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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应对发情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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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直升机抵达赫利俄斯最南边的海港城市:南鸥市。
从高空俯瞰,能看到海港上整齐停放着数百艘的远航军舰。
这也是一座军港城市。
陈迟乘坐的直升机一路畅通无阻,最终停在一幢外墙洁白朴素的二层小别墅门前的草坪上。
乍一看,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宅,但周围环绕着整栋房屋、眼神戒备的数十名军人又显得很不寻常。
“陈先生,您进去吧,少校他在等您。”
出声提醒的仍是先前送花的小哥,他的语气仍透着焦急。
不久前,对方已在飞机上告知陈迟他的身份与姓名:林州,谢忱的助理员。
陈迟微微颔首,“好的,我知道了。”
林州并没有陪同陈迟进入别墅的意思,或者说,这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踏入这间充满危险的房屋。
发情期的alpha有多恐怖,有多危险,是每个人小学时在生理卫生课上都会学习的知识。
课本上那一行:请务必远离。陈迟还记忆犹新。
但其实,陈迟两辈子加起来应对过几次谢忱的发情期,除了被折腾得如块破布,并没有书本上描绘的那般可怕。
陈迟脚步还算镇定地迈向别墅大门。
突然,一个意外的人来到他的面前,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陈迟才想起这人是谢忱的朋友,好像叫许劭阳。他也跟谢忱加入军部了吗?
看他一身军装,应该是的。
陈迟思绪刚转了转,对方向他递来一个医药箱,神情担忧:“如果谢忱出现异常,你可以找机会给他一针……”顿了顿,他又颇为严肃地看着陈迟,“请您务必让他恢复清醒,前线战事紧张还需要他。”
听林助理说,谢忱是在指挥作战时突然进入发情期,军医立刻给他注射了抑制剂,但这半年来,谢忱已经注射过多次抑制剂,过度压制的结果就是汹涌到无法控制的爆发。
暴力与性,是alpha基因里相互纠缠、相互作用的两种因子。当性无法满足,自然会滋生暴力。
陈迟感觉许劭阳投来的视线,从担忧渐渐变成了同情。
倘若真的同情,又何必大费周章将他接来这里。
陈迟微微扯了扯嘴角,不似笑但也不悲伤,平静地接过医药箱,如一片飘进书房的秋日落叶,静谧得令人心疼。
直到别墅大门合上,许劭阳也没能收回目光。
迟钝的林州总算反应过来,捧着未能送出的玫瑰出现,“许副官,花还没有给陈先生。”
许劭阳闻言,淡淡睨一眼娇艳花朵,竟觉得十分刺眼,“扔了吧。”
他转身离开,忽地又停步望了眼窗帘遮严的二楼,神色晦涩不明,“玫瑰……那里马上不就有一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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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无人,陈迟简单环视一圈,便迈步走向二楼。
尽管他闻不到一点信息素气味,但许是心理作用,越靠近尽头房门紧闭的主卧,鼻息间越有一股炙热的烈酒气息。
握住门把手转动时,他深深吸了吸鼻子,却又什么都没有闻到。
“谢忱,你在吗?”
陈迟打开门,门里不见丝毫光亮,唯有过道里的光从他身后泄下,但也仅仅照亮了身前一小片区域。
陈迟不安地蜷了蜷手指,似乎他再踏入其中一步,便会立即被黑暗吞没。
“谢忱……”
他又小声喊了喊。
好在这次总算有了回应,角落的一盏床头灯亮了,陈迟隐约能看到一旁高大的身影轮廓。
陈迟跨入房间,借由微光摸索着打开了全部灯光。
说实话,比起害怕谢忱,他更怕黑。
陈迟一鼓作气,把遮光的厚重窗帘拉开,还推开了一扇窗。
因为他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陈迟正想询问对方怎么突然学会了抽烟,有力的双臂从腰侧穿过将他紧紧抱住了,带着烟草味的吻细密不停地落在他的颈侧。
陈迟皱眉等待着脖颈被利齿刺破的疼痛,却久久没有发生,他疑惑着转身,赫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alpha正双眼赤红直勾勾地盯着他,瞳孔却很黑,陈迟甚至能从中看见自己惊惧的表情。
alpha发情期确实会出现人性退化,被兽性主导的情况,那么用盯猎物似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算奇怪。
陈迟稳住心神,脑海中不停回顾之前恶补的关于alpha发情的知识:安抚,尽可能安抚。
为了少受点苦,于是他主动攀上对方的身体,印上对方紧绷的嘴唇。刚一触碰,他便感觉alpha高大的身躯震了震,紧接着,两只扣着腰的大手转移到他的衣襟前,毫无章法地拉扯。
