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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SAN: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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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内因为【花子】的话陷入一阵沉默。
五条悟和夏油杰眼神乱飞,要不是打字的声音太大,他俩都恨不得现在让硝子给他俩摇个电话先溜。
什么妈妈啊,什么最爱的孩子啊。
好重啊,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虽然之前也知道白波月有咒灵实验相关的身份,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且这么劲爆的直接丢到他俩脸上。
而且赌鬼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怎么,月赌狗的本质这么快就被洞悉了吗?
偷偷用六眼的视野打量着白波月的五条悟不知道,自己扭动的花瓣早已暴露在白波月眼中了。
白波月倒是很坦然。
“我当然活的很开心,毕竟在妈妈眼中我已经死了啊。”毕竟没有谁会去在意死人呢。
“【花子】你也想试试吗?”
一直维持着的微笑面具下,白波月缓缓叹气。
唉,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花子】对他的恶意太明显了,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她也不会愿意说出来,已经没有沟通必要了。
浪费时间。
他站起身,走到捂着嘴的五条悟身边,看对方那假装惶恐的样,好笑的瞪了他一眼。
装,你倒是也装的像点啊。
“诶?不问了吗?”夏油杰揣着手。
他站在旁边看戏还觉得挺有意思,月平时挺有包袱的,以至于他对外的温和表象竟也被不少人当成真情流露。
但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宝可梦大师搓搓手,这么快就轮到他了呀。
只能说有咒灵操术作为最后手段就是好啊。
不愿意说是吗?
可以。
那就等你变成家养的之后再来问吧。
白波月弯腰,单手展臂冲夏油杰邀请。
杰君,用餐时间到喽。
夏油杰顶着咒灵怨毒的目光来到【花子】面前,发动术式。
他就不客气啦!
【花子】用尽全力也打不破的囚牢,却在咒术师手中轻易地土崩瓦解。很快,满身是血的小女孩就被浓缩成一个球。
白波月看着那颗咒灵球被夏油杰塞进嘴里,脑中思绪远远飘飞。
不管座敷童子是不是被迫成为的咒灵,她该怨恨的对象都不应该是当时甚至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的他。
这不是为自己开脱。
但报仇的时候你也得先分清自己的仇人是谁吧。
更何况被污染后的咒灵,和原本的小神座敷童子已经不算是同一个人了。
咒灵就是咒灵。
他们是恶意的集合体,是世界上最阴暗浓稠的污秽。
不管自己之后会遇到什么奇形怪状的‘熟人’,只要是咒灵,白波月想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可是一名咒术师啊。
咒术师就是要以灭杀咒灵为己任,这无关仇恨也并非使命,只是作为咒术师的人类都应该清晰记住的事。
咒灵,是人类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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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灵的本质很有趣不是吗?”
白波月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浓郁的苦香在舌尖蔓延,让人精神一振。
“啊?”夏油杰从题海里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什么神志在了。
题,这个题的辅助线要怎么画来着?
家入硝子从白波月的咖啡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你就别打扰他了,他都快学傻了。”
“没事的夏油,反正离高专正式毕业还有两年多呢,今年不行就明年再考。”
白波月笑着转动杯子。
其实也行。
但杰他自己能同意吗?
不出他所料,夏油杰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有后路的话,人就会懈怠,所以我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今年就一定要考上。”他信誓旦旦的发誓到。
今年已经因为他要备考而让悟和月分担他的任务了,难不成明年,甚至后年也要他们帮忙吗?
虽然说着他们这个年级都是最强,会成为未来咒术界不可或缺的顶梁柱。
但顶点与顶点亦有区别。
他不想被朋友们抛在身后,或是让他们原地踱步,就是为了等他。
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梦到三人跨过他前行的模样,那总会让他半夜惊醒,而这之后房间的灯往往会一直开到天亮。
“也别太紧绷了,杰,九十九最近要回来一趟,不如去聊聊,就当是散心?”
这个话题插入的刚好,打断了他陷入内耗的节奏。
“九十九?九十九由基?”
“她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夏油杰吞下了他的未尽之语。
旁边的家入硝子和白波月却明白,他说的是天内理子的事。他们四个人现在算是情报共享的,就算是唯一一个没亲身参与的硝子,也在当时的风波过去后补全了剧情。
“对,但那边现在安定下来了,美果也不总有那么多的咒灵要处理。”事情都过去多久了,小理子的问题早就安顿好了。
“而且,她这次还带来了些特别的情报,怎么样,有兴趣了吗?”白波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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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不愧是常年在美果定居的人,热情奔放,从一下车就是咋咋呼呼个不停,简直把刻板印象拉到极致。
从机车的喜好到他们的理想型,九十九由基一个也没放过,挨个问了一圈。
“咳。”
现在他们四个正在一个室内训练场中,密闭,又没有其他人,简直就是讨论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的天选圣地
五条悟听到他的轻咳暗示,直接开麦:“小理子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还在试图让夏油杰说出理想型的九十九由基一噎,她知道大家都很在意那位小姑娘现在的处境啦,但就不能给个前摇吗?
