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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程桉 ...

  •   今天阳光明媚,也是江谨言转入新的幼儿园的第一天。

      早上来的时候,妈妈还特意给江谨言扎了可爱的双马尾,甚至连皮筋都是带粉色小兔子的,还穿着粉色的小裙子,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是两个字,可爱!

      江谨言很期待这一天。

      但面对陌生的环境时,小小的江谨言却抓着妈妈的手,胆怯地环顾周围。

      “你好啊,我叫沈初棠。”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还没等江谨言反应过来,一旁的妈妈的就说:“桉桉,这是你沈阿姨的女儿,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江谨言看着妈妈温柔的笑颜,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看着面前热情的女孩:“你也好,我叫程桉,很高兴认识你!”

      沈初棠拉起江谨言的手,带着她一路跑到玩积木的地方。

      “我告诉你,我在这里待了好久了。以后你有不会的,我罩着你!”说着沈初棠还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活像一个小大人。

      江谨言看着她,大声回答:“好!我们以后是最好的朋友!”

      幼儿园入学第一天很顺利放学时是沈初棠爸爸来接两个人一起放学。尽管是到了车上两个小孩子还是管不住嘴,叽叽喳喳地又聊了一路。

      到了地方江谨言才发现,自己家这是搬到沈初棠家隔壁了!江谨言和沈初棠的第一反应就是。

      以后可以更方便的见面了!

      一想到这,两个人就抱在一起手舞足蹈。
      沈初棠的爸爸还疑惑两个小家伙明明才认识一天,怎么就建立了这样的友谊?

      之后的每一天上学一般都是沈初棠爸爸或者江谨言爸爸接送两人,因为两位阿姨很忙。

      日复一日,两人就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

      说来也巧,两个人又是同班同学。

      所以这份友谊一直没有变质。

      上一年级的某一天,江谨言拿着自己的满分试卷激动地回家给父母看。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屋内争吵的声音。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告诉我!”是母亲愤怒的吼声。江谨言从来没见过妈妈这般生气,吓得不敢推开门。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那只是普通同事。”这次传来的是爸爸带着不耐烦的回答。

      “谁家普通同事跟别人半夜在短信上发消息?”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这样对得起谁?我们结婚快十年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滚,你给我滚!”妈妈之后的语气变得歇斯底里。

      对面没有丝毫犹豫,快步向门口。

      “你走,再也别回来了。跟着你外面的野女人过一辈子吧!明天就离婚!”妈妈愤怒地吼。

      回答她的只是一声砸门声。

      江谨言显然没有料到爸爸会夺门而出,门一开,站在门口的江谨言被推倒了。

      就这样,江谨言顺着惯性一头从五级台阶上摔下去!

      “啊!——”江谨言摔在地上,额角渗出了血,眼睛里瞬间溢出泪花。

      妈妈听到外面的动静,立马冲出门外推开门口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江谨言跟前。

      “怎么从楼梯上摔下去了?乖乖,宝宝不哭。头疼吗?有没有想吐?”妈妈关切的声音传来。

      这种万一摔到头了,那就是大事了。

      以前就有学生这样从楼梯上摔下去,台阶也不高但是是头着地,最后因为脑出血发现不及时,一辈子躺在了病床上。

      爸爸也下了台阶:“对啊,有没有摔疼?跟爸爸说好不好?”

      江谨言的头隐隐作痛,眼眶是模糊的。她看着眼前的爸爸妈妈,小手抓紧了他们的衣角,生怕他们走了。

      “桉桉不疼,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江谨言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你们不要离婚……我不要爸爸走……”

      妈妈的声音软了下来,温声哄道:“好,爸爸妈妈不走,一个都不走。宝贝不哭了,我们家桉桉最乖了对不对?”
      听到了这句话,江谨言的哭声小了许多。

      “好,我们拉勾,你们不许骗人。”

      之后,三个人的小拇指勾在一块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最后去了爸爸妈妈带着江谨言去了医院做检查。

      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的受伤。
      但是,恐怖的争吵还是没有停下来。父母刻意在孩子面前回避争吵,但还是会在疏忽之下给孩子留下印象。

      他们说,

      父母的争吵是孩子看到的第一部惊悚片。

      那时的江谨言就觉得这句话说得格外的对。

      摔跤的三个月后的一天,妈妈告诉6岁的江谨言,她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但妈妈好像不是很期待这个孩子。
      那时的江谨言不懂,只知道开心与期待。
      孩子的名字很早就订好了,是爸爸取的。

      男孩叫程岱。

      女孩叫程棂。

      几个月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

      爸爸妈妈都很开心,江谨言也是。

      出院后,妹妹被放置在一间婴儿房,由保姆照顾。

      一个晚上,江谨言穿着睡衣偷偷摸摸的从自己房间溜进了那件婴儿房。整个房间都由小兔子墙纸装饰着,这可是江谨言亲自为妹妹挑的。

      江谨言脚步放轻,一步一步走到婴儿床边,趴在围栏上看着那个四个月大的小婴儿。

      婴儿似乎是感受到至亲的靠近,手指在空气中乱抓,嘴里也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江谨言见状,把自己的小手像婴儿床里更小的手伸过去。

