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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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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医院的流程对我而言比较简单,因为大包小包的行李都被宫佩泽承担了,为了避免和李知秋撞上,我的病房被安排在了中间的楼层,是一个很开阔明亮的单间,站在窗边朝下望,能看到楼下的小花园。
我一进病房,就非常有病人的自觉,直接一屁股躺在病床上,看着朱阿姨跑前跑后帮我办理住院手续,宫佩泽则是慢慢碌碌在病房里转悠个不停,照我的想法,直接把行李箱在地板上一摊开,有需要的,就从行李箱里面直接拿。
宫佩泽表示强烈反对,一定要把所有行李箱的物品归置到合适的位置才舒坦,反正都是他在忙,我和戚云没意见。
因为按照医生要求,下午三点就要禁食,戚云把零食袋放我床上,让我选,我挑了包海苔味的薯片,拆开吃得津津有味,戚云就眼巴巴看着,像街边讨食的小狗,我就剩了几片薯片,递给他。
“要不要?还有几片。”
戚云挣扎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不能浪费粮食。”
“入院手续都办好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李泽川穿着他的西装四件套走进来,他门都不敲,冷不丁就冒出来了。
我和戚云都还没反应过来,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的宫佩泽就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句。
“表哥来啦!”
“嗯。”李泽川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每次宫佩泽冲他热情打招呼,李泽川就这幅要死不活的冷淡样子,真的很没礼貌。
我也特别简短地回复:“都办好了。”
李泽川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戚云赶紧抱着他的那包薯片躲到角落处的沙发上坐着了。
我盯着李泽川,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李泽川抿了抿嘴,酝酿半天,我看他喉结都上下滚动几轮了,都还没开口。
我先是没了耐心:“怎么了?”
李泽川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和戚云和站在衣柜前整理衣服的宫佩泽。
“能不能……先让他们出去。”
“出去?”我一时没明白他要说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机密戚云和宫佩泽不能听的,戚云和宫佩泽都陪我来医院了,捐肾这事儿也不是什么机密了,我直接道:“你就在这儿说吧,他俩能听。”
李泽川也不看我,眼睛盯着床脚:“哦,就是,上次我说的话,你不要放心上。”
上次说的话?和李泽川不欢而散那次,我们俩都说了点不合适的话,我记得我还说了什么要临阵反悔气死裴雪柔的话,但那都是气不择言时说的话,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李泽川还记到现在。
我是真的没在意,正要让他也把上次的对话给忘了。
站在柜子前的宫佩泽突然举起一套条纹睡衣:“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看看,我看看。”戚云立刻凑过去,“是病号服吧?我们剧组演戏租的就是这种。”
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医院放这儿的吗?是不是住院的人都要穿这种?”
戚云:“对呀,病人穿这种衣服,医院的人就都知道你是病人,就会多注意一点,我摸摸,纯棉的,感觉质量比我们剧组租的好。”
宫佩泽把衣服放在床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双拖鞋放在我床边:“那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上吧。”
他俩一唱一和的,我就稀里糊涂地换上拖鞋,抱着病服进了卫生间,等我换好病服出来,李泽川人都不见了。
我问:“李泽川人呢?”
“哎?”宫佩泽朝门口望望,“怎么不见了,可能是表哥太忙了吧?知意,你穿这件衣服也好看。”
“真的吗?”我重新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照了照,可能是因为我面色红润,看起来非常健康,总觉得我穿着这件条纹病服不像是医院住院的病人,倒像是精神病人——发起疯来三五个健壮护士都拽不住的那种。
换完病服我就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了,戚云下午要去一趟经纪公司,病房里就剩我和宫佩泽,朱阿姨帮我办完入院手续,就带着护士来给我测了体温,护士拿着小本,说明天上午九点手术,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宫佩泽对朱阿姨说今晚他陪床,让朱阿姨也回家休息了。
陪护的床比起病床小了不少,就挨着我的病床,我侧躺着,脑袋枕在手上,问宫佩泽:
“床好小,你睡得下吗?”
宫佩泽把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此刻又拿着湿纸巾到处擦,闻言,他回了一句:“我在哪儿都睡得着,你要不要看电视?”
我玩手机正无聊,于是宫佩泽打开电视,我拿着遥控板翻来覆去地换频道,停在新闻频道,主持人正在播报国际新闻,我听了一会,脑袋就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宫佩泽正站在病房们门口和人说话,可他们的音量很小,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
“……睡着了,下次再来吧……”
“能进去看看吗?”
“不太好吧……难得睡得这么香,谢谢你来看望……”
我努力睁开眼,病房里电视被关掉了,窗帘也被拉上,昏暗的室内只有门口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光线,太困了,简直是和眼皮做斗争,我挣扎了几秒,还是放弃了,重新陷入梦境。
一个午觉,睡得我口干舌燥,我睁开眼,想要爬起来喝口水,抬手就摸到了一个的脑袋,头发是软软的发质,我清醒了一点,看清是宫佩泽趴在我床边,脑袋枕着胳膊睡着了。
我一碰他的脑袋,他也跟着醒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宫佩泽问:“要喝水吗?”
我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要。”
宫佩泽用保温壶倒了一点温水给我:“医生说可以喝一点点。”
我捧着塑料杯,珍惜地喝着这一点水,喝完后把塑料杯递给宫佩泽,顺口问了一句:
“刚刚是不是有人过来?”
宫佩泽接过塑料杯的动作一顿,而后把塑料杯丢进垃圾桶。
“有位章医生过来看你,你当时睡着了,我就没让他进来。”
我猜测应该是章臣过来了:“他说有什么事吗?”
宫佩泽拉开窗帘,窗外还是阳光普照,偶尔能听到楼下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宫佩泽说:“他没说有什么事。”
那估计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可能就是过来看看,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章臣知道宫佩泽是谁吗?脑子里的想法转了几圈,又觉得理不清楚。
我已经欠了章臣不少人情,欠得多或是欠得少,也就没有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