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水葬棺（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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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较大的空间，但完全在水里，漆黑一片，能见度极低。
秦枝雨给自己和程灯续使了道避水符，正准备取夜明珠的时候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丝亮光。
她和程灯续并肩游过去，只见桑照扶着晏洛尘的肩膀，贴了一张避水符在他衣服上。
远处，戚松顺着光芒游来。
程灯续握住手腕上的缎带，示意秦枝雨跟自己走。
他记得正确的路在哪。这个水下空间类似于现代的水下洞穴，由于洞穴内水位不算高，有一处气穴，里边的空气可供呼吸。
逝水在水中飘啊飘，几乎透明。
等到几人爬上里边的气穴，她才撤回了逝水。
五人重新会晤。
戚松率先掏了吊坠道：“我猜测，晏绫云的心上人应该叫‘柏誉’，他们常常约在城中心的酒楼，而柏誉这个人字迹工整漂亮，应该是读过书的人。”
晏洛尘将头发重新绑好，摇头道：“方才我一直在水下暗道，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在一处湖泊上。”桑照犹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感觉，晏绫云可能不是死在平前江边。”
【叮——】
【情景三：平前江】
【状态：进行中】
【填补进度：1/3】
程灯续一震。
原来情节的填补不需要他自己亲身经历，听别人说也可以？
但他很快按捺住躁动的心，静心听桑照描述。
据她所说，她落入的地方不是江水，而是湖泊，发现晏绫云不是被溺死的，而是被掐死的。
这和原著倒是对上了，但是原著里，晏绫云应该是在平前江旁被杀死的啊？
他又谨慎地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记忆应该没出错，除非他漏看了剧情。
秦枝雨静静听着他的话，最后才缓缓道：“那现在的水葬棺大抵已经明了，棺材铺的木工柏誉，与晏绫云相爱，但他却出于某些原因杀死了晏绫云，并将她带到了平前江，装进了水葬棺。”
桑照抿着唇，没有说话。
洞内的空气很快便不流通了，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小型气穴。程灯续没有避水符，晏洛尘的避水符用光了，其余三人大概给他们分了分，便由秦枝雨开路往出走。
下水之前，程灯续提议：“到时候水道里泥沙翻滚，再由夜明珠一照，很大概率会迷失方向，我建议还是拿一样东西……”
他顿了顿，才说：“你的逝水，牵着走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水道内幽深昏暗，搅动的泥沙和淤泥会在夜明珠的照映下形成丁达尔效应，如果没有引路的，遗失方向是迟早的事。
秦枝雨略一点头认可他的提议，她控制着逝水，使其挨个缠绕在他们手腕，桑照适时出声：“师姐，我最后一个，我来断后。”
戚松不依：“后边太危险了，要不我来吧。”
桑照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才金丹初期，师姐还能打，还轮不到师弟你来搏命。”
秦枝雨感受着逝水的拉动，就着避水符向前摸索着，水与冰同源，在水中，她要比风灵根的二师妹和四师弟更要轻松一些。
她闭上眼睛，神识再次扩大，却感知不到任何东西。叹了口气，她再次睁开眼，左手握着逝水，右手提着兰因剑，以免前路有其他危险。
程灯续就紧紧跟在她身后，她感知着逝水传来的拉力，缓缓朝前游。
好在他们一行人都是会水的，倒省了很多麻烦。不过这会水冷得刺骨，她是冰灵根倒是习惯了，只怕后边几个人有些困难。
她正想着要不要问问他们，却发觉身后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秦枝雨回头，就见程灯续靠近了她，指了指前方，示意朝右。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便又到了一个岔路口。
秦枝雨紧了紧手中的逝水，淡定地朝右拐弯。
这会水流刺骨，温度骤降，秦枝雨记着程灯续说过这个水下暗道算不上危险，只要平稳保持呼吸就好，真正的难度在出水道。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朝前方走去，但手中的剑却从未放下。
毕竟她仍然担心未知的危险，二重人间并不似一重人间，稍有不慎，只怕都会死在这里，因此，她不得不谨慎前行。
神识探查没了效果，她不得不通过逝水上的触感来推断有没有人分散，万幸没有出什么别的变故，再使了两次避水符后，顺利出了水道。
不用程灯续提醒多说，秦枝雨也感受到了出口处不同寻常的邪祟气息，她扬手一击，冰锥顺着通道直直滑出去。
有了冰锥的开道，他们出去受到的水的阻力会大大减小。
“程灯续！”她喊了一声，后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拽住了逝水。
秦枝雨足下一踏，在初出水面的那一霎便踩着兰因御剑而起，空中盘旋着一只人面鸟身的鸟，身形巨大，声音尖利。
罗罗鸟，秦枝雨认得这只妖兽，知晓这是食人的邪祟，便也不再收着手。＊
