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之花》咩咩空

6、换季

　　在初透同学日以继夜的赶工下，戏剧社所需要的全部布景终于完成了。而这些布景也不能一直放在美术九室，所以伟大的凌小涩和初透决定两个人把布景都运送到戏剧社的活动室去。
　　凌小涩抱着一个“石头”和抱着“大树”的初透并肩走在凤凰树下，任由和煦的阳光透过细小的树叶落在他们的身上，一阵微风吹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初透，这次真的辛苦你了，这么多的布景都让你一个人画完……”凌小涩抬头望着初透，抱歉地说道。
　　“等一下你一定好好敲沈浩星一顿哦！”几个光斑调皮地在她的脸上跳跃，好看的轮廓微微晕开，“不然就太不值了！”
　　看见她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初透心里透出淡淡的喜悦。
　　“敲他一顿？”纯良的初透有些疑惑。
　　“嗯！这是一定要的啊！”

　　由于四只手都抱着东西，没有办法用手敲门，所以凌小涩只好用脚踢了。
　　“咚咚！”
　　“沈浩星！你给我滚出来开门！”
　　站在凌小涩旁边的初透，好像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她的大嗓门。
　　呵呵……小涩真的是一个不会掩饰自己的女生啊……
　　厚重的门板被人拉开了，一阵凉意从门缝渗出，室内独特的气味也随着空调飘了出来。沈浩星乱糟糟的头发首先出现在初透和凌小涩的眼前。
　　“沈大才子，你好啊……”凌小涩充满怨念地斜视沈浩星，讽刺地说道，“你叫人家帮你画布景就算了，你现在还要人家送到门口，你现在是怎样啊？”
　　沈浩星的脸马上尴尬下来，主动接过初透手上拿着的布景，“对不起嘛！”
　　一把挡住初透的布景拿开，沈浩星就惊讶地合不上嘴巴，“天啊！这位帅哥是怎么回事啊？！”像个变态一样，沈浩星的手一直在初透的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捏着他的下巴，陶醉地自言自语，“帅啊！真的好帅啊！”
　　沈浩星，你是gay的吗？一串鸡皮疙瘩迅速从凌小涩的手臂蔓延开来，遍及全身。
　　“呵呵……”虽然被一个男人触碰身体很不舒服，但是初透嘴边还是挂着微笑，即使额上的青筋都要显露了。
　　“帅哥！你有兴趣演话剧吗？”像发现了一块稀世珍宝一样，沈浩星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猥琐得像个死老头一样。
　　要不是凌小涩现在没办法腾出手来，她一定会狠狠地拍掉那两只在初透身上游移脏手！而现在她，只能用眼神来扫射他了！
　　“呃……”可怜的初透，已经被吓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拉开沈浩星的手，“我不太会演戏耶……对不起……”
　　沈浩星马上哭丧了脸，双手失望地垂下，“是哦……真的可惜了……我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演我们新戏里的天神大人耶……”
　　“天、天神？”初透黑线。怎么会有天神啊？这部究竟是什么戏啊？
　　“《极光》啊！”像变魔术一样，沈浩星从身后抽出一张还没上色的海报送到初透的面前，热情洋溢地介绍他们这部戏。
　　“我跟你说哦！这部戏我们这次可以说出全社出动哦！半个月之后就要在报告厅公演了！不过现在呢，就差一个最重要的角色——天神大人！你真的没有兴趣吗？”沈浩星继续哭哭哀求。
　　“欸……我真的不太会演戏啦……”
　　“唉……这样的话就算了……那就由我——沈浩星来担当这个重要的角色！那纯白的戏服，简直就像是为我订造的一样！啊！好想快点穿上它啊！”
　　沈浩星这家伙其实一开始就想要演这个角色吧……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才借着这个机会讲出来的吧……
　　“我看你……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天神大人了吧……”凌小涩默默吐槽。
　　沈浩星装作害羞地挠挠头，“啊拉！干嘛说出来啦？人家羞羞！”
　　羞羞？！我看你是不知廉耻吧。凌小涩白了他一眼，选择无视正在闪闪发光的状态的沈浩星，绕过他，跟初透走进了社团活动室。
　　泡沫做成的布景其实没有多重，但一直拿在手上感觉很蠢。
　　长久在阴暗的美术九室活动的初透有些不习惯这种光亮的地方，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扑扇着。
　　凌小涩娴熟地拿出纸杯倒了杯水给初透，看见他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不禁轻笑，“怎么了？”
　　初透扬起头，摇头，“没有啊……很久没有来过这么光亮的活动室而已……”
　　“呵呵……”
　　“帅哥！这个就当作给你的回礼吧！”沈浩星蹦蹦跳跳地坐到初透的对面，把两张票递到他的面前，“这个是我们《极光》的门票哦！原本是后天才发行的，不过帅哥你这么辛苦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所以就先给你啦！”
　　初透有礼貌地双手接过票，“谢谢，我们会去看的！”
　　“我跟你讲哦！这些票可不是想要就能要哦！这可是限量的哦！全校只有一千零一张！很珍贵的哦！记得带你的女朋友来捧场哦！”
　　凌小涩嫌烦地一把挥开沈浩星，“烦死了！”
　　聒噪的沈浩星终于乖乖闭嘴了并且滚到一边去了。
　　“初透？你有女朋友吗？”凌小涩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初透手上的那两张票，心里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万一他说“有”那怎么办啊……
　　她期盼兮兮地注视着他。
　　“没有耶……小涩要不要一起来啊？”
　　初透的声音温暖如春风，吹散了凌小涩心中的疑虑。
　　凌小涩的脸瞬时涨红，“不用了……我是戏剧社的社员啊，不用票也可以进去啊……你带留樱去好了……”
　　留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沈浩星的耳朵动了动。
　　他的邀请，还真能让她高兴……
　　“那小涩会有演出吗？”初透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
　　“本来是有的哦！”沈浩星突然插花。
　　“嗖！”一道恶狠狠的视线扫过沈浩星，但是被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自动忽略了。
　　“本来我安排了一个角色给凌小涩的，但是她因为怕羞所以推掉了！下一次啊，我一定会把她赶上台去的！”沈浩星顺手开了包薯片，把一片薯片丢进嘴里。
　　“不可能！”凌小涩羞红了脸大吼，抓过那包薯片砸在沈浩星的脸。
　　看着散落一地的薯片，沈浩星欲哭无泪，“不上台就不上台嘛……干嘛把人家的薯片都弄掉啊……呜……”
　　“哼！”凌小涩再瞪了他一眼，“初透我们走！不要管这个神经病了！”
　　“好！”初透把那两张票收在口袋，笑眯眯地和沈浩星道别，“再见！可爱的沈浩星社长！”
　　“再见了初透帅哥！”沈浩星笑得像个花痴一样。
　　“沈浩星！记得到明德楼楼下把布景都搬过来！”凌小涩的声音鬼魅般地飘进沈浩星的双耳。
　　“好——”
　　对了！这个初透真的很帅，而且是男女通吃的类型……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高三的学生吧，不过……怎么没有见过他呢？像他这么耀眼的人自己又怎么会错过呢？
　　算了……学校那么大，怎么可能每一张脸都看见嘛……是自己太常窝在活动室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