不过她还是跟着转换了话题。
“她啊。”
“还不错哦,我给找了人从新做了身份信息,现在每天还在痛苦的和英语搏斗呢~”
说完,她还眨了个wink,伸出手机展示了一圈天内理子的近照。
三人头碰头的看着手机上那个捧着大椰子笑得开心的女孩,都不由得笑出来。
夏油杰也在笑着。
他光是看着,就感觉自己的疲惫被这笑容抚平了。
是啊,他一开始不也是为了守护这样的笑容而走上咒术师的道路吗,不是因为什么普通不普通人,亦或是寻求什么意义。
只是,单纯的,希望那些努力而又平凡的日子能够延续下去。
咒力随着他的情绪在体内轻快的流动着,冲刷过像是蛋壳一样的屏障,里面的东西正轻敲内壁,呼喊着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他似有所觉的先是看向身周四人,复又看向自己的手。
恍惚间,他好似听到遥远又轰鸣的声音正传到他耳中,呢喃的声音坚定了他的信念,稳固了他的心神,随着梵音响起又落下,他眼前仅用一瞬就看遍了众生百态。
复杂的、单纯的、善良的、卑鄙的,人。
他们的情感和执念化为黑色的丝线,向上飘飞着,被看不清晰的黑暗吞噬,而自己要做什么……
把这些线搓揉成一个团吗?
那自己,又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
凝视着眼前的黑暗,夏油杰的眼睛被突兀闪过一丝光点闪到。
是灵感!
那一丝灵感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他茫然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但灵感却如一尾游鱼般从他指间灵活滑过。
他稍微有些失落,但还不至于低落。
他知道那灵感是什么,但一直以来紧张追逐的心却在这一刻平淡下来。
顺其自然就好,只是时机未到。
往常是托词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在这一刻无比贴切。
他内心平静,只是放任着那一丝灵感环绕,不再伸手去强求。
另一边。
五条悟六眼的瞪大,嘴都震惊的微张。
刚刚,就在他眼前,杰差一点就能领域展开了!
那个咒力的轨迹,那种鼓胀的犹如心跳般的律动,毫无疑问是领域展开的前兆!
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他曾经亲身体验过了。
正在偷偷跑进度,进行一个大卷特卷的人,被学霸的飞速进步酸到了。
杰这算什么,顿悟吗?
不要啊,他要被超过了!
“杰!”他猛地抓住夏油杰的手臂,顾不上甩飞的眼镜,和夏油杰迷茫中带着点惊恐的小眼神狠狠对视。
“杰啊——”
他又呼喊一声,这次声音发黏不少,有种长毛大猫走过时狠狠蹭过你裤脚的感觉。
看着俩人再近就要贴上的距离,白波月拿出自己单身近三十年的手速,掏出手机,歪着拍了一张。
很好。
这张借位可以用来造谣了。
他要狠狠报复五条悟之前发到博客上的那张膝枕睡美人,挚友什么的,那不就是用来互相坑害的时候方便刀子捅的更准吗?
就是可怜了两张照片中疑似被无辜牵扯的杰了。
收回手机,白波月丝毫不愧疚的决定一会发照片的时候不给任何人打马赛克。
良心?
什么良心?
那是什么东西?(逃走)
“对了。”给照片加了三层备份后,白波月后知后觉的转向九十九由基。
“星浆体没去同化的话,天元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旁边打闹的俩人也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天元啊……”
九十九由基点点下巴,从她这次回来的时候打听到的消息中可以得出,天元已经完成了这次同化,她想都没想,也就直接把这个答案告诉了三人。
没成想白波月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继续问道:“在让一个特级两个一级保护星浆体,而后在同化前的最后七小时内星浆体突然去世的情况下,他们拿出了备用的星浆体,并躲过了东京咒高所有人的视线后,在薨星宫内完成了同化吗?”
认真的吗?
以总监部的效率?
他黑沉的眼睛中冰冷一闪而过,九十九由基却像是被这寒意冻醒,猛打了个激灵。
脑子这才像是被洗过一样,原本浑浑噩噩的地方变得清明。
对啊。
这不是很明显的漏洞吗?
为什么她之前没有丝毫的怀疑,就这样直接相信了。
九十九由基扶住额头,开始细细回忆自己思维钝化的契机。
会议。
自己从美果回来后,就直接去参加了一个总监部的会议,她甚至还记得旁边坐的是个枯瘦的老头,他太夸张了,就算是说是近期刚因为一场战斗受了重伤,但也不至于包的浑身都是纱布,连头都没放过吧。
“嘶……这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了。”
她手上比比划划着,试图重现脑海中的场景,但这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其实你也不清楚天元大人同化了没有?”白波月把跑远的话题拐回来。
九十九由基点点头:“这么说,确实。”
“虽然同时期会出现不止一个星浆体,但小理子是其中最适合同化的。而我又因为星浆体的身份对那些同样是星浆体的人比较关注……”
“好像……并没有少谁?”
说到这儿,九十九由基也笑不出来了。
天元没同化,这简直是对咒术界来讲是最令人害怕的恐怖故事了。
天元进化的趋向是未知的,但不论朝哪个方向进化,都不会有她维持现状来的好。
“呼……”不详的猜想被引证,白波月扯过夏油杰对九十九由基说:“有个事,需要提前告知你一下。”
他让夏油杰召唤出【花子】,对九十九由基说:“有人在试图将已有的神明污染成咒灵。”
“你猜,天元大人会不会在那个名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