剑刃横抹，带起一阵冰寒之气，她劈向罗罗鸟脆弱的脖颈，却没能一击致命，但是罗罗鸟脖子上的伤口已然有了结冰的趋向。
程灯续率先浮出水面，拉着逝水将剩余三小只挨个带出来。
他身后的是体力消耗最多的晏洛尘，甫一看到罗罗鸟，他便脸色一变，唤道：“飞火。”
通体漆黑的剑出鞘落入他手里，他运起轻功踩水落入岸上，长剑向天一指，两指比诀施法，一道天雷引入剑身，晏洛尘一挥剑，那道天雷便裹挟着闪电的噼里啪啦声冲向罗罗鸟。
罗罗鸟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鸣，瞬间俯冲过来。
——这也是二重人间危险的原因。
万重镜之所以是封印昆仑境的最好神器，就是因为它这一点。
若是哪道镜影形成了二重人间，其最后一定守着一只凶兽或大妖的残影，与作乱的邪祟相同，乃镜中妖物的阴阳对立面，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封印万精怪于昆仑境的能力。
说简单点，就是封印昆仑境的是二重人间的邪祟，不是万重镜本身。
上一世秦枝雨一切来的太突然，她们没能收复所有的碎片，到最后阵法仍缺一个豁口，她以身填阵，这才把阵法给补全。
现在，她需要靠着之前的记忆，在鬼门大开前收复万重镜，将其封印在昆仑。
“去！”眼见他们四人已经出水，她立刻收回逝水，操纵其缠绕在罗罗鸟的翅膀上，试图桎梏住它。
谁知下一瞬，它灵活地躲开了逝水，逝水扑了个空，秦枝雨眼底闪过错愕，又将其召了回来。
很快，四人便已经与罗罗鸟缠斗在一起。
桑照御剑飞行，左手捏符右手持枪，经过改动的红缨长枪较短，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几乎划破天空。
作为全场修为最高是秦枝雨自然是一马当先，袖中飞出一小把暗器，定睛一看，是一枚流星镖。
原著虽未提过她的这一样武器，却也不难看出，秦枝雨的使用熟练程度极高，仅三枚流星镖，挥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而此时的戚松还没成长为后期那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天赋型选手也不是能一步成神，他望着天上盘旋的罗罗鸟，眉头紧锁。
罗罗鸟是属于天空的妖兽，风可以控制它的飞行方向。
“二师姐！”戚松大喊。
桑照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两人遇见飞往相反的方向，齐齐抬手，使用风系法术。
只见无风自动，卷起潭边枯叶，潭中的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罗罗鸟主要靠飞行躲避，若是以风困住它的行动，便要容易许多。
程灯续有些焦灼地看着，他既无灵力傍身也无法器法宝，这会颇为紧张地看着他们一行人缠斗，眉头一皱。
原著里，这里是怎么写的来着……
“砰——”
“心契！”
程灯续瞳孔一缩。
【本以为桑夜清和戚心契已经桎梏住罗罗鸟，两人齐齐呼喊晏洛尘，但那罗罗鸟却是个硬茬，它发出一声长啸，直直扑向戚心契，尖锐的喙狠厉地啄向他的脖颈……】
危急关头，戚松在秦枝雨的帮助下利落旋身，脖颈只是擦伤，他捂住伤口渗出的血，又朝着罗罗鸟飞行的轨迹加了一道风阵。
秦枝雨敏锐地旋身攻击，逝水轻巧一越，缠住了罗罗鸟的爪子，甩过了一枚流星镖。
流星镖是一种远程攻击的武器，一不留神很容易伤到自己，秦枝雨是其中好手，并且她的法器认主，随时可收入，次次准确插入罗罗鸟的要害，极大地压低了它的速度。
她望向晏洛尘，微微点了点头。
后者直接提刀而上，那是一把陌刀，锋利非常，三人各自的符咒围着他，一道开路，一道防护，另一道飞向罗罗鸟在它眼前爆炸开来。
雷属性的晏洛尘对于这种爆炸再熟悉不过，他引下天雷，趁罗罗鸟被麻痹到动弹不得的时候，旋身一刀砍下了罗罗鸟的头颅。
至此，身边空间继续扭曲旋转，熟悉的耳鸣声，再然后，是簌簌的江水流动声。
碎片，落入了晏洛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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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说，已经查到了杀害我妹妹的歹人？”晏绫秋明显激动，她甚至急切地上前一步，才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逾矩，歉意地笑了笑。
桑照则沉稳道：“我们依旧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所做，不过我大概知道，他应该不会否认。”
这座城池溺死的人不在少数，每年都有大量人需要定制水葬棺，偏偏这种类似于祭祀的物品马虎不得，既要做工精细又要刻印符文，城中便只有这一家做的最好。
柏誉的棺材铺正是在桑照那处幻境的湖边，院落中木屑刨刀散落，墙边挂着的各种工具倒是整齐。
一个白玉面书生模样的人坐在院中，倒是坦然。
桑照一开始就说这人不会否认自己的罪行，也是料事如神。
他冷声道：“是我所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水葬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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