子也跟着不正常起来了,否则她怎么会觉得那那张曾让自己觉得罪大恶极恶心万分的脸突然间顺眼起来,而且还爆帅的一塌糊涂——
而且她竟然还开始觉得那家伙其实人品也不错?
哇咧!!以后没脸见人了啦!!
********
收回上一次她对他的所有好印象的评语!她上次肯定是因为受伤,加疲惫,再加上一点点的脑筋锈到和短路——竟然会觉得那个姓段的顺眼!
事实证明,江山易改,本性——最是难移!
那家伙是天下第一的坏胚子外加大色狼一只!
面对着坐在段君磊床边一群叽叽喳喳争论不休的女生,路晓风老大不爽的翻白眼。
“段同学,你吃不吃苹果?我帮你削好不好?”
“段同学,苹果不好吃的,我买了西瓜,西瓜清凉又解渴,来。吃西瓜。”
“西瓜才不好呢,段同学,这是榴莲,营养又好吃,吃榴莲。”
“榴莲味道难吃死了,味道又难闻!跟段同学的气质一点都不配!段同学,还是吃苹果。”
“苹果又有什么好!这种大众水果根本就配不上段同学的独特气质!”
叽叽叽叽——
喳喳喳喳——
×的!这些女生难道都没有人格和尊严的意识吗?
路晓风有些火大的皱眉,看看她们那一个个争先恐后竞献殷情的模样,活像那个姓段的家伙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不就是个讨死人厌的风纪委员吗?有必要捧的他像个皇帝似的吗?
再瞧瞧那家伙是什么表情!!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呐!一副坐拥后宫三千佳丽般的模样——真是看了就窝火!!
气鼓鼓的赏了端坐在病床上的段君磊第N计白眼,路晓风眼睛转向坐在她床沿边笑眯眯望着她的郸风,“哎,扶我一把,这里闷死了!我要出去透气!”
×的!惹不起,她躲的起!谁让她如今欠了那个姓段的一个天大的人情——毕竟那家伙也算是救了她小命一条,害的她现在没脸好发火,干脆眼不见为净!
“哦,是吗?”郸风猫样的眸子笑的眯眯的,完全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当然是啦!你笑屁啊!笑的这么奸诈!”路晓风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对于郸风心里打什么算盘,她岂有不明白之理?×的!这家伙!哪次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他要死啊!
“好,好,好,我扶你!”面对着路晓风的阎王脸,郸风很识相地收敛起笑脸。
盛怒中的女人破坏力是足可媲美一枚□□的,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比较好,免得被当场轰的尸骨无存。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段君磊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似若有所思。
室外的风尽管有些微热,但吹在身上仍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香樟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绿色结晶,像是满载着天空的心事。
“哎,晓风,是你说要出来透气的,干嘛出来后又是光苦着脸不说话?”面对今日异常沉默的路晓风,郸风不解。
郸风的问话不但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路晓风免费赠送了一计杀人眼神。
“你……还……有……脸……提……啊?”她笑的白牙森森,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幽魂的呻吟,很是恐怖。
“我又怎么了?”郸风一脸的莫名,“我好心来探视你,这难道也有错吗?”
“你来就算了,那一堆女生又是怎么回事?”她没好气地吼。
×的!一大早,她还正在睡意朦胧中却被一阵尖叫惊醒,接着一大群女生怀抱鲜花手拧水果以雷霆万钧破竹之势轰隆轰隆的冲进病房来,一个个是殷情切切满脸担忧,活像段君磊是她们至亲至爱之人一样,伤心的愁容满面痛不欲生——×的,你们当自己是谁啊?那家伙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有必要说什么——
“哎呀,段同学,我叫王丽娜,上次曾经因为迟到被你罚过的,你记得不?”
×的,那家伙天天都在惩罚人,记得住你才有鬼!
“段学长,我是小可啊,你现在不方便,我喂你吃好不好?”
好你个头!那家伙只是脚受伤,两只手好的很,需要你喂才怪!
“段、段同学,我是齐思礼,以前是你隔壁班的,你……还记得我吗?你现在住院了……以后我天天过来照顾你好不好?”
齐思礼?我还“气死你”呢!那个姓段的不就是受点小伤吗?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马上就要GAME OVER了,你需要哭的这么伤心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路晓风转脸瞪向笑的一脸粲然的郸风:
“你有病啊?叫这么多人来干嘛?”
“啧啧啧啧。”郸风一脸沉痛的摇头,“晓风啊,我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够体会我的一片苦心呢?”
“什么意思?”她挑眉。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满脸的正气毅然且一本正经,“你和磊双双住院,一起不来上学,学校里就跑出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传言,有说你们是一起私奔跑了的,也有说你们约定还一起转学了……你也知道啦,磊他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而且你又这么讨厌他,受这种侮辱还算小事,就怕我们学校的女同学们——你也知道的,女生的嫉妒心是多么的可怕,我担心她们以后对你不利,所以——呵呵,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带她们亲自来看看事实是怎样的,那么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啦,你以后也不会被人无端的找麻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他真是太善良太好心了,关心同学都到这份上了,唉,那也没办法,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身为学生会长自然是要发扬宝贵的同学爱,随时随地为同学们着想的啦。
“那……那……就算是那样!你也不需要带这么多人来啊!一两个就够了,需要来个十几二十人吗?”她仍然嘴硬的道。
“晓风,三人说虎的故事你听过没?”郸风一脸的语重心长,“要想流言不攻自破当然需要多一些人了解实况啦,否则别人怎么信服?何况,你讨厌磊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知而已,外人又不晓得,肯定要多制造一些风浪才好嘛。”
“可、可是……”
“你放心!晓风。”郸风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豪气。“你不需要再向我解释了,我懂的,毕竟我们也曾经是一起报复磊的合作伙伴嘛,你讨厌他的那种心情我绝——对是理解的!所以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会让流言在你离开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开?我什么时候要离开了?”她一脸的莫名其妙。
“咦?难道不是吗?”这下子换做郸风一脸的惊讶,“因为我们学校都购买了意外伤害保险,所以我就联系到你舅舅问他需不需要代你向学校申请保险金,结果你舅舅告诉我说反正保险金也要下学期才能得到,那时你都不在了,所以就不用了,难道身为当事人的你反倒是不知道吗?”
路晓风猛然一怔,是啊,她不是早已经和舅舅约好了的吗,只要读完这一学期,她就可以拿回自己的驾照,然后就离开这所鬼学校的……
她怎么可以忘记呢?这明明是她一直所盼望的,也是最期待的,她曾幻想过当她离开时应该是怎样的意气风发趾高气扬……
离开应该是让她感到万分高兴和雀跃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又有那么一些不舍和茫然若失呢?
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涩——
她竟然有些不想离开了,不想离开这个让她几乎恨之入骨的鬼学校,那些多到变态的校规,那个阴阳怪气的班主任——仿佛突然间都变的无比可爱起来,都让她觉得不舍……
至于那个让自己最最痛恨的段君磊——一想到或许就要见不到他那张可恶至极的脸庞,她心里竟然有种微微的酸楚……
她到底是怎么了,越发变的莫名其妙起来了。
“哎,晓风,你要去哪儿?”郸风唤住摇晃着身形茫然前行的她。
“我……一个人静一下。”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路晓风颓然向前。由于背对着郸风,正好错过了他脸上那意味深长的奸诈笑容。
呵呵,磊,这次帮了你,以后你可要记得还人情的哦。
抚着下巴,郸风笑的异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