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无涯》东宇无意

5、挑拨

　　这么一番折腾，风无涯反而睡得很不踏实，天没亮就起来上山采药去了。买的药还是太贵，风无涯知道山上有些药材用的到，就去采了。
　　到午时才回来，先到村长家把治风湿的药给村长年迈的母亲送去。在村长家，风无涯无意中在书堆里翻到一本书，他惊讶万分。他只知道这位村长曾在城里当过夫子，叫过几年私塾，没想到他竟会有这种书。“治国篇”只有各国的君主才有，极为机密，只有到了那个位子才有幸看到此书。这本书曾是历史上一位隐者所出，西览历史上有位明君就是根据这本书治理的西览，当时西览强盛一时，无人敢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本书被流传出去，到了其他国国军手中，此后又被各国国君隐藏，所以并不在市井流传，在此处发现无疑是惊人的。
　　这本书原版已失，留在世间的只有手抄本，风无涯手中的正是一本手抄本。他和老村长聊天，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眼前的老村长竟中过十年前的榜眼。聊到当年中榜眼时，老村长不但没有高兴，反而一脸的唏嘘，
　　“当时啊，就想中个状元，光耀门楣。考了一年又一年，终于在我三十五岁那年中了榜眼，我欣喜若狂。那是我一生的追求啊，终于实现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让所有的人知道。谁知根本没人在意这样的状元。真正有才的人早已对西览失去了信心，闭门不出。而没有才能的人就去巴结宫里的人，而当时的皇帝只想生个儿子，只要说能生儿子，就让人当官，唉……”老村长摇了摇头，
　　“令我更没想到的是，我的榜眼是我的母亲不忍见我疯魔状元，倾尽家产换来的，唉”
　　“老夫当时被分到翰林院修书。其实我就是手抄副本。那，你脚边那本就是其中一本”，老村长指指风无涯脚边的“治国篇”说道：
　　“这本书写的乱七八糟、晦暗深奥，我当时脑子一乱就抄错了一些地方，又害怕上司责怪，就自己收着了。我这里有些诗集，你拿去看吧，这才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写的很好的，你看这本……”
　　老村长翻开一本诗集兴高采烈地讲了起来。
　　风无涯听到这些只有苦笑。“治国篇”是一本君主治国秘籍，知道此事的人极少，他也是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得知的。而且据他所知，各国君主手中的治国篇基本不全，即使如此也是当国宝收在君主身边的。没想到西览国竟将它随随便便扔到一堆杂书中，而且按照村长的描述，那极有可能是一本原版。
　　风无涯在老村长家吃了午饭，饭间无意中提到李家嫂子想要个剪鞋样的纸，村长当即就把那本没用的“治国篇”给了他。
　　风无涯心里叹了口气。他倒不是想把这本书占为己有，只是这本书只会给村长带来危害，若被有心人发现，会带来灭顶之灾。
　　风无涯随便借了几本有字的书就回去。

　　回到李大哥家，家中无人，风无涯捧着那本“治国篇”，细细看了起来。果然深奥难懂，怪不得即使很多人得到也不一定能看的懂，甚至当它垃圾一样。世间多少事不是如此，明珠蒙尘，良玉埋沙，独有一双慧眼，一颗真心才能换来明珠发光、良玉伴侧。
　　风无涯看完后就把它拿到厨房烧了，这本书留在身边终究是祸害，何况那些东西已经存在安全的地方了。那就是脑子里，风无涯天生过目不忘，也正因为此，在他卧床不起的几年里，他几乎阅览了西览国国库所有藏书，那些书都是师父从书库中帮他“借的”，师父虽然冷面冷心，但对他却是极好的。

　　风无涯撸起衣袖，摘下绑在左臂上的针套。将银针在火上细细烤过，待凉的差不多，一针一针插向那人身上的大穴，迅速插针，慢慢捻针，飞快拔针。插针、捻针、拔针，一套针法下来，风无涯已是大汗淋漓，脸上现出疲惫之色。他把用过的针擦拭干净，又过火去菌，这才认真地插回针套，套在左臂上。
　　这套针是他师父冷无常专门给他打造的一套针具，长短大小、粗细尖圆无一不全，又做成臂环状套在臂上，便于携带。冷无常是当世有名的神医，真正的大家，世有西无常冻去病之说。说的就是风无涯的师父冷无常和东峻的毕去病。不过冷无常孤僻冷傲，行踪不定，性格古怪，他若想给人治病，打死也治，反之亦然，就是若不想给人治病，打死也不治。

