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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赏花宴,入局还是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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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沈愿还在思考着燕瑞祺的话,时不时抬头看老头一眼,
凌珩被她的眼神弄烦了,低头与她的视线撞上,
“徒儿想跟我说啥,我们的交情还是不错的,或许我会帮你呢”
沈愿被他这调侃的话语一噎,不过也多了几分的庆幸,
“老头,六皇子叫我去给淑妃治病,但是我不会啊”
她眼里带着希冀,希望老头可以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凌珩头都没有转,径直往前走了,
沈愿只能小跑着跟上拉着他的衣角,
“老头,帮帮忙呗”
“我不是大夫”
“那你不是治好了皇帝吗?”
“谁跟你说我治好了皇帝的?”
沈愿被他的话打得措手不及,皇帝如果没有治好的话为什么如今又可以现身来参加围猎了?
凌珩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有出声去打扰她的思绪,这段因果线不麻烦,就让她好好处理吧,
凌珩进了府就借口有事脱身去书房了,徒留沈愿和亦祁,她的脑子里还在纠结成一团乱麻,理不清还绕不开,
凌珩刚刚踏进书房,原本还平静的书房掀起了一□□,把桌面上的纸张吹得掉落在地,其中一封信刚好落在他的脚边,
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俯身捡起纸张,重新放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阅”字,
这时候屋外又挂起一阵风,把窗户吹得吱呀作响,
凌珩却用砚台把纸张压住,拿着书卷,眉眼间染上愉悦,另外一只手拿着毛笔时不时勾勾画画,
翌日,
公主府来人邀请凌珩去公主府今天新办的赏花宴,
此时,凌珩还在书房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没有个正形,
沈愿被迫帮着他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书籍,还要念给他听,亦祁靠着沈愿就那样陪着他,还会贴心地给她递上一杯水,
听到了来人,凌珩也端正了姿态,动用了灵力把沈愿手上的书籍飞到自己手上,外面的小厮已经把请帖拿进来了,
“赏花宴唉,徒儿有兴趣不?我们去看看呗”
凌珩打发了小厮出去,视线落在一脸幽怨的沈愿身上,半点没有压榨小孩子的觉悟,
“老头你年纪大了真是什么都凑合,那种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宴会,你去那里题个词吗难道?”
凌珩一听来劲了,
“或许呢,你今天又不用去上学,长长眼见嘛”
还不等沈愿回话,凌珩就敲定了去宴会,直接拉着沈愿和亦祁就上了去公主府的马车,
沈愿无奈只能跟着去了,紧紧牵着亦祁的手,亦祁也很配合的挨着她坐,
凌珩就坐在两人的对面,看着她们亲密的样子,故意拈酸吃醋,
“哎哎哎,老头子不是瞎了,还看得特别清,怎么不见一个过来挨着我坐啊,好歹我也是个老人家啊”
凌珩捶着胸口,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惹得沈愿很想翻白眼,
又考虑到去公主府至少不要那么的不礼貌,忍了又忍,直接无视了他,
凌珩的嘴巴依旧没有停,念叨了一路,外面传来了小厮说到了的声音,如蒙大赦,急忙拉着亦祁下车,多荼毒一秒都是对耳朵的愧疚,
凌珩不急不慢地下了马车,像是个贵夫人一样,上前递上了邀请贴,就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邸的富丽程度不比当初前国师的差,甚至更甚了一筹,来往的宫女们盘子里端得都是罕见的水果,
却没有一个人惊讶,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公主府的豪气与底气,
等入了宴会才知道,什么是奢华的写照,整个宴会分为了四块场地,
左右两侧高处,公子小姐们相聚在一起聊着趣事,
中间的一块场地则是为了便于前来表演的舞姬专门准备的,
最上面的则是公主,太子,二皇子等来得德高望重之人所坐的地方,
沾了凌珩的光,沈愿和亦祁跟着他一路走到了最上面的那块场地,奢华程度更不是下面的三个能比的,
金玉琉璃盏,江南的荔枝,异域的鲜花都摆在面前供人赏玩,
二皇子,六皇子已经坐在那里了,
燕瑞祺的眼睛从沈愿上来就没有移开,
她反而汗流浃背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坐在燕瑞祺上面右侧的燕遇机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况,打趣似的询问着他,
“小弟喜欢国师的徒儿吗?要不要二皇兄去……”
燕遇机用宽大的袖子遮挡住和他交谈的身影,趁机捏了一把他的脸,低垂着眼眸,
眼里的揶揄尽显,深处却藏着几分认真,像是他点头就会亲自前去提亲一般,
燕瑞祺闻言肉嘟嘟的脸上爬上了红霞,连忙摇头,被燕遇机看在眼里又加深了笑容,
“二皇兄,真的不是不是,你不要误会了,也不准真的去”
燕瑞祺扒着他的袖子,一副小孩心性的模样,眼睛紧紧盯着他,带着几分羞意,
燕遇机也逗够了,帮他整理好他露出来的发丝,耐心地叮嘱着他,
“小弟,今天是皇姐的宴会,待会儿大皇兄也会来,礼仪不要失了,姑姑没有来,不要离开皇兄的视线”
燕瑞祺重重地点头回应着他,坐得端正想要让他看清,避开了桌子上的食物,内心已经被馋得痒痒了,
燕遇机也不戳穿他,这样磨磨他的心性也好,
太子和长公主一同出现了,长公主虚扶住太子的手,地下玩闹的年轻公子小姐们都起身行礼,
包括二皇子六皇子都起身弯了身子,
“叩见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
