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园的秘密》夏凉秋初

7、血的代价

　　夜色沉降。
　　汪茵带了盒饭回家。
　　一边百无聊赖的吃饭，一边看着手机，她在等丁明浩的电话，但是电话始终安安静静，她犹豫着，拿起放下，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白天的时候听他声音里都是不快乐。
　　“咚咚咚”有人轻轻敲门。
　　汪茵跑去开门。她管不住自己，每次听见敲门声，总是弹跳而起，连走着都嫌慢，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城市，只有丁明浩知道这个房子里住着汪茵，只有丁明浩会来敲汪茵的门。
　　汪茵门前不仅仅站着丁明浩，还有晕头晕脑的丁诺。
　　“茵茵，诺诺她没地方去，先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丁明浩一边向房间里走，一边说。
　　汪茵一看丁诺有些迷糊的样子，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把她安顿在沙发上。
　　丁诺眼睛里没有了初次见面的敌对，只是一直拉着丁明浩的胳膊不放。
　　丁明浩把水放在丁诺手里，趁机让她松开手，示意了一下汪茵，两个人走到阳台上去说话。
　　丁明浩低声告诉汪茵：茵茵，对不起，没有提前给你打招呼，就直接把诺诺送你这儿来了，我也是偶然遇见她的，看她喝醉了，你知道，我爸我妈跟二叔关系不好，诺诺也跟他们有些生分，我晚上还要回公司加班，就麻烦你了。
　　汪茵笑了笑，说：明浩，什么都不用解释，照顾丁诺，我做得来。你还要去公司加班？没事儿吧？
　　丁明浩在汪茵额头上吻了一下，有些动情地说：茵茵，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诺诺就在你这儿暂住一天吧。我白天不在公司，有些事情也不放心，还是回去看看好些。
　　汪茵点点头，问他：你们俩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做点东西吧。
　　丁明浩想了一下说：也好，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看汪茵进了厨房，丁诺重新抓住丁明浩的胳膊，丁明浩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看丁诺神经紧张的样子。
　　丁诺指指厨房的方向，小声说：明浩哥哥，我今晚跟她住吗？
　　丁明浩点点头，拍拍丁诺的手说：诺诺，你放心，茵茵姐姐会照顾你的。
　　丁诺有些委屈地说：我都不认识她！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住？
　　“诺诺，听话，今天晚上我还要加班，家里没人照顾你。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丁诺脸上现出骄傲的神色：我坐车啊，我又不是文盲，不是哑巴，你们从果园走了之后，我就也坐上来清城的车，到了这里，我就坐公交车乱逛，后来就看见那家KTV，我觉得我有点郁闷，就进去唱歌了。
　　丁明浩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头：小丫头，乱跑，如果不是我遇见你，你打算怎么办？
　　丁诺支吾了一会儿说：那我就回去，或者，我就说找丁氏集团的总经理，不是也可以找到你？
　　丁明浩叹口气：诺诺，你这样瞎走乱闯，你就不怕遇见坏人？一个小姑娘，现在外面多乱啊。
　　丁诺满不在乎地点头。
　　丁明浩起身去厨房，丁诺也站起来跟着他，丁明浩苦着脸说：小祖宗，你坐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你茵茵姐需不需要帮忙做饭。
　　丁诺小声的嘟囔：你会做饭吗？还说去帮忙。她自己连三个人的饭都搞不定……
　　丁明浩故意绷住脸，严肃地看着丁诺：诺诺，以后不许“她她她”的，多没礼貌，她是茵茵姐姐。
　　汪茵看见丁明浩进来，愉快地喊了一声儿：诺诺，你也进来，端菜啦，吃饭。
　　三个人摆好碗碟，四菜一汤。
　　汪茵先给诺诺加了一块红烧鲤鱼，诺诺不客气地说：我不喜欢吃红烧鱼。
　　汪茵笑笑，说：诺诺，吃鱼补脑子的，尝尝我的手艺，你会喜欢的。
　　丁明浩一言不发，只是从桌子下面踩了一下丁诺的脚，丁诺立即跳了起来：明浩哥哥，你干吗踩我的脚？
　　丁明浩放下碗筷，歪着头看着丁诺，丁诺被盯得莫名其妙，好久才开口说：我们家那个懂事乖巧招人疼爱的诺诺，终于不见了，我都不知道她何时消失变了模样。
　　丁诺的脸红了，默默坐下来。
　　汪茵赶紧打圆场，说：快吃吧，吃完明浩赶紧去公司，诺诺早些休息。
　　三个人在有些尴尬的气氛里匆匆吃完了。
　　丁明浩正要出门，手机响了，还是裴永哲。
　　“丁明浩，我又付出了血的代价。”电话听筒里，裴永哲声音欢快异常，背景音是一边嘈杂。
　　“你在哪儿？”丁明浩问。
　　“我在车祸现场”裴永哲答。
　　“你在路上看车祸？既然不是去帮忙救助，你心理扭曲啊？”丁明浩一边拉开门，一边说。
　　“出车祸的就是我，我正在接受救助，哥们，刺激吧？”
　　“严重吗？在哪儿？我现在过去。”丁明浩想起来，三个人出了KTV，他和诺诺拦了的士回来了，也叮嘱裴永哲别开车，没想到他还是开车回去了。
　　“不用，不用，我轻伤，包扎包扎估计就没事儿了，你要是觉得同情哥们，就瞅个时间到医院瞧瞧我。”裴永哲在电话里嚷嚷。
　　丁明浩听他的声音，应该真的不严重，略一思考，说：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你先别说话了，听从医生的安排。
　　“等等，等等，我还有事儿。”裴永哲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
　　“那个，那个，你明天能不能带上你们家那个面若桃花？”裴永哲吞吞吐吐地说。
　　丁明浩顾不上多想，一边拦的士，一边满口答应：行，行，明天一早就去看你。
　　裴永哲欢快地跟他道谢，挂了电话。
　　在出租车里坐定了，看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丁明浩又回忆起裴永哲刚刚在电话里提的要求：带上你们家面若桃花。
　　“带上诺诺？带她做什么？”丁明浩自言自语。
　　想起诺诺，不由得又有些不放心，不知家里的两个人能不能相处的好好的。
　　“喂，茵茵”丁明浩拨通汪茵的电话，“你们俩在做什么？”
　　“我们？哦，我在看书，诺诺她去洗澡了。”汪茵回答。
　　“诺诺没再难为你吧？”丁明浩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你不在，诺诺就像个拘束的小孩子，她说她困了，我给她拿了套新睡衣，让她洗洗澡就去睡吧，省得跟我待在一起放不开。”汪茵有些无奈地说。
　　“那也好，让她早些休息吧，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你也早点休息。”丁明浩在电话里叮嘱。
　　“我知道，你加班别熬夜太晚”。
　　“对了，待会儿告诉诺诺，明天早上我去接她，有事。”丁明浩又说。
　　“好的，我会告诉她的。明浩。”汪茵叫了丁明浩一声儿。
　　“嗯怎么了？”
　　“明浩，我想你”汪茵的头发垂到面前，轻声说。
　　“我也想你，早点睡觉，茵茵，明天早上见。”丁明浩温柔地说。
　　诺诺洗完澡，乖乖地去睡觉了。汪茵翻来覆去不知到几点，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