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一分钱也是爱

24、灵晶盟约

　　前一天晚上，东海的月光像碎银般洒在画舫甲板上，花十三娘将二皇子的京畿卫布防图铺在案上，指尖划过“流民区粮仓”的标记，锁魂线在图上泛着淡蓝微光，将暗卫埋伏的位置一一标出。云小仙抱着莲团凑上前，小家伙雪白的爪子轻轻点在“寒潭岛密道”的字样上，淡蓝灵力顺着爪尖晕开——这是莲团在预警，密道内藏有噬魂气息。

　　“月圆夜取灵晶，需分三步。”花十三娘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图上圈出三个红点，“第一步，你用焚心莲红光引开莫无常的追魂结界；第二步，我带三名核心弟子从密道潜入，用锁魂线控制阵眼；第三步，青狴犴从正面吸引寒水残党的注意力，拿到灵晶后立刻撤离。”她顿了顿，手腕上的血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只是锁魂线控制阵眼时，我需耗费五成灵力，若中途被打断，不仅灵晶拿不到，我的手下也会……”

　　云小仙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焚心莲红光顺着花十三娘的手腕蔓延，轻轻包裹住那些未愈合的血痕：“我会护着你。焚心莲的红光能暂时稳住你的锁魂线，若真遇到危险，我还有无妄先生给的护魂露。”莲团也从她怀里跳出来，趴在布防图上，小爪子拍了拍“寒潭岛”的标记，像是在应和。

　　这时，青狴犴提着赤霄剑走上甲板，剑鞘暗格里的真言露传来微凉的触感。他刚从青云宗后山赶来，秦锋已带着锦衣卫暗部牵制住京畿卫的追兵，可沈三笑传来的密信却让他脸色凝重：“大皇子派了烈阳宗的柳烬去寒潭岛，说是‘协助取灵晶’，实则想坐收渔利。”

　　花十三娘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锁魂线在指尖缠绕成结：“柳烬的焚山锤能引动火气，正好克制我的锁魂线。看来我们得调整计划——青狴犴，你去对付柳烬，我和大小姐去取灵晶。”她从怀中取出一块刻着红莲纹的令牌，递给青狴犴，“这是年华帮的通行令牌，拿着它，能在寒潭岛的流民区调动我的暗线。”

　　青狴犴接过令牌，指尖触到令牌的温热，突然想起云小仙在魂阁里说的“护苍生才是最好的复活方式”。他握紧赤霄剑，剑身上的龙纹隐隐浮现：“放心，柳烬交给我。你们拿到灵晶后，立刻去流民区的戏台汇合，那里有沈三笑安排的退路。”

　　云小仙从怀中取出半块蛇鳞纱巾——这是苏媚送来的密信残片，上面还留着苏凝霜玉坠的纹路印记：“我把这个带上，若遇到苏凝霜，或许能从她口中套出寒水残党的真实计划。”她将纱巾塞进袖中，又摸了摸莲团的绒毛，“莲团能辨噬魂气息，它会帮我们预警。”

　　三更时分，画舫缓缓停靠在寒潭岛南岸。花十三娘带着云小仙和三名核心弟子潜入密道，青狴犴则提着赤霄剑，朝着柳烬可能出现的方向走去。密道内的荧光苔藓泛着淡蓝微光，花十三娘的锁魂线在前方探路，每遇到一处噬魂陷阱，她就用淡蓝寒气将其冻结。云小仙跟在后面，指尖的焚心莲红光轻轻扫过岩壁，将残留的噬魂气息一一驱散。

　　突然，莲团发出急促的“嘤”声，小爪子指向密道深处。花十三娘立刻停下脚步，锁魂线瞬间暴涨，缠住前方的空气——只见一道淡红身影从暗处窜出，银线如毒蛇般射来，正是苏媚！她穿着绛红纱裙，裙摆的蛇鳞纹在荧光下泛着冷光，腕间的赤金手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却带着致命的杀意。

　　“花帮主，云大小姐，别来无恙。”苏媚的杏眼含着笑意，银线却已缠上花十三娘的锁魂线，“寒水残党早就知道你们要取灵晶，特意让我来‘招待’你们。”她手腕一翻，银线突然泛起幽绿的腐灵水，朝着花十三娘的面门射去。

　　云小仙立刻催动焚心莲红光，形成一道光盾挡住腐灵水。花十三娘趁机用锁魂线缠住苏媚的脚踝，淡蓝寒气顺着银线涌入，冻得苏媚浑身发抖：“你以为凭你这点本事，能拦得住我们？”她刚要发力，却见苏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蛇鳞纱巾，与云小仙袖中的残片拼合在一起——完整的密信上，竟写着“寒水残党计划用灵晶炼制噬魂丹，流民区只是诱饵”！

　　云小仙瞳孔骤缩，想起流民区老妪冻得发紫的手指，想起虎子递来平安锁时含泪的眼神：“你们竟想用流民当炼炉？”她指尖的红光暴涨，就要朝着苏媚斩去，却被花十三娘拦住：“先取灵晶！杀了她，会打草惊蛇。”