　　初透已经帮戏剧社完成了所有的背景，按道理来说凌小涩就没有必要来找他了。但是像是改不了的习惯一样，凌小涩依旧每天都到美术九室报到。
　　一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块不知明的东西伴随着无数颗细小的灰尘砸在了凌小涩的头顶。
　　“嘶……”凌小涩痛得倒吸了一口气，捂着被砸的地方一抬头，双眼又被灰尘给“袭击”了。
　　“啊！”本能反应，凌小涩马上闭上眼睛，双手不听话地揉着。
　　刚才外面回来的初透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抓住凌小涩的手，阻止她继续揉眼睛。
　　手突然被抓住了，凌小涩难免好些害怕，“谁？”
　　“小涩，不要揉眼睛！来……快速地眨眼就可以了！”
　　是初透的声音！凌小涩总算安心下来了，她照着初透的话快速地眨眼。透明的液体拼命地从眼眶掉出，灰尘也就这样排出来了。
　　感觉眼睛没那么痛之后，凌小涩才睁开通红的眼睛，“初透？”
　　初透低下头望着凌小涩的眼睛，清澈见底的眼睛写满了担心，“小涩，你没事了吧？”
　　凌小涩呆滞地点点头，环视了美术九室一周，“初透，这里好脏哦……”
　　初透也环视了美术九室一圈，不好意思地笑了，“对耶……我呆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打扫过耶……”
　　粘满灰尘的绿色的窗帘每被风吹起，积在窗台厚厚的尘埃被扬起，在美术九室这个小小的空间不断飞舞。初透的画、美术专用的雕塑、模型和灯具随意地堆在地上。
　　与其说是随意，不如说是乱放……
　　凌小涩突然想了一件事，“对了！今天是学校大扫除的日子耶！不如我们今天也给美术九室来一次大扫除吧！”
　　“大扫除？好啊！但是我们拿来的工具啊？”他这里是美术室，根本就没有扫帚、水桶那些东西啊……
　　凌小涩胸有成竹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扫帚、拖把、水桶这些东西我去问美术科的老师借就可以了！不过……”凌小涩的笑让初透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出门一趟！”
　　“出门？可是现在还没放学耶。”
　　“没关系啦，现在全校都在搞卫生，没有人会管我们啦，只要我们低调一点就可以了……”凌小涩的样子就像一只要去偷油的老鼠，思考着等一下的策略。