　　风无涯上午采药，下午给村人诊病，或者照顾躺在床上的病人，有或者下地干干农活，忙忙碌碌不几天过去了。
　　这天，风无涯又跟着李大哥进城了。他还是像第一次一样装扮成中年行脚医沿街给人诊病。走不多久，果然又遇上上次那个王八。这个王八这次见到他跟见到亲人似的，一改上次的倨傲，满脸的谄媚。
　　“神医哎，都找您好几天了，您上次的方子真是神了，一剂下去那几个兔崽子的病就全好了。”
　　“哎呀，哎呀，王爷夸奖了！只是王爷找在下何事啊！”风无涯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有些迂腐有些小人。
　　王八一看着风无涯这么好说话，心里有迅速盘算着。
　　“唉，神医啊，咱俩关系好我才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你的。给你说”，王八凑近风无涯想附耳贴近说，被风无涯不着痕迹地避开。王八虽有些诧异，不过来不及想，他还有正事要说，
　　“我们家馆主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浑身奇痒，都抓破了，不仅痒还肿。连被他碰过的客人也跟着如此。哎哟，快要了命了，建州城里所有的医生都请过了，都治不好，连神医李大夫也素手无策，我就想起了您老人家”，说到这，王八露出一副讨好的嘴脸。
　　“咝”风无涯倒吸一口冷气，一副很吃惊担心的表情，
　　“照你所说，这很严重啊！有性命之忧啊！”风无涯捻着胡子，一副深思状。
　　“老天，您可得看看。再治不好，我们的生意就被对面的倌馆全抢走了。您老赶紧来吧。”
　　“好好，快走吧，性命攸关的事啊。”风无涯风风火火地跟在后面。

　　风无涯看着眼前肿的睁不开眼的倌主，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一脸的严肃，抓住肿的像白猪蹄样的胳膊把脉，风无涯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吓得周围的人只求他快点说。
　　“幸好你们找到我了，要是再晚一天，唉”，风无涯这一声“唉”让听到幸好的人把心又提了起来，
　　“当毒攻进心脏，就没救了。”风无涯沉重地说道。
　　“毒！这时谁干的？！哎哟，好痒，神医救救我啊！”
　　倌主一边猛抓一边凄厉地汗风无涯救他。
　　风无涯一边安抚倌主一边吩咐人照他的安排做。他把自备的独家解毒妙方撒在水里，让倌主坐进去，又命人在下面加火。只把那个倌主烫的嗷嗷直叫。烫的几乎掉了一层皮，他还一直感谢风无涯，真的没那么痒了，那种挠心的痒实在把他折磨的够呛。风无涯又给他开了内服的药方。而这个药方又叫那个倌主拉了好几天，又烫又拉，这倌主肯定有在世为人的感觉。他只把风无涯当神医供着，感激的没话说。
　　风无涯又给其他几个类似病状的病人看病，按照中毒情况各自定了药方剂量。
　　“这些银子就当支助那些可怜人吧！哼！”风无涯冷哼着掂了掂手中的银子。

　　风无涯拿着大把的银子走了，这倌馆里可是起了大热闹。倌主一定要查明下毒的人是谁，经过大家的一直协定，最后认定是其中的一个竞争对手干的，这还得了，由此引发了各馆之间的混战，最后大家都是元气大伤，比风无涯预期的效果还好。整个过程风无涯只是下毒、解毒而已，是忍心在作祟。
　　风无涯恼恨这个倌主的可恶，在一晚观察后，他发现那个倌主在送人出门时总喜欢摆姿势，把手扶向一边的门柱。因此他留了心，在那个位置抹了独家所配毒痒粉，这种毒粉无人可解。又将另一家馆的标志藏在隐秘但肯定有人找到的地方。他悠哉几天又来做好人，解了毒粉，埋下战争，将建州的倌馆业打击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