太子落坐在整个宴会的最上位,长公主坐在他的最近的下方,
“不必多礼,本就是长公主的赏花宴,各位畅所欲言”
太子说完这一番话,地下的公子小姐们才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坐在一起,看着满园的独特景色,
舞姬们也都上台表演,成为了这场宴会最好的背景,
“皇兄,最近伤势如何了,可有好些了”
二皇子举起酒杯朝燕逢时敬了一杯,一饮而尽,嘴上说着担忧的话语,眼底深处掠过复杂与晦暗的光芒,又覆盖在担忧的假面下,
太子只是以茶代酒谢了他的关切,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皇弟最近也是稳重了不少,没有再在朝堂上和臣子们吵架了”
太子带着欣慰的话语传入了燕遇机耳朵里转了几圈变成了另外一份味道,
他暗自敛下深思,手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臣弟自然不会让皇兄难做,更何况最近皇兄还受伤了,再被朝臣们给气到就不好了……”
太子身体孱弱本就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二皇子的一番话像是关切又像是提醒,提醒着他孱弱的身子不堪担当代执政的位置,
沈愿都不自觉地侧目看过去,正好和二皇子的抬眸的视线撞上,一瞬间让沈愿背后发冷,
又想起了围猎场上听到的话语,如果可以看清他的样子,和刚才的感觉大差不差,
燕遇机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
快到沈愿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注意到了长公主身后的那个身影,坐在轮椅上的青衣女子,眉眼间萦绕着病弱之气,
不过这种病弱与太子的又有略微的不同,更多是药草的气息,不是太子那种从内而外的羸弱,
她的双腿……
那位青衣女子朝沈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沈愿怔愣了片刻,
那位女子侧头又和长公主殿下小声交谈起来,不在意和沈愿视线相交的小插曲,
直到亦祁拉着她的衣袖,沈愿才回过神来,
凌珩已经不在座位上了,太子也因为身体原因先行一步离开,
听说是皇帝又复发了,所以才开到一半凌珩就急匆匆地跟在太子一起赶往皇宫去了,
长公主燕宸宁主持着整个宴会,舞姬的歌舞表演结束后,一盆盆的奇珍异花被摆在中间的台子上,引得两侧的人连连惊叹,
各种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既然每家的公子小姐们都对本公主府上的花如此喜爱,来玩飞花令吧,
获胜者可以赢得面前这盆洛阳锦,又称为花二乔,千叶红花,分为二色,一浅一深,
既然是赏花,那就以“花”为关键字,哪位才子才女愿意先来”
燕宸宁话音刚落,画面静了一秒,没有人率先开口,沈愿都被这种氛围提起了心,
燕宸宁身边那位青衣女子说话了,帕子半掩着面,
“那就我先来吧,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李白《月下独酌四首(其一)》)”
有了青衣女子的开口,公子小姐们都坐了下来,按着顺序轮了下去,一时间氛围热切,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白居易《长恨歌》)”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王维《鸟鸣涧》)”
……
花在每个位置都轮转了好几轮,都没有人停顿,
沈愿就当个小观众边吃边惊叹他们的诗书底蕴深厚,
最后,那盆洛阳锦被礼部尚书的嫡女给收入囊中,
宴会结束了凌珩都还没有回来,
燕瑞祺离沈愿不远处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她转身拉着亦祁往外都不带回头的,生怕又被抓得去看淑妃的病情,动作丝滑流畅,
燕遇机捂嘴在后面嘲笑着他,
“小弟,你被拒绝了哦,不过肯定不是我们小弟的错,回宫吗?皇兄带你一起”
燕瑞祺的小脸憋的通红,内心没有和她说上话的失落,
但是在听到他要送自己回去又一扫而空,欢快地拉着燕遇机的手小跑着,燕遇机也由着他拉着自己,甚至迈大了步伐和他齐平。
沈愿和亦祁回到了国师府很久凌珩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凌珩又赶上了饭点回来了,
他二话不说从沈愿手里夺走了碗,夹走了亦祁一筷子排骨,亦祁幽怨地瞪着他,手戳在他的腰上,
凌珩飞一般的吃饭速度都快要出现了残影,合理怀疑他在皇宫被虐待了一天,不过都修仙了还要吃饭吗?
餐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全部肉菜完全清盘,凌珩才停下来,又连喝了好几杯水平复心情,
沈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纠结地转头看他,内心的话组织了好几遍都不得劲,最后选择了最粗暴的方式,
“老头你在皇宫被打了?这么急着吃饭?”
凌珩半瘫在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腹部,闻言眼皮都不带掀开一下,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打发了她,
“……”沈愿被他举动无语到了,这么大了个人了跟抽干了精气一样瘫着,跟无能的丈夫区别在年龄,年纪太大了,
他伸出手,手还夸张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沈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被他有力的一下给推后了好几步,还没回过神来,他的手又恢复了那种颤抖的样子,合理肯定他就是故意的
“我……我想吃城东的那家杏花酪”
“滚,老头就喝粥”
沈愿撤走了全部小厮,徒留他一个人待在房内,亦祁很有眼力见的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