　　苏媚趁机挣脱锁魂线，朝着密道深处逃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灵晶旁有噬魂天罗阵，祝你们好运！”花十三娘看着她的背影，锁魂线在指尖微微颤动：“我们得加快速度，晚了灵晶就被他们炼制成噬魂丹了。”

　　与此同时，寒潭岛北岸的竹林里，青狴犴正与柳烬对峙。柳烬拄着比人高的青铜巨锤，锤身的火焰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橙红，左膝不自然地向内弯折，却依旧透着蛮横的气势：“三皇子，交出灵晶的下落，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青狴犴握紧赤霄剑，赤红火焰在剑身燃烧：“柳烬，你助纣为虐，就不怕烈阳宗的人知道你勾结寒水残党？”他话音刚落，柳烬突然挥锤砸来，巨锤带着呼啸的火风，直取青狴犴的面门。青狴犴侧身避开，赤霄剑在锤身上划出一道火花，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勾结？”柳烬冷笑一声，锤身的火焰纹路骤然亮起，“烈阳宗早就想拿到灵晶，只是借寒水残党的手罢了。今日我杀了你，既能拿到灵晶，又能向李长老邀功，何乐而不为？”他再次挥锤，火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形成一道火柱，朝着青狴犴撞去。

　　青狴犴深吸一口气，将赤霄诀催动到极致，剑身上的龙纹浮现，赤红火焰化作一道火龙，与火柱撞在一起。巨响过后，火柱被火龙劈成两半，青狴犴趁机上前，剑尖直指柳烬的左肩——那里是他左腿被废后留下的旧伤，也是他的弱点。

　　柳烬急忙用锤抵挡，却还是被剑气擦中左肩，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他踉跄着后退，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你竟能将红灵根修炼到这种境界？”青狴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挥剑，赤红剑气如暴雨般朝着柳烬射去，他知道，必须尽快解决柳烬，才能赶去帮云小仙和花十三娘。

　　密道深处，花十三娘和云小仙终于抵达灵晶所在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深海灵晶泛着淡蓝微光，周围的噬魂天罗阵正泛着暗紫的光芒，无数噬魂丝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花十三娘深吸一口气，将锁魂线尽数甩出，缠住阵眼的石柱：“大小姐，我控制阵眼，你去拿灵晶！”

　　云小仙点头，抱着莲团纵身跃起，指尖的焚心莲红光将噬魂丝一一灼烧。她刚要碰到灵晶，却见密室的石门突然关上，苏凝霜从暗处走出来，月白长衫上沾着淡淡的噬魂气息，腰间的玉坠泛着冷光：“云大小姐，别来无恙。”

　　“苏凝霜，你竟也帮寒水残党？”云小仙的红光再次暴涨，警惕地盯着她。苏凝霜却突然笑了，从怀中取出一块暖玉髓，上面的印记正是花十三娘之前标记的京畿卫粮仓位置：“我只是想活下去。寒水残党说，只要我拿到灵晶，就放我离开。”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守信。所以，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们拿到灵晶，你们带我离开寒潭岛。”

　　花十三娘的锁魂线微微松动，她看着苏凝霜腰间的玉坠，突然想起蛇鳞密信上的纹路：“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骗我们？”苏凝霜立刻将玉坠摘下，递给云小仙：“这玉坠里藏着寒水残党的密信，上面有他们炼制噬魂丹的具体位置。若我骗你们，你们可以立刻杀了我。”

　　云小仙接过玉坠，指尖的红光轻轻扫过，果然看到里面藏着一张密信残片。她抬头看向花十三娘，见花十三娘点头，便对苏凝霜说：“好，我们相信你。但你若敢耍花样，我绝不饶你。”

　　苏凝霜松了口气，走到阵眼旁，指尖灵力催动，玉坠上的蛇鳞纹与阵眼的纹路重合——噬魂天罗阵的光芒瞬间减弱。花十三娘趁机用锁魂线缠住灵晶，将其从石台上取下。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炸开，玄机子的师弟带着寒水残党冲进来，手中的噬魂杖泛着暗紫的光芒：“苏凝霜，你竟敢背叛我们！”

　　花十三娘立刻将灵晶递给云小仙：“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她锁魂线暴涨，缠住寒水残党的脚踝，淡蓝寒气将他们冻在原地。云小仙抱着莲团，拉着苏凝霜朝着密道出口跑去，身后传来花十三娘的怒吼：“别忘了去流民区戏台汇合！”

　　跑出密道，云小仙一眼就看到青狴犴正在与柳烬激战。柳烬的巨锤已经布满裂痕，青狴犴的赤霄剑也沾着鲜血，却依旧透着凌厉的气势。云小仙立刻催动红光，朝着柳烬的后背射去，柳烬被红光击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你们拿到灵晶了？”青狴犴跑过来，看到云小仙手中的灵晶，松了口气。云小仙点头，将灵晶递给花十三娘派来的弟子：“快送去流民区，交给沈三笑。我们去接应花帮主。”

　　青狴犴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让她心头一暖：“好，我们一起去。”苏凝霜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抿了一下嘴，却还是跟上了脚步。

　　寒潭岛的月光依旧明亮，照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