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F］If You Still Believe（鬼泣×死灵／银月）》Fukii

12、第 12 章

　　If from where your standing

　　那个停留的灵魂在死灵术士看来就像是飘渺的烟雾，而鬼泣看到的是残缺不全的影像。

　　鬼泣返回阿尔法利亚的时候克伦特依然坐在纳米恩图旁边，一反往常地沉默，看着手里的手骨一言不发。
　　“……你现在站起来换个地方比较好。”鬼泣在心里数了七十或者是八十下的时候对他说到。
　　克伦特抬头看着鬼泣，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一直在那里，我不能完成你的委托。”
　　克伦特脸上不解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你的旁边。”鬼泣想了想要怎么对克伦特描述才比较恰当，“你让我找的那个人，现在就在你旁边。”
　　——由强大的怨恨与执念而生，变成徘徊在活人世界的冤魂，即使可以破坏因污染产生的危险实体，却无法通过破坏的方式驱散已经死去的灵魂。
　　虽然微弱到大概只有像他这样与鬼神为伴的人才能感应看到的程度，但是鬼泣还是能看到那个浅灰色的灵魂漂浮在克伦特的身旁。而身为暗精灵的克伦特没有感觉到，大概是因为之前被破坏了冤魂的实体，现在只剩下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灵魂气息。
　　——她很漂亮，褪去了被污染的实体外壳，即使已经死去只剩下徘徊不前的灵魂，即使已经微弱残破到连鬼泣都会觉得似乎只是一片虚影，连面容也已经看不完全的莉丝依然很漂亮。
　　“……这个。”鬼泣将镇魂香取出来，“这是只有我们鬼剑士才知道怎么制作的镇魂香。”
　　鬼泣深红色的眼睛看着镇魂香的香气和烟雾上升，扩散，不清晰的灵魂渐渐褪去了怨恨固执的浅灰色。镇魂香的香气净化了所有怨恨的瞬间，鬼泣看到莉丝似乎在向着他笑，随后再也看不见，消失在空气里。
　　“……到底……怎么回事？”克伦特已经震惊地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那是莉丝……？”
　　“……因为生前怨恨太深加上被污染，变成了冤魂。”鬼泣低下头，静静熄了没有燃尽的镇魂香，“我很抱歉……因为破坏了冤魂的实体，灵魂已经变得很不完整，几乎感觉不到。”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熄灭的镇魂香，声音很平淡地说着，始终没有抬头。
　　“……现在呢？莉丝怎么样了？”
　　“……应该是从怨恨里解放了。”鬼泣想了想，“也许这样灵魂也就消失了……至少我看不见了……”
　　“……你知道吗，我们暗精灵信奉祖先灵魂。”克伦特过了很久才慢慢开口说到，“我们生活的地方在地下，资源稀缺。而祖先的灵魂在漫长的时间里，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慢慢变成最原始的自然元素，这才成为了支撑我们，让我们能在地下生活的能量。”
　　“……”
　　“既然是从怨恨里解放了，她也会安息。”克伦特一直望着刚刚莉丝的残像瞬息闪现又消失的地方，“灵魂不会消失，就算以后变成了元素，也不过是以最原始的方式成为活着的生命的一部分。”
　　克伦特没有提到死灵术和死灵术士，他知道那些依靠死灵术操纵着灵魂直接从灵魂里获取力量的手段为整个暗精灵族群所不齿，虽然并不认同那种获取力量的手段，但是他多少也能理解那些古怪的死灵术士的决心。
　　——更何况他并不是个不懂事理不会看空气的少年。
　　鬼泣始终没有抬头，一直看着鬼手里的镇魂香，然后再次紧紧地攥紧，香料被紧紧按压在坚硬的皮肤上，镇魂的香气沾染在了深红色的鬼手掌心上。
　　“……希瓦……”
　　鬼泣并没有察觉自己第一次无意识里做了什么事，只是在看着自己的掌心发愣。时间对他的记忆来说存在感太稀薄，只有一段一段的景象，随着存在的时间渐渐变得腐朽模糊，最终只剩下一个轮廓，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很多个阳光充足而炎热的天气里，希瓦总是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会太靠近，也不会太远离。伪装成人类的肤色渐渐被汗水洗去的时候，她就会找个阴凉的地方再涂一次那种有着淡淡香气的“女性专用”的防晒霜。银色的头发贴在深色皮肤上，像是银亮绢细的蛛丝，随着暗精灵动作被慢慢捻开，披散下来。
　　而如今连这一段记忆也随着时间流逝染上腐败的颜色和香气，逐渐模糊，变成意识里一朵在黑夜里慢慢绽放的白玫瑰。
　　——就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浅淡的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