陈迟连忙按住对方颤抖的手,软声哄着:“别急,我自己来,别给扯坏了。”
衣服裤子刚扒下,陈迟来不及说上只言片语,便被大力扑倒,喉咙里除了细弱的喘息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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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个日夜过去,陈迟的腰简直快断了,脖颈处也被咬得稀烂,没一块好皮。
其实无论beta、omega脖颈处的皮肤修复能力都很强,但能够一直如此,只能说明某个人不是人,是条狗。
“你是狗变的吗?能不能别咬了……”
陈迟哑着嗓子,无力地推了推埋在自己颈侧的脑袋。不见松口,他无奈道:“我知道你已经清醒了,我们谈谈。”
早在昨晚,一场激烈的床事过后,陈迟便发现谢忱恢复了清醒,但这没节制的疯子,仍然压着陈迟又做了一天一夜。
“前线战事不是还等着你去指挥吗?你怎么还不走……”
这种耽于欲望的人竟然能短短半年内升为少校,可见军部也不怎么样,陈迟默默吐槽。
另一边,谢忱听到这话,总算将唇从脖颈移开,缱绻地亲了亲陈迟的脸颊,“没有我就无人指挥了?那整个联邦早他妈完蛋了。”他说着掐了掐方才吻过的面颊,“如果联邦完蛋,像你这样的……肯定会被抓去关起来,没日没夜给人生孩子。”
他抱着陈迟将人翻了个身,面对面压下去,“就像这样,被人来来回回的欺负。”
半年不见,怎么从军事院系冷峻帅哥变成了流氓头子。
陈迟翻了个白眼,将准备再来一次的谢忱推开,随意捞了件衬衫穿上,扣扣子时,才发现穿的是谢忱军装里的蓝灰色衬衫。
衬着他一身青紫红痕,既庄重又色情。
谢忱戏谑地扬起嘴角,赤裸的眼神恨不得重新把人扒光压下去。
陈迟视而不见,故作淡定将每一个扣子扣好,直至掩盖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
“我有话跟你说。”
即便眼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但总比手机上不清不楚讲不明白好太多。
谢忱不以为意,盘腿坐着,紧实的腹肌下连毛巾也不肯搭上一块。
陈迟僵硬地挪动视线。
可惜这房间里几乎找不出不让他尴尬的事物了。
指尖蜷缩好几次,陈迟终于开口道:“谢忱,我们断了吧。”
谢忱因满足而微微上扬的唇角蓦地僵硬,冷冽的寒意裹挟着浓重的烈酒气息层层压迫而来,陈迟身体内属于对方的信息素跟着躁动,横冲直撞,让他颤抖得无法言语。
咬破了下唇,陈迟才得以再次出声,颤颤巍巍道:“我们……结束吧。”
“现在?”谢忱倨傲且轻蔑地扫了眼陈迟,随即不管不顾扯开那些合拢的衣扣,一片被蹂躏啃咬的瘦弱胸膛便袒露出来。
谢忱附上手掌,当即惹来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吟。
“刚才你是怎么缠着我的,你忘了?要不要老公帮你好好回忆下?”
陈迟闭上眼睛,他当然知道不久前的自己是副什么低贱模样,但这与他与谢忱结束关系并不冲突。
或许他不应该在两人上床后提起,但谁让谢忱每次都一副猴急样子,他压根找不着机会。
“不用。”陈迟梗着脖子,倔强撇过头,“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忽地,他察觉到谢忱又要不规矩,惊惧地睁大眼睛,“你……”
陈迟的双手不断推拒,对于谢忱则是一种情趣,他重新碰了碰陈迟的嘴唇,无奈的语调带着些宠溺: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新闻媒体报道的事情生气,我与那位伯爵的儿子仅仅见过两次,他单方面……我没有那种意思。”
大抵觉得这般哄人不够分量,他又道:“我在天阶城购置了一套房产,有你百分之三十的份额,你知道的,普通人没办法在天阶城购房,这已经是最高份额,你随时可以搬过去,那里永远属于你。”
他拂过陈迟额前湿润的碎发,难以自持地温柔了声线,“宝贝,我真的很想你。”
说罢,身体力行地表达他到底有多想念。
……
陈迟如一叶狂风暴雨中的扁舟,每个浪头打来时,他的眼角都会习惯性地溢出点点清泪,思绪却很清晰。
alpha的嘴,真他妈是骗人的鬼!
什么“那里永远属于你”?一个金丝笼罢了。
诚然陈迟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值得圈养的名贵物种,不过是谢忱觉得他比较听话和比较好睡而已。
与此同时,陈迟对于“分手”失败也没多少失望,本来跟谢忱这种自大狂就说不通,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陈迟心里不爽快,竟然诡异地又想花钱了。
“宝贝,你在想什么?”谢忱支起腰,一滴热汗沿着棱角分明的面颊滑下,“这种时候还能出神,是怪老公不够努力?”
陈迟顺着那滴淹没在脖颈的热汗,留意到对方突出的性感喉结,随着主人的粗喘滑来滑去的。陈迟脸热地移开目光,嗓子像过了一遍细腻的沙,自暴自弃道:
“是,你太慢了。”
谢忱轻慢一笑,“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