      小小手抓住小手的瞬间,婴儿就笑了起来,露出嘴角的两个酒窝。即使四个月大的小孩的长相还未成型,但是光凭这两个小酒窝江谨言就可以断定自己的妹妹以后肯定长得很可爱。

      想到这,江谨言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婴儿似乎感受到身旁人的喜悦,也跟着笑起来。

      江谨言见状,赶忙把食指放到嘴边:“嘘!别把爸爸妈妈惹来了。”

      小婴儿竟真的消了声,只是笑,没有声音。
      江谨言看着宝宝,也笑了起来。

      随着妹妹的长大,江谨言能感受到妈妈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每次想到着一点,江谨言都可以开心一整天。

      “你一天天的傻笑什么啊?”沈初棠疑惑的问江谨言。

      “因为我妈妈很爱我和妹妹呀。”江谨言笑着说。

      这种爱一直伴随着她长大,知道她13岁那年。

      父亲变得不爱回家,妈妈也每天皱着眉头。每次江谨言想问为什么时,妈妈总会转移话题。

      一次,妈妈和父亲又吵了起来。

      但这次的原因好像没那么简单。

      “你对那些人说了什么?”妈妈沉重的问父亲。

      “他们……他们吸。毒,被我查房的时候发现了。”父亲这次没有任何逃避,“我不知道他们那么有权,我以为……我以为他们就是普通人。就……就……”他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下文来。

      “就什么!说话啊!”妈妈提高了音量去说话。

      “我就吓唬他们说我要报警,要告他们。”父亲头也不敢抬,“我本来只是吓唬吓唬,没想到他们当了真要来打压公司……”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父亲的脸上,。

      顿了一会,妈妈把门打开看着门外偷听的江谨言:“你带着妹妹先去房间,不要偷听。”说着,就把她和妹妹往卧室里推。

      “你们不要吵架……”

      没等江谨言说完,妈妈就从门外锁上了门。

      没过一会,就传来争吵声。

      “你真是嘴欠,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有人去堵桉桉和棂棂?多危险你知道吗?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

      之后的江谨言不记得了,只是那天晚上吵架声不断,玻璃破碎和纸张撕扯的声音混在一起。

      第二天,客厅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撕碎的婚纱照。

      后来,父亲和妈妈越来越晚的回家。再后来就是父亲的公司倒闭,他在家里浑浑噩噩的带了三天。

      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一落千丈。

      以前买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拿,而现在买一个修正带都要看看价格实不实惠。
      江谨言的肠胃本来就不好,还挑食,再加上伙食突然的变差自然而然的就患上了胃病。
      有时只是隐隐作痛,但有时就是痛的让人生不如死,尽管吃了药也没有用。

      有时爸妈都不回家,她就痛得一个人缩在被窝里低声哭泣。

      这样的日子面多,慢慢的她就习惯了。
      等到她长大了她就知道,她还要去习惯很多不适。

      一天放学回家,刚进门的江谨言就看见父亲攀越阳台的围栏,从6楼一跃而下。

      江谨言一急直接冲了过去,眼前的景象这辈子也忘不掉——她的父亲面目狰狞地躺在血泊中。

      路人的尖叫此起彼伏,救护车也很快到来。

      但是六楼的高度足以夺了父亲的命。
      一家人在ICU等了一晚上只等到了一句节哀。
      父亲出事没多久母亲就把自己和妹妹的名字改成了江谨言和江慎行。

      谨言慎行。

      下辈子少说点话,少管闲事。

      在一个晚上慌慌忙忙地给江谨言和妹妹收拾行李,带着她们俩直奔重庆。
      她甚至还没有和周围的人好好道别。

      尤其是沈初棠。

      也是从那开始,母亲对自己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出门要报备,每天都要看微信步数,甚至放学路上绕路去买了一个冰激凌多的步数也要被问情况。

      一开始还好,可随着江谨言年龄的增长就会越来越感到不快。

      她学会了撒谎。

      面对母亲的问题,她会说我去的图书馆。

      其实她是拿零花钱给妹妹买感冒药了。
      但如果说实话,她就会被妈妈说她不知道点外卖,说药店的会更贵,说她不会过日子。

      其实就是一些很普通的事,但次数多了,妈妈就会骂她。

      类似这样的情况,十次有两三次会被拆穿。

      记得一次,母亲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左耳顿时传来刺痛,接着是耳鸣。脸也是,过了好一会还是火辣辣的疼。后来她发现她的耳朵确实受伤了,小的声音听不见大的声音则转为痛刺入她的耳朵。

      但是她没有告诉妈妈,如果她说了,她的妈妈肯定会很伤心,会拿着来支撑她们生活的钱去给自己治耳朵。

      她觉得一只耳朵出了这一点小毛病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花费这种没必要的钱呢?
      只是晚上睡觉时耳朵实在疼得受不了的时候,眼泪会顺着鼻梁骨滴在枕头或发丝上。

      有时耳朵的疼痛又好巧不巧的撞上胃痛,那就是双层折磨。初三那年更是严重,她会痛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在到后来就开始依靠安眠药了。

      睡梦中江谨言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有些愣神。

      真是的,怎么会梦到这些事情,明明会让她痛苦的事情却梦到。她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江慎行,轻轻拍了拍她。

      你要幸福呀,千万不要想你姐姐一样。

      好在现在,她来到了新的城市与学校,遇到了新的同学,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人。

      或许,她还有机会迎来崭新的人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程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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