　　趁着全校都在忙的这段时间，初透和凌小涩都背上了包包，非常低调地来到侧门。
　　就跟凌小涩说的一样，现在并没有人在看着看守，只要翻过铁门就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了。
　　“初透，看你这副文弱的样子一定没有翻过墙吧！那我先翻过去，然后你跟着我就好了！”凌小涩拍拍胸脯，给了一个自信的眼神初透，随后扯了扯书包带，开始她的翻墙之旅。
　　穿着校服短裙的凌小涩根本不顾自己的仪态，青色的青蛙内裤完全曝露在初透的眼前。
　　纯情的初透的脸蛋绯红一片，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小涩……你……那个……”
　　凌小涩的手抓住铁门，脚踩着旁边的花坛，脑袋艰难地扭转过去看着初透。一回头，他绯红的脸就告诉了她是怎么回事。
　　她含羞地捂着裙子，“唔……初透，你也快点爬过来吧……”
　　初透红着脸点头，两三下就翻过去。他像个天使一样，稳稳、轻轻地降落在地面，面带微笑。
　　“小涩，我爬过来了哦……”
　　“唔……”之前还自信满满，把自己当作初透师傅的凌小涩被初透抢先一步，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看着他这么文弱的样子，身手竟然还不错……自己刚刚还说那些话，真的丢脸死了……
　　一直卡在上面也不是办法，凌小涩摇摇头，利落地降落在地面。
　　凌小涩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向初透了“V”的手势，“初透，我们走吧！”

　　在上课时间，在大街上竟然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走，真的很引人注目。再加上俊男美女的组合，他们所到之处都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来到附近的Neworld广场，顾客都在悠闲地逛街，只有初透和凌小涩脚步飞快，像是急着什么一样。事实上，他们真的是很急。
　　“芝足尝乐”四个鲜黄色的水晶字挂在一家甜品店的门口，透过玻璃窗就可以看见店里精致的装修。因为是下午茶时间，店里的座位都满了，穿着可爱围裙的店员在这里面转啊转的。
　　一瞄到这个熟悉的招牌，凌小涩就扯过初透的衣袖兴奋地跳了起来，“初透！我上次就是在这里做甜甜圈的哦？”
　　初透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的温暖，“是哦？那我们下次一起来这里好了……”
　　下次一起来……下次一起来……下次一起来……
　　凌小涩的脸又微微红了起来，“嗯！”
　　到了超市，凌小涩和初透根据指示牌，终于在超市里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
　　“手套、洗洁精、水桶、抹布……”凌小涩兴奋地把物品放进购物车里，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涩，水桶这些就不必买了吧？”初透有些无奈。
　　果然女孩在子购物的时候就是不会多考虑一下……
　　“对吼！”凌小涩恍然大悟，“水桶可以在老师那里借嘛！”
　　“嗯……”初透应了声，把水桶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次的大扫除，除了基本的清洁之外凌小涩还想把美术九室好好布置一下，把美术九室变成有点“家”的感觉。所以这次，他们还买了鱼缸、花瓶、桌布、仙人掌等等的杂物……当他们走出超市的时候，背上的包包都涨起了一大包。
　　背着这么一个大包包走到繁华的闹市，凌小涩和初透都难免有些害羞，只好尽量低下头加快脚步，以免有熟人认出他们。

