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本佳人》李若

7、第七章

　　就在我踌躇万分的时候，他拎着一个包进来了。
　　“怎么有个包？”我很奇怪地问。
　　“这个啊，你猜。”他还挺神秘。
　　“我不知道，莫非是你工作的文件，不过，总不会用这么大的包装文件吧。”
　　“猜错了，罚你一杯。”
　　“这也要罚，早知道我就不猜了，不过，你就是想罚，怎么罚？这儿可没有酒。”
　　“我只是说罚一杯，又没说罚什么，你等我会儿。”他放下包，转身出去。
　　这个家伙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坦白说，我真想看看那个包里装着什么，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可是，我当然不敢，就算我敢，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叶思佳，你先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从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照做，我倒要看看他会给我什么惊喜。
　　“热气腾腾的沈氏咖啡为您奉上，请叶思佳小姐品尝。”我睁开眼睛，他正端着两杯咖啡站在我面前。
　　“叶思佳，你不口渴吗？还是不想喝？”见我发愣，他问我。
　　“谁说我不想喝，我，我，你管我。”我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杯，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好温暖，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我的指尖传过来，不觉颤了一下。
　　他坐到我面前的沙发上，看着我微笑，我有些羞涩地低下头，眼睛盯着手里的咖啡杯。
　　“你是先泡脚？还是先洗澡？”他问我。
　　“什么先泡脚？先洗澡？”我有些迷惑。
　　“这里只有淋浴，所以我问你是先泡脚还是先洗澡，因为我们走了一天的路，你又穿着高跟鞋，脚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你应该泡泡脚，让你的脚放松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什么都没带，洗澡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说：“泡脚。”
　　“你等会儿。”
　　说完他又出去了，一会儿，拿了个崭新的盆回来，进了洗手间。
　　“来，试试水温怎么样？”他端着盆走过来。
　　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可没想到他会为我去打水。
　　“怎么？又不想洗了？”
　　“不是，不是，你放下，我自己来。”
　　他把脸盆在我脚下放好，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我。
　　“你别老这么看着我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喜欢看着你，你管我。”他又一次用了我爱说的话。
　　不就是洗个脚吗？有什么好怕的，我三两下脱下了袜子，还好今天没有穿丝袜，要不然我就不会这么让他看着我了。
　　水温正好。我平时很少泡脚，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真没想到，泡脚这么舒服，尤其是在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的乡间小路后。
　　“要不要我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洗脚啊。”
　　“你怎么这么坏，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哪儿有，我真的是想帮你洗洗脚，你的脚，很美，很好看。”他一脸的真诚。
　　我可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脚好看，并且，以前的几个朋友也没有说过这句话。他是第一个，难道他真的这么认为？
　　在我遐想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他正在为我洗脚呢。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哎，都怪自己，竟然没有防备着他点。
　　“你这个坏蛋，趁人家不注意。”说归说，其实，我的心里很甜蜜。
　　他为我洗脚的感觉，真好。我甚至想，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留，那该多好。
　　他很认真，比我自己洗的还要认真，他的这种认真，让我觉得早晨的时候，我是不是该答应他。如果现在这个时刻，他求我做他的女朋友，我肯定答应。不过，他没有说。可是，我又不想自己去说出这句话。我觉得，毕竟我是个女孩，应该由男生来主动些。他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呢？我突然觉得他也挺呆的，一点儿不懂女孩的心思。
　　“叶思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洗完脚，他为我递上毛巾的时候说。
　　真奇怪，我都没看到，他的毛巾是从哪儿拿出来的，因为很明显，这不是酒店里的那种。
　　“什么秘密。”我擦脚。
　　“我的车根本没坏。”
　　“怎么可能，我刚才看见了啊，你根本发动不了车子。”
　　“你肯定没怎么开过车，你不知道吗？车子发动不了，并不能代表车坏了。”
　　“所以，是你故意叫车子发动不了的？”
　　“恩，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他的这句话让我很温暖。
　　“你，你坏死了。”我一定是很甜蜜得说出这句话的。
　　“叶思佳，你该洗澡了。”他把脸盆的水倒了。
　　“怎么洗，我什么都没带。”
　　“那个包里有两个袋子，其中一个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他指着那个包说，“我先出去一下。”
　　在他出去后，我打开了那个包。毛巾、牙刷、牙膏、沐浴露、洗发水、浴花、简直是应有尽有。最让我不能相信的就是，这些东西居然和我在家里用的那些是一个牌子的。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早晨他走后，我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才来接我，他肯定是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件东西是跟我用的不一样的，睡衣。他为我买了睡衣，跟我平时穿的不一样，因为他没看到过我穿的睡衣是什么模样。
　　累了一天了，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美人出浴。”我刚一出来，就听到他这么说。
　　“去你的，讨厌。”
　　“你是不是也该去洗洗了，瞧你一身的臭汗。”
　　“怎么？我身上有臭味吗？”他装模作样地闻了闻自己的衬衫。
　　“别闻了，快去洗吧。”我擦头发。
　　“是，遵命。”他用军人的姿势向我敬了个礼，真滑稽，他肯定没当过兵，大学军训的时候肯定也没好好练，瞧他敬礼的样子太有趣了。
　　他进去洗澡后，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心里想着，待会儿怎么睡觉。如果他向我要求那回事？我该怎么办？虽然我还没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但是现在这个年代，连一夜情都很平常，更何况他又对我那么好。如果他向我要求，我要不要答应呢？哎，想不通，真是够混乱的，不想了，随机应变吧。
　　“叶思佳，我们该睡觉了。”他从浴室里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想让我跟他同床吧？可是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叶思佳，你想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想谁睡床上，谁睡沙发上。你别想了，我睡沙发。昨天晚上，是我害得你一夜没睡好，我怎么能再让你睡沙发呢？再说，你看我狼狈的样子看了一晚上。今天晚上，我也要看你的样子看一晚上，不过，我看的是你睡觉的样子。”
　　我服从了他的安排。
　　铺好床，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很想马上睡着，可是我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已经关了电视，整个房间里十分安静，刚才还能偶尔听到外面过往的车辆声，现在连外面都寂静得出奇。真要命，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仿佛又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我偷偷睁开眼睛，朝他憋了一眼，他正借着昏暗的灯光，注视着我。我不得不说，他把那个可控灯光调得很暧昧，比那些我偶尔光顾的酒吧的灯光还要暧昧，他不会是想要跟我暗示什么吧。
　　我真想转个身，不让自己再看到他的目光，可是我的身子就跟瘫痪了一样，浑身无力。
　　“喂，沈伊东。”
　　“恩？干嘛？”
　　“你看够了没？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睡觉？”
　　“你闭上眼睛，不就看不到我看你了吗，多简单的事。”
　　“讨厌，我就爱睁着眼睛，你管我。”
　　“是不是睡不着，我也睡不着，要不。”
　　要不怎么样，他不会上床来吧？真是的，我居然很期待发生点什么，我十分小心地从床中间的位置往旁边靠了靠，这样，如果他上床的话，地方也够了。
　　他可能没有看到我的举动，也可能是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反正他没有说出我期待的话，他只是说：“要不，我们聊会天吧。”
　　聊天？白天不是聊了一天吗？再说，什么时候不能聊天，这个时候，你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哼，沈伊东，这可是你自己不把握机会，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不过，好吧，既然你想聊天，我就陪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