　　回到学校的侧门，他们才注意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他们现在都背上了大包包，根本就没有办法翻墙过去啊！
　　“初透……现在怎么办啊……”手上拿着一株仙人掌的凌小涩哭丧着脸。
　　“嗯……”初透仰起头沉思，“有了！”
　　“怎么样？！”凌小涩的眼睛充满了希望。
　　“我们从学校的停车场穿过去吧!”
　　“停车场？可是在学校里面的出口不是有保安在看守吗？”
　　“那我们趁保安不注意地时候逃出去就好啦！”初透说得云淡风轻，“我们总不能把包包先扔过去地面再翻墙过去吧，强行突破是不行的，那就只好这样了……”
　　“也对拉，我也知道强行突破是不行的……”包包里的小鱼缸和花瓶会破掉……
　　“那就这样吧！我们一起从停车场突破！”
　　在学校侧门的旁边就是停车场出口，这里并没有保安在看守，初透和凌小涩当然就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刚进停车场的那段路漆黑一片，初透和凌小涩只好扶着墙壁慢慢地走进去，他们一直把腰弯得低低的，以防会有车辆从这里出来。
　　昨天好像刚清洗过停车场，水泥地板上的水迹还没完全干透，依附在地板上面的青苔绿得鲜艳。
　　一走进停车场，一股无形的压力就让初透和凌小涩说不出话来，细密的汗珠悄悄地从他们的前额渗出。
　　两束黄色的亮光突然扫过凌小涩和初透的脸，吓得他们马上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只露出一双眼睛。
　　“初……”凌小涩刚想叫初透的名字，问他有没有受伤却被初透打住了。
　　“嘘——”他眯起了眼睛，示意凌小涩就这样蹲着不要说话。
　　凌小涩点点头，在漆黑中观察那辆突然开来的车。
　　啊！她认出来了！这辆就是杨校长的私家车嘛！
　　等一下……车上除了杨校长他本人，好像在后座还有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好像是……留樱！初透的妹妹初留樱！
　　怎么会这样子？留樱怎么会坐在校长的车上？
　　凌小涩诧异地长大了嘴巴，转过头想要得到初透眼神的确认。
　　初透神色凝重地望着那辆车子，一语不发，根本就没发现凌小涩在看着他。
　　“初……透……”
　　初透现在的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坐在校长车上的留樱吗？
　　其实学生会坐在学校车上也不足为奇啊，或许是因为留樱要去参加什么比赛校长才会开车送她去吧？又或许是留樱发生了什么意外，所以校长才要送她回家的吧？
　　对啊，还有很多可能的啊……
　　初透怎么就不过去问清楚呢？
　　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停车场，凌小涩总算松了口气，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初透还是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凌小涩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初透的肩膀一下，轻声说道，“初透，怎么了吗？”
　　“呃……”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初透被凌小涩唤醒了，笑着站起来，整了下衣服，“没有啊……”初透的眼底很快恢复原本的笑意。

　　回到美术九室，初透和凌小涩背上的大包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去办公室问老师借工具，初透你就留在整理东西吧……”
　　“好……”
　　从美术科的老师借来扫帚、拖把、水桶那些东西之后，凌小涩就马上回去美术九室跟初透一起并肩作战。
　　没用的雕塑和灯具被他们齐心协力地搬到其他课室去了。没用的书籍也整齐地堆放在走廊，等他们忙完之后就会把他们都搬到图书馆去请老师帮忙处理。
　　把没用的东西清空之后初透和凌小涩就带上了手套进行真正大扫除，堆积了许久的灰尘总算是清干净了。
　　凌小涩站在美术九室的门口，环视一周之后发现还是有什么不对劲，“对了！窗帘应该要洗掉才对啊！”
　　刚好站在窗台边的初透拉过一张椅子，站上去把窗帘取了下来，“小涩，我去洗好了。”
　　“好啊！”
　　初透不在的这段时间，凌小涩给美术九室缀上装饰。把新买来的鱼放在美术九室唯一一张桌子的中央，在窗台上放上了一个精致的花瓶，在玻璃窗上贴上半透明的贴纸……
　　明天，要去买些金鱼跟花回来才行……
　　凌小涩站在门口，双手叉腰满足地笑了。
　　美术九室经过他们两个人的努力之下真的变了很多，连格局都变了一点，不过唯一不变的就是墙角还是堆满了初透的画。
　　不过刚进门口的那一块地方……好像有点空……
　　应该摆些什么好呢？
　　凌小涩背后的温度好像瞬间上升了许多。
　　这熟悉的温度……是初透……
　　她还没得急回头确认，一把温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了起来，“不如……我们把隔壁课室的钢琴搬到这里来吧……”
　　“欸……”凌小涩惊讶地转过身，超近的距离让她的脸不小心贴在初透的胸口上。
　　好温暖……
　　好像是触电一样，凌小涩红着脸退了一步，仰起头想要道歉，对上的是初透万年不变的温柔笑脸。
　　啊……又被电了一次……
　　初透的衣袖被卷到手肘的位置，双手还拿着刚刚洗过窗帘布，“等我把窗帘布晾好之后，我们就去把钢琴搬过来吧……这样，小涩你来这里的时候就不会无聊了……”
　　“嗯！”凌小涩星眸闪动。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从初透的嘴里吹出来却有特别的魔力……慢慢地渗透进凌小涩的心里……
　　从来，美术九室就多了架钢琴……
　　也多了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